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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比赛只是热身,为後面暖场用的。”裴沐心双手抱胸,兴致不太高。
肖柏文努力克制胃里的不适。
“这样的比赛,每天都有吗?”
“每周五有固定的场次,有时候也会加开,视情况而定。”
“那下面一场……”
人群中忽然一阵狂呼。
胜负已定。
矮个的那位被抬了出去,金毛高举双手,边吼边如大猩猩一般捶打自己的胸部。
人群HIGH到极点。
一身休闲唐装打扮的老头,在四五个黑衣人的簇拥下走进来,沿途很多人向他招呼,老头笑眯眯地一一回应。
“小裴,今天你也来啦!”
“纪叔。”裴沐心欠身颔首。
“哟,今天有带新朋友来?”老头个子不高,但很敦实,脸圆如盘,笑起来像弥勒佛,
“是啊,”裴沐心也笑眯眯的,“纪叔看过逃学威龙吗?告诉你哦,”他压低声音,“其实我旁边这人,是警察的卧底哦。”
“呵呵,你这个孩子!”纪叔笑得眼睛都找不到缝,“阿灏的性子就是太认真,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他的运气~”
两场赛程之间只有十分锺,气氛已经挑动起来,趁著短短的时间,抽烟的,下注的,去厕所的,来来往往叫嚷不断。
一声清脆的铃响,人群响起口哨和呼喊。
下一场选手入场了。
那位被裴沐心称作纪叔的人对两人耳语几句,然後打了个手势,场中央的主持人开始撕扯著嗓子介绍两人,人群开始跺脚叫嚷起来。
实在太吵了。
肖柏文觉得脑子嗡嗡作响,主持人说了什麽,完全没听进去。
他盯著场中央那个高大的身影。
整个场地其实并不大,两人之间虽有高度落差,却也不过十来米距离而已,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头顶的发旋。
秦灏忽然抬起了头。
直直的,对准了他所在的方向。
肖柏文只觉得呼吸一窒。他想到了那晚在警局,他的拳头离他鼻尖近在咫尺的那一瞬间。随时,都可以把自己撕裂……
情动深处10
10
接近十月份,夜晚已有凉意。
肖柏文呼吸著室外新鲜的空气,感觉肺部气泡重新运作起来。
“你是不是告诉秦灏,今晚我会来?”
“是啊,”裴沐心伸了伸懒腰,“怎样?漂亮吗?”对手并不弱,却是压倒性地胜利,今晚秦灏的表现可谓完美。“他现在已经很少打拳,今天是纪叔特意安排的。”
“为什麽?”
“风烜堂近期有意吸纳新鲜血液,今晚的对手,就是风烜堂的人,专门来试深浅。”
“他真的,打算进黑道?”肖柏文想起谭立波的话。
风烜堂,这个名字即使对他而言都不算陌生,几乎控制著相邻所有地区的赌场和黑市交易,以拍卖行和高级俱乐部为掩护,时不时有争议性的报道见诸报端。
“老师如果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哦,”裴沐心双手插兜,长发随风飘起,“秦灏是你的学生,可已经不是你能掌控的对象,老师明白的吧?”
“……是吗?”肖柏文停下脚步。
他知道裴沐心带他来观战的目的,今晚看到的事,也的确超过他的想象。
昏黄夜灯下的街道,光晕模糊,偶尔经过的车辆,车灯一扫而过,将两人的影子从最长拉到最短又拉到最长,然後一切又恢复如初。
每一个人,几乎他遇到的每一个人,小胡子警官,秦光佑,谭立波,现在是裴沐心,都对他说了几乎相同的话。
肖柏文静静地望著裴沐心。
“比赛结束之後,他会去哪里?”
“回家吧,”裴沐心笑得暧昧,“他每次打拳之後都会好好放松一下。”
“你知道地址吧?”
裴沐心的笑容固定住了,随即爬了爬头发,“看来真是白费功夫了呢!”他轻呵一声,很快又恢复了笑意。
“好,我告诉老师他现在住的地方。”
肖柏文伸手准备按门铃,发现门是开著的。
室内漆黑一片,外面的路灯穿过窗帘缝隙透过一点光亮。
“有……”完整的字还没吐露出来,斜对面的门打开了,一个赤裸的女人嬉笑著走出来,及肩卷发,长腿细腰,身材火辣。
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冲击,肖柏文一时僵住,连移开视线都忘记。
“咦,怎麽又来一个?”女人似乎一点不觉尴尬,走近,“呵,阿灏的口味变得真快,喜欢没胸没屁股……呀,是个男生耶,”女人咯咯笑起来,“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呢,阿灏从哪里挖来的,来,姐姐带你过去哦。”说著拉起肖柏文的胳膊就走。
“我……我不是……”肖柏文从不认为自己是伶牙俐齿之人,但像这般口拙也未曾有过。他结巴地想解释,女人忽然停了下来。
“真是讨厌!”女人娇嗔,不自然地抬了抬腿。
女人大腿上有什麽东西流了下来,借著一丝光线,肖柏文的余光,扫到了闪著水光亮泽的白浊物。
肖柏文闭上了眼睛。
“啊呀啊啊……”一声长长的尖叫,痛苦得快断气似的女人的叫喊,从还开著门的对面房间传了出来。
肖柏文生生吓了一跳,拉著他的女人忽然也叫起来,“阿灏要的啤酒……”
卷发女人连忙松开手,跑去厨房的方向。
对面传来稀稀簌簌的声音,秦灏的剪影出现在对面门口。
他浑身只套了条长裤,匀称结实的上身肌肉,刀凿斧削,犹如走动的古希腊大理石雕像。
“阿灏,这里没有耶~”女人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秦灏向肖柏文走近,看似很慢,步子却很大,两三步到了肖柏文面前,向他後面探手,拉开冰柜的门,掏出一罐啤酒。
“你来做什麽?”秦灏拉开啤酒罐,居高临下发问。在身高上,肖柏文吃亏不是一点点。
“……我来,找你谈谈学校的事。”每次见他,似乎都是非正常状况之下……还好,是自己一贯的冷静嗓音。
“裴那家夥也有失算的时候,”一声冷哼。“你果然很麻烦!”
