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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知道?」
留意到他眼底闪过一丝狡猾,程澄顿时会意了过来。「原来你是装醉在骗我吗?」
「喝了那麽多酒怎麽可能不醉?只不过这几年酒量练得还不错,还不至於醉到不省人事就是了。」
「说谎就说谎还这麽多理由!让我起来!」恼羞成怒的程澄抬起手臂想起身,但跨在他身上的男人非但不动如山,反而擒住他的手扣在两侧。
没有如果 九
「你到底想干什麽!」
「你就这麽讨厌我吗?」由於挣扎得太激烈,李宜轩不得不稍微施加力道才将程澄箝制在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他透过镜片望著後头那对惊慌失措的眼,只觉得他们之间的隔阂似乎不只这副眼镜。
「对一个毫无感觉的人有什麽好讨厌的!」
「毫无感觉?你说真的吗?」伤人的话一句也嫌多,李宜轩抿起唇,脸上的表情悲伤得像是心都粉碎了,但他这副模样看在程澄眼底却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凭什麽?他到底凭什麽装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当初被抛弃的人是他不是吗?既然都决定不要他了,今天又何必来招惹他?他真当他连这点志气都没有吗?
「程澄……」
「拜托你不要用这种口气叫我的名字!你究竟想怎样!」忍无可忍之下程澄选择反击了,他怒目相迎,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挣脱他的掌握。
当李宜轩从那张怒气腾腾的脸上看见他对自己的不谅解以及怨恨之时,他垮下嘴角,默默松开了手颓然坐在床边。
「下次再对我动手动脚的我就告发你对员工性骚扰!不信你可以试试!」程澄一重获自由便立即从床上跳起来和他拉开距离,他抚著略微发红的手腕站在门边浑身竖起了防卫的刺,李宜轩抬头看他,跟著扯出一丝苦笑。
「好啊,只要能改善你对我的印象,无论你想做什麽都好……」
「发什麽神经啊你……」程澄原本只是想给他一个口头警告,殊不知对方却认真了,害他顿时不晓得该接什麽话才化解眼前这尴尬的气氛。
「抱歉,也许我真的有点醉了……刚刚若有什麽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李宜轩给了他一个讨好的微笑,程澄见他低声下气至此,也无法再继续恶言相向。
「没、没什麽啦,需要我帮你倒杯水吗?」他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口气已缓和不少,毕竟李宜轩会喝得这麽醉,有一半也是替他挡酒来的。
「看得出来你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在接过程澄端来的水杯时,李宜轩又去握住他的手,只可惜下一秒就被无情甩开了。
「你未免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是吗?那你为什麽不丢下我自己回台北去?」
「现在都几点了?早就没高铁了。」
「没高铁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藉口,不过你也可以自己住一间房啊,又何必特地留下来照顾我?」
「那、那是因为——」
「因为什麽?」李宜轩的目光从头到尾都没从他突然涨红的脸上移开,他执拗地等待一个答案,哪怕再迟都没关系,他只是想捕捉那麽一点点可能性。
「因为你现在是我的老板,要我不管你道义上说不过去……」像是看穿他的企图似的,程澄在他即将如愿以偿之前冷淡地别开脸,操著毫无起伏的口吻续道:「更何况你今天还出面帮我挡酒,做人总要懂得知恩图报吧?」
「就只是这样吗?」
「就只是这样。李Sir,请问你还有其他问题吗?」程澄推上眼镜摆出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完美的武装让李宜轩一时间找不到下手的空隙。
「没有了。」他耙过头发叹了口气,无奈到无话可说。程澄见他起身走向浴室,顺势问道:
「你要洗澡了吗?那麽这间房间就留给你用吧?我请旅馆再安排一间给我——」
「为什麽?」
「什麽为什麽?」
「是因为做贼心虚所以才想要逃走吗?」本来以为可以忍耐的,但忽然满溢的情绪却让李宜轩在浴室门口停下脚步,他回头迎上程澄纳闷的目光,总觉得自己才有资格当那个满头问号的人。
「你难道没有要逃避我的意思吗?要不然隔壁不是还空著一张床吗?干嘛要浪费钱再开一间房间?还是你是怕我会对你怎样?」
「你能对我怎样?」假装听不懂李宜轩的暗示,程澄不甘示弱顶了回去。
「是啊,我能对你怎样?我要是能对你怎样,还用得著这麽痛苦吗?」
「李宜轩,别又把话题扯远了!」
「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话题,是你不想谈!」
「不是不想谈是因为没有必要!我们之间不是老早就已经结束了吗?」程澄忍不住大吼,一整天朝夕相处下来,似乎连他也到了极限,他其实不想和他针锋相对的。
「谁说的?」
「你当年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不是吗?你痛苦什麽?痛苦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吗?你想过我的心情吗?拍拍屁股走人之後,如今又想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过吗?李宜轩,在你眼中我的感受难道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我从没这麽想过——」
「你没这麽想,但你却给我这种强烈的感觉……你应徵我进来图的是什麽?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那样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你为什麽要把我们的感情讲得如此不堪?」
「哪里不堪了?我说的哪一句不是事实?你敢否认不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吗?」程澄别开脸难掩愤慨,李宜轩深怕再激怒他只好沉默以对。
「李宜轩……我接受这张聘书,不是为了让你继续糟蹋我的……」
「不然是为了什麽?」面对程澄偏激的指责,李宜轩只觉得自己无辜到了极点。不过既然误会已经造成他也不急於辩驳,反正现在不管他怎麽解释,程澄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不管是为了什麽都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程澄心灰意冷扔下这句话後便走到另一张床坐下,李宜轩站在浴室门口望著他的背影,竟有些心疼起来。
「程澄,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
「程澄……」
「到此为止吧!我累了,不想说话了。你洗好之後再叫我吧?」他背对著他躺下摆出拒绝沟通的姿态,李宜轩知道他对自己满怀不谅解也不想再勉强他,他退一步想,只要他还愿意和他留在同一个地方,他便不该再咄咄逼人。
反正几年的时间都等了,还差这几天吗?
