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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李强安排这出的目的是基于他误会我跟叶闻只是在冷战想帮我们制造机会和好,虽然他还是坚信我跟叶闻之间我是在下面的,不过眼下确实是个极好的机会。
一辆车三个人,路上有十多个钟头都要待在同一个小空间里,到了黄山之后还可以吃住在一起,有大把的时间相处,实在好得很,强爷够哥们儿!
我心里暗爽,李强锁了他的别摸我,叶闻开出了他的牧马人。
黑色的两门版,即使在地下车库白惨惨不怎么亮的灯光下看着还是很帅气很惊艳,我虽然对车没什么研究,但看见这大块头的时候还是把眼睛瞪圆了一圈儿。本以为叶闻也会开些宝马奥迪之类,还真没想到这家伙的座驾居然是牧马人。
Rubicon,越野中的极品啊,每个男人心中都有的狂野梦想啊!
我挺没出息地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儿,心里感慨,这么拉风的神驹,要我买肯定不会选黑色。
李强打开车门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他还看我,冲我使眼色,我把烟头扔地上踩灭了,先把鼓鼓囊囊的双肩背塞到后面,然后人也勾腰驼背地爬了过去。
两开门儿的车坐后座儿上,我跟行李差不多的待遇。
叶闻最后一个上车,刚一坐稳就看了我一眼,接着叹了口气,“这车回来之后得里里外外全部清洁一遍才行。”
这家伙好像一天不挤兑我就浑身难受似的,我早都习惯了,把包放边儿上就趴到了前座儿靠背上,一边儿拽李强那一脑袋的波浪卷发一边儿跟叶闻逗闷子,“那感情好啊,要不你连我一起洗了?反正这车里就我最脏,我干净了这车才能真的干净。”
叶闻透过后视镜白了我一眼,我嘿嘿一笑,李强在中间打圆场说:“其实关关今天刚洗了澡的……哦对了,说起洗澡我就想起了一个笑话,说一天乌龟在河里洗澡,蛤蟆在一边看,乌龟发现后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你看你那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蛤蟆说,妹子别逗了,没看见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么?哈哈哈,哈哈哈。”
叶闻发动车子,“好了Jerry,你的笑话还是留到一会儿我开始困了再讲吧。”
我打了个哈欠,“得了吧,还不如把空调开大点儿好使,要提神找我啊,爷一肚子的黄笑话儿呢。”
叶闻没接话茬,看着边儿上的李强说了句系好安全带,说完也给自己扣上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回头看着我,说:“你也是。”
我这边儿一愣神儿的功夫,那边儿叶闻早已经把车子开出去好几米了。
都说做了一辈子好事的人,万一做一次错事,那这次错事就会被人当做话柄抓住不放,而做一辈子坏事只做过一次好事的人就刚好相反……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叶闻平常几乎不给我好脸色看,这会儿冷不丁的一句提醒,我就觉得他人很好说话很窝心,这样算不算犯贱?
不算。有句话说得好,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只是善于发现人性的闪光点和懂得感恩罢了。
清了清嗓子,我说:“那什么,咳,叶闻你开车也多小心着点儿。”
李强偷笑,叶闻回了我一句谢谢之后就抽了一张CD开放。
我就知道叶闻听歌的口味跟我像,可不么,音乐一响我就听出来了,瑞典的Speedmarket Avenue,挺冷门儿一乐队,很有风格。要说我跟叶闻都听披头士那种老经典一点儿也不算巧合,俩人都听这种没什么人知道的冷门儿才算是臭味相投。
歌过三四首,我就如愿以偿地听到了那首Don't Fall in Love,曾经用过很长时间的手机铃声,都过去很久了现在听着还是有种想掏手机的冲动。
我跟后座上坐着,倒在行李堆里一边儿用脚打拍子一边儿跟着唱,唱着唱着却突然没伴奏了,睁开眼看才发现是叶闻这家伙换了张CD。
结果他新换上的那张还是我喜欢的。
我心情好,继续唱我的,他中途又换,换上的偏巧又是我听过的,就这么他换我唱他换地折腾过几轮,叶闻终于在堵车的时候关小了声音转头看我。
我用两根食指把嘴角往上撑出个笑,“要签名吗?”
