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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酒後失德了。竟然能将醉後发生的所有一切忘得一干二净,也真是一种本事了。
想到这里,我伸手在床单上摸了摸。我没做什麽更过分的事吧?这孩子要到下个月才满十八岁啊!真要是做了什麽不该做的事,坐牢都有我份!
床单上很干燥。我松一口气:“杰远,老师下个星期要去一趟城里,你帮我代两天课好不好?”
他在县城的中学上高二,成绩好得令人吃惊,夏天的时候我让他插班参加了应届高考,竟然排在了全县前三十名,相信好好辅导一下,明年的高考状元是逃不掉了。
未来的国之栋梁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点点头。
有多久没来过了?这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奢靡,中心地带殖民地风格的建筑仍然有著曾经的东方冒险家乐园的影子。
双手撑在黑铁栏杆上,我深吸一口气,江面吹来的风仍然带著熟悉的淡淡水腥和机油味。对岸城东区的座座高楼灯火通明,映在江水中不停摇曳。
“呜───”一艘拖船鸣著汽笛驶离我的视线。夜渐渐深了。
我没有理会门口两个迎宾的小姑娘好奇的目光,径自步上楼梯,来到二楼,布置得花团锦簇的大厅中衣香鬓影、人影瞳瞳。所有的男男女女看上去都光鲜亮丽,象煞好莱坞在拍电影。
即便如此,还是可以很轻易在人群中找到那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和依偎在他身边的窈窕女郎。不知是否我的幻觉,隔著整个大厅的距离,我清楚地看见他脸上那温柔的笑容,曾经我那麽熟悉的笑容。
一直支撑著我的那股勇气在这一瞬间离我而去,我无声地後退,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在注意我,转过了身子。
身後的人群猛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一个喝得半醉的男人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下面是什麽节目?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吗?”似乎是有人在他旁边提醒了他一句什麽,他的声音更高昂了,“我知道,是订婚吗?那准新娘也该有戒指的不是?”他的每一句话,都在人群中引起更大的喧哗。哄笑声、叫嚷声、鼓掌声,乱成一片。
我在这里做什麽?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我象是刚刚从一场噩梦中醒来。一年前是谁告诉过自己,今生不再与他相见?为何一听到他订婚的消息,就傻子般从乡下跑了来,就为了看这让自己心碎的一幕?
好了林维罗,现在你看够了吧,也听够了吧?挣扎著不肯死去的心,终於可以彻底放弃了吧?他已经不爱你了,他已经爱上了别人。那个女人,她曾经将他从最苦的境地里救出,她会给他一个幸福的家,为他生儿育女,那是你一辈子也做不来的。你拿什麽和她比?
完全无意识地下了楼,到了外面的停车场,我不想再逞强,慢慢在石阶上坐了下来。
那种痛,是从心底里放射出来,弥漫到全身的痛,叫人无从抵抗。
“林维罗,我还以为你有多坚强!既然来了,为什麽不上去好好地参加他的订婚礼,跑到这里来做什麽?”
我从臂弯里抬起头,茫然地注视著面前的深灰色西裤和擦得铮亮的黑色皮鞋。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麽:“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简单在我的头顶上方发出“嗤”的一声笑:“你说呢?你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没出息!”
听这个我一向没放在眼里的呆子大肆奚落,我终於忍耐不下去了:“我就是没出息又怎样?我知道他就要跟别人结婚了,我根本就不该再来见他,可我就是忍不住!因为我还爱著他!我爱他!”
眼泪鼻涕毫无形象地糊了满脸,我又毫无形象地拿袖口胡乱擦拭著。
正自觉得天旋地转,忽然有双手臂从身後无声无息地圈了过来。我一楞,浑身都僵硬了,傻乎乎听得那人柔和清澈如水晶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傻瓜,我也爱你啊───”
发了两秒锺呆,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对准了食指狠狠咬了下去!
都不痛的!
我看著手指上清晰的牙印,梦呓般说:“我果然是在做梦───”
耳边响起他温柔的笑声:“傻瓜,你咬的是我的手指,你当然不会觉得痛啊!”
“什麽?”
我低头想去看个仔细,下颌却被一只柔软的大手轻轻扳起,接著,他灼热的唇覆上了我的。
简单的声音,从越来越远的地方传来。他在叫著陀陀的英文名字:“phoenix,希望你不会为你今天的行为後悔。”
这些话唤起了我残存的理智,奋力用双手将面前的宽阔胸膛推开:“提提还在上面等你───”
那双深蓝的眼睛,在黑夜里看上去竟是紫罗兰的颜色,魅惑而温暖:“当初她提出这个计划想把你引出来时,我还觉得太荒唐呢!事实证明,我及不上她了解你的程度。”他的手掌,轻柔地抚住我的脸颊,象对待易碎的瓷器,“我是真的不够了解你。可是我爱你,毫无道理,那麽爱你。答应我,不要再离开我,好吗?我可没有你那麽耐心,可以为爱找寻三年之久。”
“对不起…………………”
“如果四年前能听到你这句话,我也不至於从楼上跳下去了。”
那轻柔的语声象一记重锤砸在心上,我张口结舌地看著他。
他的目光里,有星光在闪,我分不清那是泪光还是别的什麽。
“三年前我是真的想要去死,被救回来以後我却发现越来越无法忘记掉你。不能与人交流的那些日子里,我是靠了有你的回忆才支撑了下来。也不是没想过离开你,试著让往事过去,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是我不好,陀陀,如果你不能原谅我,也是我应得的。”
曾经我以为我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把这句话说出口了。
“傻瓜,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冲动、太轻信,我并没有责怪过你呵!一直都是你自己在惩罚自己。”
“可是───”
他摇摇头,轻轻吮去我睫毛上的泪珠:“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了,如果经过了这麽多,我们却彼此分开了,那之前的苦头,不是白吃了吗?”他顿了顿,声音有些飘忽,“所以,不要管别人怎麽说,也不要再背负从前的困惑,就这样爱下去吧,把每一天都当成单独的一天,只活在当下、爱在此时此刻。”
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子,真是丢脸。可我已经什麽都顾不得了,把头埋在他的胸襟前,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如果这是梦,就让它永远不要醒来吧。
深爱著你番外 结婚
“起床了,小懒猪!”
