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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的啊,道听途说,那就不可信了,蒲晔从来就没个正经。”不经意蘧临翰护起了蒲志华。
“你这是去蒲家岙找蒲志兰么?”
“都说了我跟她没关系,我是去买茶叶,顺便看看老同学。”
“老同学他是不在家哟,啊,对呀,蒲建荣也是同学,他倒是在家的,瞧我这人,你一说看老同学我就只想到了蒲志华。”
“蒲建荣没去打工么。”
“唉,就是因为在外面打工才弄得那样子的,残了,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好在不高,要不然小命就丢了。”苍小英叹气道。
“那更得去看看他了。”
这次莫松直接把蘧临翰送到了蒲家岙村口,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蘧临翰便说跟上次一样,傍晚时分回去吧。说完蘧临翰掏出两百块钱给莫松,莫松刚想接过去被苍小英一巴掌打开了。
“看不起人还是咋的,老同学还来这一套。”苍小英把蘧临翰的手推了回去。
“大老远的辛苦一趟,你不接我真过意不去。”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这叫搭顺风车,再推过来我就生气了。”苍小英不高兴地示意莫松开车,蘧临翰见状只得作罢。
蘧临翰的到来让芦仙萍很是意外,抓住蘧临翰的手不放,问这问那。快吃午饭的时间,家里老老幼幼都在,见了蘧临翰都很高兴。
“去年真是不好意思啊,家里没人在,害得茶都没喝一口就回去了。”蒲来福笑道。
“那次来也就是想见见阿华,时间匆忙,没跟大家打声招呼就走了。”蘧临翰跟长辈一个个问好。
“阿华在外面打工,这次还是见不上啊。”芦仙萍遗憾地道。知道蘧临翰长途跑来是没吃饭的,说完就钻进厨房去准备饭菜了。
“这次不是特意来看他的,是找太公帮忙来的。”蘧临翰便把来意说了。
蒲山说:“今年雨水太多,茶不好,你要是量多的话,没办法保证质量,既然是人家托你带去送礼的,应该量不大吧?”
“他倒没说多少,量少点应该没关系,就是要茶好。”
“今年没什么好茶,我都怕砸我这块招牌,所以‘碧海飞云’今年没做,今年卖的都是几十块钱的绿货。”蒲来福叹气道。
“如果是外行的话,‘懒蚕儿’和‘猫儿脸’倒是最好的,这两种茶香味浓郁,但今年质量不好,我们也没有手工炒制了。”
“听说,那人想寻的是‘碧玉弓’和‘折金钗’。”
“啊,真的?”蒲家老人都很吃惊。
“几千里之外的京城,竟然还有人能说起我爷爷创的茶名,这人应该不是附庸风雅之徒,很可能是个品茶行家,糊弄不过去。”蒲山对全家人道,“小翰来一趟不容易,大家都把身边留的‘笑口螺’拿出来吧。”
蒲爱东瞧着蘧临翰一脸的不解,解释道:“本来我们留的都是‘老头眉’,今年断了档。不要小看这‘笑口螺’,它是金鸡顶最高茶园采摘的,每年贩给茶商的茶中这个价钱是最高的,我们每个人身边留的都是太公他亲自炒的,不一般。虽然它香味不是那么好,但二道水后它的特别之处就会显现出来了,会品茶的人尝过之后自然会知道,拿这个过去肯定会让你朋友讨得巧的。”
蘧临翰傻傻地笑了笑,心里想道,这样子卖茶倒是稀奇古怪,最好的茶竟然都不卖,要留着自己喝。
蒲山瞧出了蘧临翰的心思,笑道:“这茶嘛也讲究个缘份,上等好茶不识的人多了去了,与其廉价卖出去还不如自己喝,遇到会品的我们自然也会卖。”
“茶如玉,缘相遇。”范保珍跟着说,“机器炒出来的茶,失了个性,手工炒出来的茶,那全得在炒茶人的手艺了,但是,手艺好炒茶人的心情不好仍炒不出好茶,心情好茶质不好也炒不出好茶,炒茶有如修禅,茶艺无止境,茶的好歹也没有边界可说。”
“在茶这方面我很无知,今天受教了。”蘧临翰不好意思地道,“那这茶怎么卖啊?”
