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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离他远点儿。”
徐小飞和曾可儿倒抽了一口凉气,突然对这个酒吧害怕起来。
李君斟了三杯酒,举起杯子说:“以后我们可能就不会见面了。为我们最后的友谊干杯。”
徐小飞和曾可儿都觉得有些伤感,好不容易有了几个朋友,但又一个个都走了。
奶牛晃动着大乳房走了过来。她在曾可儿身边坐下,曾可儿觉得藤椅猛地一沉。奶牛说:“你们知道吗?叮叮自杀了。”
“就是那个漂亮的变性人?她怎么会自杀呢?”曾可儿问。
“苦呐。别看她长得好看,可跟她上过床的人都说像奸尸。她没感觉的,光长得美又有什么用?跟她上过一次都不会上第二次,除非憋慌了。她后来不是用吸毒来找乐吗?可那玩意儿需要钱啊。她自己没钱,可别人谁愿意为她花钱啊?为她花钱等于是买了一张画儿。那天她就说活着太没意思了,想不到真的自杀了。哎……”奶牛摇着头叹息。
曾可儿心里直冒冷气,越发觉得这个酒吧恐怖了。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个在等死。其他人呢?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再多一个?望着在昏暗的灯光下作乐的这些人,她问自己:他们真的快乐吗?她忽然觉得他们就像行尸走肉,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只是为活着而活着,而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他们不停地挥霍光阴、挥霍金钱也挥霍自己的身体。表面上他们是快乐的,可谁知道这些快乐里隐藏着多少泪呢?
奶牛又在叹息了:“哎!我们这个圈子的人活着真他妈没意思。”
“我不这样认为。我跟可儿就活得很有意思。我们有爱,有真情,有彼此。人活着不能尽做些没有意义的事,一定要有精神寄托。世界因爱而美丽嘛。”徐小飞说。
“是啊。可是……有多少人会像你们这样幸运呢?而且……你们俩也是没有结果的。说句难听的话,你们跟我们一样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奶牛说。
“但是我们还是不会分开。没有什么可以将我们分开。知道吗?这就是爱。而且我们也不会因为怕将来而消沉。我们会一起努力。”徐小飞说。
“你们两个真是天真。”奶牛大屁股一摆一摆地走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谁管明天啊。来,喝酒。”李君又举起杯子。
曾可儿看着徐小飞满怀信心的样子,心里释然了许多。是的,她们比这些人幸运,至少拥有彼此。不过,这个酒吧她是真的不想再来了。
这个夏季,徐小飞和曾可儿过得既空虚又寂寞。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再相爱的两个人如果每天只对着对方也会腻。她们就用做爱来安慰自己,在床上做、在沙发上做、在浴缸里做、在地板上做,用手和舌头再用自慰器。徐小飞说:“没有朋友和亲人倒省去了很多应酬,可以节约开支。”话虽如此,但她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跟曾可儿骑着自行车顶着烈日到都江堰、新都去玩了几次。曾可儿的皮肤依然雪白,徐小飞的皮肤却晒黑了一些。可是玩过了,心里仍觉得很是落寞。双方的父母都守着自己的誓言,一次都没来过,她俩也不敢回家,每当想起父母便会相拥而泣。
日子过得漫长而乏味,从夏季到秋季,树叶由绿变黄,天气由炎热变得寒冷,衣服也一件件加起来。街上飞舞着黄叶,河边的柳树只剩下枯枝在风中晃动。天空被厚厚的白云遮住,阳光透过云层洒到地面时已带着寒气。
很久没有李君的消息了,也不知道赵根宝死了没有,毓婷和杨伟结婚了没有。徐小飞和曾可儿正在家里谈论着,忽然李君打来电话说赵根宝死了,让她们陪他去看一下。
当三人走进赵根宝家里,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并不是因为屋里特别冷,而是屋里的情景让人觉得冷。这是租来的小小一间屋子。屋里光线很暗,墙壁有多处石灰已脱掉,露出了红砖。窗户上结着蜘蛛网,窗下的旧木桌上积满了灰,根本辨不出桌面是什么颜色。角落的木床上躺着赵根宝的尸体。还不止这些,这股寒气还包括那个给他们开门的女人。给他们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一头蓬乱的花白头发下是一张又黑又瘦的脸,脸上最引人注意的是那一对眼睛。说它们是眼睛是因为还能够看见转动的眼珠,如果那对眼珠不动,那根本就是一对黑窟窿。
那女人动了动嘴,还好,从那张嘴里发出的声音虽然苍老但还算温和:“你们是他的朋友吧?我是他表姐。这屋里也没个座儿,委屈你们了。要不坐床边吧。”她拍了拍床边。曾可儿打了个冷战。
“不用了,不用了。你准备怎么处理他呢?”李君问。
“哎!我们家也没钱,也不能咋的。他表姐夫去借三轮车了,我们把他拉到火葬场去。这娃娃命苦,3岁就死了爹,妈又跟人跑了,是我们家把他拉扯大的。好不容易上了大学,这又不知怎么的就去了。”表姐抹着眼泪说:“这娃娃心好,上大学没要我们一分钱,还经常往家里寄钱,他是记着我们一份情啊。可谁知道他这么短命。”
三人听了都很心酸,平时都瞧不起赵根宝,却想不到他活得这样苦,还死得这样惨。对他的厌恶顿时化作了怜悯。
李君咳嗽一声,忍住眼泪说:“不用去借车了,这儿离火葬场还远。我来安排,都江堰有一个公墓,带火葬场的。那里山清水秀,他会安息的。”
把赵根宝安葬完毕,李君又给了他表姐几百块钱作路费,他表姐和表姐夫千恩万谢。
回家的路上,李君边开车边说:“原来他身世这么惨,怪不得把钱看得那样重。”
“是啊。本来我也很讨厌他,可是……我现在觉得他真的很可怜。他一生其实都没有过一天开心的日子。”曾可儿说。
“谁说没有?跟李君在一起时他应该很快乐啊。”徐小飞说。
