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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夏日的阳光,却化不开冬日的冰。
因为那个笑容,没有温度,即使再灿烂。
我不想死……
不公平……
为什么我要死?
我们都是爸爸的儿子,为什么我不能见光?
为什么我要去死!
为什么我和陈忻都是你的弟弟,你却……爱着他……却总想让我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人回答我为什么。
上帝吗?
骗子!
所有的东西都是假的……
你让我死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爱你……
纵使再不甘心,我也爱你……
那种眼神,那么绝情……
为什么……
我爱你,所以,你的眼神已经让我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我等了那么多年,我爱了那么多年……
你不该给我虚假的温暖……
是我妄想会得到你的温柔……
对不起闫大哥……
你用命换,却不及他一个眼神。
对不起……
我去死……
用力点,再用力点,就算脖子被折断,也没关系……
杀了我……
闫大哥,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杀了我……
很快,很快就可以摆脱一切了。
没有什么后悔可言,其实被生出来就是件不该的事情。所以不管我吃了多少苦后活下来,我都是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这个世界,本没有属于我的位置,是我强行闯入这里。
所以离开,离开才是对的。
再也不用为哥哥流泪了……
再也不用为哥哥心痛了……
再也不用爱……哥哥了……
轻轻的闭上眼,就像他曾经轻轻的笑那样,那么轻。
死了,或许是最好的救赎。
而且,是死在他手里。
“咳咳咳咳咳……咳咳……”什么冲了进来,为什么又可以呼吸了?好难受……
陈陈瘫坐在地上,陈遗拧着好看的眉头,突然笑不出来了。
“你很想死吗?对啊,死对你来说是解脱啊,所以,终归要死,晚点再死不也一样?”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疯狂到让陈陈觉得好陌生。
陈遗揪起陈陈的领子,“说,你是怎么让闫东为了你肯连命都不要?你是怎么做到的?用这里?”说着一只手伸到他的裤子里,抵住那个令他难以启齿的部位。
“用你的烂洞?他怎么会看上你!”
“还是说你太会勾引人了?”陈遗用力的掐住陈陈的下巴,眼神阴冷狠戾。
刚从死亡边缘回来,完全听不进去陈遗的话,但是心里还是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他想辩解。
“不是……”努力说出这二字,眼神依旧没有焦距的看着前方。
“不是。”拼命摇头。
“不是。”
一巴掌掴了过去,“你还想否认?你根本就是,你跟你妈一样下贱!贱货!就知道卖屁股的贱货!”他暴怒的不停扇陈陈耳光,不停的殴打他。
“带走。”陈遗不带感情的吩咐。
陈陈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被陈遗刺激和殴打后还是晕了过去,不过这也救了他。
☆、六
陈陈再醒来是在一间非常豪华的屋子里,奢侈的水晶灯就挂在他上方,连开关的按钮都透露出一股奢华,可以睡四五个人的大床,一看就知道质地十分柔软的床垫,和蚕丝被。
只不过这些奢华与他无关。
地板上破碎的玻璃杯,枕着猩红的液体,安静的没有一点生气,反射的光芒却有些骇人,
床上纠缠着两具身体,发出淫靡的声音,陈遗一遍一遍的喊着:“陈忻,忻儿,陈忻,陈忻……”
他们交融在一起,他们纠缠在一起。
粗喘声以及甜美的呻;吟充满整个房间,刺耳。
陈陈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痴迷的陈遗。
他害怕的后退,却碰到了冰冷的东西。
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笼子里。
直径还不到一米,高度勉强够他坐起来,但若要站起来就不行了,腿也不能伸直。
在这个笼子是圆形的,类似于,鸟笼。
为什么要把他关在这里?
陈陈慌忙找出口,他悲哀的发现,这个鸟笼连一个门都没有留。
完全是将人关进去后焊上的。
难道以后都要将他关在笼子里?
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看着这个笼子。用手轻轻抓住“鸟笼”的铁杆,冰凉的触感从手心传到心脏处。
好难受。
而床上的二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依旧沉溺在欢爱中。
不知过了多久,他一直呆滞的看着前方,他不敢看床上的两个人。
可能,可能是以前的伤口在痛吧。
闫东给他的纸包还在他怀里,沾满鲜血。
在陈遗眼里,这个纸包多么多么可笑,留在陈陈身边,更具讽刺意味。
钱,你有啊,你有钱了啊,那么厚一沓,以前不是为了钱都可以出去卖吗?现在这么厚一沓钱放在你这里,却没地方花,是不是很难受?妓;女的儿子不是很爱钱吗?
