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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奶奶!不可以啦!小心会被连从恩骂喔!」邝裴轩像个小学老师似地说。
……甚麽意思?为什麽要拿他来威胁?连从恩有些莞尔地轻笑了下,然後发现自己的意外举动後把笑容僵在脸上。
他刚刚……笑了?因为邝裴轩而感到莞尔,所以笑了?
连从恩震惊地差点忘了动作,直到邝裴轩真的乖乖地回到厨房,发现他拿著汤勺的手停在半空中,小心翼翼地问了句:「欸……你没事吧?」
连从恩猛地回神,忙不迭地垂下眼睑,掩盖刚才眼中的错愕,淡淡地说了句:「没事。」
邝裴轩不解地皱了皱眉,虽然很想问他到底有甚麽事会让他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但是老实说……他真的没那胆子,他说过了,他懦弱,他是懦夫……
但是如果让他知道连同恩会那麽惊讶都是因为他,邝裴轩应该会吓到重新投胎吧!
「没事喔……」那他可不可以也把刚才没听到的那段当做「没事」?这样他就不用冒著生命危险重新说一次了。
「你不要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没事』少说一次刚才的事情。」连从恩冷冷的说,毫不犹豫的玻邝裴轩一整个浴缸的冷水。
呜呜,他就知道!邝裴轩垮下脸,嘴角眼角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垂下的,活像一只被虐待的大狗狗。「我是说……自从不小心看到你和林奶奶相处的那麽自然,笑得这麽开心,完全不像在学校的时候只会冷笑、皮笑肉不笑、不屑的笑……」
呃,太贴切了,害连从恩差点破功。
「我就开始有了……想要更加认识你的念头。」邝裴轩撇开视线,总觉得看著他说这种话像在告白似的。
连从恩突然关起瓦斯,一双利眼专注的放在他身上。
「继续说。」突然,他移开视现,应该是不想给他太大的压力吧。
看见连从恩继续装盛菜肴,邝裴轩偷偷的吐了一口气。「别误会!我是说……嗯……因为……跟我看见的你不一样嘛!任何人都会这样子的。於是我就开始……」
「监视。」
「……观察你。」说的我像变态似的!「发现你和林奶奶相处的时候比较自然,笑得比较好看,神态比较轻松,一切都很合乎情理──似乎这一切都该发生在你身上;相反的,我看你在学校的时候,虽然都对我们这些同学不理不采,对老师也是这样,一副死人脸,爱理不理的,说话的声音是很冷漠,感觉也很有威严,但是……很奇怪啊……」邝裴轩歪著头,深思不解地停了下来,然後他有点畏惧地偷瞄著他。
连从恩从头到尾都默默的做料理,然後装盛。发现他停下来了,皱起眉,看了他一眼。「怎麽停下来了?」
邝裴轩表情这时有点挣扎,连续眨了好几次眼、都要脱窗的时候,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我觉得……我是这麽觉得啦……你在学校的样子,好像都是……装的。为了甚麽装出来的。」
「铿!」连从恩突然重重的放下锅铲,发出了声响,吓得邝裴轩一大跳,忍不住抖抖抖,连忙偷偷朝旁边挪了三四五六七八步。
呃,他说错了吗?他果然不该说吗?
「出去吧。」
「喔……?」邝裴轩怔怔然地看著连从恩端著佛跳墙兀自走出厨房,然後自己也赶紧把放在瓦斯炉旁的菜肴也端出去。
现在是怎样?连从恩是在生气,还是……?
邝裴轩心里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後,然後看见眼前的人脚步一停──
「呃,怎、怎麽了吗?」他又做错甚麽了?
连从恩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开口:「你的蛋糕,很好吃。」
邝裴轩一愣。
他在称赞他吗?真的吗?他还以为连从恩会说:「蛋糕是你做的?我还以为是个女生呢。」然後冷哼一声走人。
邝裴轩眨了眨眼,发现自己的脸不知为何的热了起来。
期待
一顿还算是和谐的晚餐和平的落幕了。
连从恩和邝裴轩一前移後的走出林奶奶家,分别开心的向她老人家说再见。
然後,两人沉默的走著,一前一後,邝裴轩惴惴不安的看著连从恩。
他总觉得,连从恩在听了他那番话之後并没有很开心。
会不会是因为,他感觉自己被解剖看透的感觉?还是因为邝裴轩说的一点也不正确,所以他不屑跟他说话,连看一眼都嫌麻烦?
那个背影,看起来既孤独又冷漠,彷佛处在另一个世界,不准任何人接近,不准任何人入侵,总是一再的,抗拒、推挤,拒绝。
这个人总是这样,从他第一眼看见连从恩,邝裴轩对他就只有以上的感觉。
两人无言的站在自家门前,连从恩异如往常的拿出钥匙准备开门,而邝裴轩依然像只做错事的宠物狗,不安的偷瞄著连从恩迟迟不敢开门进屋。
「连从恩……」邝裴轩觉得自己的声音沙哑,喉咙紧瑟,叫出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觉的污辱了这三个字,但他必须问出来:
「你不希望我这麽做……对吧?」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被这样无隐私的监视。「我不会……继续下去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对不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你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上一次说露嘴是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我喜欢吃比较精致的蛋糕。」连从恩「喀铿」一声转开了锁,「像是外面卖的提拉米苏。这你会做吗?」
……「呃,做过。应该算会吧?」邝裴轩看著让门锁发出「喀铿」的漂亮手指。
「有成功吗?」
邝裴轩的脑袋被满满的问号给压歪了,「有……有啊。林奶奶有吃过。」
「嗯,那这样了。明天见。」连从恩点了点头,不顾那位就要被问号压死的邻居,兀自回家了。
………………………
啥啊?
