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玄寂的表情开心起来,他用细长的手指梳理着雅乐的头发,“我可以把这个理解成是乐儿的告白么,很久都没有听你说过这样的话了……”
“或许,连这仅有的关联也不会长久。”雅乐的声音在玄寂怀里有些闷。
“什么意思?”玄寂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你到底在希望什么呢?”雅乐没有回答,径自问道。“你现
在所得到的,不是当初想要的么?”
“当然不是,乐儿,你怎么会这么想。”玄寂的口气正经起来,“我们的愿望是超越神明,这你总该记得吧?”
“那是后来你改变了想法……”雅乐依旧平静地说着,“起初你可不这么想。”
“起初?”玄寂显得有些茫然。
雅乐抬起头,目光掠过玄寂看起来很年轻的脸,落在冰冷的眼睛里。“你真的忘了当时我们的愿望么?八百年或许真的太久了,不只对你,对于我也是一样。”
玄寂没有说话,而是轻轻将手搭在雅乐光滑的背上。“乐儿出了好多汗……”他在雅乐的耳边吹着气,雅乐的呼吸又急促起来。
天花板上巨大的青龙浮雕俯视着昏暗的房间,宽大的床上,白色与黑色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如同伴生的水草,紧紧缠绕。
“看……”玄寂在雅乐耳边低语,“即便在这青龙的注视下,我和乐儿依旧不会分开……”
雅乐颤抖着,缓缓推开玄寂,披上袍子,走到窗边。
即使外面的天色有多晴好,阳光都只是浅浅地停在窗前,给室内的一切投下阴暗的影子。玄寂靠在床头,望着窗前的雅乐。少年的面颊在破碎的阳光中愈发透明,仿佛额角发际的汗珠,下一功夫就会蒸发不见似的。
“那柄剑都对你说了些什么?”雅乐背对着玄寂,轻轻问道。
“嗯?”玄寂眯起眼睛,少年的剪影在暗处看如同完美的雕像,未遮住的肩膀散发着珍珠般的光泽,让他不由得痴了。
雅乐伸出手,接住窗外叶片上的露珠,又让它从手心中滚落。
“你在加速自己的衰亡……你的所为,只会将我们两人推开得更远……”雅乐转过身,直视床上的玄寂。
“即便我灭亡了,乐儿也会陪我一起的。”玄寂笑笑。
“谁知道呢。”雅乐垂下眼帘,蓝眼睛里闪过一道光。“有些裂痕,是无法修补的,只会……越来越深。”
“长老说了,他身体不适,不能见客。”楼下的守门弟子耐心地说道。“即便是执剑长老也不行。”
玄毅瞪着那表情认真的小弟子,无奈地叹口气。他绕到屋子另一边,抬头望了二楼的窗台片刻,身形一晃,瞬间跃进开着的窗子。
“——真是没礼貌……”玄镜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他从被子里坐起身,“这么大个人,不走门口,非要爬窗子干什么?”
玄毅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床前,端详着玄镜的脸。“没想到你还真的病了。”他拉过一只凳子坐在床边,望着床上显得有气无力的玄镜。“我还以为你又装病了。”
“哼,谁会装病……”玄镜气呼呼地瞪了玄毅一眼。
“难道不是么?”玄毅有些好笑地看着玄镜缩成一团的样子,“以前你想
躲着我的时候,都会装病。”
“都多少年了……那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不提也罢。”玄镜抱起双臂,“你也验证过了,本长老现在确实身体不适,玄毅大人就请回吧!”说罢摆出一副赶人的表情。
“你倒是挺有精神的。”玄毅嘲笑他,“也难怪这七叶藤的叶子这么有光泽。”他看了看桌上的植物。
“无聊。”玄镜反唇相讥,“这七叶藤和本长老的病情有什么关系?倒是你,执剑长老,听信无聊的传言,小心被剑砍到。”
“我有一事相求。”玄毅没有理会玄镜,直截了当地问道。“不知你可否相助?”
