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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心神飘荡。
一曲终了,清风尚未回神,却听见澐赞赏的声音:“真是把好琴。”
“掌门?您说……什么?”
“我说我很喜欢这琴。”澐撩开挡在眼前的长发,一脸平静。“你很有眼光。”
“您……喜欢?”
“当然。”澐点头,随
即他想到什么似的,“那孩子不喜欢这琴,是他的不幸。”
“雅乐……自从玄寂掌门重伤后……似乎……就喜欢上了师弟……”
“他会因此而付出代价的,何必为此介怀。”澐哼了一声,伸手抹了抹清风嘴边鲜红的药渍:“你就像这琴,明明是个如同美玉般夺目的人,却没有人真正认真地走近欣赏。”澐重新弹奏起来,话语在琴声中显得异常清晰。
清风的呼吸急促起来,澐想说的……就是他期待的吗?
“我想我足够幸运。”一声沉重的尾音后,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清风。“能够遇见这块美玉,所以……过去的你完全可以抛弃。”
仰头看着面前的冰神,虽然有着同玄寂一样的面容,但那双闪着冰光的蓝眼睛却使他散发着前所未见的狂傲与霸气。自己……真的是重要的吗?他不敢确认,往昔的记忆如同狂风般呼啸着掠过眼前。
“不可以……”他摇着头:“我不过是……”
“你是我的。”澐轻声说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吗?”
“但是……”清风请求地看着他:“请您将我当做最顺手的工具……因为我并不配……得到……”
“得到什么?”澐挑眉。
“您知道的……”清风简直就是在哀求了,“您是神,我所有的想法都逃不过神的双眼……”
“说出来。”澐冷峻地说:“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我……”
“说。”澐上前一步,扯住清风的头发。
“我……可以……爱您……么……”未等清平说完,他便被澐拦腰抄起,一瞬间室内的烛光全部熄灭,关上的窗子瞬间洞开。
“看啊。”澐拥着清风走近窗边,傍晚的天色让窗外的景色染上昏暗的光,“你曾经的愿望,就实现了,是不是?”他挑起清风的下巴,慢慢地吻着:“有我在,这样的愿望,不过弹指小事而已。”
“不必担心,他们都已经死了。”当清风在一具具悬吊着的人体之间欣喜地游走时,澐在他身后漫不经心地说。
“可是……”清风端详着一具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尸体:“这个人……在那时,就已经很老了……”
“这有何难?”澐笑起来:“伤害了属于我的人,即使死了也要再活过来接受惩罚。”
清风没有说话,默默地坐了下来,无意识地摸着手边的植物,片刻才开口:“这才发现,这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他指的是两人的所处。
依旧是那后山的池水,依旧是成片的七叶藤,依旧是池底的荧火,但是却不复当年烟雾缭绕草木芬芳的仙境。数不清的尸体被绑在支架上,林立在树林中,尸体上滴下的血已经干涸,却掩饰不了血腥的去路。密密麻麻的血流仿佛蛛网,将
整个森林网织起来,最终全部流进那一池早已变得殷红的池水。夜色弥漫上来,水中亮起荧火,不再是清澈明亮的蓝色,闪着血色光芒的青龙亮出利爪,红色的心有力地燃烧着。七叶藤的叶子被血灌溉成鲜红,在水边妖冶地弥漫。
是何时变成这个样子的,清风已经辨不清。或许在澐来到这里之后,或许在雅乐离开之时。可他却愈发觉得这殷红的池水显得更吸引人,血液的香气充斥了脑海,让他感到不可抑制的兴奋。在池边坐了一会儿后,他似乎找到一个有趣的玩乐,伸手拧着一具尸体的脑袋,直到那头颅被拧断,骨碌碌地滚进池水,他才神经质地爆发出大笑。
“如何?是不是感到满意?”澐不动声色地看着面色癫狂的清风,脸上浮现出笑容:“我保证他们都没有舒服地死去。”
“这个家伙……当年……和我差不多年纪呢……哈哈哈哈!”清风踢着脚下的头颅,笑得喘不过气,“还有这个……还有这个!”他快活地在尸体中穿梭着,眼神中是抑制不住的狂喜:“这个……这个……他们全都死了!终于……全部都!”
“呵……”澐走过来,宠溺地理着清风已经散乱的头发,“或许当年玄寂根本就不该让你修习‘亢龙有悔’,或者说就不该让你开杀戒?”
“开杀戒……为什么?”清风慢慢收敛起癫狂的表情,换上了认真思索的样子。“掌门……您……不喜欢么?”
“怎么会?”澐说着又吻了他一下,“你心里的愿望如此强烈,黑暗是如此纯粹,任谁也无法拒绝吧。”他看到清风依旧是担忧的表情,便轻松了些:“这样,你算不算是没有遗憾了?”
“或许……”清风的眼神恍惚一下:“或许……”
“阿风。”澐突然轻声地不知道在唤什么,“忘了吧,那些无意义的执念。”
清风惊恐地抖了一下。
“忘了吧,忘了吧。”澐像是在安抚一般,一边拍着他的肩背,一边脱下他的衣服。“现如今,他们都已经死了。仇恨得到报偿,愿望已经实现……而你,只要有我就足够了。”
“是,掌门……我爱您……我永远是您的……”
“呵呵……真是乖孩子呢。”
藏经库。
正在看书的清逸突然抬起头,一旁的清灵也凑过来。
“师兄,怎么了?”他看着清逸眼中透出警觉。
“只是觉得,无法安心。”清逸捻着书页的边角,眼睛却盯着桌上的灯。灯芯在灯油中危险地晃动着,虽然并没有风在吹,却像是随时要熄灭的样子。
“师兄是在担心什么吗?”清灵小声说着,一边轻轻拍着清蕴的脸颊。
“老是让你哥哥睡着,在这种地方,也不怕被人看到么。”清逸哼了一声。“太大胆
了。”
清灵没有说话,只是爱怜地扶着他双胞胎哥哥的头发。清蕴像是完全没有反应似地,温顺地躺在清灵的腿上,如果不是在平静地呼吸,说不定会被认为是昏过去了。
“你是不是也觉得,最近山上的气氛越来越糟糕?”
