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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无能为力。他毫不在意指甲扎进皮肤的痛楚,只是一股脑儿的在心中怒骂自己。
没用的家伙!懦弱、自私!只会牵怒别人而已──
这时,注意著学生们跑步状况的老师喊了声:「暂停!」然後惊讶的看向另一边。
「刘老师!你果然还在练习啊!」带著一批看起来像是一群三教九流的学生,十八班的体育老师嘻皮笑脸的走向他们。
全班立刻露出嫌恶又凶狠的神情。
刘老师也摆出笑容应付道:「嗯,是啊!你们也很认真啊。」十八班全班将近二分之一的学生都是田径队的,就算不练习也一定会进决赛。
说不定又是他们拔得头筹。现在留下来假装练习,其实只是想看其他班级的笑话吧?
例如说,传说中只会死读书、天生运动白痴的资优班。
十八班的不良带头立刻嗤笑了起来:「没有啦!看你们这麽认真,如果这次『又』是我们拿冠军,还真的会不好意思勒!」
话一说完,自己班上的人立刻哄堂大笑,表情极是嚣张与鄙夷;而二十二班得人则是有的差点沉不住气,卷起袖子就要教训那个说话的人。
「嚣张啊?!体育班了不起啊?有种单挑啊!」
「来啊!还怕你不敢跟我打勒!把你打哭还要赔钱道歉,多不划算!哼!」那个貌似班长得人对於怒发冲冠的二十二班嗤之以鼻,接著眼睛一转,瞄见了一旁冷眼旁观的连从恩。
「唷~暴力学生也要跑啊?会不会在比赛前一天把别人打到重伤,害其他班不能上场啊?」那位班长笑得人仰马翻,做作的摆出害怕的动作对著他们班的人说:「回家小心一点喔~免得他们输不起、眼红,找暴力学生对我们下手喔~~」
「谁跟你暴力学生!」「有本事来跑一场啊!」
「跑就跑!怕你们没脚啊!」「反正那种速度,赶补习班可以,比赛?哈哈哈哈!」
见道两边开始互相呛声,刘老师要阻止也没办法了,但是答应又只会正中下怀……
「来场友谊赛吧?刘老师?」十八班老师扬著欠扁的笑容问。
刘老师看著那张脸,忍住了往他脸上招呼的冲动,张口就要答应:「各位同学──」
「我不跑。」
就在二十二班同学义愤填膺的接收老师的旨意准备比赛,给他们好看,没想到刚才被攻击的目标竟然说不跑了!
在一旁观看的邝裴轩也傻眼了。他看著连从恩冷漠的表情,老实说刚才他也被激的一肚子火,正准备要再接再厉让自己跑出那样的成绩,扳回一城,结果连从恩那小子竟然说不·跑·了?!!
「怎麽了?连从恩?」刘老师想在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无奈,那张死人脸除了漠然,就是冷淡。
「没甚麽。不想花时间在废物身上罢了。」连从恩一边云淡风轻的说著,一边走向邝裴轩,尔後深深的凝著他的脸。
那双眼,深沉的像是要从邝裴轩脆弱、不擅掩饰的眼中看出甚麽。
他赶紧转开目光,结果下一秒手就这麽自然的被他握在掌心。
「说甚麽话啊!暴力男!」「怕就说嘛!」「哦哦~~连从恩夹著尾巴跑走了~」
「连从恩!回来!喂!」
两边的老师和同学们都在激动的喊著,喊的邝裴轩都想往回跑了,只是连从恩冷著一张脸、头也不回的拉著他走出校园。
回家
「小恩恩!」邝裴轩习惯性的喊了一声,但总觉得现在气氛不对,又改口喊全名:「连从恩!你到底在想甚麽?干吗不跑啊?」
连从恩闻言,放慢了步伐,也松开了手。「你脚受伤了。」
五个字,让邝裴轩再度傻在原地。
因为他?又是因为他?「……有病啊……」邝裴轩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但是连从恩看他的眼神是如此专注。
为甚麽……要对他这麽好……尽管内心是感动的,但是更多的,却是痛苦。
邝裴轩有一种,一事无成的感觉。
「你有病啊?!为甚麽要多管閒事!我的脚没事!为甚麽要这样做!」邝裴轩的心被愤怒和痛楚塞满,他握紧了拳,闭著眼恶狠狠地嘶吼著。
他不想、不敢看他现在的表情。是愤怒、惊慌、错愕,还是轻蔑?
