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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时代by金千秋 (民国混战 乱世情缘)-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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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上,做任何事都总带着身为总帮会的大度和从容。程潜是洪帮的龙头,很多时候扮演的是和事老的角色。一般都是两个帮会发生冲突,最后难以解决时就请洪帮出面调解。这是第一次,程潜如此下狠手地对付另一个帮会。

    道上的人心里都清楚,青帮和洪帮势同水火,如今这样地较量是迟早的事。只是稍微没有想到,第一个动手的是程潜。如今这样的最后一层纸也捅破了,两大帮会开始剑拔弩张,上海的帮会世界随时都可能开始一场腥风血雨的较量。

    方路杰很久以前就喜欢枪,只是一直没有什么机会真正练习和射击。程潜给方路杰安排了一个神枪手,让他教方路杰射击。

    很少和洪帮内部的人交道,方路杰心里多少是有些拘束的。而且最近外面流出了他那样的照片,怎么都觉得不太好面对洪帮里的人。可是程潜是仓促对他说了练习的事的,他和长青都忙的不可开交。方路杰也知道最近洪帮和青帮剑拔弩张,他是该多学一些可以自保的技艺。方路杰最近几乎没有多少和程潜独处的机会,他也不清楚洪帮内部现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会里的人是否会接纳他都是问题。一系列的问题都让方路杰头疼,可是他又不想让程潜分心。但是他知道,程潜做什么之前不会不考虑他,所以也就安下心,平静地去了洪帮的崇文堂。

    自古文武不分家,取名崇文堂,实际上那里是洪帮的尚武之地。洪帮所有的老资格成员几乎每个月都会来这里,枪法身手都可以在这里练习切磋。

    崇文堂据传是古代一位高官因为崇尚武学,特地建来招揽天下尚武人士的。崇文堂的牌匾据说都已经具有相当久远的历史了。

    方路杰站在这座红墙金瓦的崇文堂前,里面有淡淡的安神香的味道传出来。气氛很安静,和方路杰一开始想的嘈杂场面不大一样。

    “方哥,里面请。”

    崇文堂中有人迎出来,恭敬地请方路杰进去。方路杰有点意外,里面等着他的人居然是江绩。

    “呵呵,没想到吧?”

    江绩长身坐在大院里的一张石桌上,脸上带着点不冷不热的笑容。方路杰对江绩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从将军府被救出来的路上,他们被张并生堵截,江绩通红着眼睛拉他的手,劝程潜把他交出去。可是程潜不愿意,江绩就换上他的衣服,代替他出去后来被张并生抓。方路杰还记得江绩当时是枪林弹雨里第一个到达他身边的人,他对他说的话是:“别在这个时候撑不下去,否则你对不起我!”因为对江绩一直心存着歉疚,此时看他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方路杰微微地笑出来。

    “知道大哥为什么让我来教你吗?”

    “你一定枪法好。”

    “这是其次。”

    “我知道,程潜故意让我看见你,让我好安心。”

    “嗯,那天救你去的八个弟兄都没事儿。”

    “谢谢你。”

    “你也不用客气,我们听大哥的话,他说什么我们都愿意听,就是去死,我们也不会多说话的。”他说话的时候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包烟,点了一支。

    “你以前不是不抽烟吗?”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抽,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上次见你时,你身上味道很清净,没有烟味。”

    “噢,你鼻子好。”

    “你最近遇到不痛快的事儿?”

    “抽烟就是不痛快啊?现在混道上的哪有不抽烟喝酒的?”江绩吸了一大口烟,头抬起来呼出一口茫茫的雾气。方路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不认识的江绩。虽然他跟江绩交情不多深,也没见过几次,可是他看人一般都留印象。上次见到的江绩绝对不是这么颓废沧桑的人。虽然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可是方路杰知道他一定遇到或者正在经历什么事情。可是看江绩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会说的。“行了。我开始教课吧,毕竟顶着老师的名头来的,不干活儿可不行。”江绩后面的石桌上已经摆放了两把勃朗宁手枪,两包没拆封的子弹。“大哥对你特别照顾,你来的日子别人都得去别处练习切磋。不然的话,你今天可有的受。”江绩拿起一支枪,一手取了子弹,直接用牙咬着撕开包装。枪膛咔一声打开,江绩低头一粒一粒往里面安着子弹。

    “这儿有什么规矩吧?”