蒲山说:“如果是你自己的人情,要拿这送人的话拿回去就是。”
“不不不,人家已经给了钱的,再说我也没必要拍他的马屁。”蘧临翰笑道。
“人家准备了多少钱?”蒲爱东问。
“两万。”
蒲爱东笑道:“那你都留下吧。”
“跟个小辈那么计较干嘛,他跟三丫头一样,还在读书呢。”蒲来福骂了句蒲爱东,转头又对蘧临翰说,“阿翰啊,你就留一万吧,这茶的价卖两万那也是值的,跟人家就说花了两万,另一万你自己留着,就算我们给你的一点心意,按理来说,你和阿华关系那么好,考上大学理应是要去庆贺的。”
说到庆贺倒提醒了蘧临翰,忙从口袋里掏出一红包,从拎来的大布袋里拿出他爸买的礼,放在桌上对范保珍说:“太婆,我爸说今年是你百岁寿辰,这是他送你的贺礼,说太公前几年做寿没来,忙忘了,请太公莫怪。”
“蘧书记真是的,还记得我们这把老骨头啊,不敢当不敢当。”蒲山感慨万千。
范保珍摸到送来的礼,对蘧临翰说:“小翰啊,回去帮我谢谢你爸。哎哟,都过了多少年了,还记得我们,真是个长情的人啊。”
范保珍要把那红包还给蘧临翰,蘧临翰说是他爸的一点心意,硬是不接过去。蒲山便对妻子说受下吧,范保珍也就只好接下了。
“那……那茶有多少啊?”说了半天蘧临翰还没见着茶呢。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都去拿过来吧。”蒲山说完先进了卧房。
蘧临翰越来越迷惑了,这是卖茶么,茶的重量都不知道多少就说两万,难不成那茶是无价的。
都把茶拿出来之后,合在一起一看,最多不过三斤。
“就……就……这么多?!”蘧临翰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难不成你拿个这么大的布袋来是想装茶叶的?”从厨房钻出来的芦仙萍听了这句话问道。她本就对蘧临翰拎着个大布袋进门感到奇怪。
“是啊。”蘧临翰原想,两万块钱,再怎么贵的茶也能买个几十斤吧。
蘧临翰一说是,蒲家人全笑了起来。蒲爱东笑道:“小翰啊,你心里不会在想我们这是宰你吧。”
“没有没有。”蘧临翰赶紧从背包里拿出两匝钱来。
这时蒲志蓉抱着小孩从外面逛回家吃饭,见到蘧临翰一时倒没认出来。
“大姐?!”蒲志蓉变化很大,老了很多,蘧临翰一时也不敢确定。
“小翰,真是你呀,都长这么高了,天哪,差点顶到我们家的瓦了。”蒲志蓉高兴地叫道。
“这是你第二个小孩么?”蘧临翰从蒲志蓉手里接过小孩问。
“不是,呵,……人家丢在我们家门口的。”蒲志蓉苦笑着说。
“小翰也不是外人,跟你实说了吧,这是阿华他儿子,那天杀的花心得要命,孩子是和谁生的自己都不知道,瞒着外人就是怕人家知道后,没人敢跟那臭小子过了。”芦仙萍叹气道。
“志华的儿子?”芦仙萍这话蘧临翰一时半会还真消化不了。
“可不就是。”蒲来福笑道,“想不到吧,当时我们都被搞懵了。”
“告诉大伯,你叫什么名字呀?”蘧临翰亲了亲小孩胖嘟嘟的脸颊问。那小孩不理,只伸出小手在蘧临翰鼻子上乱揉乱抓。
蒲志蓉赶紧抱回去,笑道:“呵呵呵……,这小家伙都知道阿翰鼻子长得俊俏呢。叫蒲衎之,他大爷爷取的。”
“长得还真是可爱啊。”蘧临翰在蒲衎之肥嘟嘟的脸上轻轻掐了一下笑道,“怎么办呢,大伯没什么好东西在身边,没礼物给你了。”
“没吓到你就算可以了,还带什么礼,都可能快一岁了,还不怎么会说话。”芦仙萍从厨房端菜出来说。
