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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皇皇
地皇皇
我家有个夜哭郎
行路君子念一遍
一觉睡到大天光
写了十来张,一直往村子外走回去,一路走一路贴在显眼的地方,嘴里还一边念,胡子拉碴,面色憔悴,别人不知,还以为是一疯子。
出了村口,这是一村里的小卖部,村民比较集中的地方,得,来一张。
把糨糊一抹,往那斑斑驳驳的一小片白纸上贴去,红白分明,一眼就看得到,好。
等等,象是一布告,受了风雨,有些残破和洞洞,看看。
………男,汉族……………黄埔第十期………………………国民党………………情报处………………代少将………南京………………重庆……………解放前夕………………
没了,揉下眼,昨晚没睡好,可能被人撕去当手纸了,最后还有一小片半脱落不落地挂在泥巴墙上,仔细看看,比较完整:决定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羁押湖南省第一监狱………………
最后二行看清了,可不敢确定,心里怦怦地跳,这些年一直没有消息,会不会是他,真的还在?
怪不得找不到亡魂………………
‘‘‘‘‘主死官未到,还整了个二层意思,给我一个安静的角落,躲开所有眼光的探索…………我会用一切可利用的时间来更新,谢谢关注‘‘‘‘‘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17节作者: 湘粤男
回到家里,翰香再也无法安心地坐下来了,这些年来,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念亡人经,师父师娘走的时候,道场做了三天还是双眼睁开,任凭亲人朋友不停搓抹,眼皮始终不能合拢,个个心里都知,死者的骨肉不在孝堂灵前,魂魄还在遥望呀。
年后的五月,翰香到村部开了一纸‘放行’,这是解放初期延续下来的规定,谁要是离开村子到外乡寻访找人都得有备书手中的公章签署‘放行’一份,以便备案查询。
省第一监狱并不难找,就在沅江赤山南嘴,据说全是犯下滔天大罪的政治犯,不管有无此人,自己一定要去打听,年轻时的朋友,引荐入道的兄弟,暂且苟活于世,焉能不讲情义?玉珍这些年跟着翰香,他要做的事情都是有理由的,罢了,你就去吧,当为你师父师娘了却一桩心愿。
一路涉水到达赤山对面的白沙渡口,正是丰水时节,沅、澧二水缓缓汇入此地,桅船点点,沙鸥低飞,犹见对面隐约的山林,心里感叹这四面环水的小岛真是一处蓬莱仙境,人间的罪人在此忏悔改造就如一隐世的修行之人,经过痛苦的涅槃后方可重生。
这个几千亩的小岛却是山区里的黄土,并不是湖区的那种褐色泥土,秦朝修那长城,观音菩萨看到累死无数男女,下凡到民间,在修长城的男男女女的扁担上绕上一条丝线,告诉他们一边挑土石一边唱着歌谣,这样劳作就不会很累,因在秦朝就叫秦歌,唱的人多了,变成了男女抒发心中情感的歌谣,就成了情歌,听得观音菩萨自己反倒难为情,怕误了事只好在后来某一晚,等这些人熟睡之后把扁担上的丝线悉数取来,编织成一条辫子,用这条辫子去移山赶土,从牛鼻滩到坡头嘴一带的土在观音菩萨辫子的驱赶下向长城基址移去,到了沅江这里是深夜了,土地爷不知是谁胆敢在我地盘上施法,当即学公鸡叫,观音菩萨一想人间天亮了,停一停,一松手辫子成个圆环落下来,形成环水,这土就停在这里了,就是眼前若隐若现的赤山,想想后来让杨幺潮起牛鼻滩垒起鸭子港,这真是天大的不可能的事呀,传说归传说,倒是一路见了不少的杨泗庙,历史久远,都敬他为水神了,到了地方拜土地,到了庙宇敬菩萨,也前去上了一枝香,放了五分香火钱。
见到一个老艄公:“老人家,麻烦您送我到对面,多少钱?”
