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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次检查一遍手中的枪,虽然开枪不是她的强项,但她在战场上的表现绝不亚於男人们。艾伦拦住她,还想知道更多,红安娜的手臂向前一推,一股叫人吃惊的力量传了过来。她的手臂似乎只有骨头,但坚硬得像钢铁。
“等下次有机会,再和你掰手腕。”红安娜推开他,向门外冲了出去。
“你觉得哈森是那个奸细吗?”
“我不知道。”艾伦说,“我感觉不到他对费萨的背叛,也许他是个出色的卧底,可是怎麽看都不像。”
“他有一部手机。”
“难道他会用手机和敌人联系?如果他真是奸细,他的演技可真是前所未见。”
礼拜大殿外的枪声渐渐稀疏了,似乎交战告一段落。
“我们的人太少了,从这里出去,到外面会合。”
“好吧,小心一点。”
艾伦率先冲出去,一个士兵发现了他,似乎对同伴说了句什麽。艾伦也能连猜带蒙听懂一两句阿拉伯语了,那个士兵在问:“是他吗?”
麦克往另一边跑,几个士兵跟著他追去。这时,砰一声响,艾伦身後那名士兵忽然倒下,一股热流喷射而出,洒在地面上,同时麦克身後的士兵也中了弹。艾伦从地上捡起一支枪,看见礼拜寺的外围冒出一片黑色人影,紧接著一片炮火声在远处响起。
周围重新又枪林弹雨响成一片。
麦克在那些黑色的人影中看到了费萨。
42。垂死的鸟
这回政府军和自由军势均力敌,费萨与临时聚集起来的游击队及时赶到,双方激烈交火,几名游击队员向军方发射了一枚火箭弹,看来他们进攻军火库收获颇丰。
原本静谧安详的朝圣之地顷刻间变成硝烟弥漫的战场,白色和绿色的墙体在炮火中崩断,柱子倒塌,排列整齐的跪垫在双方的躲避奔走中散乱,尸体和伤患不断倒在各处。
艾伦在混乱中找到费萨,後者神情肃然,嘴角出现了冷酷。
“你要在这里和他们同归於尽吗?”
费萨不说话,抬手击毙了一名政府军的士兵,推开艾伦往另一边继续寻找敌人。
艾伦知道此刻对费萨说什麽都没有用,他狂热地渴求战火洗礼,不只是他,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激发出了好战的因子。交战在一个多小时後归於平静,双方死伤惨重,没人打扫战场,军队仍在集结,自由军和游击队趁著夜色掩护迅速撤离。
离去时,麦克回头看了一眼黑夜中的礼拜寺。
如果灵魂是一只鸟,战争已使它垂死濒亡。
这座向世间一切敞开的白色建筑奄奄一息地矗立在燃烧的战火中。
自由军撤离得相当快,在夜色中奔向各个巷口,再从不为人知的小路会合到一起。
艾伦紧跟著费萨,身边只麦克和三四个游击队员。他们从一间民居进入,屋子的主人有三个孩子,全都目光镇定地看著他们,男主人打开地下室的门,女主人送来一个装满食物和水的袋子。费萨临走时轻轻拥抱了孩子们。每一个孩子都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直到进入黑暗的密道,这些虽然年幼却已不再天真的眼睛也没有消失,一直在艾伦和麦克的眼前晃动著。
费萨在沈默中前进,自从沙特死後,他的目光越来越冷峻,对抗政府的行动也加快了。他们通过密道,没有停留,密道出口停著一辆旧吉普和两辆摩托车。
费萨把武器和食物扔上去,他亲自开车。艾伦翻上後座,麦克坐在他身旁。没有人说话,他们离开城市,向沙漠驶去。
又是沙漠。
麦克抬头看著夜空,天气晴朗,月光水银一样洒落在渐渐远去的房屋和街道上,周围沙尘滚滚,被寂静和沈默笼罩著。
在这片无边无际的荒漠上,似乎连时间也开始凝固,变得缓慢而沈静,不管多久,四周的景物都没有任何改变。无聊的旅途又经历了一个多小时,远处终於渐渐出现一些黑影。
两旁的摩托车率先往黑影驶去,等接近了这些模糊的轮廓後,麦克发现那是一个被占领的军事基地。再近一点,破旧的建筑物中冒出一些人影。这些人影全都拿著武器,站在围墙上,大门外。一辆报废生锈的坦克上坐著几个青年,其中有一个戈尔维亚女孩,穿著黑色长袍,围巾裹住了头发,只露出一张年轻得令人吃惊的脸。少女手中抱著一支对她而言非常巨大的冲锋枪,目光冷漠地看著前方。
费萨把车停在门口,军事基地的围墙上被涂得惨不忍睹,几张军方高级指挥官的画像上满是弹孔和油漆,潦草的文字涂鸦不用仔细辨认也知道一定都是不堪入目的脏话。墙脚下沙土厚厚堆积,整个基地弥漫著一种令外来者感到不安的萧条和颓败。
费萨转头看了一眼车上的两人,坦克上的那些年轻人走过来,示意他们下车。
艾伦和麦克跟著这些人走进基地内部,更多废旧坦克出现在眼前,生锈的土黄色死气沈沈地在月光下泛著黯淡的光。
费萨带著他们来到一个空荡荡的房间,这个房间非常宽广,四面墙上都是半人高的窗户,如今窗户上的玻璃已经损坏,大多只剩下窗框。房间的四个角落堆满油桶,十几个游击队员手持武器或坐或站在上面。
艾伦感到气氛有些不正常,费萨走到中间时停下了脚步。
“看到那是什麽了吗?”