清灵点点头。“我那天似乎见到大师兄了。”他突然说。
“你是说掌门?”
“啊,对……掌门。”清灵连忙改口。“只是路过连廊的时候碰巧遇到的,他看起来……不太好。”
“不太好?”
“就是……脸色很差。”清灵努力寻找词汇来形容:“不是一般的差,好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的那种憔悴的样子,而且心事重重。”
“哼,心事重重……”清逸略显讥讽,“难道还能高枕无忧么,拜他这个新掌门所赐,这碧灵派看起来就要灭亡了呢。”
“这里的感觉确实越来越糟糕了……”清灵表示赞同:“总觉得山上的人在变少,而且以前熟悉的一些弟子们似乎都不见了呢。”
“何止这些。”清逸叹了口气,“我觉得执尘长老似乎也失踪了的样子。”
“哈?玄镜老头?”清灵摆手,“不会啦,他只是说下山几天而已。”
“可是这种非常时期下山……虽然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离开这里,但是还是能够知道山下的一些事情——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清逸拒绝了师弟探寻的目光,接着说:“现在山下似乎出了很棘手的事情,玄镜一定是去解决麻烦了,但是……”
“但是师兄不确定这是否是掌门的授意吧?”清灵接过他的话,“因为这几天玄毅老头看起来却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和玄镜的焦虑完全相反呢。”
“正是如此。”清逸合上书,“虽然这两个人经常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关系到碧灵的大事却从未出过差池,眼下这样的分歧,实在是太奇怪了。”
“师兄这是在担心吗?”清灵笑了起来:“秀儿也没有为她爷爷担忧的样子,所以你就不必庸人自扰了吧。”
“我才不是担心这里。”清逸不屑地摇头,“碧灵派存亡与我何干?只是在做离开这里的打算而已。”
“要走了?可是师兄想要的东西不是还没得到吗?”
“就算得不到也不能再拖得更久了,我在这里耗去了太多的时间,说不定七叶藤的力量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传说。”
“师兄,你……怀疑了?”
“不得不怀疑。”清逸摔下手中的书,“我这些年来在经库苦读,自认为已经足够渊博,也无法证明七叶藤就是我想要得到的力量之源,反倒觉得是一些虚幻而不着边际的东西。”说着他随意翻开面前的书本:“看看这个,魂散之露。”他指着书上的一行字:“持久服用数月,直到星位重归,可以散掉
人的魂魄,化气飘散永不再聚——用以配合以气御魂之术,运用得当可以制作灵魂移植的容器……”
“这不是很好嘛。”清灵撇撇嘴,“上面写着成分需要七叶藤,这不是说明这植物有很强的力量么?”
“问题是另一个成分啊另一个!”清逸忍不住拍桌子:“看看这个,还需要神族之泪!这种东西要去哪里搞?这个世界上有还没有神族存在都还是个谜,一个修行者怎么可能得到神族的眼泪!”说着他把书卷成一团,远远地扔向架子:“我算是明白了——这五华经据说是碧灵创始人的传世典籍,却写满了无法验证的东西,除非这创始人玄寂是个神,否则就只能是一堆毫无价值的伪仙法。”
清灵看着突然发脾气的清逸,显得有些吃惊。“果然……很多事情都变了呢,要是能像以前那样,大师兄和练剑狂师兄都在,而师兄你也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书,天色永远温暖明媚……如果还是像那样,该有多好。”
“是啊。那该多好。”清逸索性熄了灯,抱起双臂趴在桌案上,望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这么久没有回去……都有些想念了……我的家乡……”
“这么说来我也是。”清灵笑着说,“我和哥哥的家乡,可是个美丽的地方呢……春天的时候,总是有漫天飞舞的花……花……”
他不说话了,瞪大眼睛望向窗外。清逸打开窗子,伸出手,也惊呆了。
白色的细小花瓣在空中飞舞,其中一片缓缓落在清逸的掌心。
或者说,称为雪花更准确。
永远四季如春的青池山上居然下雪了。
☆、崩坏的祠堂
第七十七章 崩坏的祠堂
(背景乐:soundless voice——鏡音レン)
青池山上的雪虽然不大,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气温在一点一点下降,山上的草木慢慢被盖上薄薄的积雪,连廊上成片的蔷薇与漫天银白混为一体,在没有枯萎前便已死去,惨白与深绿封存在冰雪中,显得格外妖冶。
因为天气的急转,弟子们也没有再被安排课业。秀儿每天躲在丹房里守着炼丹炉,清逸和双胞胎兄弟俩则常驻藏经库。
不知是不是因为都不出门的原因,前山显得更加安静了。偌大的碧灵派里半天都不见有人影,雄伟气派的建筑单调地坐落在起伏的山间,仿佛无人居住的死城。
“……你说,这山上会不会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在连续几天都没有在藏经库里见到其他弟子后,清灵小声地问。
“别这么说啊。”清蕴难得地清醒着,“至少每天我们还是有饭吃的,房子也有人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