    “嗯。”江绩低着头,叼在嘴里的烟静静地燃烧着。他抬起枪试准,一只眼睛闭起来,枪口竟然是对着方路杰的。“这儿的规矩,所有进崇文堂的人必须无条件接受大家的挑战,头一天应多少战看你运气,人多时就吃亏一些。”他把枪放下来,又仔细地检查起细节。“不过我们也不欺生,主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份儿实力。当然了,切磋嘛,受点伤是肯定的。大哥护你护得紧,怕你受伤。”

    “你怎么不觉得他是怕我实力不够,被你们赶出去了丢脸啊?”

    “我相信你有实力。大哥的眼光,不会错的。再说了,你上次不是把陆肖整的挺惨吗?他算是我师弟,我们几个都是崇文堂的闻叔教出来的。不过你也不要得意,打败陆肖不算什么,他现在都还没资格进这崇文堂呢。”江绩说话时一半宽慰一半挖苦,前后总是带着点矛盾。其实他来之前是想好了的,见到方路杰绝不对他说什么带偏见的话。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说着说着就忍不住了。“行了,开始练吧。”他把上好子弹的枪顺手丢给方路杰,自己熟练地装了另一把,站起来。“练枪的场子在后边,我带你过去。”

    “江绩。”方路杰站在后面突然含喊住他,眼里含着一种隐隐的猜测。“你在将军府的大牢,张并生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能怎么,他要的是你又不是我。”崇文堂里走出来个小男孩,给江绩递了一样东西,是一支拐杖。江绩没回头,一步一步往后园走。他一条腿明显不正常,非常僵硬,笔直的,一点都不能打弯。后面没了声音,江绩知道方路杰现在一定正惊诧地盯着他的腿看。于是停下来,低头看看自己僵直的右腿。“这没什么,断了,医生就给固定了一块板。”说完回头看着方路杰,“走啊,不然我这老师可要旷课了。”

    练枪的时候,江绩始终就站在方路杰身后。他今天在这里教方路杰枪法,说他不带着私心他自己都承认那是假的。江绩是个傲气的人,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低头认输。可是自从将军府大牢回来后,他就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了骄傲的资本了。江绩始终站在方路杰身后,因为他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惨淡落寞的脸。

    “手抬高点儿,一只眼睛闭起来,用一只眼瞄准……盯着准星,不要太死板了,你的敌人不可能站着不动给你打……看见那块那棵树没,试着瞄一下……诶,好,就是这么打……这枪后座劲儿大,你好歹学过武的,扛的住吧?……”

    一上午的训练结束时方路杰一头的汗,背心上也湿漉漉的。两条胳膊现在就像被人用锤子挨着寸敲打过,又酸又疼。其实确切地说,方路杰现在全身都疼,尤其是后背和两条腿。

    江绩拄着拐杖站着方路杰旁边,看着依然还在举着枪苦练的方路杰。“你不疼吗?”只要是个人都是会疼的吧,他听说方路杰在将军府的审讯处都没叫过一声。可是他真的不怕吗,他怎么也是个人吧?江绩把手里的拐杖提起来,狠狠地在方路杰后肩上抽了一下:“还不疼吗?”