“鬼知道是什么事情。”玄镜嘟嘟囔囔地揪着被子,看也不看玄毅一眼。
“我……前段时间去拜访了淬。”玄毅试探地说了一句,紧张地看着玄镜的反应。
玄镜的眉毛抖了一下,随后紧紧地皱起来。“你去拜访谁和我有什么关系?”他冷冷地望着玄毅,似乎希望他下一刻就离开这里。
“别这么生气,事情并不好,淬……他死了。”玄毅的语气有些沉重。
“啪!”一团光在玄毅的身侧爆炸,他一闪身离开凳子,只见玄镜手里已经聚起一团气,即将施展术法。
“别这样!”一团又一团的光芒四散爆裂,玄毅左右躲闪着,“你听我解释——”他举剑挡过一次爆炸,冲玄镜嚷道,“淬是被雅乐杀死的!就是掌门身边那个少年!”
“那些人的死活关我什么事?”玄镜一挥手,许多光从四面涌来,将玄毅围在中间。
“这事关掌门,以及碧灵派的未来!”玄毅被包围的光芒逼得连连后退,“我已经从淬那里拿到了七星剑,约定即将实现。”
“你的约定……与我有什么关系?”玄镜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光芒之间在靠近,玄毅已经退到窗边。
“你糊涂了么……”玄毅有些疑惑地看着玄镜,“就算不是约定,现在也是我们合力肃清掌门身边妖孽的大好时机啊!你不也注意了到掌门的异样么?”
“很可惜。”玄镜的表情像是结了霜,“我目光短浅,并不关心碧灵派的未来,能够安稳地做我的执尘长老,教习弟子,看着孙女长大也就够了……而你的雄心壮志,与我无关。”他不带感情地看着玄毅那难以置信的表情,“无论是什么少年,还是打铁的毛头小子,我都不认识!你从哪里进来的就从哪里出去!”他气得要从床上跳起来了。
“好好好——”玄毅好言相劝,“我立刻离开,立刻!”他回头看向窗台,又对玄镜说:“好好养病,就当我没来找过你吧……抱歉……”
说罢他一闪身跃了出去,留下玄镜一人在屋子里喷气。
未时,习武场。
“哇哦!师兄好厉害!”
“
嘛~看来练剑狂的名号还没有丢啊……”
听到师兄弟的赞美,清平有些得意,他一个转身,垂直步上场边一根高高的柱子,单手一撑,稳稳地落在上面。
清灵在下面吹了声口哨,众人都抬头看着高处的清平。
清平松了松手中的剑,眺望着远处。拂面的秋风让他感到无比舒畅,层峦叠翠的山间,一抹隐藏在森林中的蓝色蓝色在太阳下透出光芒。
那里是后山的方向吧,池水的反光。清平的心不禁欢腾起来,原来在这里就能看到雅乐的所在呢。他忍不住多向那里看了几眼,好像能看见雅乐在那里似的。
“喂!师兄——”清灵在下面喊道:“不要得意太久啊,把我们都晾在这里诶——”说罢,他双手张开,原地转了一圈,衣袖在风中舒展。“虽然轻功和剑法没有师兄好,可是我们也可以飞到这么高哦——”他冲清蕴使了个颜色,没等清蕴反应,便随风一起消失。
“师兄~你在看什么?”下一刻,清灵仿佛背后灵一般出现在清平身后,把专心欣赏风景的清平吓了一跳,“师弟?”他回头看着清灵开心的脸,离自己不到一寸。
“什么嘛,只有山啊,没完没了,一点都不好看呀……”清灵在身后嘟囔着,双手揽住清平的脖子,左右摇晃。
“师弟,你别乱晃啊!”清平胆战心惊,努力维持着平衡。
“没有办法啦,这里没有站的地方。”清灵坏笑着说,看着清平脚下,仅容一只脚尖站立的木质横垣危险地晃荡着。“所以~只能吊在师兄身上啦~”他使劲晃着清平的脖子。
“你——哇!”清平一个站立不稳,横垣裂开一条缝,两人一起掉了下去。
秀儿在一旁吓得捂住眼睛。
