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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这个小琴真笨!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这件事干什么?我正想找个话题遮掩过去,张医生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算什么大事?真是小孩子!哈哈!”
我还没来得及擦去头上的冷汗,张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只要杀的不是人就行了。”
他的话语气轻松,我的心却“格登”一下,几乎跳出来了,就像作贼被人当场捉住一样,难道他知道了什么?我抬起头来,迅速地瞥了他一眼,他的眼神看起来好像依然慈祥而关切,而我总觉得里面有一种警告的成份:我什么都知道了!我心里一惊,忙又低下头来。那个张医生不怀好意,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了,否则还说不准被他问出什么来呢,我们俩哪是那个老狐狸的对手?
还没等我托辞要走,小琴又说起话来,她可听不出什么弦外之音来,反倒觉得这个张医生有学问,待人又好,很乐意和他说话呢。
“张医生,”小琴有点扭扭捏捏地说,“你说没有鬼,那我们老家那些请仙的怎么说有呢?他们那些请神啊,驱鬼啊,念咒啊,避邪啊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张医生呵呵地笑了起来,:“傻丫头,那些神汉啊巫婆啊的要说没鬼,他们还能赚着钱吗?他们请神驱鬼的那些把戏,我见得多了。我给你举全例子:有个神汉到病人家里去,进屋以后,只用鼻子嗅 了嗅 ,就说病人是撞上狐狸了。他让主人家给他准备了一坛子清水,然后又拿着剑在空中比划了半天,口中念念有词,最后拿着剑,猛地向坛子里一刺,大喊一声’疾’,大家再一看,那坛子里的水就变红了。他就说,是他把狐狸给杀了,结果,主人家给了他好多钱呢。”
小琴听得又害怕又兴奋,“多灵啊!”
张医生哈哈大笑起来,“傻丫头,这里是有猫腻的,那个神汉拿剑刺的同时,向水里撒了一些高猛酸钾,那水就变红了,看起来像流血了一样。”
小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这 样啊,还是有知识的人懂得多啊。”
张医生笑着点了点头,“所以说,不要迷信什么鬼啊神啊的,那些都是人编出来骗钱的,所以说,你们要信仰马克思主义,信仰无神论……”
我脑中灵光一闪,“那我遇到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会不会是有人装出来,故意要害我的?”
张医生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丫头,商场上波谲云诡,变幻莫测啊。你家纳兰,是不是有什么仇家啊?尤其是,老冤家……”
那“老冤家”三个字,他咬得很重,眼神又怪怪的,弄得我毛骨悚然,不过我还是摇了摇头,生意上的事,纳兰从不和我提起,我对这些又没有兴趣,所以便无从得知。张医生一直觑着眼睛看我,似乎在观察我的面部表情,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张医生冷笑了两下,悠悠地说,“现在骗人的方法很多啊,什么手段都有。现在不都讲究高智商犯罪嘛!”
“是啊。”我随口答道。这样也解释不通啊,即使是有人装神弄鬼,谁有那么好的身手,可以那样来无影,去无踪?
“好人还是有好报的,”小琴突然冒出来一句,“那些坏人,早晚会被抓到公安局里去的。”
张医生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傻孩子,有些事情你还不懂。好有好报,只是戏文里的一句空话。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嘛!现在那些罪犯的智商都有可发达了,什么样的高招他们都能想出来。我给你举个例子:有一种药,能使人暂时停止呼吸、心跳,看起来就像死了一样,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根本查不出来。等过了一段时间,再辅以一定的药物,人就会恢复过来。国外好多罪大恶极的人就是利用这个方法逍遥法外,继续为非作歹。”
小琴在那里惊叹起来,“呀,还有这样的药哪!”
我心中又升起了那种强烈的空旷与不详的感觉,和上次一样,我总觉得这个深藏不露的张医生知道了些什么,又总在向我暗示着什么。不过,看起来他可不是出于什么好心,而只是想看我惊惶失措的样子而己。为什么会这样?我和他无怨无仇啊。
小琴难得和陌生人开话匣子,说得越发兴奋起来,无非是一些称赞张医生知识渊博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使人假死而后复生的药,和我们这些天来的遭遇,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是那两个被纳兰打死的小鬼又复活了?不对啊,那天纳兰用的可是那柄高级猎枪,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吃什么药也活不了。或者,有人要在我家里假死,想借机敲诈纳兰?我越想脑中越乱,越想越害怕,似乎已经看到一个铁青着脸、张着大嘴的死人躺在客厅里,而纳兰则一旁焦急而无奈地踱着步。不行,我受不了了,我猛地站身来,把小琴吓了一跳。
“张医生,我们回去了,家里还有点事呢。”
小琴的脸色很难看,这也难怪,连我自己都有不愿意回那个阴风阵阵的家了,不如,我们去公司找纳兰。
在和张医生告辞产时候,他微笑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幸灾乐祸而又有些惋惜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的死期快到了。见鬼,我有些赌气地想,鬼才想再见到你呢!
