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三人点头,随即出门。
在整个讨论会的过程中,程晋松和李嘉宇都没有说话。待那几人都出门后,程晋松对沈严说:“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我想让你们再查一查齐非的电脑和笔记。”沈严说:“秦凯他们已经粗略地查过一遍了,齐非在出事前那两天,都在看考古方面的专业资料。我猜他遇害的原因恐怕就与这些专业的东西有关。这些专业知识你们比我们在行,所以我想让你们好好看看,看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好。”程晋松点头:“我这就找人把东西搬上去,尽快给你结果。”
这回,调查终于有了突破。首先他们找到了李修远读书时的银行账户,发现在五年前的5月份确实发生过一笔15万的现金转账,而收款人正是许鹏。在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李修远的账户就销户了。而许鹏则因为本人失踪的缘故,这笔钱至今还存在银行里。另外,秦凯也从许鹏的室友处打听到,许鹏还真的有一件特别的宝贝。
“是一本笔记本,”秦凯对沈严汇报说:“应该是许鹏各地考察的记录,反正许鹏每次出门回来,都会捧着那个本子写上好几天。许鹏特别宝贝他那个本子,可以说是从不离身。他不是总去那种什么古墓考察么,所以他的室友都戏称他那本子为‘盗墓笔记’”。
“盗墓笔记?……”沈严复述着这个名字。
“是。”秦凯确定地点点头:“据说许鹏自己好像也挺喜欢这个称呼的,室友们这么说的时候他都会笑。不过许鹏失踪前那几天他们好像就没再见过那本笔记了。只是许鹏本人也没说什么,所以其他人也没多问。”
听到这里,一旁的程晋松突然插嘴问道:“秦凯,许鹏都去过哪些地方?”
“啊?”秦凯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啊这个我还真问过,然我看看啊!……”说着,他掏出自己的记录本,快速地翻了起来:“哦有了!他室友说,他们知道的,许鹏去过的有东北、内蒙、陕西、山西、北京……靠,整个北方基本都跑遍了,连新疆都去过!”
听着秦凯报出的地名,程晋松的眉头越蹙越紧。他想了一想,突然起身往外走。
沈严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也快步跟了出去。
程晋松大步跑回楼上,奔到从齐非办公室拿回来的那一堆论文资料面前,然后快速地翻阅起来。只见程晋松的手指在那些文字上快速划过,显然是在搜索着什么。突然,他好像有了发现,迅速地拿笔在那段文字上打了一个圈,然后又接着开始翻查下一篇……
这种翻查以一篇校园网的报道作结。沈严留心数过,整个过程中,程晋松一共挑出了五六处文字。
程晋松放下手中的那张新闻打印稿,沉着脸冷声怒斥:“这个李修远,真是个败类!”
“怎么回事?”沈严问。
“沈严,叫上咱们两组的所有人,最好再带上搜救犬。” 程晋松对沈严说:“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我应该知道齐非的尸体在哪里了……”
“李修远当年之所以会给许鹏那么多钱,应该是他买下了许鹏的科研成果。”坐到车上,程晋松终于开始给沈严揭开谜底:“S大学五年前的校园网中报道了一则新闻,内容是考古系的一位研究生依据古文献及当地传说,在临市的黄渠县发现了一个墓葬坑。只是这个墓葬坑因为被人盗过很多次,里面的棺木都毁坏了,所以考古价值并不算太高。不过一个学生能通过经研究发现一座古墓,这一点还是够令人震惊了。”说到这儿,程晋松看了看沈严:“你猜这个学生是谁?”
沈严立刻反应了过来:“李修远?”
“没错。”程晋松点点头:“这件事之后S大学的校报对李修远做了个专访,专访中,李修远说自己是花了一年多的时间、翻阅很多资料、并且询问了不少当地人才最终确定了这个古墓的存在。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他应该对古文献与民间传说考证方面很有建树,可是他的毕业论文却与此全无关系,写的是关于文物保护的。而且,在他读研的前两年里,他也没有发表过任何一篇与此相关的文章。”
沈严若有所悟地点点头:“所以,那15万其实是李修远付给许鹏的版权费。”
“嗯。而且应该不只这一个。”程晋松接着说:“从那之后,李修远基本上每个假期就会出去一次,每次回来就会发表一篇文章,文章内容基本都是关于各地墓葬及民俗的,而这些文章所涉及的地点,包括黑龙江哈尔滨,内蒙古锡林郭勒,陕西西安,山西吕梁……有没有觉得这些地方很耳熟?”
“都是许鹏曾经去过的地方……” 沈严面容凝重地说。
程晋松点点头:“李修远现在在申报晋级了,按照要求,他应该要提供自己这些年来的科研成果,我估计齐非就是看到李修远的这些论文才发现了问题的。而李修远大概是察觉到齐非发现了自己的秘密,才决定先下手为强,既解决眼前的危机,又可以嫁祸给齐非。”
“只是,他没想到在杀齐非的过程中出现了意外。”沈严顺着程晋松的思路接着往下推测:“齐非并没有被他一下子杀死,两人发生了搏斗。虽然李修远最后还是赢了,可是他的脸上和手臂却也被齐非挠出来了好几道口子。李修远知道这伤口无法掩盖,才想出自伤的骗术,企图转移视线。”
程晋松点头:“就是这样。”
说话间,车子已经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黄渠县古墓遗址,也就是当初李修远宣称自己发现的那个古墓。
程晋松走下车,放眼看向四周:“在所有李修远论文所涉及的地点中,这里是最近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当天到达的地方。如果那天齐非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就来求证的话,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沈严跟着扫视了一圈——这里是黄渠县一个小村子的东郊,那个古墓遗址就在这村子的耕地之中,而村北边则是一座大山。正值五月,山上树木枝繁叶茂,一片蓊郁幽静,显然是最理想的弃尸地点。
于是,沈严回头,对所有已经准备妥当的组员下令:“进山!”……
“啪!”