蘧临翰心里说,蒲志华能耐啊,人家广撒网他广播种了,自己的孩子到底什么时候生的应该都是不知道的吧。想着想着,心下便有点不是滋味。
吃过饭之后,蘧临翰说想去看看蒲建荣。
“老同学了,是应该去看看。”蒲爱东点头称赞。
“阿翰啊,你这钱拿一万过去,你如果不想受的话,你想给蒲建荣也行。实话告诉你,这茶不止两万的价,也是猜想那想要这茶的人是个懂行的,要不然不会给你带过去的。”蒲来福把蘧临翰给的两匝钱拿出了一匝。
蘧临翰从苍子英的话语里也感觉出来蒲建荣生活可能过得并不好,也就没再矫情,把钱接了过去。
蒲志蓉抱着蒲衎之把蘧临翰带到了蒲建荣家,知道他们同学之间肯定有话说,便牵着蒲建荣女儿出去玩了。
蒲建荣一见蘧临翰虽然惊讶却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但自己拄着双拐,面对蘧临翰很是尴尬。
“你女儿都那么大了,应该有两三岁吧,可我还没出学校呢。”蘧临翰转移目标说。
“三岁了,初中毕业后没几年就结婚了,农村都这样,早婚早育。”蒲建荣苦笑道。
“六七年没跟老同学们见过面呢,也不知道都变成什么样了。”
“没瘸之前倒有次见过萧丽华,坐在他老公自行车后面,怀里抱着个小的,他老公前面坐着个大的,小孩子鼻涕流得跟铁轨似的不去擦不说,自己都是顶着个鸡窝头,怕她难尴,也没上前打招呼。”说起老同学,蒲建荣神态自然多了。
“真是想不到啊,她可是蒲志华的梦中情人呢,想当年她不但称得上是校花,成绩也好得离谱。”蘧临翰感慨万千。
“农村里都是这样的,没读书,结婚生孩子都早得很。”
“还有谁在读书么?”
“芮盛有个伯父在市里教书,他被父母送到伯父那去读高中了,听说也考了个大学,好像是在山东。大学考得最好的是芟哲章,你记得他吧,他有段时间不是跟你同桌么。”
“记得记得,老被阿华欺侮的。”
“他在上海读大学。”蒲建荣想了想说,“芦安高中毕业后学裁缝去了,好像现在在浙江打工,薛建军进了省体校,你们几个班干中范文熙最可怜了。”
“他怎么了?”
“死了,骑摩托车撞死的。”
“啊,怎么会这样。”蘧临翰一惊。
“范文熙高中没读完就去打工了,在外面打了一年工,赚了点钱,不晓得怎么显摆好就买了辆摩托车,还没骑到半个月,跟个货车撞上了,脑袋都没了。没想到长得那么帅气的一个人,老天却让他死得那么难看。”蘧临翰听完也跟着蒲建荣长吁短叹了一回。
“听苍小英说,蒲晔在清溪街上盖了新房子。”
“在外面打工赚到钱的都在街上盖了新房子,志华要是不大手大脚花,也早应该在街上盖了新房吧,不过也有可能是山叔公和来福叔不同意去街上住的原因。”
“阿华花钱很利害么?”
“呵……,听芦姨是这么说的,她被那小子给气死了,说到他就骂,说是前世欠他的。”
“他以前可从不乱花钱的呀。”
“嗤,他赚的钱除了一部分寄给蒲志兰,剩下的大概是全花在了女人身上,家里人也就收到他寄来的那些个花哨东西,从没见他寄过钱回来,好在他太公和爷爷利害,能赚钱,要不然早被他给饿死了。”
一想到蒲志华要是听到这话的表情,蘧临翰心里就偷笑不已,那臭小子,越来越不靠谱了。
“你这腿还能治啵?”蘧临翰把话拉到了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