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脸高深莫测,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用的?他们可是奸细!而且掌握了我们的证据!肯定会对我们不利!”
元皓用扇子敲敲隶公河的头顶:“宁极之前因为马贼倒戈的原因,早就与北征将军不和,擅自来阳翟救檀痕也是违抗了命令,现在将军已死,他即使回去了也是备受怀疑。况且我们已经摸清他的底细,有他这样一个敌人总好过一个一无所知的。而且他还有檀痕那个弱点,对于我们来说不算是棘手的阻碍。”
“是吗?”隶公河狐疑地看着他:“我记得平时遇到这些事,老爷你总是会直接清除以绝后患呢……莫不是老爷你也……心软了?”
“臭小子。”元皓又敲了他一下,却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回来这段时间,最惊讶的事情是什么吗?”
隶公河不知。
“是崔默。”元皓悠悠地说,“那晚在河边,就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如果当时清平不求情留下他性命,谁知道阳翟之困如何能解?谁知到现在的阳翟会怎么样?清平说他觉得崔默不是恶意,或许是我们看不清,再朴素的花也会有盛开的时候,哪怕只有一瞬间,他却看到了。”
“这可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啊老爷。”隶公河撇嘴,“莫非你也被那傻瓜传染了?”
“老奸巨猾久了,自以为谋略才能控制一切。”元皓苦笑:“其实偶尔用直觉去相信别人,也不错。”
“是啊。”隶公河也向后一仰翘起二郎腿,“那家伙现在应该把人送到了吧。”
“嗯,凭清平的速度没有问题的。”元皓漫不经心,“因为我已经在宁极和檀痕身上下了风符咒,一段时间里能感知到他俩的一些气息呢~”
“果然还是老奸巨猾!你这个再也天真不起来的糟糕大叔!”
北狄国境边。
“很抱歉。”清平拱手,“虽然说是要放了二位,但是我还是要将你们送到这里。”
宁极默默地看着他,突然开口,“为什么要放了我们?”
“已经解释过了。”清平耐心地说:“我们觉得不能这样随意取人性命,况且二位已经对我们没有什么威胁。”
“我不相信高元皓和罗成会这么慈悲。”宁极一脸防范。
“何必这样,宁极大人。”清平从自己的马上跃下,替宁极整理缰绳和马鞍。“其实罗大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忍心伤害自己亲人的,他不过是面上不表现出来罢了,其他人也一样。”
宁极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是路上的干粮和一些盘缠,还有伤药。”清平将提着的包袱递到宁极手上,“檀痕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希望这些能有用。从这里开始,你们的行程完全随意,我们不会再追……祝你们好运。”说着他骑上大宛马的马背,突然想是想到了什么。
“我
在沙漠中的时候,多谢檀痕收留,其实那段日子,非常美好——谢谢你们。”
说罢他绝尘而去,留下抱着檀痕牵着马的宁极。
月光明亮,清平骑在马上,觉得这么多天来沉重的心情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为什么元皓也会想要放走宁极他们呢?他想不通,原想自己求他们饶过两人只会遭到拒绝,没想到元皓居然也有这打算。而罗成其实也不是如看起来那般严厉顽固的人。
与眼睛看到不符的东西,究竟有多少呢。他扯扯左边的缰绳,大宛马向左转去,却见崔默正在城门前与一队人马在说着什么。见清平来了,露出笑容。
“回来了呢。”他似乎松了口气,“这是洛城奉命来的人,正要接你们西行。”
☆、赌注
第八十一章 赌注
(背景乐:再生之日——镜音Rin)
天还未亮,清平便被驿馆的侍女叫醒收拾行装。
“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里了。”用早饭的时候,隶公河伸了个懒腰,语气欢快,“满眼的荒凉,再这么看下去我都要丧失色觉了……”
清平也赞同地点头,昨晚洛城的使者刚来时,他还对阳翟有很多留恋,但是一直听闻洛城的繁华,便也心生了向往。
这顿早饭比任何早饭都来得丰盛,说是宴席也不为过。尽管高元皓一再推辞,罗成还是命人准备了豪华的餐点,并且推掉了一早的公务陪同他们。
“这段日子真是劳烦罗大人。”高元皓举杯示意,“按照规矩晨间不得饮酒,但是为了答谢罗大人,在下也破例。”说罢便一饮而尽。
“哈哈,高先生客气了。”罗成已经喝得满面红光,“能认识诸位,是罗某的荣幸。诸位能不惜性命帮助阳翟抵御外敌,真是义薄云天。在下无以为报,只能借此酒表达心中敬意。”
清平也随着一桌的人举起酒杯,这时一旁的侍女为众人添菜。隶公河来不及阻止,装在精致盘子里的糯米团子便被端到清平面前。
清平低头凝视着盘子里的东西,沉默良久,突然伸出手,一把将团子捏了个稀烂。
渐渐地宴席要散去,伙计已经开始往车辆上装货物,狭小的驿馆院墙里挤满了车马和箱子。
雅乐环顾四周,感觉无人注意,也没什么阻碍,便将客房的门悄悄推开一条缝,正欲出去,突然被门外的身影推回屋内。
“是你……”少年盯着来人的脸,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不能回去。”玄镜拉开门,闪身进了客房,关上了门,手中的白色拂尘一闪,门窗便仿佛被看不见的丝线封住。
雅乐完全没有惊讶,像是在观察着玄镜似地。“我之前就在想,是谁一直在暗处相助……在水云阁两次解了我的困境,又为我指了下山的路,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你了呢,玄镜长老。”
“不必这样称呼。”玄镜微微颔首,“要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你无论如何,都算我的长辈。”
“那又如何……”雅乐微微一笑,“我见过无数碧灵派弟子来了又去,初见青丝几十年后总会变成白发,还有什么所谓长辈晚辈的?”说着他缓缓坐在屋里的床榻边上,“这次不远万里来找我,便只是为了阻止我回去么?”
