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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BOSS。」完全没有半点不悦或是之前的苦逼样,徐晓清公事公办的表现看在其他和她一起共事的女同事眼底全程了一堆问号。
「晓清,这阵子BOSS明显比以前难伺候,你怎么反而显得相当愉快?」办公桌就在她正对面的女员工抬起头看着她,眼底满是疑惑。
「哼哼……这点你们就不懂了。」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膛,她笑得那是一整个YD。
她绝对不会说当自己一个多月前接了几次一名自称本来是直男后来却对BOSS一见钟情的男人打来的电话后,连面都没见着就二话不说地以对方在攻陷自家BOSS后要常在她面前晒恩爱养养眼的代价将BOSS出卖掉,主动提供打从她来这里上班后所知道的BOSS的一切,一肩担起红娘任务。
至于这一阵子BOSS因为恍神而频频出错、因为几乎没吃东西而消瘦的身形以及脸上因未明显没睡饱而越来越重的黑眼圈的成因她这身为秘书的怎么可能不知道,不就是那个藏镜人被前妻赶走了嘛?如果BOSS没反应那她才该着急呢!
所以,现在BOSS终于忍无可忍地去执行"逮妻任务",那么公司里同事间的认可就该开始着手了。
毕竟那可是以后的"董娘",不好好是先帮忙打通打通关系,以后想在公司里偷偷瞧见什么不纯洁的画面的想望就会全成了浮云啊!
「晓清,你说什么不懂?不说我们怎么会懂呢?说说看嘛~」另一名女员工束直了耳朵等半天没等到她的解释,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
「想知道?」侧头瞥了一眼,最后她在成功引起办公室里所有女性的注意力后,才将整件事从头到尾把能说的全绘声绘影地说了一遍。「我跟你们说……」
完全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出卖的齐贯誉顶着两轮黑眼圈,在以将两栋房子的所有权还回去为代价,攒紧了手里刚从前妻那取得的地址,招了台计程车赶往目的地。
下车后沿着墙上的门牌号码一个个寻去,他发现自己的耐心似乎全用在那个比自己年轻许多的人身上。
从以前就认为时间等于金钱的他别说是找人,就连找个东西都嫌麻烦,所以家里的一切摆设才会全部从简,只为了想要什么的时候能够手一伸就拿到,循着门牌号码像这样一间一间的看过去还真是生平头一遭。
然而所有对那个人的猜测全在那间破败老旧的房子映入眼帘时消失殆尽,徒留隐隐的疼,一丝丝随着已经开始转凉的风渗入骨髓。
明明是一个那么漂亮精致的人儿,却住在一间看上去似乎只要风稍微大一些随时就可能会倒塌的房子里,这是他从未想过的画面。
「……有人在吗?」齐贯誉抬手在门板前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敲了几下,然后仿佛深怕这门给他敲这么几下就坍倒似的连忙后退,扯起嗓子朝里面喊了几声,可始终没有等到回应。
不安在心底扩散,齐贯誉皱起眉努力想着那天对方离开的时候带走些什么,却发现只带走了他自己,以及属于他的气息。
一名身心健康的正常人绝对不会在家听见外面有人喊却不做出任何回应,更何况是一名需要复健的伤者?
踮起脚尖往里面探头看了一会,最后齐贯誉做出他这辈子第一个触犯法律的举动-私闯民宅。
即便这间屋子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民宅,但在主人允许前擅自进入本来就不对,所以他在翻过那道矮围墙时心里已经做好了待会被扫地出门的准备。
可当他从那扇和四周满是灰尘的窗户完全相反的玻璃窗往屋内看时,所有的准备和打算用来回应的话语全打了水漂,只剩下慌乱和担忧。
在唯一一扇看上去就是有人整理得干净玻璃窗里面,齐贯誉看见了那个倒在一地凌乱中的人影。
来不及思考些什么,身体就比大脑早做出了决定。
他迅速转头四下看了看,然后弯腰拾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用力砸破玻璃窗,接着无视那些插在窗框上的玻璃碎屑是否会伤到自己,直接从窗户翻进屋内,焦急地把躺在地上的人给搬到床上。
「喂!喂!你……喂!快醒醒!」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本想出声喊他的名,齐贯誉却发现自己嘴是张开来了,但却完全记不起对方的名字。
虽然知道对方曾经告诉过自己,可即使是在那近一个月的同居生活里,他也一次都没有喊过,而对方即使也一样没喊过自己的名字,但齐贯誉就是莫名地认为他一定知道自己叫什么。
那种信心是没来由的,一如发现自己遗忘了对方名字的时候突然涌起的心虚一样,找不到任何理由解释。
入手的温度较常人高了些许,但对方似乎意识还算清楚,起码他不过拍了几下就有了回应。
「……诶?齐……齐先生?」欧阳烽浩有些吃力的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终于认出这个抓着自己猛拍脸的人是一个多礼拜来心心念念的家伙,可昏昏沉沉的脑子让他搞不清楚现在是在梦里还是现实。
「混帐!既然醒了就站起来!你的健保卡跟钱包呢?」齐贯誉把他听见那个生疏的称呼时胸口的郁闷归咎于对方要死不活的态度,恨恨地磨着牙硬是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每次我在外面遇到你不是醉醺醺就是病恹恹,站稳!昨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会生病?」
嘴里骂个不停,可齐贯誉支撑在欧阳烽浩腋下的手却丝毫不敢放松,脸上的担忧更完全是自掌嘴巴,但在场唯一一个看见他这副模样的人却意识不清,压根没留意到他在说些什么,只听进去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为什么生病?这真是个好问题。
欧阳烽浩晕呼呼的皱起眉努力思考,最后决定干脆把昨天自己一整天的行程告诉对方,让对方自己定夺。
「昨天……都在家,忙着酿酒……嗯,对,一直忙到傍晚。」头无力的耷拉在齐贯誉的肩上,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低喃。「后来洗了澡,可是我家没热水……没热水,热水器坏了,突然的。然后……然后因为闻了一天的酒香头晕不小心泡澡泡到睡着……后来……」
后来自己干什么去了?
