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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爱人不肯回家。”莱恩尝了一口酒,这酒入口辛辣,味道也不醇,是这里最便宜的劣等酒,看来这个“搭讪者”是个小气鬼。
“不肯回家?”路卡挑了挑眉,“该不会是有外遇了吧。”
“不是的,只是我们之间有些小问题。”
“没有人会因为‘小问题’而离开自己的爱人。”路卡说,“要么是他不爱你了,要么是他无法再爱你了。”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他怎么能狠心放弃我们之间的一切。”莱恩看着他,眼里的悲伤和失望几乎让路卡出戏。
路卡别开眼睛,掩饰地喝了一大口酒:“愿意听听我的烦恼吗,先生?”
“你说吧。”
“我以前是个向导,虽然觉醒得很晚,有时反应也比较迟钝,但自己觉得自己还不错,尤其运气特别好,居然误打误撞跟一个首席哨兵绑定了。
“于是呢,我就更加勤奋努力,不断尝试突破自己的极限,希望能距离自己的哨兵更近一点,至少不能拖他的后腿。
“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我的向导能力丧失了,就连正常的听力也丧失了。我想,我不再适合留在我的哨兵身边了……不,你先听我说完……”
路卡见莱恩要插话,敬他一杯堵住了他的嘴。
“我想,就算我可以厚着脸皮霸占着他向导的位置,一个对哨兵毫无用处的‘向导’,留在军部也是自取其辱,更何况他是个首席,他的身上寄托着同盟国的军事期望。
“或者,我可以抛开向导的责任,让他一个人去承受所有的身体和精神压力?又或者,劝说他重新绑定一个新的向导?很抱歉,我无法接受,那将是对我自尊的凌迟。”
路卡的话说完了,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半晌,莱恩先开了口:“跟我一起回去吧,我能感应到你的精神力量,也许我们还有机会,还能重新开始。”
“……莱恩,你毁了上好的419气氛。”
“我不要跟你419,我要你做我的向导和伴侣,一辈子。跟我回去,一定会有办法。”
这话有些熟悉,似乎这人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只要他的全部,不是短暂的,不是一部分,一点也不肯让步,即使到了今天也没改变初衷。
莱恩说得笃定,路卡又想起之前加西的提议,不禁有些动摇。
说不定,说不定真的有希望呢?
他叹了口气:“让我再想想好吗?”
莱恩嘴上说:“好,你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心里说:想不通也没关系,明天扛着带走,也是一样的。
路卡心事重重地回了房间,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该哄坨坨睡觉了。可他去了儿童房和坨坨的卧室,都没见到人,心里一慌,赶紧出去找。
好在坨坨也没跑远,刚寻到院子里,路卡就看到了他。
坨坨穿着宇宙战队的卡通小睡衣,抱着小黑豹玩偶,光着脚丫站在那儿,他面前是居高临下的莱恩,坨坨需要把脖子仰得很高才能与他对视。
路卡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看得见他们开合的唇形。
莱恩板着脸说:怎么还没睡觉?
坨坨神色恹恹的,咬着嘴唇不说话,只扯了扯莱恩的袖口。看他仰着脑袋快要向后栽倒,莱恩蹲了下来。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坨坨终于憋出了话。
他说:你要走了吗?又要玩躲猫猫吗?
莱恩看着他快要哭出来的小胖脸,一时竟说不出话。
坨坨吸吸鼻子,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阿……阿爸,不玩了好不好……坨坨会很听话了……爸爸说,坨坨吃很少,很好养的……
莱恩眸光微闪,似是压抑着某种激烈的情绪。
他伸出手,生涩地拥住这个小小的孩子。
路卡没有去打扰他们,他抬头眨了眨眼,回了房间。
坨坨这个叛徒,他什么时候说过他很好养,要是吃得少,会长成这么胖的坨坨吗?
次日清晨,那三名上校军官在酒馆门口站得笔管条直,吸引了众多买菜大妈的目光,甚至有人拎着菜篮上去合影,惹得他们一个个头上青筋暴起。
莱恩换了昨天他们送来的军装,更显得丰神俊朗,威严赫赫……如果他后面没有跟着个小尾巴的话。
坨坨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莱恩走一步,他喊一声“阿爸”,莱恩回过头,他又不喊了,再走一步,又是一声“阿爸”,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看得人心都碎了。
路卡冷哼:“这是做戏给谁看呢?”
坨坨费力地转过胖脑袋,扁扁嘴:“爸爸……”
路卡气得差点把两大包行礼砸他脸上:“白养了你这个白眼狼!”说着狠狠瞪了莱恩一眼,“先帮我把下半年的房租交了。”
莱恩愣了愣。
路卡纳闷地看着他:“还不走吗?”
莱恩笑起来。
诺顿把坨坨叼上了后背,坨坨高兴得不得了:“大猫猫……”
诺顿蹭了蹭路卡的腿,路卡拍拍他的脑袋:“路吉可能还在睡,抱歉,我叫不醒他。”
诺顿理解地呼噜两声,背着坨坨跟在主人的后面。
这一日,坨坨酒馆的门上贴了张公告——
店主外出旅游,归期未定(^_^)/~~
回到长青星的第一件事,莱恩去了军部,路卡见了加西。
加西看见他就道:“等你好几天了。”
路卡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加西眉毛一扬:“废话,我有个无所不能的哨兵好吗。”
路卡被带去了思派奇研究所,思派奇医生亲自向他展示了他们引以为傲的研究成果——向导神经系统再造技术。
路卡觉得上回给他做切断的那几名助手技术很娴熟,所谓一试成主顾,这回还想找他们,却被告知他们都被处理了。
马修?胡克说:“军部一向干净利落,想让一个人‘不存在’是很简单的事。”
路卡点头:“有道理,比如你就是个自己把自己折腾‘不存在’的。”
马修的脸黑了黑,不过没有反驳:“我与莱恩达成了协议,治好你,他就放过艾塔。”
“咦?你不是很讨厌那个弟弟?”