我让小琴到电话亭给纳兰打一个电话,而自己站在街口找出租车。今天天气真冷,我的脸冻得通红,双手缩在袖子里,等了好久也没有一辆。小琴也是,似乎好久也没拨通电话。
我正等得心急,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吱——”的一声停在对面,开车的是个女人,戴着厚厚的围巾,使她的脸看起来那么遥远。我向她招手,“过来,过来,我们要载车——”而她好像没听见似的,把车头一转,开着车绝尘而去,留下我在路口急得只跺脚。
“小猫,”小琴跑了过来,“我们回家吧,纳兰已经回去了。”
五、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 ,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五、六 个人,他们的身材都很高大,穿着看起来都很随便,但一个个脸上阴沉沉的,目光凶狠,好像随时要有什么行动一样。见我们进来了,便一齐站了起来,“嫂子!”把我和小琴吓得呆立在那里。
“小琴,”纳兰和一个人站在楼梯的拐角处,“你先留在客厅时休息一会儿吧,那几位先生都是我们的朋友。小猫,你到卧室里来。”
我走走进卧室才看清楚和纳兰站在一起的人,他个子不高,又黑又瘦,左脸上有一个又深又长的刀疤,原来是陈四,他可是H市的名人,是个人见人怕的地头蛇,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纳兰回国以后常和他来往,并且还说他重感情,够义气,是个值得交往的朋友。纳兰把我们两个彼此介绍了一下,陈四站了起来,爽快地说:“嫂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我一向害怕这种相貌凶恶的人,颤微微地应了一声,赶紧低下了头。
“你们去哪里了?老王呢?”
我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他们两个听了都不做声,闷闷地抽起烟来。
“纳兰,”我小心翼翼地问,“老王去哪里了?”
纳兰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我。
“大哥,”陈四站了起来,“你放心,一天之内,我肯定把他给你揪出来!”
“家贼难防啊!”纳兰面色阴沉地说,“这些天净忙着打老虎,不想被条狗给咬了一口。”
陈四看了我一眼,“大哥,嫂子,你们慢慢聊,我先出去了。”
他一出门,我就扑到了纳兰的怀里,“纳兰,我不想活了,我太害怕了,我受不了了……”
纳兰轻轻吻着我的脸,吸干我的眼泪,“宝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我们紧紧地抱住对方,都快窒息了也不肯放开,我能感到纳兰在颤抖,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
良久,纳兰开了口,“小猫,一切都要过去了,我已经买好了后天的飞机票,我们马上就可以摆脱这一切,到澳洲去了……”
我惊喜地望着他,“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去澳洲了吗?”
纳兰用安抚的目光望着我,“是啊,公司的一切我都打点好了,只下一些资金和汇票明天就到齐了,所以,我们后天就可以坐上飞机去澳洲了。”
我激动得热泪盈眶,就好像被所罗门囚禁了几千年的灯神,乍见到阳光一般,终于都熬过去了。“纳兰,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连咱们的画我都带上了。”
纳兰笑着吻了我一下,“是吗?我的小宝贝可真能干!”
一提起画,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纳兰,小卓是谁呀?”
纳兰听到这个名字,像胸口被重击了一下一般,脸上也变了色,呆了半晌,他问:“你又去张医生那里了?”
我怔了一下,“是,是啊。”
他的脸又阴了不来,“我不是告诉你,不要再去他那里了吗?”
看到他的脸色那么阴沉,那种惶恐与无助的感觉又向我袭来了,我又做错了?我局促地说,“小琴当时头上全是血,我一时也想不起来别的医院,只好……”
纳兰好像并没有理会我在说什么,他低着头,“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紧张地说,“就是……他说世界上没有鬼,让我们要信仰马克思……”
纳兰瞪着我,“他都说小卓什么了?”
我终于理清一点思路了:看来刚才我和纳兰彼此误解了,我有点好笑,“纳兰,我是在你的书上和画上看到小卓这个名字的,张医生根本没和我担起她。”
纳兰的脸上有一种又高兴又有点失望的凄凉神色,“真的?你没骗我吧?”
“当然了,我怎么会骗你呢?”
纳兰长出了一口气,把我搂在怀里,“你怎么不早说清楚?”
“我刚一问你,你就问我有没有去见过张医生,我也确实去了呀!”
“好了,好了,”纳兰轻松地说,“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赔罪,好不好?”
“本来就是你有罪嘛!”我撒娇地说,用手在他的脖子上“斩”了一下,又好奇地问:“纳兰,小卓是谁呀?她和张医生认识呀?”
纳兰叹了一口气,:“她是我的一个同学,她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她长得很漂亮,笑起来很甜。她的学习也特别好,在班级里总是排第一。她非常聪明,会很多特长,绘画、书法、下棋、弹筝……我还没见过有什么东西是她学不会的呢。”
我突然想起来了,“纳兰,你的古筝是不是就是她教的?”
“是啊,她可比我弹得好多了,”纳兰的眼睛望向窗外,“最重要的是,她对人很好,总是微笑着和你说话,在你不开心的时候,她总是能把你逗笑。如果你有什么麻烦,她也总是抢在你之前,帮你解决,她真的,很……好……”纳兰的声音低了下去。
看到纳兰的情绪黯然,我的心里乱乱的,“纳兰,你是不是喜欢过她?”
纳兰的眼帘低了下去,“可她喜欢的是另外一个男人。一旦她的心里有了一个人,那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她对那个男人可真好,天天给他做各种好吃的东西,给他织毛衣、织围巾……甚至为他分担工作上的事,你知道,小卓那么聪明的人,做起事来相当出色,为他解决了不少难题……”
“啊,”我突然叫了起来,“我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了,是不是那个德康兄?画上的那个?”
“对,就是他。”纳兰神情淡漠地说,“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长得一表人材,却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小卓对他那么好,甚至为了他牺牲自己的事业,而他却变了心,天天打小卓、骂小卓,那时候,那个男人参加了文革时的造反派的武斗,眼看都要被人打死了,是小卓扑上来替他挨了一枪,当时鲜血流了一地,好不容易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