“你已经半个月没去过学校,我是你们的老师……”
“老师?!”女人惊讶地调笑声,肖柏文看到除之前拉他的卷发裸女,对面房间里也走出来一个,同样的一丝不挂,同样的火辣劲爆。
“阿灏,你是不是家庭作业没交呀?老师生气,都找上门来咯!”两个女人一左一右,身子贴著秦灏胳膊,笑得花枝乱颤。
这种情况……实在有够超过!肖柏文把视线聚拢在秦灏身上。
“我不管你是谁,在做些什麽,只要是千原的学生,我希望你能回学校,尽一名学生的职责。”他所希望的,只是站在讲台的时候,教室里没有人员缺席。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的确有点意思,秦灏冷笑一声,这种状况下,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以,”一口闷完整罐,“啪”地一声,准确扔进垃圾桶,“你准备拿什麽来交换?”
“什麽?”
“你不会以为,就凭你两句话,我就会乖乖回去上课吧?”秦灏冷声讽刺。
“你想怎样?!”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秦灏忽然低下头,手指挑起了肖柏文的下巴。“‘老师’!”
情动深处11
11
“……看他斯斯文文的,嘴巴原来很能说耶,三句话就收买我老妈了……两人聊得开心到不行……我那个老妈,在别人面前总是温柔好脾气,为什麽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现在啊,老妈在我跟前说到他就眉开眼笑、心花怒放的,我都搞不清到底谁才是她儿子……”
裴沐心斜眼瞅了眼叶涛,这家夥刚才,居然一口气说了两个成语,真是了不起呢!
叶涛蹲在地上,双手撑著脑袋,踮著脚。叶涛作势後倒,跟他蹲一起的裴沐心拿手掌接住,然後稍稍给力,叶涛向前晃去,然後再往後倒,裴沐心再给一把力,叶涛就这麽前後摇晃著,像个不倒翁。
“唉唉,我真是羡慕你啦,阿心,没人烦你──上次他去你家做什麽了?你父母都不在吧?你们说了些什麽啊?”
“我们打了一个赌。”
“什麽赌?”
“我们赌,秦老大会不会来学校上课。”
“切~这有什麽好赌的,老大哪次来学校不是有麻烦要解决啊,要他来上课,除非天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啦……”
“扑”一声,叶涛往後倒的时候,裴沐心没有伸手接住,叶涛一屁股坐到了草地上。
“刚才……”裴沐心向叶涛确认。
“唔……好像是……”
两人拍拍屁股站起来,迈开步子,飞快向教室方向走去。
“今天我们不上课,做一份小测验,”肖柏文走上讲台,“测验很简单,用不少於十五个英文句子写一篇短文,但必须包含上节课讲过的现在完成时和倒装语句,有虚拟语态可以加分,语句通顺,叙事完整就可以。最先交的十位同学可以拿满分,实在写不出的同学,可以找他们帮忙,但是必须理解句子的意思,我会抽查。”
肖柏文整理好测验卷,走下讲台开始发放。
今天的气氛,果然和平时很不一样,焦点根本不在讲话的人身上。
而且,自己刚才一直低头说话,应该没人发觉吧……
“老师,你的嘴巴怎麽了?”程小呈低头抬眼,“破了好大一块耶!”
无数双眼睛刷刷看过来。
“是不是被猫抓的啊?!”
“肯定是母猫啦!”
教室里一阵哄笑。
“都安静!”肖柏文抬头扫了他们一眼,“你们猜的没错,是猫抓的!但不是母猫!”步子刚好走到秦灏课桌的位置,他把测验卷递过去,对上了那双冷淡无底的黔黑眸子,“事实上,是只蛮横又无礼的公猫。”
又是一阵笑声,但相比上次小了很多。
叶涛是为数不多的发笑的人之一,转眼看到隔壁桌,裴沐心没有一贯的笑脸,反而侧首蹙眉,叶涛也收正了脸。
“你说,他这是什麽意思啊,阿心?”
见裴沐心迟迟不回答,叶涛忍不住挠起头。
肖柏文看著镜子里人。
果然很明显。
早上发现破皮时还好,现在已经是又红又肿。
脑中划过唇舌交缠的那一幕……不,那根本是侵犯!强迫他开启牙关,侵入的舌攻城略地,肆无忌惮!舌尖感受到血腥味,他以为咬到了对方的舌,但是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唇遭殃……果然是个中高手吧!
那是他们“交易”的预付金。
肖柏文打开自来水,用冷水冲了冲脸。
那晚,是自己昏头了吧?居然答应那样的交易?!换作现在……
肖柏文闭上眼,努力驱逐脑中杂念。
事已至此,後悔也无意义。他拿著创可贴对镜比划著,不贴太显眼,贴上去好像又很奇怪。
最後还是把创可贴塞兜里,擦手准备离开,镜子里却忽然多出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背靠著墙,没有表情的脸,很阴沈。
中午午休时间,学生都去用餐,卫生间里没其他人。
“你真够胆,课堂上竟然敢那麽对我说话!”
“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没说错。”这是在学校,量他也不敢胡来。
“没人敢这麽说我!”
这对父子,居然对他都说了同样的话!也难怪相处不好,脾气都这麽臭,遇到了势必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