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不死,就得你死。”白无常扬了扬手里的生死簿:“再怎麽说,我的账目是要平的。”
“白兄。”潜笑得云淡风轻:“我阳寿未尽,他寿路已乱,这账,恐怕白兄平得难吧?”
“难不难,这就不干你的事了。”白无常还是面无表情:“把他留下,三年乱账我会一笔勾销,我们谁也不麻烦;不然我凭你这时光逆流的重罪,勾了你剩下的阳寿,也不是不行。”
“白兄。”欧阳潜莞尔一笑:“你看这样好不好,放我我去,平账的事,我来替你操心,不就是阳寿未尽的人麽,我来做,总比你方便不是?”
对方沈默了一会儿,白无常轻轻把手从佩枫身上拿开,“到明日日出,我的账不平,就用你的阳寿顶。”
“一言为定。”
李骏旋简直傻了。
这冥界,也有讨价还价的说法麽?
还有,欧阳潜……原来有这麽帅的啊?
直到耳边大声的“翼”呼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耶?自己……已经回来啦?
“潜?”
“嗯。”
旋诧异地看著身边同样迷茫的佩枫,又看看欧阳潜:“没事啦?”
“算是吧。”
欧阳潜微微一笑,给他们俩一人递了一杯水。
李骏旋咕嘟咕嘟地喝下去,潜笑了笑,接过他的杯子:“还要麽?”
“唔,不要了。”
怯怯的,旋觉得潜有点古怪。
“佩先生呢?”
“啊?”佩枫皱皱眉:“我……欧阳先生,我有点头……”潜刚把杯子接过来,佩枫就一头又躺回枕头上。
“头晕是吧。”潜走过去,给佩枫盖上被子:“头晕就多睡会,我和翼不打扰你了。”
“枫?”李骏旋见他睡得蹊跷,想要推醒他。
“翼,”潜拉住他,“是我让他睡的,你跟我出来。”
潜把他带出了客房,领进自己的房间,翼进了门正想问,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按在墙上,然後嘴上传来狂暴的亲吻。
!!!!!!!!
这、这是哪一段?!
潜的身体压著他,嘴唇品尝著他,双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来去地抚摸游走,李骏旋被眼前这一切弄晕了,潜?潜!!!
“唔、放……放开!”
李骏旋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诧异地盯著他:“你干吗?!”
被推开的欧阳潜的脸上透著不甘:“抱歉,翼……我,我……”
“莫名其妙!”李骏旋想要转身出去,他不懂,自己,明明应该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此时此刻……心却跳得厉害,而且,身体一动也不能动。
难道是翼?
翼在控制自己的身体吗?
李骏旋的思绪一下子明朗起来,怪不得自己见到佩枫会脸红,怪不得见到欧阳潜会心跳,他的身体里,有翼!
“翼,”潜有点怕吓到他似的,轻轻拉住他的手。“对不起,我……可是我看见你和他,我……”
痛苦的,不安的,迷茫的眼神,旋从未在这位理智的死神眼中读出如此多的无助,心软了软。
“你想说什麽?”被他拉到床上坐著,旋克制自己混乱的思路,试图安抚他。
“翼,不要再瞒我,”潜拉著他的手,仿佛怕他消失似的:“告诉我,你到底记得多少?”
“啊?”
“不,你只要告诉我,你,记不记得……你爱我?”最後三个字,潜说得小心翼翼,然後不安地紧紧盯著他。
等等,这段是啥?!
李骏凯紧张起来严阵以待,“呃……”他犹豫著,要怎麽开口。
“你不记得”,潜有点悲伤,又在笑“我真傻,你看我问了个多蠢的问题,我……”
“潜,”李骏旋回握他:“告诉我,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麽事?”
旋小心地措辞套话,信息多的人胜,这是真理!
“呼……”潜深呼吸一下,又微笑起来:“翼,你为什麽知道逆和幸是恋人?”
“我……”旋心一横:“我就是知道。”
潜讶异地愣了一愣,继而了然:“那你知道他们为什麽分开?”
“别的我就都不知道了。”横竖就这一次了,旋卯足了劲。
潜点点头:“我告诉你,逆原来是死神,幸原来是爱神。”
啥?李骏旋心一惊,睁大了眼睛。
“他们两个互相表白,逆的红线就出现了。”潜努力很平静地诉说著。“但是他们不知道,六道是严禁死神有爱人的,於是,两人被灌了孟婆汤,忘了彼此。”
李骏旋张大了嘴,没敢出声,继续听著。
“幸的汤没有问题,可是逆的……你知道,有一阵子孟婆汤出了些质量问题,逆,还隐隐记得一些事情。”
“所以,他才能够成为有红线的死神?”
“对,”潜摸摸他的头,“可是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顿了顿,“是在他们忘记了彼此的三年之後,我们互相表白的当晚,才偶然在一份机密档案里读到这件事的。”
互-相-表-白?
旋被这四个字震得晕晕乎乎,潜,对他表白过?
“我还记得,我说喜欢你的时候,你有多高兴。”潜温柔地看著他:“我真想再看一次你那种雀跃的表情,好麽?”
“等等!”
李骏旋连忙抢过他的话:“我们表白过後,我应该绑了你的红线才对!怎麽会……?”
潜笑了笑:“翼,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你能理解这种心情麽?宁可,永远让你爱著,永远就这麽暧昧著,也不希望你喝了孟婆汤忘了我……你,能理解麽?”
