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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景昇抬头瞅了宗明一眼,眼神明白透露出他不相信眼前的青年会不知道八家将和官将首究竟有什么不同……或许很多人不清楚,但既然宗明连开面用的特制颜料都准备出来了,还知道什么叫做开面,对阵头文化就算不甚理解,也该清楚一二才对。
不过拿官将首和吸血鬼比较……还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在传说中,官将首的前身是妖怪魑魅,后来被地藏王收为护法,奉旨庇荫民间,和西方那种有害无益的吸血鬼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宗明淡淡地笑了笑,「我想听你说,那些枯燥的知识从景昇的嘴里说出来会变成最美妙的乐章。」
吴景昇嘴角一个抽搐,他无法理解宗明怎么可以把这种肉麻到会令人反胃的话语说得如此顺口?
变态的思维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尤其是一个喜欢强暴老男人的变态……
所以吴景昇闭着嘴,以沉默代替回答。
宗明歪歪头,笑得天真又无邪,「景昇不说给我听的话,那我们来做爱吧?不然景昇不肯理我。」
宗明话说得理所当然,其中还包含被拒绝的委屈,像极了一名讨要赔偿的受害人……事实上是角色颠倒了。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吴景昇拳头握起,指甲刺进掌肉……些微的痛楚远远比不上那可耻部位叫嚣的剧痛,先前宗明带给他的屈辱和恐惧,让他只能选择妥协。
「要区分八家将和官将首,除了官将首多了一对獠牙以外,还可以从人数去判断,八家将的人数是双,官将首是单……」这些话,吴景昇无比流利地从口中吐出。
少年时代的他,对国文历史只要死背就能拿分的科目一点也没有学习动力,反倒是这些枯燥的文字深深刻进他的骨髓,融入他的血液……
为什么?
连他自己也想问,为什么?
都过了那么多年了……这些东西仿佛被他每日每夜的反复背诵,一点也不陌生。
当初他的师兄笑着问他:昇仔,这些你都能背得熟,怎么你国文历史都拿满江红?
他那时候也笑着反问:师兄,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为什么你考试也跟我一样拿满江红?
然后,他们一堆聚在一起的师兄弟都大笑了起来……
对别人来说,那是多么无聊又没用的事情?可是对当时的他们来说,这些东西才是真正重要的,就像是原本空荡荡的瓶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它甘心填满的水。
「景昇,你记得好熟啊。」宗明笑眯着眼,看似无心地问着:「过了这么多年,你明明都还那么喜欢,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放弃呢?」
吴景昇眼瞳一缩,猛地扑到宗明的身上,惯性作用让他们两人狠狠从椅子上摔了下去,身体与地面的撞击发出一声闷重的声响。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他妈的懂什么!」吴景昇死死揪着宗明的衣领一脸疯狂地拼命摇晃对方的身体,「你调查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我都快要忘记了!我明明都快要忘记了!」
相对于吴景昇的激动,宗明一瞬也不移地静静凝视着他。
「景昇,你从来没有忘记。」
宗明抬起手,指尖温柔地在吴景昇粗糙的脸上游移,「我知道,你自己也知道,你一直没有忘记,你怎么可能忘得了?」
吴景昇双眼充满血丝,颤抖着嘴唇。
该忘记的。
却又怎么也忘不了。
那是一生的劫,一世的难,哪怕只有满满的苦涩和后悔,也是放不开,舍不下。
——阿昇,如果连你也瞧不起自己,那你这辈子就完了。
——阿昇,你没有跳八家将的资格,你会被神明处罚!
——就是有你这种人!咱们八家将才会一直被人看不起!
——垃圾!败类!