艾伦往他面向的窗户望去,外面的空地上堆著一些东西,依稀能够看到是箱子的轮廓,从数量上看相当可观。
“是物资吗?”
“不。”费萨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是武器。”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喜悦和激动,反而是那些游击队的年轻人们脸上洋溢著兴奋之情。
“迫击炮、肩射导弹、火箭筒、榴弹发射器、足够多的子弹和枪、手雷、炸药……”费萨说,“这是两天前接收到的一批军火,比想象的要多得多。”
“可是你一点也不高兴。”
“因为我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费萨转身看著麦克说,“我不在时,这里的游击队和雇佣兵代为接收了,你来告诉我,这是不是那批因为资金不足而被阻挡在境外的武器?”
这个问题只有两种回答,是或不是。但麦克难以选择,距离他承诺运送武器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星期,不管如何运作,那批军火是不可能这麽快送到的。可如果说不,又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支援。
“你们到底是谁?”费萨冰冷的目光从麦克的脸上扫向艾伦。
“你想知道吗?”艾伦向他走去,已经不打算再演戏了。既然山姆和红安娜都开始了B计划,他认为自己也不必拘束在委托人的安排之中,也许在那份看不到的备忘录上,也有一个需要他在此时此刻变换策略的B计划呢?
“如果你们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这里将会成为你们最後的归宿。你们是谁,军队的人为什麽要抓你们?”他向两边看了一眼,几个游击队员走上来。
“如果你想知道,最好让他们走远一点。”艾伦的目光渐渐开始变化,变得更为陌生,他不再是那个和他们友好相处,共同奋战的同盟者。
费萨看著他,然後对隔壁一扇小门指了一下。那些年轻人心领神会走过来,把他们押进小门里的房间。这个房间要小得多,只有一扇窗户,四面都是严密的砖墙,很适合密谈和审讯。
游击队员守在门外,费萨单独面对艾伦和麦克。
“有人告诉我,军队的车把你们送回萨伦基尔。你们对那些家夥说了什麽?”费萨严厉地说,“我知道军队的手段,如果他们想要谁招供,没人能抗拒,我不相信你们比我的人更能咬紧牙关守口如瓶。”
“不管他们问了什麽,我们都没有出卖你。”
“你们没有,那会是谁?”费萨说,“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们和军队的交战计划都出其不意让他们措手不及。可是後来,每一次行动都有意外,听清楚,是每一次。我们之中有奸细,这个人一直在出卖我的计划。”
“是哈森,他不止出卖你的计划,而且和他暗中联系的人正在进行一个大计划。”艾伦说,“我们被军方逮捕,那些人一直问我是不是知道他们的军事机密,如果不是有确凿的情报来源,审问不会这麽有针对性。他们会问,你是谁,你是不是间谍,你到底知道什麽,而不是你一定知道这件事,还非要你亲口承认不可。”
“我不相信哈森会出卖我们,我的人都在这里,我不认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有可疑。”
麦克看著他,这番话似乎是出於真心,就像艾伦说的,费萨也感觉不到哈森的背叛。为什麽?他想到了沙特和玛克塔克旅店的小男孩扎伊,有了一个猜想。
“费萨,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你认为你的人都没有可疑,始终找不到出卖你的奸细是谁,认真地想一想,也许并不是因为那个人隐藏得很好,而是他本身不认为自己是奸细,他和你的儿子沙特一样,接受更高级别的指令,认为自己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一项神圣使命。”
艾伦说:“你一定知道沙特在和谁联系,否则你不会听了他的话就毫不怀疑地接受我加入。沙特在你的队伍中负责向上联络,孩子们是很好的伪装,行动也更方便。”
费萨愤怒地向他们看了一眼,提到沙特似乎是对他最大的挑衅:“你们应该编个更好的故事,哈森出卖自由军的计划,能给我们带来什麽?难道他会愚蠢地认为这麽做会让我们获得胜利?他疯了吗?”
“他没有疯,哈森这麽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刚才在礼拜寺中,他似乎是想故意把我们扔给军队的人。我回忆了一下,每一次计划泄露,我们都会面对人数多於我们政府军,但最後却并没有太大伤亡。似乎这些伏击、阻击、围剿都只是为了让我们和军方遭遇,然後呢?他是不是一直想把我推给军方,让我落在他们手里?”艾伦忽然皱眉,似乎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麦克问:“你怎麽了?”
“我有一点头疼。”
费萨说:“你认为自己是个重要人物?”
“我本身并不重要,但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必须由我去做。”
“什麽重要的事?”
艾伦反问:“沙特在替谁传递消息?那个人应该有著绝对威信,是你们的精神领袖,他叫努哈.穆卡拉姆.达乌德.拉蒂夫,对吗?”
费萨目不转睛地看著他:“既然你知道他,你就该明白他绝对不会做出陷害我们的事,他将反抗政府追求自由当做一生的事业,他的信念让我们不畏生死,只为一件事贡献生命。”
“那麽他是怎麽向你介绍一个从美国来的职业杀手的?”
费萨用力吸了口气,使自己恢复平静:“他说‘鹰’是他在美国招募训练的秘密情报人员,会为我们带来强大的帮助。”
“带来什麽?”
费萨仿佛正在看著传说中努哈.拉蒂夫的双眼,全心全意地相信那个人说过的话。他说:“真正自由民主的新戈尔维亚共和国。”
43。想象中的暗杀计划(上)
不管事情的发展如何,时间总是毫无悬念的,像个有条不紊的行人一样,在不经意中随意走过。
第二天中午,露比在邮箱里收到一封新邮件。
陌生的发件人,来源成谜。露比下载了加密附件。蜂巢的加密系统相当复杂,定期更换加密方式,但这对露比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