艄公微微一笑:“不麻烦,一块钱。”
沅澧之水起伏不大地流淌,诺大的湖面上划子似如一叶。这水面真宽,不由得自言自语。
老人家说话了,这算什么宽?这是最近的湖面,最远的十多里路!翰香说你老人家身体硬朗,有几个儿女呀?老人一边划桨一边回答一个儿子不听话杀了,后来一个,现在还好。
船桨荡起水花的声音,翰香听得不太清楚,疑惑地:“不听话杀了?”
老人奋力划桨,又是漫不经心地说:“嗯,杀了。”
不听话,原因多了,不听话搞到要杀了,那真是太不听话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再多问,老人家心里可能正痛呢。
老人家打破沉默:“你去山上访人还是走亲戚?”
“哦,去打听个人,年轻时的拜把子,不知在不在山上。”
“晚上下来不?要不要在这里接你?”
“不碍事,不麻烦你了,大不了在山上过一夜。”翰香从来不想麻烦人。
“哦,那你注意下,我们那年阳武口一役,崔增吴全狗贼水师的不少兵逃到山上饿死困死了,不干净。”
阳武口这地方属岳阳,也是现在的汉寿东边,阵年旧事了,这老头真是糊涂了,还说我们那年一役。几百年前的鬼魂现在早已不存在了,世上哪有鬼神,都是心魔,要说近一点的话,那就是二十多年前的43年,日本鬼子在华容的厂窖惨绝人寰地屠杀了我们3万多同胞。
谈笑间,到岸了,翰香作揖言谢,取出纸币,老头不要,说:“算了,你也是重情义的人,来一趟不容易呀,快去快回。”
翰香感动不已,这一块钱意味着自己给人家做道场敬夜菩萨一晚的报酬啊,农村很少给钱,多是打发几升米,一只鸡而已,钱,真是不容易呀!
“你也上年纪了,这样我过意不去,要不,明天,我一起给你。”翰香言辞诚恳。
老头掉转船头,奋力开桨:“算啦,我们还会见面的——”
一叶轻舟快速消失在粼粼的水波里,赶快上山。
这才发现,眼前杂草横亘,无名的野花,只有低矮的南桔树苗显得有些生气,山坡不高却有凌顶之势,周围都是水,唯脚下一片黄土,往前走,坟茔遍地,无路可寻。
从数不清的乱坟间隙里穿过,再过一大片南桔林,眼前才有三尺来宽一条大路蜿蜒向前,一直向北走,终于看到了一排白色的围墙屋子,
原来,有另外一条通向此处正门,只是外人无从知晓。
走近了,才发现一排白色屋子外还有一圈一圈的铁丝网,里面看不清,神秘得很,还好,招牌告诉自己总算没走错路:湖南省第一监狱。
门口有二个持枪把守威严的人,恍惚想起以前做过梦,那守门的好像没枪,心里发怵,又很激动,走上前:“公安同志,我来找个人。”
“大叔,您好,什么人?叫什么名字?”态度好得翰香心里七上八下。
“有没有一个叫彭轩的?”顿了顿,估计不出名,又加了句:“黄埔军校第十期的。”
“你等等。”一名公安找到桌子上一本花名册,翻了翻,把枪一提,对着翰香一个字:“有!”
吓得翰香一哆嗦,生怕枪会走火。
把‘放行’证明双手递上前去,请求见上一面,公安问了很多问题,直到把祖上三代人都问了个遍,其中一个才一路正步跑到里面去了,翰香的心又跳起来了,屈指算来,分别足足24年了。
沉思间,门外一阵脚步声,扭过头,是他,是彭轩,苍老了,那个当年意气风发的彭轩不见了,24年风雨历程如今人到中年,华发早生。
时间突然定格,四目而视,惊喜、错愕,口未开,泪先流,一个叫岁月的东西在彼此曾经年少轻狂的脸上刻下了一种叫做沧桑的印记。
公安同志示意谈话开始,一时间,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空气悲壮而凝重。
“爹娘还好吧?”彭轩打破了沉默。
“走了。”
“走得安详?”声音颤抖,二行清泪。
“安详得很。”翰香也是二行清泪。安详?!死不瞑目能叫安详?你爹死时脚头燃起那勺清油装着的棉线灯芯因为没有孝子放清油几次差点熄灭,你为国为家为革命,现在呢?