吴景昇拍开宗明的手,想躲开什么洪水猛兽似的,那柔软宽阔的床铺只在他的旁边而已,可是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径自慌乱地退缩在角落。
看着瑟缩颤抖的吴景昇,宗明的脸上竟是缓缓绽开一抹温柔似水的微笑。
若是放在平常时候,任何人见了这美好的微笑也不由心荡神驰,但现在的情景之下,反倒让人觉得诡异。
「景昇,你为什么要逃避呢?你明明没办法忘记啊。」宗明微微弯下身,举起手想要碰触吴景昇的头发,对方恐慌的躲了开来……宗明脸色不变,坚定地抓住吴景昇前额的落发。
「景昇,景昇……我可爱的景昇……」
宗明不断呼唤吴景昇的名字,那美好的笑容也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呼唤,逐渐加深、加深……吴景昇紧紧捂住了双耳。
宗明抓住他前额落发的右手轻轻探向他的后颈,抚摸他后颈的皮肤,像是在安抚一只猫,吴景昇却觉得那保养精致的手指随时可能扭断他的脖子。
「景昇,我想看你开面。」
「景昇,我想看你跳八家将的样子,一定很威风凛凛。」
「景昇,理我嘛,不要不理我……」
男人没有扭断他的脖子,只是一次又一次重复着相同的话语,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吴景昇的后颈……
似水温柔。
然而,吴景昇只感到一股冷意透入脊髓,直达体内深处。
第三章
国二那年吴景昇常常跷课,晚上也时常不回家跟着朋友去飙车,一群人在大马路上肆意嚎叫,看见不爽的车子就砸烂,看见不爽的人就上去群殴。那时吴景昇觉得这样的生活很爽快,比在学校混日子好多了。
老母受不了他的叛逆,硬抓着他到附近的城隍庙,经由庙公的介绍加入了八家将团。
刚开始他非常抵触,心里嫌弃八家将很俗很土,一点也没有流行的Feel,逃过几次,最后都被他的师兄们给抓了回来。
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他的师兄们就算没动手教训,但冷冷的眼神一瞪,光是那凛然凶悍的气势就叫吴景昇双腿发软,乖乖听话的装孙子了。
慢慢地,吴景昇觉得八家将还挺有趣的,师兄弟之间透过嚼槟榔、抽香烟这些「俗搁有力」的相处方式增进感情,虽然吴景昇还没到法定年龄,可谁管那么多啊?别说吴景昇自己不在意了,师兄们也都会趁团主不在时丢几颗槟榔、几根香烟给他,边享受边聊天打屁。
这要是在学校被抓到,至少是一支小过外加老师说教;被团主发现,他们得到的处罚就是绕着练习用的空地跑上二、三十几圈,跑下来大家都累垮了,瘫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然后大家对看一眼,莫名其妙大笑起来,继续乐此不疲地享受,继续乐此不疲地被团主教训。
这样不受教的徒弟们,团主面上生气,眼神带着无奈的宠溺。
团主说抽抽烟嚼嚼槟榔没什么,功课不好也没什么,只要大家有心学习八家将,做事对得起天地良心,大家都是他心爱的徒弟。
「我以前常飙车,看不顺眼就一伙人上去围殴……」吴景昇一脸心虚,他当时认为那样的自己不可一世,很屌很潇洒,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挺傻逼的,不一伙人聚在一起就什么也不敢做。
听吴景昇这么说,团主只是拍拍他的肩膀。
「那加入团里以后,还有去飙车打架吗?」
他摇头。
「知道错了就改,不要再犯。这样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你,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好徒弟。」
那时看着团主,吴景昇心想要是学校的老师也能这样多好?他不喜欢念书,成绩不好,学校的老师对他不上心;他学坏后,老师最担心的是他带坏其他的同学,总会用特殊的眼光看待他。
吴景昇脱离了他以前的圈子,被那些朋友狠狠揍了一顿,因为他们认为吴景昇没有义气。不过他们也只敢对吴景昇动手,要他们去呛家将团他们也害怕,毕竟有些团员是混混出身,师兄们的凶横恶脸,还有手臂上头的左青龙右白虎就够他们胆战心惊的。
他养了半个月伤,回到团里的第一天,团主自掏腰包请了所有人一顿。
学校还是很无聊,但团主和师兄们都说学历很重要,而且不能将家将团当成逃避学校的庇护所……既然这样,那他就勉为其难的去上学吧。
每天下课后和每个假日,吴景昇都会去家将团报到训练。学阵舞步伐时,师兄还会抽空教他怎么打大鼓,「咚咚咚」按照一定节奏敲打,让他的心情都澎湃起来。
吴景昇最喜欢的是看团里的老面师「开面」,随着老面师的一笔一画,师兄勉强还算温和的五官会渐渐变得威严无比。
以前看到阵头时,吴景昇很不屑八家将的面谱,既难看又俗气,搞不懂那些人怎么还一副很了不起的模样?后来才知道,并不是画了脸谱很了不起,而是开面以后就不能随意交谈、说笑,也禁槟榔、香烟、喝酒等等之类大伙儿最爱的东西,表示对神明的尊敬。
吴景昇曾经问过几位师兄,他们以前在学校时都不把校规放在眼里的,怎么这么遵守这些规矩?是真的相信世界上有神明才去尊敬吗?