努力的绞尽脑汁想了好一会,最后才猛然想起之后自己做了些什么。
「后来回这里睡了。」肯定的点点头,他莫名的来了气,用力将齐贯誉推开,接着自己因为不稳而一屁股跌坐在床上。「你说你来干什么呢?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吃个药睡一睡就会好了,再不行还有汜醴哥呢……不信啊?我现在就打给汜醴哥……」
伸手捞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欧阳烽浩眯起眼仔细辨认那小小营屏上显示的号码,可却老觉得那小小的数字像在找他麻烦似的一直胡乱扭动。
「啧!不打了!可恶!连手机都欺负我……」烦闷的一把将手机摔到墙角,他抬头睨了眼依旧挡在面前脸色铁青的齐贯誉,咂咂嘴决定还是先吃个药打发走对方,再来决定要找谁来带自己去看医生。
「抱歉,借过一下。」摇摇晃晃的溜下床,欧阳烽浩习惯性地缩着左脚,仅靠右脚支撑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一跛一跛地绕过像根木头杵在那一动也不动的齐贯誉,从放在衣橱里的急救箱中翻出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退烧药,看也不看使用说明,随手剥了几颗就扔进嘴里咽下,然后又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裹的密密实实,只露出一条手臂随意挥了挥。
「行了行了,我吃了药想睡了,你自便,记得离开的时候把门给带上,虽然这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屋子里进进出出……」
话越说越小声,到最后齐贯誉只能勉强听见被子里传出细细簌簌的声音却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有一句话他可是听明白了。
"我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屋子里"。
陌生人,这是指他吗?他还以为……他们是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了把文放上来(掩面)整一个不该。。。。。。
补上了补上了~晚上应该还有一章~亲们~表拍砖TAT
☆、同情
直到被子里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齐贯誉才终于有时间仔细打量整间屋子。
虽然他不是室内设计师,但现在他所在的房间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廉价旅馆。
一张垫着一层薄毯,样式是最基本的木板单人床、一套摆放在窗边,只有在国中可以看见的简易木桌椅、一个应该是捡回来的木制橱柜,被拆掉中间的隔板成了没有门的衣柜。
课桌上摆着一个单口瓦斯炉以及便携式瓦斯罐,下方则摆着一只水桶,而抽屉里只放着一副在大卖场用一个五十元硬币买回来的塑料泡面碗和一些简便的调味料,不用猜那张桌子代表的意义就这么诡异的出现在他脑海。
一个简单到只有一张桌子就打发掉的厨房。
锅子和刀则是收在桌子旁的木质书柜里,至于刚才被屋主从衣柜里翻出来的医药箱……基本上齐贯誉只稍微看了几眼,就连忙将整个医药箱扔进摆在门边的垃圾桶里。
要死!里面的药居然每一样都过期了起码一年!这东西还能用吗?
瞥了眼床上吃了退烧药睡的正香的人,齐贯誉深深觉得之所以那个人在吃了药后会想睡,百分之百不是因为药有效,而是因为心理作用。
退烧药过期最久,有效日期截止在两年前的三月十八,他敢拍胸腑保证这要拿去给化验师化验,一定会得到"这些药根本就只是简单的粉块压成药片的形状而已"这样的答案。
「……算了,现在首要条件是得先找到接水的地方。」拎起水桶推开房门,齐贯誉再次石化。
这叫家吗?鬼屋吧?绝对是鬼屋对吧?
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明明相当不错,可偏偏这房间的门一推开,外面的走廊居然还吹起阵阵带着霉味的冷风。
试探性的踩上那看起来就是乌漆抹黑的走廊地板,再抬起脚时他完全有种死了几次的感觉。
那黑色的感觉来自没有灯光以及厚重的灰尘,眯起眼细看,还能在那堆不知道沉积多久的灰尘上看见有人走过的痕迹-只有脚印的地方是干净的,可以隐约看见木质地板的原色。
墙壁他根本不指望,光看那面和打开的房门正对着的墙角处,那片占去整半面墙的壁癌与霉菌,齐贯誉相当怀疑那人是怎么在这里住到现在的。
无法可想的他只好回到房间里将找了找,最后在衣柜上方找到一箱装满塑胶医疗手套的纸箱,当其中一包摆在箱子最外侧,手套所剩无几的塑料袋子映入眼底时,他突然有种把床上的人揪起来好好胖揍一番的冲动。
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宁可买这种用一次就扔掉的医疗塑胶手套也不愿意把整间屋子好好打扫一番?
说懒吗?可在他家里住的那段时间很爱干净;说嫌麻烦,但做的菜色即使再繁复也不曾见他偷吃步,完全搞不懂他。
恨恨地瞪了眼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的欧阳烽浩,齐贯誉决定直接将人扛走,等醒来再抓着他好好审问一番。
打定主意后的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手里的水桶往地上一放,转身回到房间将房门紧紧锁上,仿佛这样做就能把房门内外隔绝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轻手轻脚的在房间里搜了一圈,才终于衣柜的角落里找到那只相当眼熟的褐色皮夹以及几本存折,齐贯誉转头看了床上依旧睡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