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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帮兔崽子,到手的冠军奖牌就这麽飞走了,你们都是吃火药长这麽大个的?一点就炸!你还敢瞪!叶涛,你这个队长是怎麽当的,不帮忙劝架反而火上浇油,你的拳头很硬是吧,有本事把冠军给打回来啊……”
“这事不能怪我们吧,是海青先挑头啊……”
“你还还嘴!”田教练气得随手抓起办公桌上的订书机就要扔过去。
“欸,我说那位,不要破坏警局公物,否则告你损害国家财产啊!”小胡子点著烟,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田教练,”肖柏文过去按下他的手,“我看过比赛录像,这事不能全怪他们,他们也是气不过!一帮青春期的孩子,看到自己的教练被人打,难道还能一边袖手旁观吗?!”
“这事轮不到他们替我出气吧?!海青输了比赛找我发泄,本来是海青理亏在先,他们这一搅和,别说对错难分要各打五十大板,搞不好到手的冠绝奖杯都要收回去!现场又不是没安保人员,他们就不能忍一下下吗?!”
“他们要是这点血性都没有,你还能指望他们场上和对手拼杀?!”
有人“嗯嗯”地小声附和,有人偷偷点头,田教练扫了一眼几乎全部挂彩的队员,大大地叹口气,一屁股坐了下去。
“这件事高中篮协委员会会调查清楚的,眼下先让这帮孩子早点回家,不能让他们在这里过夜吧!”能惊动到出动警力才平息的群架,可见当时情势的紧张和混乱,除了田教练,直接送往医院的还有两名海青的队员,据说是肋骨骨折……
“肖老师,在千原也四五个月了吧,怎样,是不是挺充实?!”小胡子凑过来,一脸诡笑,“秦灏走了,不省心的事还是不少是吧?!”
肖柏文顿了一下才转过头来,“秦灏”,他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一个月?两个月?抑或更久?
“……我很好,他们其实没看上去那麽调皮!”
“是啊,其他老师我不好说,我看这帮孩子倒都挺喜欢你的,每次来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你!”小胡子呵呵直笑,“秦灏受伤之後,我以为我这里会清静点呢,没想还这麽热闹,打个篮球也能闹出这麽大事来……”
“你刚才说什麽?”肖柏文忽地抽紧手里绷带,被包扎的学生立马抽气叫“老师”,肖柏文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太大,连忙说声对不起,调整起姿势。
“你说……秦灏受伤?!”
“我有说吗?!”小胡子忽然打起哈哈。
肖柏文盯著他,眼里迸射的笃定和倔强可以让人发慌。
小胡子也见识过这老师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强,仰天叹气,撇撇嘴,招他过去他自己的办公室。
“这事情是上面命令压下来的,怪我嘴巴大,不过我也知道肖老师你靠得住啦,咱也算熟人了,你不会透露出去的是不是?”
“请放心,我有分寸,告诉我到底出了什麽事?!”
“坤帮和秦灏素来有恩怨,你该也知道的吧?”
肖柏文点头。
“坤帮的混混在秦灏手下吃过不少亏,积怨已深,但是我怎麽也没想到他们恨秦灏很到那份上,那绝对是想置人於死地了!”小胡子顿了顿,“过程就不多说了,总之,坤帮的人不知道哪里搞来的枪,秦灏中了三弹!”
“秦灏他……”胸口一窒,肖柏文已经紧张到快忘记呼吸,他忽然有点不敢问下去。
“他不是休学吗?应该没死吧?!否则就是退学了是不?!不过到底怎样我也不清楚了,自那之後,坤帮也突然消失了,一夜之间被荡平,开始我以为是帮派内斗,或者仇家找上门,後来上面发话不准调查下去,涉及枪支就没小事,我就琢磨著,谁能有这麽大本事,能直接搞定警局高层呢?!”
肖柏文隐隐猜到是谁。
“嘿,你说,秦光佑有没有可能?!别看他平日对儿子冷面无情,真的出了事,还真是一点不手软啊!坤帮那帮混混算是惹到恶鬼……”
肖柏文已无心听下去,出来对田教练交代几声,说完就出了警局。
怪不得之後给乔琪电话,话筒里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为什麽不直接去找秦光佑?自己在坚持什麽呢?还在乎那点可笑的自尊和身段吗?!这两个月来难道还没看清楚?
自己是那麽地……想他啊!
想见他,哪怕一面也好,确认他的平安,然後……
不,只要他平安,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秦灏,你不准有事,不准……
情动深处41
41
乔琪一脸怒容地冲进秦光佑的办公室,秘书都认得她,没敢招惹,看著她人进去然後“碰”地一声关上门。
“秦光佑,你什麽意思?我连探望阿灏的权利都没有了?我到今天才发现,你在医院竟然安排了那麽多人!怎麽,连我都不准进吗?!”
秦光佑丢下笔,从文件中抬头,“他们拦的不是你!”
“没错,你不让他见阿灏,只好来找我!我带他过去了,不行吗?!”
“他还真是不死心!我记得我们讨论过这个问题,”秦光佑提醒,“我以为我们是站一边的!”
“是的,我当然记得!”乔琪烦乱地梳梳头发,“可是事到如今,你还坚持原来想法吗?!阿灏这个样子已经一个半月了,伤口恢复,体征稳定,脑波正常,可就是不醒来,你请的瑞士专家团队对此全都束手无策,也没法解释这种现象,你不觉得该让他进去试试?!也许他就是解开诡异症状的关键……”
“够了!”秦光佑推开皮椅起身,“他一进去那家夥就能苏醒吗?!脑部中弹,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他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
“可阿灏这样子,和死了又有什麽分别?!”乔琪痛苦道。
“医生不是在想办法?”秦光佑蹙眉,“这种创伤,恢复总是需要时间!”