一件染血的衬衫扔在李修远的面前。李修远看了一眼,脸色瞬间转为灰白。
“怎么样,这衬衫你很熟吧?”沈严坐下来,对李修远说:“它是我们在齐非的尸体旁边发现的。”
李修远的双手慢慢拳起,他僵直着身子坐在那里,眼睛盯着那件衬衫。
“我们在齐非的指甲中发现了你的皮屑,附近的村民也证实,案发那天下午,你曾经去村子里打听过齐非的行踪。人证物证俱全,你跑不掉了。”沈严看了李修远一眼,冷冷地说:“对你的同学兼同事也能下得去这种狠手,你可真够冷血。”
“是他逼我的……”李修远咬着牙发出低低的声音,仿佛阴狠的毒蛇。
“他逼你?”沈严冷笑一声,斥道:“他不过是发现了你剽窃别人科研成果、然后以自己的名义发表的真相!当年你花了15万,从许鹏那里买下了他几年的考察成果,以你自己的名义发出。我们警方已经查到了你的汇款记录,你没得抵赖!!”
李修远双拳紧握,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似乎在压抑着极度激动的情绪。
“如果你只是剽窃也就算了,你竟然还杀掉了许鹏。怎么了?后悔了?嫌钱给多了想要回来?!”
“我没有!是他自己反悔的!!”突然,李修远猛地爆发起来,他双手猛砸着桌子,大叫着分辩:“许鹏那家伙明明已经把笔记卖给我了,没过多久却又突然跑回来,告诉我他反悔了,说什么他要向他女朋友证明自己是个男人,说要把钱退给我,让我对外宣布那个古墓是他发现的!他在做什么白日梦?!我如果真的那么做了,还怎么在学界混!我这一辈子就全完了!是他逼我的!!”
“那齐非呢?”
“齐非也是个混蛋,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校里校外地抹黑我!说我没本事,说我没水平,我好容易要晋级了,他却横插一脚跟我抢!跟我抢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要查我当年的事情!!他摆明是不想让我活!!”李修远越说越激动,他站起来,猛砸着桌子大叫:“我不过是想好好搞学问,他们为什么都来妨碍我?!是他们自己该死!!”
李修远声嘶力竭地吼叫完,站在那里呼呼地喘气。他双目通红双眼圆睁,之前的斯文形象已完全不见。
“搞学问?别给知识分子丢人了!”一直在旁没有说话的程晋松冷冷开口:“你这种人,自己没本事没水平,就去搞学术作弊;作弊被人发现了,就动刀子杀人。像你这种没知识没良心的人,根本不配谈‘学问’二字。我们已经将实情告诉给了陶玉金教授,陶教授说了,他会向你投稿的那些杂志社发信,告诉他们你的那些研究成果的最初发现人是许鹏。”程晋松看着李修远,一字一句地说:“你当年从许鹏那儿偷来的东西,我会让你全都还回去!”
程晋松说完,转身走出审讯室。沈严跟着他离开。房间内,李修远的嘶吼声还在隐隐传来——
“不行!你们不能拿走我的成果!!那是我的成果!!……”
“真想不到李修远竟然是因为这个杀人,你说这人是不是学傻了?”办公室内,秦凯对其他几人说。
“李修远是从农村考出来的,他们那村子没出过几个大学生,所以他父母对他给予了很高的期望,逢人就说李修远学习多么的好。大概是家人无形中的压力令他心理失衡,所以他才会走上这条歪路吧。”方礼源说。
秦凯点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诶你说,李修远说许鹏当年反悔,是要向他女朋友证明自己,这说法能是真的不?”
这时,程海洋探头过来,神秘兮兮地说:“你们还别说,这件事头儿还真让我去查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其他几人一起凑头过去。
程海洋看了众人一眼,轻声开口:“那女生也失踪了!”
“什么?!”所有人同时吃了一惊。
“不骗你们!”程海洋一脸认真地解释:“那女生名叫夏雪,就是原来齐非那女朋友,她跟许鹏同级,也是那年大学毕业后就没了消息。我问过她大学的同学,他们都说夏雪毕业后说是要回老家,然后就没了消息。当年的电话、工作全换了,没有人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
秦凯睁大眼睛:“难道,她也遇害了?”
“那应该不是。”程海洋摇摇头:“因为她的父母联系上了,她父母说自己女儿活得好好的,只是人在外地。不过她父母似乎跟她有什么矛盾,根本不愿多说,只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既然这样,那也就不用我们操心了。”方礼源说:“这案子破了,我们大家也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是啊,尤其是头儿。”程海洋感慨地说:“他为这个案子可真是累坏了。”
“诶说起来,你们有没有觉得,头儿对这个案子特别的上心?”秦凯说。
“嗯?有么?”江厉说:“头儿对每个案子都很上心吧?”
“不不不,绝对不是。”秦凯笃定地摇摇头:“头儿对这个案子明显很在意,似乎很想赶快破案。”
“大概是他之前休假时间太长,憋坏了吧。”方礼源的一句话,引来了几人一阵笑声。他看着沈严的办公室,微笑着说:“这回案子破了,头儿应该可以安心了……”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此刻沈严不但没有心情舒畅,反而是更加愤怒。
“什么叫过段时间再说?!李光北你到底什么意思?!”沈严对着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