『骗子。』
『说谎。』
『 。只要被你视为宝物的,最後都会被夺走。』
『 。你没有拥有珍贵宝物的资格。』
只要是你的。连从恩,我都要拿走。
我们,都会拿走。
猛地睁开眼。
呼吸困难。喘气。
汗如雨下。淋漓。
连从恩布满血丝的眼珠像死人一般的盯著灰蒙蒙的天花板,又像遭人追杀一般的气喘如牛。
他好像快死了。如果再不动一下身体,他真的会死掉。
於是,连从恩尝试举起自己的右手。
僵硬,像生锈的螺丝。
「喀、喀喀!」关节随著转动而发出吊诡的清脆声响。
不过,好险还能动。连从恩轻轻的吐出沉重的气息,眨了眨酸涩的眼皮,转了转僵硬的眼球,转移的视线定位在透著丝缕光线的窗帘上。
──啊,真好,早上了。他总算可以暂时逃离这段恶梦了。
连从恩用手掌遮挡住刺眼夺目的光芒,脑袋浑沌无法思考。
今天又该如何过下去?每一天的朝阳都光明的令人睁不开眼,他看不清那些人奸诈狡猾的阴险笑脸,对他们的阴谋无法预防。
所以他只能全方位的防卫。
防备任何人,就不会有其他人伤害他,伤害他所珍爱的人。
『就好像是……装出来的。』
装作甚麽都不在意,他才能不受到伤害。
这是活在恶梦中的他,生存的法则。
连从恩拉开所有的窗帘,让房间充满了光芒,沐浴在其中一小段时间後,连从恩才满意的准备梳洗。
在出门前,他必须先替自己做午餐,连从恩一向都吃不惯学校里难吃得要命的不营养午餐,他认为既然都是要吃进自己肚子理的,那为甚麽不能吃的好一点?
终於将一切打点好了,连从恩背起书包走出玄关──
「啊──」
连从恩看著隔壁碰巧在同一时间出现的人那张蠢的可笑的脸。「早安。」
邝裴轩大大的愣著,今天这第一面是代表他会采到狗屎嘛?以前都没有同一个时间出门,今天会这麽刚好?!
「早、早安!」
邝裴轩战兢兢的回应他,连从恩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唇,那样子像是做了甚麽重大的抉择似的。
邝裴轩难得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忍住凑上前看得更仔细的冲动,只敢在心里小惊讶。
连从恩是不是愈来愈常在自己面前「不正常」了?
连从恩不自在的瞥了他几眼,他知道自己这麽样的表情让眼前的笨蛋非常惊讶,但这一切都是因为刚才的噩梦,然後让他有这种假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有这种想法,因为这个假设对他来说太荒唐、太有吸引力了。
「要不要……一起去学校?」
「耶?」邝裴轩又是一愣。他跟他同班也快要一年了,从来都不知道连从恩有一天会问他要不要一起去学校?
「不要拉倒。掰──」那家伙疑惑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果然,他不适合主动对别人示好。
『有一种怪物,会在人心出现漏洞时趁虚而入。』
「我、我没有说不要!」邝裴轩见他就要走了,赶紧追上前拉住连从恩的衣袖。「一起去学校、以後我们都一起上学。可以吗?」
他一定是被鬼附身了,要不然怎麽会对连从恩说这种话?
『它会玩弄人心,将人的身心掳获,掌握在手中。』
「随便。」连从恩冷漠地道,但心里其实异常的舒坦。
早上被恶梦弄得一蹋糊涂的思绪与心情全都莫名其妙的痊愈了。
『它会是你最珍惜的人,最意想不到的存在,你无法确认它究竟是甚麽,为何能轻易挑弄你的心房。』
『无法忽视,无法忘怀,甚至开始在意它的存在,最後不能没有它。』
『到那时,你早已成为它的所有物。它可以轻易的控制你,使你对它百依百顺。』
『而它的出现,就是在你对它产生莫名其妙的期待时。』
或许,这家伙可以破除他连从恩的魔咒也说不定。
连从恩看著阳光洒在邝裴轩的身上,这小子的神情紧绷,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彷佛跟他一起上学是甚麽世界大战的爆发似的。
连从恩轻校了笑,果然也令邝裴轩再一次的惊讶。
「喂,我要怎麽叫你?」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连从恩给他一个鄙夷的神情。「一直叫你邝裴轩也很奇怪吧?每次叫好像都跟你讨债似的。」
「原来如此,好像是耶。」邝裴轩很轻易的被说服了。「可是我不知到其他人怎麽叫我的耶?不,应该说我从来没有去注意过。」因为他根本没有朋友。
「啧啧,依你这种与世无争的个性,应该是没朋友叫你名字吧?」连从恩冷哼。「小轩好了。这个叫法很可爱。」
其实连从恩是想看他大庭广众下被他这麽叫,会有什麽有趣的反应。
邝裴轩的脸瞬间又红又白了起来。「太、太可怕了!不要啊!」
连从恩躲过邝裴轩再度抓上来的手,看著他惊慌失措的表情,连从恩很确定,他早上的鸟噩梦在此刻全忘的一乾二净了。
「我管你。」
「你──那、我也叫你小恩恩算了!」邝裴轩看著他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