李君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说:“他跟我在一起也不快乐。他总提心吊胆地怕我被别人抢去,或者我不要他,那他会连生存都成问题。以前我也没真正了解过他,只知道他是农村来的。可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农民,所以我也不好多问。这下全明白了,原来他这么需要钱,也难怪他会跟那个少妇了。”
“那他这一生惟一快乐的事就是做爱了。”徐小飞说。
“可能吧。”李君说。顿了一下,他又接着说:“其实他也是假性同性恋。每次跟他在一起,他总能让我很愉快,可每次他到高潮以后好像并不是很满足。而且有几次我发现他看着美女的画像出神。”
“他真能忍。杨伟都跟毓婷走了。”徐小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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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钱呐。好不容易找了棵大树,不忍着怎么办?谁供他吃喝玩乐?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忍住。”李君说。
“赵根宝这个人真是很复杂,他既可怜又可恨,既善良又卑鄙。他的身世这么惨,让人觉得可怜;他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一切甚至自己的自尊,又让人觉得可恨。他对自己的亲人很好,知恩图报,让人觉得他善良;而他为了跟情敌竞争,用的手段又很卑鄙。”徐小飞说。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算了,别谈他了。谈谈我吧。我下星期要去加拿大了。”李君说。
“那我们去送你。”曾可儿说。
“不用了。我父母亲自押解。这下我的自由结束了,要过苦日子了。”李君说。
“苦什么呀?天涯何处无芳草嘛。”曾可儿笑着说。
“芳草?哎……我倒是马上要娶一根臭草了。”李君苦着脸说。
“什么?你要结婚了?”徐小飞和曾可儿都感到无比惊讶。
“那恭喜你了。”徐小飞说。
“喜什么呀?那女人满脸雀斑,看到就恶心。要不是她父亲在加拿大有势力,可以帮助我们家,谁会看上她啊。我父亲为了在加拿大站稳脚跟,非逼着我娶她,不娶就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没有老爸,我哪有钱啊?只有娶呐。”李君连连叹息。
“哈——”徐小飞大笑:“雀斑怕什么?蒙着头上啊。”
李君也大笑起来。曾可儿扭着徐小飞的耳朵说:“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打算啊?”
“不敢,不敢。”徐小飞连忙摆手。
李君说道:“我那天遇到何枫了。”
“她怎么样了?还一个人?”曾可儿问。
“她还是一个人,不过不再去酒吧了,她说那里没意思。她跟你们一样,还是想找真情。她告诉我毓婷和杨伟在国庆节已结婚了。”李君说。
“是吗?他们真幸福。”曾可儿说:“以后我也不想去酒吧了。我觉得那里……挺恐怖。
“不管去不去酒吧,我都羡慕你们啊。你们多自由,而我要成笼中鸟了。”李君喃喃地说。
徐小飞握住曾可儿的手,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前途茫茫,但是她们会携手走过。
第六章 纯情少年米阳 1、车祸
朋友们一个个走了,徐小飞和曾可儿又陷入了孤独和寂寞之中。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树都掉光了叶子,伸着枯枝在街边挺立。寒风瑟瑟,行人裹紧了衣服匆匆而过。初冬的街上一片萧瑟,只有汽车还充满活力地嚣叫着驶过。
下午,徐小飞说去买几件冬衣。于是曾可儿和她乘出租车来到了市中心。走下车,两人向街对面走去。忽然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急驶而来。曾可儿走在前面,徐小飞走在后面,眼看那辆车就要撞向曾可儿,徐小飞大叫道:“可儿,小心!”她话还没说完,曾可儿已倒在了地上。徐小飞奔过去,抓住刚下车的司机就是一拳。
那司机捂着脸,说:“救人要紧。你等会儿再打吧。”
两人扶起曾可儿,徐小飞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她急了,对司机吼道:“要是她死了我要你的命。”
“好,好,好。赶快送医院吧。只要能救活她,你要我什么都可以。”司机一边说,一边抱起曾可儿。
“不许你碰她。我来抱。”徐小飞伸手接过曾可儿。
“我送你们。”司机说。
“你不送谁送?快开车。”徐小飞把曾可儿放进车里以后说。
车子一路急驶,闯了两个红灯。刚到医院,警车就开了过来。徐小飞顾不了许多,跳下车抱起曾可儿就往医院里冲。司机交了罚款,也急匆匆进了医院。看见徐小飞在急救室外站着,司机问:“她怎么样了?”
“我操!你怎么开车啊?是你爸死了还是你妈死了?赶着去送葬啊?”徐小飞一见他就无名火起。
“对不起!对不起!不过你们过街也该走人行道啊。”司机说。
“这街上哪能有那么多人行道?你撞了人还敢狡辩,我揍你。”徐小飞举起拳头。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一切都由我来承担。”司机说。
“哼!你承担得起吗?对了,我也不是先生。”徐小飞说。
“不是先生?那你是……”司机疑惑地说。
“看不出我是女的吗?”徐小飞理了理大衣衣襟,背着手说。
那司机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出她是女人,既然她说是,那就是吧。
过了一会儿,曾可儿被推了出来,她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徐小飞的心“咯噔”一直沉了下去,她抓住医生的手,着急地问:“她是不是没救了?”
医生微笑了一下,说:“她什么事也没有。全身上下、里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