「这样、我很难生存!如果是一个人,原本能做的,就都会不能做了!」他语无伦次著,但是不管了,反正都是他想要说的。「你把我当做甚麽了?废物吗?太自大了吧!?难道不能放我一个人努力看看吗?不要拉我行不行?就当我自生自灭可不可以?就算你是一个主动跟我说话的人,可是你也不能让我就这样沉沦下去啊!我想要一个人努力看看!就连跑步也是,我不要因为你──」
嘶吼哑然停止,邝裴轩对著柏油路瞪大了眼,眼脚积了泪珠,胸口又痛又闷,不只耳鸣的严重,太阳穴还被人压著似的痛的要命!
头好晕,不过他成功的不让自己说溜了嘴。
邝裴轩死盯著地上,全身毛细孔都在注意著连从恩的动静;那抹影子,连晃都没晃一下,但是邝裴轩相信,如果它从自己的视线中退去,邝裴轩一定会崩溃大哭。
真好笑,他到底是从甚麽时候变得这麽脆弱的呢?
连从恩凝视著低垂的头沉默不语,但那双如墨如夜的鹰眼却又似诉著无尽话语。但是他始终不发一语。
这个模样,就像个做错事的胆小鬼,难得说出了心中所想,却又怕被对方讨厌而又躲回自己的龟壳里。
连从恩无声的笑了。笑得莞尔,笑得无奈,笑得连那一丝丝的怜惜都是他不曾发现的。
慢慢的,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邝裴轩,伸出手,那移动的影子果然让他吓了一跳。
多没自信的孩子。为甚麽会这麽害怕呢?他的生存方式,总是这麽畏怯害怕、战战兢兢。
小心翼翼的与人交谈,小心翼翼的待人接物;小心翼翼的为人处事,小心翼翼地踏著他人生道路的每一步。
他笑。伸出的手温柔的在他头顶上恶作剧似的揉弄,把他一头黑发都揉乱了。
「唔嗯?呜哇啊啊啊──」邝裴轩一开始像被电到似的大大抖了一下,然後手足无措的眯著眼看著连从恩的表情。
扫动的发丝中,他彷佛看见了连从恩那温柔的笑。
「回家了。」
头顶传来这三个字的同时,造成他头上骚乱的手也伸到他眼前;邝裴轩盯著那只比他大了一点、又有一些粗糙的手掌,眼泪瞬间答答答地夺眶而出。
连从恩感觉到掌心落上的泪滴,他看著邝裴轩像个小学生似的衡臂擦著眼泪,一次又一次,不顾形象的呜呜呜的一边哭著。
「别哭啦。」
「呜嗯呜呜呜呜……」
「很丑耶,又不是偶像剧女主角。」
「呜嗯嗯呜呜呜呜……」
「喂!鼻涕!鼻涕吸回去喔!」
「呜嗯嗯嗯呜呜呜呜……」
「啊──……!靠!跟你说……恶心耶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好啦,手很酸,快点啦。」
「呃、嗯,呜呃、呜呜……」邝裴轩开始没命的抽泣著,一顿一顿的把手放进湿答答的手掌中,他没办法抱怨甚麽,因为那上面都是他造成的「水乡泽国」。
连从恩满意的哼了哼,加实了力道,带著哭的快要喘不过气的小孩赶快回家。
万一他真的哭到缺氧,那他还要帮忙做人工呼吸。
大街上的,这样太丢脸了──
奸计
大哭之後,连同学终於把邝氏小朋友带回到公寓。邝裴轩的眼泪早就在路上乾得差不多了,他有些尴尬的像连从恩辉咯挥手,逃命似的躲回自己的套房里。
连从恩看著他急呼呼的关上大门,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开始期待待会儿到林奶奶家里又会看到甚麽有趣的表情?
