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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这山上会不会只剩下我们几个了?”在连续几天都没有在藏经库里见到其他弟子后,清灵小声地问。
“别这么说啊。”清蕴难得地清醒着,“至少每天我们还是有饭吃的,房子也有人打扫,如果只剩下我们几个的话……岂不是……”
“可是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其他人了。”清灵打了个寒战:“晚上经过其他弟子的卧房,也都是一片漆黑,两位师兄的卧房也很久没有人住了……怎么办……我好害怕……哥哥……”说着他便往清蕴的怀里钻。
清逸见状,忙咳嗽几声,似乎是对这种随时上演的兄弟恋情非常无奈,“总之,照现在这个状况这样下去可不妙,不知道你……”他冲清灵使了个眼色,清灵眨眨眼睛,做出个摇头的动作。
“是么……”清逸显得有些失望,“我还是觉得,不要再抱什么希望的好。”
清蕴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俩在说什么,“师妹最近怎么样?”他问道:“长老似乎一直没有回来,她一个人呆在丹房不要紧吗?”
“不是还有那个侍女在么。”清逸显得不在意,“而且丹房比这空荡荡的藏经库暖和多了。”
“但愿……”清蕴叹息:“我真的好喜欢这里,希望大家……千万不要出事……但愿天气能快点好起来。”他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小声说道。
后山也在下雪,但是那一池染红的水却像是永不冻结一般,淡淡的绯红雾气萦绕在水面与周围的空气中,与白色的雪相互映衬,显得突兀而触目惊心。
与寒冷的室外不同,水云阁的内室中是另一派旖旎景象。一对刚刚云雨过的人交缠在方形的大床上,互相啃噬着对方的肌肤。
“掌……门……”清风含糊不清地唤着澐,嘴角滴下的津液泛着丝丝银光,“嗯……掌门……啊啊……”方才刚熄灭的火焰似乎在澐的操纵下重又燃起。他颤抖着肩膀,极力想靠近身边的人,一甩手将床边桌案上的瓷碗扫到地上。
瓷器碎裂
的声音,碗中剩下的液体洒落在地板上,留下血红的污渍。清风浑然不觉,依旧处在亢奋的边缘。
澐顺应他的愿望,将他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探上清风的额头,试探了片刻,又满意地去搭他的脉。
清风的体温冷得摸不出温度,尽管处在快乐的顶点,却几乎没有出汗。水云阁内室根本没有燃暖炉,与屋外一样冰冷,清风却赤着身子,毫无寒冷的感觉。澐满意地用手指沿着他的全身游移,看那原本健康的肤色因为长时间的幽闭而变得白皙,原本俊朗的躯体线条因为长时间的驯化而变得柔和,再加上让他这个冰神都感觉不到温暖的体温,以及迷离而狂乱的眼神,便不由得勾起嘴角,绽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正当他打算再好好宠爱一下这个听话的属下时,外面响起叩门声,他只得先安抚清风睡了,披上衣物推门而出。
玄毅在门口,像雕像一般恭敬地站着。澐点头应允,他便跨过门槛,整齐地跪下来。
“怎么?”澐冷冷地问,“碰钉子了?”
“是。”玄毅连头也不敢抬。“如您所见。寒冰祠不知为何……”
“我知晓了。”澐摆手,“不必多言,尔等凡人的想法,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是。”玄毅拱手,“斗胆一问,不知大人所需要的容器……制作得如何了?如果已经做好,那么是不是可以……”
“说实话我也没料到会如此顺利。”澐露出一点喜色,“我虽然为神,但是在这个人类的身体中活动,却多有不便,不过这个身体的前任主人似乎留下了些有意思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
“掌门指的是?”
“玄寂尽其一生寻找移魂长生之法,所得知识连我这个神都感到吃惊。他创造的以气御魂之术和散魂露,效果不输神族的能力。”澐抬手指指窗外,“这里还生长着曾经青龙鳞片化生的七叶藤,真是个制造容器的好条件。”
“那么……容器……”
“差不多好了。”澐点头,目光指向内室,“才只服用了十几天,就已经摸不到体温与脉搏了。再过上十几天,等到容器的灵魂死去而气未散之时,就可以捉那个雅乐回来,用以气御魂之术将灵魂抽出,存放在容器里。”
“如此顺利……掌门究竟是怎样让他屈服的?”玄毅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清风之前……是最要强的弟子。”
“呵……”澐把玩着摆放在外室的寒冰水龙吟,微微一笑:“人心这种东西,最是奇妙,看起来愈是坚不可摧,内里愈是柔弱。我不过是借着读人心的能力,看到他那最不可触碰的部分,再稍加利用罢了。早知道他能如此听话,我一开始也不必对他威逼利诱,而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是……是这样……
”玄毅听闻,脸色有些难看。澐见了,大笑起来。
“执剑长老,你莫非在担心自己?”他笑着问:“就像我帮清风实现他的愿望一样,我也会实现你的愿望,但是与这愿望无关的东西,我可不会顾及——你放心,我从未掩饰对你的利用。”他看到玄毅惊恐起来的脸色,摆摆手:“但是与神做交易,代价自然不会低,这一点,你要做好准备。”
“是……掌门英明。”玄毅擦了擦额角的冷汗,“那么寒冰祠的事情……”
“这件事我会亲自去,你不必再操心。”澐露出认真的表情,“我也很想看看,能阻止我到这个程度的人,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您不担心剩下的麒麟锁链被毁么……”