“……”李骏旋的脑子里各种信息充斥著,有些东西呼之欲出:“所以……”
“所以我宁可冒著下地狱的风险,也要违规逆转时间,让我们两个回到还没有表白的时候。”潜看著他,伸手替他抹掉了眼中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我还记得,被我拒绝的时候,你有多伤心。”
是的,他知道。
翼的回忆一幕幕地在他眼前出现,
“翼,我们只是搭档。”
“旋,我们只是兄弟。”
如此绝情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李骏凯?
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李骏旋的脑子一跳一跳地疼,还阵阵地发晕,他不自觉地靠向眼前的男人,潜稳稳地搂住他。
“这些事,为什麽要现在说?”旋控制不了自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我明天就要死了。”欧阳潜温柔地抱著他,轻轻把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你说什麽!?”翼激动起来:“什麽意思?!”
“我总要去平我造成的欠账。”潜笑著:“我不可能去杀那些无辜的人,而你……听了我的表白,绑了我的红线,明天,就会不知不觉地喝下孟婆汤,就会忘了我,然後幸福地和佩枫一起生活到老,他会用我的阳寿一直活下去,替我好好地照顾你。”
为什麽,自己说不出话?
为什麽,不能伸手去抚摸他那看似坚强的脸?
为什麽,明明做了这麽多的努力,还是会眼睁睁看著他与自己生离死别?
神啊,如果你看见了这一切,帮帮我。
“翼,我喜欢你。”
欧阳潜温柔而坚定地看著他,然後,缓缓地靠近,郑重地,吻上他的唇。
死神的红线(三十四)
死神的红线(三十四)
“潜……”
“少爷?”
“潜……”
“少爷!”
“呃……”
“大夫!少爷醒了!大夫……”
“旋叔,你可醒了!”
容肖的黑眼圈简直像是画上去的一样:“累死我了。”
正在吃流食的李骏旋听了这句,差点呛到。
“容容,”很无力“你盼著我醒是为了让我干活吗?”
“唔……”一语中的,脸皮厚如容肖也没接上下句来。
病房里安安静静,李骏旋低头专心地吃饭,冷不丁冒出一句。
“凯,呃,你凯叔,是不是也很忙啊?
“他啊,”容肖的表情说不上是什麽,好像很为难地,但是又隐隐带著些幸灾乐祸似的:“他去美国了。”
“哈?”
李骏旋瞪大眼睛:“美国?那边出了什麽大事吗?”
“没啊。”容肖慢慢悠悠地,故意拉长了语调:“他就是突然觉得应该再开辟一片新的天地,然後就去了啊。”
“就在我无缘无故昏过去的时候?!”
“是啊!”唯恐天下不乱的容肖用响亮而纯洁的声音回答:“昨天走的。”
李骏旋重重地把碗放在床桌上,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他闭上眼,过了好一阵子才渐渐平息下来。
“容肖。”
“哎?”
容肖突然感觉周围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多。
“那个什麽‘死神的红线’,是你管的吧?”
“不是我管,是我……”
“我不管你什麽。”冷冷的视线杀过来,容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个游戏的完美结局是什麽?”
“啊……”容肖紧张地咽咽口水:“欧阳潜替佩枫平了白无常的账,谢翼忘了他,然後和佩……”
“把这个结局改了。”
“啊?”
“改成潜和枫都活下来,三个人在一起。”
“旋叔,这……”
“你告诉开发商,如果没有这个结局,他就等著公司破产好了。”
“……哦。”
在李骏旋罕见的强大气场的压力下,容肖只好点了点头,乖乖,旋叔……喜欢3P吗?
“嗯,好的。谢谢您黎医生。”
李骏凯望著窗外的茫茫夜色,轻轻舒了一口气。
旋醒了。
捏紧了双手,指甲深入皮肉的尖锐刺痛,让他能够保持镇定。
他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业如日中天,有众人随,然命中孑然独行,婚不利,克伴,无解。”法凝寺老和尚那双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伴随著他那暮锺样的声音,深深地烙在李骏凯的记忆里。
克伴,无解。
在他以为那是天方夜谭的时候,在他就要放纵自己动心的时候,就在……
旋,上天是在给我警告。
好在,你醒了。
美国的生活模式李骏凯并不陌生。他在美国出生,并且长到八岁。就在李骏旋快出生的时候,他们的父亲突然决定举家回国。那时候他还不懂什麽叫“过继”,只知道父亲、母亲因为这件事总是争论不休,他需要学习的东西一下子变得好多好难,仿佛瞬间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只有李骏旋。
白白嫩嫩圆嘟嘟的小脸,总是试图抓住什麽的小手,还有无论哭笑都会流口水的小嘴。每当被功课压得透不过气,李骏凯就会去弟弟的房间,看那个瓷娃娃眨著乌溜溜的眼睛在摇篮里冲他招手。
十几年弹指一挥间,周遭物是人非,他十四岁时,父母在一次空难中去世,刚刚开始叛逆的他在葬礼上一夜长大,领著弟弟的手也下意识地握紧。
他知道,在这个尔虞我诈争权夺势的李家,他,是他仅有的了。
现在他醒了。
李骏凯在宾馆楼下的酒吧里坐到很晚,面前的酒杯以并不算高的频率更换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不知道自己喝的是哪门子的酒。
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