“是。”玄镜也不绕弯,坦然承认:“莫要说你不打算回去,那夜你在酒肆前与清平的谈话我已听到,前几天那个高元皓也曾强阻你回去,否则你不可能被他关在这间屋子里。”
“你也知道东方已经是一片冰雪了,如果不回去……”
“那也
不需你担心。”玄镜坚决地说,“我会找到对抗那邪神的办法,你只要安心呆在这里……”
“那我便要再背一个罪人之命了。”雅乐一脸悠然。
“不对!”玄镜拼命否定,“不要再这样把这些事情都怪罪自己!你何错之有?若不是玄寂贪得无厌妄图逆天行事,碧灵派又怎会有此下场?”
“呵……”雅乐奇怪地笑着,“玄镜啊,你说……就算我呆在这里,还能活多久?”他伸出手,指间流下几滴淡蓝色的水,但随即又干涸掉,摊开的掌心是一块弯曲的麒麟锁链,上面已经有了裂缝。
“你……”玄镜被他掌心的东西吓了一跳。“你竟然衰弱至此?”
“现在我连高元皓设在屋外的风咒符都破不掉,同废人有什么区别?”
“不是这个!”玄镜吼道,“你什么时候解了清平的封印?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后退两步,慢慢按着自己的额头:“我前几日便奇怪他为何那样对你……现在想来,便是这个了……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再次质问:“那孩子好不容易摆脱了碧灵的束缚,就这样生活下去,陪在你身边,有何不妥?”
雅乐苦笑:“一言难尽……这都是命……如果在他的余生和情分之间选择,我宁可让他活下去……千不该万不该,都是我的过错,如果当初他误闯后山时,我不再去见他……可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如果我只当他是玄寂的替身,当那个叫清平的人已经死了,该有多好……”
“你用自己的血复活了他?”玄镜挑眉,神色露出几分惋惜:“这里可不是东方青池山!在这种没有青龙气息的地方动用灵力复活一个人,就算不去一条命力量也会所剩无几。你明知道你的血会唤起清平灵魂里玄寂的记忆,为什么还要这样得不偿失?就让那孩子那样死去,也好过这样记恨你。”
“我宁可他恨我。”雅乐苦笑,“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恨我,十八年前,如果我能够足够果断,无论是玄寂,还是他,都不至于至此。这漫长的岁月里,玄寂的野心害了无数人,也包括你,玄镜。我想尽办法去赎罪,却伤害到更多的人——因为那原罪,就是我。”
“你没有过错。”玄镜摇头,“错的是我们的心,我并没有把碧灵派曾经的事情怪罪于你,相反……我感谢你曾经在我走向毁灭的时候,救了我。所以我现在来了,作为那时的报答。”
“但其实你已经别无选择了不是么?”雅乐严厉地问:“你将剩下的弟子留在青池山那个是非之地,让他们陷入危险,包括你的孙女——难道你真的指望玄毅他会回心转意么?你这是在下危险的赌注。”
玄镜一愣,随即无奈地叹息,“我确实,在下赌注。”
“放弃吧。”雅乐
冷冷地说,“当他握起七星剑的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人了——他心里只有那可怕的愿望本身,而不是为了你才去实现了——他已经,不是那个二十出头的年纪,整天追在你身后,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的那个玄毅了。”
“我赌他会改变,所以我才把秀儿留在了山上……而我也确实别无选择了。”玄镜急急地说,“所以,前辈,你可否也赌一次?”
“赌什么?”
“赌清平那孩子的信念,赌他不会这么沉沦下去,赌他终究会知晓这真相……”玄镜的视线向雅乐的手中看去,布满裂痕的麒麟锁链被少年握在手里,“即使你极力掩盖,他终究还是会知道的。”
“呵……那就赌一次。”雅乐握紧手中的碎片,“玄寂已经消失,这最后的记忆,我将独自带至死亡。”
客房外响起敲门声,玄镜立刻一个闪身,消失不见。高元皓推门进来,见到雅乐坐在床边,微微拱手。
“方才有人来过吗?”元皓眯起眼睛观察着门窗,眼中带了些警觉。
雅乐淡然地摇头:“并无他人,高先生这是……”
“我们即将出发,向西去到西羌国境内的洛城。”高元皓和颜悦色,“不知雅乐这次是否同意和我们一起西行?”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我会尽量不让你和清平碰面,免得起了不必要的误会。”
雅乐沉默,元皓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正当元皓决定放弃时,雅乐突然开口。
“高先生的好意,雅乐怎敢不接受?”他温和地说:“只是雅乐有个小小的请求,请高先生在此行路上为我设一名护卫。”
“这当然无妨。”高元皓为雅乐的态度感到惊喜,“不知雅乐想要什么护卫?”
“崔默。”雅乐简洁地说。
随着太阳在空中逐渐上升,商队也渐渐远离了阳翟城。烟尘被车轮和马蹄卷起,很快高耸的城墙和送别的人群都消失在沙漠中。
“唉。”隶公河骑在马上垂头丧气,“虽然很讨厌阳翟这个地方,但是就这么走了,也有点舍不得……罗成虽然有点粗笨有点严厉,但是也是个豪爽的好人。”
清平赞同地点头:“其实他是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