“你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乔琪咬牙,“让他去试试吧,这都是注定好了,你阻拦不了!阿灏对他是不是玩玩你该知道,他虽然胡作非为,可从不会轻易给承诺,那天他在姐姐墓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是认真的!”
“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是认真的,所以才要趁机断了他的念想!”在那天他拿著照片跨进他办公室,几乎砸烂了所有玻璃家具、陶瓷摆设和任何他能拿得起来的东西,他就知道一切都已经太晚,他这次受伤也许是个契机……秦光佑转身看巨大的落地窗,“你该知道,那不正常!”
“秦光佑!”乔琪一拍桌子,双手撑桌面,“你害死我姐还不够,现在连她唯一的儿子也不放过吗?!”
笔直挺立的高大身影明显僵住了,回转肩部,看向乔琪的目光冷得没有温度。
“算我求你!”乔琪闭上眼睛,“就让他去看看阿灏,就一眼……”
秦光佑转首又看著落地窗,双手负立,没有说话。
温度恰到好处,暖暖的阳光洒满白色的房间,微风拂进,撩起白色窗帘,布幔下静静躺著的人,营养液通过输液管灌输体内,这一个多月来,这是他生命的全部维系。
从来没见过如此安静平和的他,即便是站著不动,也像是蛰伏的豹,随时攻击准备。
因为精力过剩的人总是比他晚睡,先他醒来,这样的睡脸都是第一次看到。
肖柏文伸出手,轻轻抚摸著熟悉的眉、眼,慢慢往下,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唇、刚毅的下巴,明显瘦了一圈的脸……
“我终於找到你了……”沈寂的空间被低喃声打破,肖柏文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依然没有收回抚摸的手。
“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打架,武力解决不了所有问题!我知道你身手好,不怕正面交手,可是能躲开伤人暗箭吗?看你现在这样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麽,‘少罗嗦’对不对,你总是嫌我唠叨,像个没完没了的老头子,没办法啊,大概是职业病吧,就是忍不住说教!”
“其实我也不想说……算了,只要你醒来,我什麽都不说了,我都听你的!怎样都好,你说什麽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醒过来,秦灏……”
肖柏文低头,在他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嘴巴里忽然感到一丝咸味,伸手摸向脸颊,这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湿满面。
白天还安静整洁的病房,现在已是乱作一团,玻璃窗已碎,医疗器械摔得满地,护士制止不了他,已经喊上了三名男医师,可是几个人忙得满头大汗,依然不能将这个躺了一个半月的可以称之为虚弱的病人按倒在床上。
“人呢?!他人在哪里?”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哑,太久没出声的缘故,意义表达却很清楚。
“他没来过,你一直昏迷,那只是你的幻象!”矗立一旁的秦光佑冷静回答。
“哼,你是个骗子!他来过,我知道!他一定来过!”大力甩臂,三名男医师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旁边的小护士吓得连连後退。
“快,镇定剂……”
“不可以!他刚苏醒,最好不要给他用这种东西吧!”
“可他现在的情绪太激动,器官都还没恢复正常运作就这麽激烈地对抗,只怕会损伤身子!”
“好……好吧!”
急忙准备好针管,三人合力扑上去,却不见对方反抗,忽然顿住所有动作静静地站在原地。医师们循著他的目光诧异地回头,房间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纤瘦修长的身影。
门外和门内的两人互相看著,久久凝视,却没有一句话。医师和护士都被这诡谲的气氛搞得莫名其妙,不过,病人安分下来就好……
肖柏文捡起脚下的输液管、镊夹、托盘,房间内的柜子都已经移位倒地,他转身准备放置到门外铁架上,人还没到房间门,耳边一阵风呼啸而过,一只雪白的枕头从後袭来,撞到墙面掉下来。
“你敢离开一步试试!”沙哑充满怒气的低吼!
“我只是想把这里先收拾一下。”肖柏文顿住,护士很知趣地接走他手里的东西。他弯腰捡起枕头,拍了拍,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发的秦光佑,向秦灏走过去,抬眼对上他的黑眸,“我不会走的!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
秦灏浑身绷得紧紧的,沈脸黑面,胸口起伏得厉害,没有任何征兆,忽然的,方才还生龙活虎几乎暴走的人,就这样直直地瘫软下身体,跌倒下去。
“秦灏……”肖柏文伸手接住他,旁边几个医生慌忙过来帮忙。
“放心好了,他没事!”一阵手忙脚乱,医师将病人安顿在病床上,重新接好体征监控仪器,听诊器再三确认检查,“他体力消耗太大,应该只是普通昏迷。”
秦光佑瞥了一眼陪伴在床前的人,静静退出病房,一直呆在门外的乔琪见他出来,什麽也没说,跟著他离开,把空间留给剩下的本该属於的人。
情动深处42
42
夕阳透过半壁玻璃窗照射进来,洒下一片晕黄。复健室里响著器械撞击声,单调重复著。
“已经一个小时了,要不要歇一下?!”早已超过复健医生的要求,肖柏文出声提醒,“你刚醒不久,凡事循序渐进,还是不要太超过好!”
回答他的依然是冰冷无情的机械声响,肖柏文心里叹口气,也不再劝阻。
刚苏醒的当天明明还和自己说过话,他甚至都记得昏迷後醒来,第一眼看到自己时眼里的柔意,可是在申健妈妈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