“离开权利的中心后才知道自己有多自私,很多事情根本无关身份,是我以前想不开,辜负了父亲。”
“想通就好。”其实路卡觉得这个人挺厉害的,只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打麻醉的时候路卡仍有点紧张,他茫然地躺在那里等待入睡,不知道醒来后将会怎样。
莱恩来到这里时,本能地感到厌恶。
多少人的心机和阴谋,到最后汇成轻而易举的一刀,就那样斩断了他和路卡的牵绊。
这个地方就在长青星,就在军部的眼皮底下,而他直到今天才知道。
全世界都在骗他,却又在跟他说,这是为他好。
“不去看看他吗?他还在手术中。”加西看他脸色发青,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你靠得近些,也许他能感觉到。”
“……”莱恩不发一语,兀自向路卡所在的手术室走去。
穿过第一道隔离门,到了那面透明的玻璃墙下,莱恩为眼前所看的而震撼,不由得伸手抚上墙面。
路卡安静地躺在手术台上,四根细长的光缆连接了他的头部,光缆上延伸出无数道盘根错节的脉络,织成了一张球形的巨网,几乎占据了整座手术的空间,每根脉络中仿佛有电流通过一般,跳跃着着淡蓝色的微光。
“很美吧。”加西说,“你现在看到的是向导精神领域的骨架。不得不说,我这笨徒弟真的很有做向导的天赋,他的向导神经系统是我见过的最复杂最坚韧的。”
“嗯。”莱恩怔怔地看着沉睡的路卡,眼里透着一股自豪。
“所以你要理解他,他大概是把所有的能量都用在向导能力上了,在其它方面,难免会有点迟钝。”加西半开玩笑地说。
“嗯。”莱恩心领神会,路卡的精神领域骨架如此庞大而复杂,直接导致他的正常思维只剩下一根筋。
“这还是他领域沉寂的时候,一旦完成修复,会是更加壮观的模样。”
“会成功吗?”莱恩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不知道,这只有你能感觉到。”
……
砰咚,砰咚,砰咚。
“坨坨!别在楼上拍球!”
“噢!”坨坨抱着球坐滑梯下了楼,一路唧唧唧唧跑到小院子里玩了。
嗷呜,嗷嗷呜。
“路吉吉!你再咬诺顿就罚你拖一个月的地!看看地上掉的,全是兽毛!”
“哦……”路吉朝诺顿做了个鬼脸,被诺顿的大舌头从上到下舔了个湿透。
呼……
“莱恩!你还不起床?今天不是要去军部吗!”
“今天放假。”莱恩面无表情地说。
“……”路卡深吸一口气,“放假?你心里念叨着‘我要翘班’吧!你当我聋的啊!”
一大清早家里就吵得不行,路卡有时候真挺怀念自己聋掉的时候。
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莱恩满脸不爽地去了军部,坨坨的保姆也到了,路卡终于可以安心去中枢的总参谋部上班。
他现在又回到了久违的中枢,当年是20楼的小职员,现在是320楼的中高层管理,他觉得加西那时候说得很对,能待在中枢的向导,都不是一般的向导,这里的脑力工作强度真有可能把向导逼疯。
路卡处理了手上的几份文件,看到艾塔和肖凡连降两级的处分,稍稍留意了下,调查报告说他们确实与帝国有过非法交易,但不足以构成叛国罪,故而从轻发落。
看来莱恩还是信守承诺了。
临近中午时,路卡接到通讯,有人向他举报,说哈迪斯中将又乱发脾气了,刚刚把一座卫星塔基地给打砸了一番。
“好的,我知道了。”
通讯挂断十秒之后,狂躁症发作的莱恩倏然平静下来,怒气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冷却,他把手里高高举起的小型控制终端轻轻放回了原处。
卫星塔的工作人员齐齐松了一口气。
感应到路卡的共鸣警告,莱恩目光森冷地扫视一周:“谁告诉他的……”
卫星塔的工作人员齐齐打了个冷战。
莱恩的状况还是不太稳定,他的知觉暴走和情绪狂躁还在缓慢调理中,加西表示这是正常的,只要有向导管着,出不了什么乱子。
于是路卡毅然决然地肩负起治愈莱恩狂躁症的重任,哈迪斯将军和夫人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儿子的幼儿园老师。
最近莱恩接受了几次痛快淋漓的精神疏导,各方面已经改善很多,只是有件事让路卡微微有些头疼。
他们之间的绑定被强行切断过,之后又重新连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人的身体时常会莫名其妙地发热,不是生病的热,也不是体感上的热,严格来说的话更像是……
伪结合热。
这天莱恩在卫星塔丢了面子之后,回来就板着脸不搭理人,径直回了房间。
路卡中午共鸣之后就有点不太舒服,但又说不出哪儿不舒服,他强压下头晕的感觉,跟在莱恩身后道:“怎么,自己乱发脾气,还怕人说了?”
莱恩定定看了他一会儿,鼻子耸了耸,反手把人按在了墙上,同时一脚把房门踹上了。
路卡吓了一跳:“哎你干嘛?”
莱恩说:“我闻到了。”
“闻到什么?”
“信息素。”莱恩在路卡脖子后面嗅了嗅,“你在发热。”
“胡、胡说的吧。”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