和煦的秋日阳光柔柔地照在白色的厚棉毯上,“小懒猪”不但没应声而起,反而更深地缩进毯子里,整个人拱成一团,象只冬眠的蚕宝宝。
斐陀看著赖床的爱人,唇角浮起一丝宠溺的笑意,伸出巴掌朝床中间翘起来的那个滚圆的部位拍了下去:“起来呀,不然要迟到了!”
“嗷”的一声豹子吼,气呼呼的林维罗连人带被扑到了斐陀身上,猫般的大圆眼瞪得更圆了:“你吵什麽?不就是结个婚吗,有什麽了不起?”
斐陀笑著揉揉他的小鼻子:“好吧,你不想去那就算了,我一个人去。”
林维罗抬手“啪”地就是一记不轻不重的耳光:“一个人?你是想带别人去吧?”
斐陀揽过他的後颈,让他倒在自己身上,两人的脸颊贴在了一起:“傻瓜,哪来的别人?”
林维罗嘿嘿一笑,先不忙起身,拿脸在身下人的脸上使劲蹭了又蹭,一双禄山之爪也老实不客气地探进了斐陀的白色衬衣里,在他的胸口下腹好一通乱摸。棉毯在这过程中早不知被蹬到哪儿去了。
门铃却在此刻不识趣地响了起来。
林维罗气得拿拳头猛捶地板。斐陀笑著从他身下轻轻挪出,起身去打开了门。
来的人是简单,他看到头发蓬乱、衣领歪斜的斐陀,略微一楞,很有教养地没说什麽,只是问:“可以走了吗?”
斐陀侧身让他进来:“等一会儿吧,小维才刚起床,还没吃早餐。”
那边,林维罗已经套上了他的米白色毛巾浴袍,斜叉著手怪腔怪调地说了一句:“简单,你打扮得也太帅了吧?倒好象新郎是你!”
简单想要发作,大喜的日子里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强忍住了,郁闷得直翻白眼。
斐陀忙糊稀泥,搂住爱人的肩膀说:“小维你快点梳洗了穿厚点衣服,早晨风挺凉的。”
这时的小维,活象是一只被人顺毛捋了的小猫,一双圆眼眯成长长的两道,琥珀色的瞳仁却还从深黑的长睫毛下挑衅地斜睨著简单,把後者郁闷得又翻了一个白眼。
黑色的奔驰一个急刹,停在会所门外。站在台阶上的欧阳长虹急不可待地跑下来:“你们怎麽才来呀?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你们了!”
林维罗和简单几乎同时下了车,一边还拌著嘴。
“会不会开车啊?有你这麽急刹的吗?跟紧急迫降似的,要不是我反应快,脑袋上非撞一大包!”
“怪我?是谁拖拖拉拉半天出不了门,害得我拼了命的赶时间!”
“你急什麽?又不是你结婚,人欧阳都没意见,就轮到你埋怨了?”
“那是人家不愿跟你计较,你还以为你有理啦?”
“我───”
斐陀无声地拉过爱人,在那头栗色的短发上捋了一下,就象按了什麽开关似的,止住了他的话声。
绷著气的脚步特别快,一口气冲过了会所的回廊,远远已经可以看见草坪上布置得光鲜亮丽的冷餐桌椅和来来往往的宾客,空中飘动著无数彩带和气球。
林维罗停下来,样子有点感动:“真漂亮!”
斐陀微笑看著这只暂时收起了爪子的小猫,他却在瞬间变了脸,大叫著扑向前面一个人:“常理!”
身材瘦小的常理被他猛地一扑,险些栽倒在地,勉强笑著:“小维,你也来了啊!”
林维罗轻而易举地将常理抱到了半空,大笑:“太好了,终於修成正果了!我早就说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吧?”邪邪笑著,又在常理腮上啄了一口,把对方闹了个大红脸。
欧阳长虹在旁边眼看著他当众轻薄自己的男友,却不好说什麽,若不是数年前拜他劝说之功,常理现在是否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个问题。
“这个沾花惹草、到处乱放电的家夥!”
简单小声说著,意味深长地望著斐陀。後者却还是淡淡笑著,仿佛他的爱人做什麽事情都是合情合理的。简单还想说什麽,视线却和众人一起被草坪上走来的一个人吸引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林维罗觉察到了,放开了常理,回过头来。
看他一时不知所措的样子,那穿著粉色套装、身材窈窕的女子抿嘴一笑,主动伸出右手:“好久不见了,小维,你的样子一点没变。”
林维罗的脸色变了变,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珊珊。”一低头,他看见了对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们已经结婚了?”
萧珊珊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是的,羽商他───公司里有事,脱不开身,我───就一个人来了。”
林维罗仔细察看著她的脸,好象要在上面找到她幸福与否的证据。良久,他叹口气:“记得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