几乎所有的师兄们都回答不出来,但有一位师兄认真想了很久的时间,给吴景昇一个答案。
「本来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过久而久之就觉得这是我做得到,也想主动去做的事情……很多人都认为八家将是不良仔聚集的地方,开面什么的也只是我们这些不良仔自以为很酷很炫。可是就算被这样认为,我也想保持这种坚持八家将传统的态度,这样我才可以抬起胸膛,说我真的脱离了以前的生活,现在是认真的在过日子。」
吴景昇似懂非懂,但也大概明白八家将对师兄们的重要,信仰或许占了一部份,更多的可以说是对自我的肯定。
——「那件事情」之后,吴景昇被赶出家将团,时间过了好多、好多年。可是时至今日,他仍是清楚记得师兄们疲累不堪,却执着练习的身影;也清楚记得第一次老面师为他开面时,他忍不住心跳加快,雀跃万分的期待……
吴景昇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少天。
每天宗明都会强迫他做爱,床上、地板、桌子、门边……这个房间的每个地方,都成为宗明做爱的场所。
吴景昇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不再反抗,因为有一次他反抗得太过厉害,宗明便将他绑在床上,脚踝连着大腿被绑,想要伸直腿也办不到,宗明就这个姿势毫不厌烦地做了整整两天,做到吴景昇的后穴根本无法密合。
被男人操到昏过去,醒过来后又被男人操到昏过去,男人的性物就连睡着时也没有离开他的身体……那两天成为吴景昇的恶梦,后来只要宗明说「不乖的话要把你绑起来喔」,吴景昇就不敢拒绝他的一切要求。
「景昇,屁股再翘高一点……对,就是这样,景昇真乖……」
听话地抬高臀部,方便男人的性器深入体内。在男人一阵猛然的狂乱之后,肠壁感受到炙热的液体喷洒出来,吴景昇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趴在柔软的床铺上无力喘息。
宗明离开床铺,没有多久就回来了,拿着一盆清水和毛巾,擦拭清理吴景昇的身体。
「景昇最近越来越习惯了呢。」他将手指探入那缓缓流出白色液体的穴口,轻轻笑出了声,「景昇你感觉到了吗?手指才插进去而已,你那里就迫不及待的收缩起来,希望我更插进去一点,好像贪吃的小孩子。」
男人的手指整根没入,随着手指的完全插进,略显红肿的穴口汩汩流出更多的精液。
看似清理的动作令早已习惯被侵犯的身体起了反应,吴景昇紧揪身下的床单,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可耻的呻吟,以免激起宗明的性欲。
这个男人就像一条发情的公狗,无时无刻都想做爱。
宗明将吴景昇的身体清理干净,服侍着吴景昇穿上衣物——服侍,贴切来说是像小女孩玩洋娃娃一样,宗明非常喜欢这样做,不允许吴景昇在穿衣的过程中有任何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