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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杀你的父母?他为什么想吃了你?他为什么现在还逍遥法外?……”慕初雪一口气不带停地问了一大堆为什么,最后很是悲愤且义正言辞地控诉,“你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八卦精神!”
室内更加寂静,寂静的蚊子放个屁都能清楚的听见,而某纯血种现在无比渴望把某只猫咪当蚊子一样拍死。
幻月黑着脸,眼神危险地盯着慕初雪,手中的杯子无声地化为粉末,鲜红的红茶从他的白的过分的指缝间缓缓流下,滴落,形成一幅妖娆的画面,充满了美感,与堕落。
慕夜风识相地告退,“多有冒犯实在是抱歉,那么先告辞了。”
幻月看着他们不慌不忙向大门走去的背影,忽然感到绝望,他怎么有种面对神一样的对手时找到了猪一样的队友的错觉呢。这一定是错觉,一定是的,错觉。
在他想起身离开时,大门处传来一声巨响,惊得他差点蹦起来。
滚滚浓烟中,飞扬尘土中,慕夜风狼狈地坐在地上,死死地护着怀中受到惊吓的小猫咪,愤怒地咆哮,“该死的,希尔你又搞偷袭——”
“哼,没警惕心,去给我绕岛跑三圈清醒下脑子,限时半小时。”希尔没有丝毫愧疚地站在树上,目光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说完之后,瞬间消失在树林里。
“真倒霉啊~”慕初雪叹息一声,看样子要吹一晚上的海风,他是感觉挺爽的啦,但是慕夜风明天肯定会肌肉酸痛的。
幻月呆呆地透过破破烂烂的大门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半天后才爆发出一声惊叫,“我的雕花楠木大门啊——”
那偏心的院长,一定不会给他报销的,又要自己掏腰包了,该死的这很贵的,这群无法无天目中无人的家伙,诅咒你们被那条蛇吃光吃干净!不行,这样的话那条蛇越来越厉害了他岂不是再也逃不了了……丫的,你们还是好好活着吧……别死了还要连累我……
慕家的情报系统十分强悍,才知道那家伙是幻月的叔叔,第二天依昭就带着详细的不可思议的资料回来了,这件事夜族中也是鲜有人知,更别说知道得这么详细的了。那他们是怎么调查的呢?呵呵,尔等凡人是无法理解这逆天的世界的。
在幻月还是孩子的时候,他的叔叔幻影致力于提高力量的研究,并取得了不小的成就。能让他大大提升力量的法子里,年幼的纯血种是最主要的“一味药”。所以,幻影找上了他们家,幻月的父母拼命抵抗,与幻影“同归于尽”,幻月的父母彻底死去了,幻影却仅仅是失去了身体,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复生。
很多年过去了,幻月长大了,但对于寿命长的不可思议的夜族而言他还是年幼的,复生的幻影并不打算放过他,两人一直在玩猫捉老鼠躲躲藏藏的游戏,直到现在。
需要强调的是,幻月的姐姐已经被幻影吞噬,现在的他,很强大,很危险。
“嗯?看样子还真是个棘手的家伙呢。”慕初雪坐在床上按揉慕夜风酸痛的肌肉,力度适中,舒服得慕夜风直哼哼。
“要告诉爷爷吗?依昭紧皱着眉,看上去很是忧虑。
“不用了,省的他老人家瞎担心,再说,再怎么增强防御都是没用的,最多只会增加无意义的伤亡,”慕夜风眯眼道,他的脑子很清醒也很冷静,“要求助也该找老妈和老头子,只是不知道他们又跑哪里去了,打扰了他们甜蜜的蜜月还不知道他们要怎么折腾呢。”
依昭罕见地沉默了。
“……怎么了?”慕初雪小心地、轻轻地开口,心头忽然笼罩着浓浓的不详之感。
“老爷和夫人已经不在了。”
你要成神
如一声惊雷炸响,世界破碎成一片一片,再也拼不回原状;记忆中的画面变得模糊不清,黑白单调,耳中一阵轰响,脑袋里混沌成浆糊,无法思考,无法呼吸,身体的五感在一瞬间丧失。
慕初雪挣扎了好半天,才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少爷,老爷夫人他们已经不在了。”依昭残忍地,一字一顿道,每个字都像匕首一样狠狠地插入他们的心窝,每一下都会带起飞溅的鲜血。
“为什么?他们还很年轻啊。”慕夜风紧紧抱住微微颤抖的慕初雪,那么强大的两个人,怎么可能轻易地无声无息地死去啊。
又来了,这种讨厌的感觉,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只能相依为命,相濡以沫。
“事实上老爷夫人在少爷出事后身体就开始衰弱了,这么多年来他们很多时候都在沉睡,每次苏醒过来了才会回来看看少爷。”
“少爷知道这个世界的创。世者吗?他是我们的神,但神意外陨落了,而新神一直没有诞生,所以这么多年来神并没有尽到他的职责——维持世间的善恶平衡。”
“没有了神,我们只能请求这世间的王者来担负起这项责任,我们所选中的王者是——你们的父母。”
“他们受世间浊气熏陶太久,无法成神,他们只好以自身生命为代价,驱逐恶,弘扬善,让这被神抛弃的世界得以苟延残喘下去。”
依昭跪在他们面前,面无表情,眉梢眼角透露出的冷峻都令慕夜风和慕初雪感到陌生,这人真是陪伴了他们几百年的管家吗?