叶闻说:“你这么想唱的话不如我关了音响全听你唱好不好?”
我往前探身子,“好啊,你想听什么尽管点,想当年爷可是……”
“校园歌手大赛冠军?”叶闻说完,笑一声回头,换上了轻音乐。
“跟你说哈,”我用手指头点了点叶闻肩膀,“其实这些曲子想唱也能唱,不跟你吹牛,爷当年可是凭着一首‘献给爱丽丝’名噪一时呐。”
前面还堵着,叶闻把音量调小之后转过头看我,抱着胳膊一脸的不信不服气,“呵,献给爱丽丝么?你倒是唱来听听。”
我深吸一口气,扯着嗓子就来,“献给献给献给爱丽丝,哦爱丽丝,哦我的爱,献给献给献给爱丽丝,追不到你,我很无奈……”
我唱着,李强先开始笑,过了一会儿叶闻憋不住了就也跟着笑,我看他俩都笑了就唱得更卖力,直到路已经不堵了后头的车朝我们拼命按喇叭才停下来,“咳,本场演出到此结束,谢谢捧场。”
叶闻收敛了笑,看着我摇了摇头,转回去继续开车。
我趴他边儿上看着他好看的侧脸,“喂,听完了倒是说句话啊,有你这么当粉丝的么?”
“就你?糟蹋经典。”
“那你还笑?”
“我笑了么?”
“哎哎,耍赖就没意思了。”
“你看错了。”
“少来了,要是李强这种一笑跟哭似的也就算了,你一笑脸上就露俩酒窝,瞎子也看不错。”
李强转头给了我脑袋一拳,“好好儿的扯上我干嘛?”
“那你倒是笑好看点儿啊?”
李强上拳头,我及时把身子撤回去靠在了后座儿靠背上。
叶闻重新开了音响,“行了你们两个,一会儿上高速了,别闹。”
我跟李强打趣逗闷子聊想当年,叶闻偶尔插上一句话,三个人气氛挺融洽,我又在心里感慨,李强够哥们儿,要是这回出来一趟能把叶闻给搞定了,回去我一定请你吃自助吃到吐。
从北京到黄山路途不短,到了后半夜几个人就都不说话了,发动机声儿配着轮胎声儿加上车里的轻音乐,我跟后座儿的行李上窝着,迷迷糊糊时梦时醒。
迷糊的时候就听着叶闻跟李强在前边儿聊一些工作上的话题,醒的时候我就瞎琢磨。
人和人之间吧,说起来也奇怪,就拿我跟叶闻来说,一个多月前,他身上几乎所有地方都被我看过碰过,可一觉醒来分开之后再见面儿就完全变成了陌生人一样,别说碰他,跟他好好儿说句话都难。
就说是419吧,前后的反差怎么就这么大呢?唉,其实一夜情这回事儿都这样儿,我早就习惯了,可就是放在叶闻身上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想到他曾经在我身子底下的样儿再联想到他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可能跟很多其他人也那样儿我就烦,心里跟被小爪子挠了似的烦。
这难道就是雄性动物的交配独占欲?虽然我跟他俩都是公的配也配不出个鸡毛来,虽然我根本没立场没理由对他有独占欲。
得了,不想了,我翻个身儿打个哈欠,从兜里摸出耳塞和眼罩就睡。
卫晃那小子给的耳塞很不错,我虽然睡得不怎么安稳但好歹睡着了,等到被颠簸醒了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我躺着揉揉眼,“早啊二位。”
“不早了。”李强的声音。
“你还指望着他开车,我看他除了制造噪音一点别的用都没有。”叶闻的声音。
我坐起来,往驾驶座上看,看见的却是李强,而叶闻则坐在我前面,随便一伸手就能够到的那么个距离。
我凑过去,把下巴抵在他靠背上,“早啊叶闻。”
叶闻脸色不太好看,大概是开夜车劳神,他说:“关大爷睡得好么?”