“其实只是时间问题。”澐耸肩:“我可是做了双重打算的——难道你认为我会白白放那个叫雅乐的孩子逃出去?他是水我是冰,本就是同源。对于他,我再了解不过。”他看玄毅脸上困惑的表情,解释道:“他是个半神,是青龙悔恨之气所化,没有现今神族完好遗传的血统,是个不完全体,所以根本就不能离开这座青池山。他是这座山的一部分,力量来自于青龙遗体,走得越远,便越虚弱——如果我有足够的耐心,待到他在远方体力不支,即使不用麒麟锁链也能取他性命。”
“原来如此。所以您才并不着急去找他……”
澐点头:“只是举行仪式需要的容器不太易得,好不容易做出一个理想的,当然不能浪费。”
“属下明白。”玄毅拱手,“掌门放心去寒冰祠便可,属下会看守容器。”
山下愈发寒冷,澐慢慢走在一片荒凉的山路上。脚下结冰的石阶异常光滑,不过他却如履平地。虽说这样的距离,转眼间就能到达,但他却不想错过这份欣赏雪景的好心情。
寒冰祠前曾经短暂盛开的花朵再次凋零在冰雪中,石壁上镶嵌的火把也不复燃烧,过度的荒凉让空气中蒙起诡异的雾气。澐沿着地上踩出的路径前行,没迈出几步便停下,似乎是被什么挡住了去路。
“这个……”他饶有趣味地对着空气伸出手,扯住什么东西拉了过来。“蛛丝……看来那家伙是被这个挡住去路啊。”
从他手中滑下的,是一束几近无色却又十分坚韧的丝线,而面前通向寒冰祠的道路,被这样几乎看不见的丝线紧紧封住,仿佛巨大的蛛网。
“看来那家伙的愿望,要落空了呢。”澐冷哼一声:“这东西能挡得住雷电的七星剑,可是没法挡住冰神——冻!”他一挥手,空气中所有的水汽似乎都在降温,连蛛丝也开始嘎吱嘎吱地结冰。
结了冰的蛛丝不复原来透明的样子,很快蛛网那白色的巨大轮廓显露出来。澐挥手唤出寒冰水龙
吟,清除荆棘般地一路砍过去。
“凡人的术法,说到底不过如此。”他回头看着散落一地的蛛网,跨进寒冰祠长长的神道。
刻着铸剑师一族纹章的大门被猛地崩开,澐不可一世地踏进寒冰祠的内室,环顾四周却空无一人。曾经铸造的一柄柄剑整齐地悬挂在走廊的墙上,火把中的蓝光已经燃尽,澐让手中的寒冰剑发出荧光,当做光源照亮周围。
“再次回到这里的感觉,真令人怀念。”他抬头看着高耸的岩壁,喃喃自语。
作为活在剑中的灵魂,与手中这柄寒冰水龙吟?坎一起,被供奉在这里的时日究竟有多久,连自己都说不清。而那个叫玄寂的修行者用满是鲜血的手握起自己栖身的这柄剑时,澐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之后的计划简直不能再顺利了,不仅成功夺取玄寂的身体,终于不用栖身在剑中,连玄寂遗留下的东西都有用得出乎意料。
而现在再次回到这里,只为取得存放于此的另一件东西——水神青龙最恐惧的麒麟锁链的剩余部分。
可是转了一圈毫无头绪,不光那五个神官毫无人影,连麒麟锁的所在也没有踪影。澐怒不可遏地毁坏了所见的一切,包括供奉着历代铸剑师牌位的壁龛。他站在满地的残骸中,闭上眼睛思索着。
栖身在寒冰剑里时,总是被摆在刻着封印的剑台上。虽然知道这寒冰祠中存放这麒麟锁,却无法穿透封印去一探究竟。那么……
“——再往里走就是铸造室了。里面温度很高,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的。”
自己被封印在剑台上的时候,经常听神官们对来访者这样说,虽然栖身的寒冰水龙吟也是被铸造出来的,却因为年代久远,从未进过这里的铸造室……
澐慢慢地向前走着,拐进另一条狭窄许多的走廊。面前是被明显分隔开的一个房间。
“铸造室么?”他伸手推向满是灰尘的铁门,生了锈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声音,慢慢打开一道缺口。
澐走进去,手中的寒冰剑照亮了不大的斗室。
突然门猛地阖上,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屋中回响。
“——邪神,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澐抬头,已故的寒冰祠主,淬,正在头顶上,双目狰狞地望着他。
☆、迷乱
第七十八章 迷乱
(背景乐:ULYSSES——島みやえい子)
玄毅在水云阁内室的门前站着,仿佛凝固的冰雕。
窗外是阴霾的天空,雪安静地落在窗台上,几个时辰过去,除了天色更昏暗了一些,也看不出什么不同。原本在天空中的青龙星宿被乌云遮蔽,只剩下池水中赤红的荧火在燃烧。
床上的人动了动,在感觉不到身边人的存在之后,清风微微睁开眼。
内室几乎漆黑一片,只有天花板上巨大的青龙雕像闪亮着双目。
“掌门……掌……门……”他像是无意识般低声唤着,一声接一声。
玄毅原本只是守在外面,但听闻清风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微弱,也觉得不对劲起来。他端起一盏灯,缓缓撩起内室的落地门帘,向床上望去。
清风蜷缩在床上,面如死灰。不着寸缕的身体在寒冷的空气中瑟瑟发抖,脸颊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玄毅有些紧张,伸出手却发现清风早就没了脉搏的气息,所见唯一活着的证明便是他毫无焦点的眼睛和紧促的呼吸声。
难道出了差错?玄毅皱眉,在这个就要大功告成的时候,容器出差错可不是好消息。墙角的水时计告诉他现在离澐离开已经好几个时辰了,难道掌门在寒冰祠遇到了麻烦?不可能,那位神明即使在借用了人类的身体,也依旧强大,不可能被什么事情困住。
“掌门……”清风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