陈陈此刻,却只能用力抱住那个纸包,上面依旧残留着鲜血的芬芳,那种腥的让人作呕的铁锈味。
他无力地瘫在笼子里,三天没有吃饭没有好好喝水,被抓回来前,陈遗还殴打过他,现在一咽口水都是满嘴的腥味。
他好饿、好渴。
好想吃饭,喝水。
如果卖火柴的小女孩去到了天堂真的能幸福,他呢?他连天堂在哪里都不知道。万一天堂不让他进去呢?而且他没有疼爱他的奶奶……
从来没有哪个人疼爱过他……
肚子越是饿就越要缩成一团,以前也常挨饿,只要把自己蜷缩起来饥饿感就不会很强了。
用纸包抵住胃,用力的缩成一团,减少胃部的饥饿感。
肚子饿的太厉害并不会昏迷,只会饿的睡都睡不着,挠人的折磨。
床上传来动静,陈遗搂着陈忻,像抱着稀世珍宝一般,在他耳边低喃的说着一遍又一遍的温柔情话,似梦呓,却又不是。
房间里太静,除了陈忻微弱的几乎听不到的呼吸声,便是陈遗耳语般的情话,可即便再小声也让陈陈滴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只因为对他的声音,他永远都是向往的。
被陈遗温柔的环抱着,说着动情的情话入睡,一定很幸福很幸福。
但是他永远,永远都不可能拥有那幸福。
一切与幸福有关的词都与他无关。
胃似乎痛的厉害了。
口水已经干了,喉咙火辣辣的痛,身上有些伤口又痒又疼,天气有些冷,鸟笼是铁做的,底座也是铁的,由内而外的冰冷。
他望向那张柔软的大床,不敢奢望。
其实只要一张铺了席子的硬板床,和一张薄被他就知足了。
痴痴的看着床上相拥而睡的二人,心里一刹那有东西“咚”的一下,似乎落入了无边的深海。
欢爱后能被陈遗温柔的拥入怀中哄着入睡的,也只有陈忻吧。
而他,每次做完后不是被打就是丢到一边,那不算欢爱,那没有爱,欢乐的也从来都不是他。
多希望……多希望自己是陈忻啊。
那样就可以赖在哥哥怀里,更接近他的温暖。
就可以被哥哥轻柔的吻住嘴巴,而不是去做那些恶心的事情。
哥哥,哥哥……
猛地用力按住胃部,冷汗直冒,他痛的用力缩成一团,似要将自己缩成一个球。
“你怎么不去死?”妈妈脸上挂着泪水,她的眼睛周遭留下黑黑的水,好像是眼泪把妈妈在眼睛周围涂的黑色颜料洗掉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妈妈涂着鲜红唇膏的嘴巴长的好大,我有些怕这样的妈妈。
“如果……如果没有你……就算有了你……他也不会看我一眼!”
脸上刺痛刺痛的。我告诉自己,没关系,妈妈只是有些不开心。
妈妈不开心打过陈陈后心情就会好了吧。
“我以为能用你留住他的心的……”妈妈用力拽住我的胳膊,好痛。她长长的指甲掐住我的脸,“没想到就算你长得几乎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他也不多看一眼……你知道吗?你是杂种,是我这个妓/女和他那个嫖客生的杂种!你去死啊……啊啊啊啊啊!”
妈妈用力扯住自己的头发,那头黑色的长发纠结在一起,不好看。
我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妈妈心情好了,就不会打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他说,你不应该被生出来,他说,我杀了你给我一千万,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呵呵,给我一千万让我杀了他的亲生孩子……呵呵,你看你多该死……”妈妈哭着笑着,她好看的脸已经花了。
“我把你养这么大干什么?就是为了留住他啊……可是人家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缺你这个杂种?所以你去死啊……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啊,都去死啊……”
妈妈仰着头大笑,过了好久她才停住,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没有灵魂一样,然后她低下头,看着我,又笑了。
“你长得,比我还漂亮。”她突然掐住我的下巴,满口酒气的说。
☆、七
“妈妈!妈妈!妈妈!不可以……不可唔……”我拼命踢着脚,奈何怎么挣扎也挣不脱那个男人的束缚。
妈妈!
我瞪大眼看着门外,发不出任何声音。
即使那个男人用力的撕裂我……
妈妈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把我当商品……
我看到那个男人给了妈妈很厚一沓的钱,然后他就对我做这种事情……
我不是你的孩子吗?
就算你不爱我,至少会有一点点,一点点的不忍吧。
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就站在门口看着……
妈妈站在门口,看我被那个男人玩弄,手上夹着香烟,诱惑又冷艳,妈妈很漂亮。
她猩红的嘴不时吞吐出烟雾,眼神冷酷的看着这一切。
我才十三岁……好像已经知道什么是绝望了。
原来她说的没有错,我怎么不去死?
那个卖孩子的女人眼神冷漠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那样残忍的对待,面无表情。
一根烟燃完,她转身,关上门。
眼泪不住往外涌,弄花了她的妆,她用力捂住嘴,蹲在门口,眼神像极了无助的小孩。
后来妈妈跟我说,如果我要读书,就必须忍下去,她的所有财产只能供我读完小学,初中的钱要自己赚。
这样子赚吗?我问妈妈,妈妈说,是。
我终于懂了,为什么有人说我是妓;女的儿子,全家都是妓;女。
我不算个妓;女,我只是个妓男,跟我妈妈一样,出来卖。
我以为我会麻木的……
陈陈再睁开眼看到的是陈忻,他坐在笼子旁看着陈陈,目光直直的,十分渗人。
陈陈动了动嘴角,不知道该怎么办,就这样看着陈忻,最后还是他败下阵,他永远都是怯懦的,垂下眼睑不敢去看陈忻,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很漂亮。
可以说陈陈是嫉妒陈忻的,十分嫉妒的那种。
陈忻静静的看着陈陈,没有一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