邝裴轩靠著门板,忍不住回想刚才丢脸的举动……
「唔……~~~」
他捂著脸呻吟,心里是满满满满的羞辱与羞耻。
他没脸了……他好想隐居起来……
他邝裴轩,堂堂正正的十四岁大男孩,准备进入美妙的青春年华,拥抱青春的烈焰,还差四年就进入叛逆期,差六年就成大人了,没想到他连小鹿乱撞的初恋都没有(更不用说脸红心跳的转大人了),就在跟他一样大的男生面前嚎啕大哭?!
成何体统啊啊啊啊啊啊……
连从恩似乎听见源自隔壁的凄惨哀叫声……
林奶奶疑惑的看著一前一後踏进玄关的人,一个一反平常一零一号死人脸,满面春风的对她点点头;一个一反平常傻笑的模样,一脸悲惨世界的瞅著她。
唔,眼睛肿肿的?「小恩恩,你欺负小轩轩喔。」林奶奶摇身一变成为神探,如此断定。
「……哪里来的结论?」连从恩额角罕见的滑下三条粗粗黑黑的线,还不小心瞄见邝裴轩无声的在一旁用肿得像金鱼的眼睛控诉。
控诉啥?又不是他弄的!连从恩凶狠地瞪回去。
「小轩轩的眼睛肿肿的。你是不是在暗地里揍了他?」林奶奶一本正「惊」的说。
两人同时不发一语──这个结论又是从哪里断定的?这怎麽看都是哭过的痕迹吧?
但是两位小朋友很有默契的不发一语,连从恩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後走进屋子里;邝裴轩则是摸了摸鼻子,默默的跟著走过玄关。
果然有阴谋。林奶奶一张老脸贼兮兮的跟在两个小朋友後头,偷偷观察著他们之间诡异的气氛。
这天晚上三个人像血浓於水的祖孙,依然和乐融融的吃著晚餐,还一起吃点心,几乎可以说是林奶奶的宝贝孙儿的两位,默契意外的好,有志一同的不谈起他们今天傍晚发生的事。
但是身为他们的奶奶,这问题嘛,就像根羽毛,又轻又柔地搔过来、滑过去,惹得她心头痒痒的,好不难过啊!
到了要回家的时候,连从恩趁邝裴轩像个笨蛋似的晃出林奶奶的住处,又偷偷溜回客厅,一脸严肃的看著林奶奶说:
「奶奶。」
「啥?有啥忘了带吗?」林奶奶看著连从恩严肃的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醶,不禁担心他会不会出了甚麽麻烦?
「我是想跟您借个东西。」连从恩努力想摆出诚恳的表情,无奈他的醶怎麽看都很凶狠,愈严肃、认真就愈恐怖。
俗称:典型天生杀人犯脸。
「借东西?有甚麽困难的?自己拿走呗。」林奶奶松了一口气,呵呵呵笑著,反正她屋子理的东西摆著也是推灰尘,她还希望这两个小朋友趁早赶紧把这些杂物通通拿走呢!
「呃。」连从恩听她老人家这麽一说,突然不知该怎麽开口,突然困窘了起来。「我是想借您的……酒。」
林奶奶一听,发愣了。「借酒?小恩恩你借酒做啥啊?未成年的小朋友不能喝酒,喝酒伤身哪!更何况你还在发育呢!」林奶奶表情比他更严肃的教导著,似乎认为连从恩借酒是要回家借酒浇愁的(哪来的愁?)。
「呃,奶奶你误会了。我借酒……不是我要喝的。」连从恩尴尬的否认自己要喝酒的可能。「我是……嗯,要拿来引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