我对自己睡着了有点儿不好意思,“挺好,这车减震真不是吹的。”
“昨晚需要换班开车的时候你睡了,这会儿快到地方你就及时醒了,还真是会挑时候。”
“我睡觉完全是为了你俩的人身安全着想,这车要给我开,咱们一准儿活不到现在。”
“呸,你个乌鸦嘴,”李强停了车转过头,“行了就你睡了一夜精神好,把行李般房间去吧。”
“啊?就到了啊?”我戴上眼镜儿看窗外。
啧啧,小雨下着,青山绿水白墙黑瓦的,“哎我说,黄山在哪儿呢?”
几个人依次下了车,李强把行李一件件拽出来丢给我,手往后一指,“欢迎来到素有桃花源里人家之称的古村落,西递。”
我背着大包拉着拖杆箱抱着一堆东西问叶闻,“怎么西递了?不是说要到黄山见什么客户吗?”
46、人生充满变数3 。。。
“难道你想去山顶上住?”叶闻说着从我怀里把他自己的行李接过去,“还是我自己拿吧。”
我们住的这个酒店名叫西递行馆,建在景区里边儿,有着古色古香极富历史感的外观,很有地方特色。门口儿的石板路带着薄薄的一层水光,加上今天这半阴小雨的天气,眼前的一切都带着十足的灵秀江南气息。
叶闻先进去登记房间,我拉着李强问:“我想象中的黄山应该就是一座山,开了车门儿就能看见它凭空立那儿才对,怎么西递宏村这类的地方也算在黄山里吗?”
李强很无奈,“你能不能有点常识了?黄山景区很大的好不好,没听说过五百里黄山吗?”
“还真没听说过,这是我第一次来安徽。”对宏村虽然多少有点儿印象但没来过,我又不爱爬山,几乎没到过什么名山,所以对各种山的印象都一个样儿——平地而起一个大土丘,上面全是石头。
李强就跟个导游似的跟我从这个山讲到那个峰,又从这棵树讲到那块石,从门口儿讲到进了房间也没停下。
我把行李随地一放,“光跟你扯淡了都没注意,叶闻哪儿去了?”
李强看完床头柜看衣柜,看完衣柜看厕所,漫不经心地答:“就在隔壁,你会不会太粘着他了?我觉得叶闻不会喜欢缠得太死的零……咳,点五。”
“谢谢,爷是纯一。”我捞起枕头砸向李强就钻进了厕所,身上潮乎乎的热,洗了把脸冲了胳膊之后才舒服了点儿。
我随手拿起洗手池边儿的毛巾擦脸,问李强:“对了到底要见什么客户啊还非得大老远跑黄山来?”
李强盯着我手里的毛巾看,一脸的厌恶,“你这用的是酒店的毛巾?”
“是啊。”我把毛巾反过来正过去地看,“怎么了?”
“不嫌脏啊你?这都不知道多少人用过了你还用。”
“不都消过毒的吗?”
李强叹气,走过来把我手里毛巾扯了扔一边儿,然后把我拽屋里放小了声音说:“我算是明白了,要说叶闻总不给你好脸色看呢,不是我说你啊关二,你这人……往好听了说叫不拘小节,直白点些讲就是糙,太糙了,你说你长得挺白净一孩子怎么就弄了这么个糙老爷们儿的性格呢?”
“真逗,不就用下酒店的毛巾,你至于么你?还小声儿说话怕谁偷听啊?”
李强又要打我脑袋,我闪开,“别总摸来摸去的,最烦别人乱碰我头。”
“关二你个不识好歹的,”李强把声儿又压低了些,“按说你跟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