    “不疼。”方路杰摇摇头。

    “手势又错了!”江绩不耐烦地喊一声,拐杖提起来使劲地刷在方路杰举枪的两条手肘上。他手往下垂了一下,又抬起来,继续瞄准。

    “你还记得你挨了我多少下了吗?”江绩走到走到方路杰身后,拐杖提起来,在手里掂量着。

    “八十四下。”

    “噢,还挺记仇的。”江绩掂量着手里的拐杖,突然又一下下狠劲地扪在方路杰肩胛骨上。“这是第八十五下,记好了。”

    “我也没刻意记,我就是对数字敏感,自己就记住了。”他被江绩打的歪歪晃了一下,又站稳了继续练习瞄准。

    “我再问你一遍,疼吗?”

    “不疼。”方路杰很自然地回答。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犟?——这是第八十六!”结实的一棍子又落在方路杰侧腰上。

    在练枪的过程中,方路杰一直以前面的一棵树为靶子,不断地举枪,瞄准,射击。他始终不动地站在那里,笔直的身躯就像一棵树。而他这棵树是给江绩瞄准和打击的,每挨江绩一下他就会很快地又站好,然后再挨江绩下一棍。

    “我其实是真的觉得不疼,一点儿都不疼。我没骗你。”方路杰头微微偏着,一只眼睛闭起来,瞄准。隆冬的天空下,汗水从他额头上的发梢慢慢凝聚起来,集成一棵绿豆大的汗珠,在他脸上折射着一些光,过一会混着其他更多的汗水一齐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你知道我以前在洪帮是凭什么闯出名堂的吗?”

    “不知道,我没想过去打听。”

    “是凭我的腿上功夫,那时候在洪帮,没几个人能赢得过我这两条腿——注意力集中!”第八十七下落在方路杰身上。江绩站在方路杰身后,握着拐杖的手渐渐地颤抖起来。在方路杰看不到他脸的时候,他紧紧地咬着牙关,通红的双眼泛着潮湿和悲愤看着方路杰。他沙哑着嗓子:“我说你怎么那么犟?——你喊一声疼我马上就停手。”他说话的时候第八十八下落在方路杰身上。

    方路杰吸一口气,平举着的两条胳膊瑟瑟地打颤。“我不疼。”

    江绩深深地吸一口气埋在胸腔之中,眼睛闭紧。他很痛苦,伤感和郁结在他心里堆积得像山,而他这辈子都推不倒那山,只能抬着头,叹气着望。他咬着牙,再问了一次:“最后问你一遍,疼不疼?”他咆哮的声音有点像一头陷入绝境,虽然四肢发颤,但是屹立不倒的困兽。

    方路杰没什么犹豫,依然专心地练习。他回答:“不疼。”

    江绩手死死地握着拳,嘴唇都开始在发颤。他额头上的青筋突出在脸上,整个人仿佛陷于水深火热一样痛苦。最后他拿起拐杖对着方路杰后背狠狠地抽,一连抽了四十下,方路杰的身子被他抽的直震,却强忍着倒下去的趋势,死死地站在原地不动。当这四十下结束,江绩狠狠地丢下拐杖,硬着喉咙一口气对方路杰大喊:“一共一百二十八下方路杰你以后再也不欠我!!!”江绩悲愤地喊完,手捂住脸,扑通一声瘫坐到地上。男性悲壮的哭声从他压抑的喉咙里发出来,像冬天僵硬的黄河水生涩地流淌过河床。

    远处程潜和闻叔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程潜深深地吸口气,闭上了眼,额头上有经脉紧紧地震动着。

    闻叔已经八十岁了,一把白胡子,鼻梁上架着圆框的眼睛。此刻那双看了世界八十年的眼睛正微微地泛红了,带着一股苍凉。“江绩是我最得意的徒弟,我自己孙子死得早,我把他当我亲孙子教。这孩子今年才二十七啊……”闻叔叹了口气,眼眶里蓄着泪意。“阿潜,我本来对这孩子抱很大期望的,我准备让他给你当潜堂的堂主,让他一生给你保驾。”闻叔远远望着江绩的背影,眉头疼惜地皱起来,眼中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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