“哦哟~这下可危险了呢……”清逸看着从高处落下的两人,立刻向柱子下面跑去。却有两道身影冲在了他的前面。“哎呀?师兄?师弟?”清逸望着飞奔向前的两人。
清蕴边跑边转了个身,速度立刻快得仿佛在地上滑过一般,清灵离地面还有一丈多,就已经被跃起的清蕴稳稳地抱在怀里。他转过头,看着清蕴的脸,有些不好意思。
清平在空中眼看着地面靠近,打算用剑缓冲一下,却发现刚才清灵一番折腾,剑鞘与袍子的束带已经纠缠在一起,怎么也解不开。正当他哀叹就要硬着陆的时候,一双手拦住他的腰,他翻了个身,猝不及防地砸在清风身上。在冲力的作用下,两人拖曳着在沙地上滑出很远。
“咳咳……”清平努力想要从纠缠的衣服中挣脱出来,却看到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走来,其他人都显得肃穆地站在一边。
“糟糕……师父来了。”清平觉得不妙,连忙去拉同样摔在地上的清风。清风看起来更加狼狈,袍
子被划破了,布满灰尘,手上也有很多血痕。
“——怎么回事?”玄毅一脸不快地站在众弟子面前,看着地上的清平和清风。
清平赶忙爬起来:“师父,弟子知错。是弟子莽撞,所以……”玄毅看向清平,脸色开始变阴。
“是我的错。”清风费力地站起来,冷冷地打断清平。“弟子身为兄长未能尽到保护与管教师弟的责任,纵容其以身涉险,应当首先受罚。”
玄毅瞪了清风一眼,清风也直视着玄毅,一脸坦然。玄毅轮番看着他俩,视线在清平清风两人身上移来移去。
片刻之后,玄毅收回目光。“你们两个,下次注意。”他叹了口气。“尤其是你——清风。”他朝向清风,表情变得严厉:“不仅在修为上没有拔得头筹,在对师弟妹的教育上也没有为长辈分忧,你这个兄长,是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是,弟子谨记。”清风顺从地稽首。
“可是……”清平还想说什么,他看着清风沾满灰尘和血痕的手,以及那坦然而平静的表情,感到很不是滋味。“师父……”
“现在需要一个人来进行剑法示范。”玄毅的声音盖过了清平的,他用剑指了指清风,“你来,碧灵剑法基本步法与第一式。”
清风提剑上前,开始示范。
一下午的课业变得十分无聊。玄毅一直不断地要求清风示范最基本的动作,之后便要求大家重复,而他则来来回回地为弟子们纠正。
怎么又倒回去了,清平一边扎着马步,一边疑惑地想。这碧灵剑法自己已经练了十多年,基本招式大家都能烂熟于心,现在正是精进剑术的好时机,师父却把这陈年的东西拿出来,是有什么想法么?他看着不远处正在训斥秀儿的玄毅,师父今天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还有师兄,清平瞄了一眼另一边的清风,后者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今天自己真是太蠢了,差点砸到师弟不说,还连累了师兄,让师兄成了替罪羊。
等到放课的时候,向师兄道谢吧。清平提了提气,让马步更正一些。
“哎呀,师兄还真是可怜……”清逸小声在清平身边说道。
“嗯?”清平有些奇怪。他看了看师父,确保他不会听见,然后轻声问清逸:“为什么这么说?”
“呵呵~其实模范大师兄的武功,应该没有长老说得这么糟糕……”清逸摸着线条优美的下巴,显得饶有兴趣,“虽然不知道师兄为什么要这样……但是就在刚才,大师兄冲过去接住你时,是和清蕴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