他相信事隔多年之後的狭路相逢肯定有它的意义存在,总有一天程澄会明白他所作的一切不仅仅是为了获得廉价的原谅,他对他的感情,始终都没有变过。
然而一整晚,程澄都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在简单梳洗过後便上床休息的他,连睡觉保持著同样的姿势背对著他,不管此举是有心还是无意,的确都让李宜轩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他们曾经在炎热的夏季无视浑身黏腻相拥在一起,但他们现在却只能隔著一条走道,小心翼翼地聆听著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他们两个,何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倘若他当年并非一文不名,他或许就无须向现实低头,而他的程澄,或许还会是他的程澄也说不定——
只是爱情没有如果,因为时光根本不可能为了他再重新来过。他如今唯一能够的,就是全力以赴,让程澄再选择他一次。
而这一次不管遇上多大的阻力,他都不会再轻言退缩了。
没有如果 十
那个生日对少年而言,不再只是毫无意义的数字蜡烛和令人倒尽胃口的蛋糕,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世上有人关心他、在乎他的感受,真心因为他的出生而欢天喜地。
「老师,你又跷课了吗?」他们的关系在那晚过後往前迈进了大步,除了每周固定的上课时间,他们偶尔也会约吃晚饭,反正都是外食族,一个人吃饭是单纯填饱肚子的行为,但两个人吃饭就能算是调剂身心的休閒活动了。
「我哪有!是教授佛心来的提前下课你才找得到我好吗?要不然他老人家兴致一来可能一上就上到八点半了。好啦,先不说这个了,今天想吃什麽?我肚子好饿——」他一接到少年的电话便立刻飞车赶来,没得到他的感动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被调侃一顿。不过偶尔能在家里以外的地方见面,总觉得彼此更像朋友了些,结果等他把摩托车停好,少年也决定好今天的晚餐了。
「吃○○排骨好了。」
「又吃○○排骨?你不是已经连续吃三天了吗?」
「在把它的Menu吃完一轮之前我都不会换。」少年背著书包双手环胸口气十分坚决,他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苦恼地挠起头发。
「干嘛这麽坚持,Menu上的餐点又不见得每道都好吃……而且你每天吃一下子就吃完了,以後就没什麽好值得期待的了!我听说YK街上最近开了一间小火锅颇受好评,要不要去吃吃看?」他试图说服少年改变主意,实在是因为他现在光是闻到排骨的味道就想反胃,但某人似乎乐此不疲。
「你不想吃的话可以去吃别的,我又没说你非得跟我吃同一家不可。」少年撂下这句话後便迳自走到柜台去点餐也不等他的意见,他叹了口气还是乖乖排到他後面去。
「你不是很想吃小火锅吗?」少年回过头去明知故问,微微上扬的嘴角看上去得意得不得了,他就知道最後赢的人一定是他。
「天气太热,改天再吃好了。」
「喔,那你要点什麽?」少年强忍住笑意,但见他垂头丧气,仍不免燃起几分同情。
「老梗,排骨饭。」
「李宜轩!原来你没去上课是跑来这里吃便当了!」
冷不防受到重击的後背让身心受创的他差点没吐血内伤,幸好少年出手扶了他一把,顺便瞪了他身後的冒失鬼一眼。
「你也来吃便当啊?」他没好气地闪开同学热络勾上肩膀的手,他明明记得他和他没那麽熟。
「原来你真的跷课喔?」少年扇著点餐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乾笑几声抽走自己那一份,趁机赏了同学一记暗肘。
「诶、你们是认识的吗?」高中生?而且身上穿的制服还是他曾经做梦都想考上的某间名门高中……但、为什麽会是高中生呢?这个李宜轩没事怎会和高中生混在一块?
「嗯,我家教的学生。」他轻描淡写道。他素来低调,因此即使是同班同学对他的私生活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他是个游走在缺课节数边缘,但成绩却极好的前几名。
「你的学生啊?长得还真帅欸!现在的小孩子发育得真好……」不由自主发出的赞叹大概是一般人第一眼看到少年都会产生的反应吧?尽管同学这句恭维听起来泛著几分酸味,但同样身为男人确实也无法否认少年的确得天独厚。
五官精致却不流於女气,说是从漫画里头走出来的美少年倒也不为过。只不过他的外表和内心世界反差极大,貌似文静乖巧的他骨子里可是异常叛逆有想法,或许是来自环境所造就的早熟吧?
他抬头迎上刚从柜台结完帐回头找他的少年,见他朝自己微微一笑,他也跟著扬起嘴角。
少年笑起来的确是很好看,不过可能是因为自己常常看见这张脸,所以日子一久也就不觉得他哪里特别了。
没有如果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