“我不孝。”彭轩抬起头,用袖子擦眼角的泪珠。
“你不是不孝,是走错了路。”翰香叹了口气,抹掉了泪水。
“我去台湾前,投诚起义了,我最后还是走回来了。”
“你早该投诚,你是回来了,可是有很多的人永远回来不了了。”翰香难抑悲伤激动的心,要弄个明白再次质问:“你为什么不回家要来这里?”
彭轩低下了头。一个公安咳嗽了一下:“这是政治问题,不能问,不能答。”
………………
尴尬地呆坐着,一分一秒比24年的时光还要漫长。
“没有什么话就下次再来。”公安坐得太久了。
起身,转身。
“升平老弟,请求你记得每年清明上我爹娘坟前烧纸。”满面愁容的彭轩哽咽。
“轩兄,你好好接受政府改造,你会有一天到你爹娘坟前烧纸的。”离别时的话又象当年那般轻松的口吻了。
“你回去注意一下………………”彭轩欲言又止,匆匆走了。
此一别,竟成永诀!彭轩是一个历史潮流裹挟着的无奈的国民党军人,他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只是,与超然置身于人世神鬼阴间的翰香来比,他的转身是多么的艰难,这是后话了。
下了坡,翰香一脸落寞,想不到轩兄竟会落到如此下场,是谁的错?是历史的错还是社会的错?没人能说清,只有寂寞的山风吹过。
穿过南桔林,到了坟茔,眼前与来时截然不同了,有很多条路在脚下,不知道到底哪一条是通向前面河口边的,眼里还有余泪,擦了擦,依然是这样子,不是眼花了,那就是遇到传闻中的‘草结神’了。
这些死了人的后人也是,抬了棺材的草绳麻绳应该要烧掉嘛,至少也要斩成几截,你看,现在挡着路了不是?心里一慌,香篮不在身边,念个咒吧,一念,心神就是不能合一,刚见了轩兄,心还未平静,坐下来,闭上眼,等一下。
坐下来,额前一缕清风拂过,一阵风不算什么,可这轻轻地一缕风里不是南桔叶子散发的清香,而是有些腥味,象水里的鱼腥又象是血腥,呛鼻得很。
迅速睁开眼,一白影眼前一晃,定睛一看,是个人跑得飞快,前面就一条路,天要黑了,跟上,爬将起来,跟着后面一阵狂追,始终是保持着一段距离,直跑得翰香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心里直骂这个人真是不讲人情,路上几十米见不着人了,再不走出这坟地,怕真是要和鬼做伴了,咧开嘴不停地喘气,死命地跑,快了快了,就要追到了,让我看看你是什么人在山中小路上这么会跑。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18节作者: 湘粤男
第九章绿水青山枉死多
又是一阵发狠,心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终于追上了,见鬼,怎么是一群,不是一个,个个都象只兔子窜得飞快。翰香大声却又有气无力地喊:喂——等、等——
几个人头也不回,根本当后面没人跟着,更不用说听到呼喊声了,说实话,翰香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喊声,耳边只有‘呼呼’乍响的风,数一数六个,眼看就要追上了,一眨眼,一群人向左一拐弯,‘刷’地不见了,翰香收不住脚,直接往前冲,脚底一滑,身子扑向地面,重重地摔倒了,‘唉哟’连天,揉揉手揉揉脚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半天才发现自己早就出了乱坟地,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摇摇晃晃站起来,眼前白茫茫一片,看不清,是到河边了,可是,早就没艄公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