“……你要我们做什么?”慕夜风爱怜地低头亲吻慕初雪的额头,彼此心里满满的悲哀几乎要溢出来,他们拥有与生俱来的力量,天赋,美貌,却也必须得负担更大的责任,哪怕是去死,也义无反顾。
这是宿命吧,明知如此,再怎么不愿也只有低头服从,无法逃离的枷锁在身,有翅膀又如何?
“少爷,你们要成为新的神,再这样下去,这个世界会变成地狱。”
“怎么成神?”
“涅槃重生。”
“那个纯血种,幻影,是契机吗?”
“是的。”
“最后的问题,你口中的你们,除了你还有谁,你们到底是什么?”
“还有希尔,我和他是创。世者的使者,人称神使。”
“听起来很威风啊,很厉害吗?”一直沉默的慕初雪忽然出声,脑袋埋在慕夜风怀里看不出他的情绪,声音听起来也是闷闷的。
“神使并没有什么战斗力,没有神的庇护,神使会逐渐衰弱直至死去,所以……拜托你们了。”依昭深深鞠了一躬,和往常一样,态度恭敬地退了出去。
一夜之间,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慕夜风和慕初雪拥抱着彼此,从对方身上汲取暖意和活着的真切感觉。
“你终于肯说出来了。”门外,希尔靠在粗壮的树干上,神色是一贯的冷漠,他这样冷静,让心绪起伏不定的依昭稍稍感觉好过了些。
“没办法了,说实话真不想告诉他们这些事的。”
“等我们死了就没人能告诉他们了,然后拉着世界给你的心软陪葬?”
“啊,的确是好主意。”
这是被神抛弃的世界。
可怜的世人,永远也得不到救赎。
堕入黑暗,在角落里以丑恶的姿态苟延残喘。
当新的神明诞生,光明将驱逐黑暗,笼罩人间。
“没什么的,夜风,”慕初雪喃喃道,“妈妈和爸爸不知道在哪个不知名的地方度假,我们长大成人了,该履行义务,承担责任了,没什么好悲伤的啊。”
“是的,”慕夜风静静地微笑,轻吻怀中人的眼,鼻,唇,“然后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谁都无法分开我们。”
“因为我们……”
“会成为神!”
慕夜风和慕初雪收拾好自己出门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个无比粗壮的树干,在快要碰到他们时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弹开老远。
“很有精神啊,你们两个。”希尔眼睁睁看着树干压扁一个在林子里瞎逛的一个年轻人,眼中难得出现赞赏的意味。
“为了让您继续活下去祸害人,可要努力了啊。”慕夜风礼貌地微笑着,回答近乎无礼。
“那么……开始吧。”
希尔的第二个教学策略就是对打和偷袭,培养其灵活性和警惕性,而且他还很犯规地规定对打时他们最多只能使出三成力量,他则是自己看着办,理由:减少大凶器的杀伤范围。
慕初雪不知道为此腹诽多少次了,总觉着他是怕自己输了丢脸,变着法子让他们挨打。
不过不得不承认,希尔的教学方式很有效。要是直接让他们出去对敌,就算是不如他们的人也会因为慕夜风过分担心慕初雪而落败。
经过希尔的地狱式磨练,慕初雪也已经能在对战中保护好自己了,二人能完全的信任彼此,不再是单方面的依赖,而是全权交托。
接下来的日子和往常相比并没有多大的改变。依昭依旧贴心地安排好他们的生活,希尔依旧狠心的在对战时往死里打,偶尔无聊了就玩突袭,慕夜风和慕初雪在上完课挨完打休息好后就会跑去夜族宿舍晃悠,到幻月那里喝茶看书。
至于那居心不良的美人鱼,目前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好多学生都为此失望了好久。
“这么淡定,是做好准备了吗?”幻月郁闷地看着照旧吃喝玩看书的两个身处危机却毫无自觉的家伙,不要装作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好不好啊喂!你们……其实就是猪一般的队友吧啊?
“嗯,没什么准备。”慕初雪打了个饱嗝;懒洋洋地用爪子洗脸;旁边是一堆茶杯和点心盘子。
“!”幻月瞪大眼睛,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啊,他们怎么可以如此冷静淡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如果毁去身体无法消灭他,那就吃掉他的灵魂好了。”
“不是我抬高他,他的灵魂比你们强大。”幻月忍不住提醒二人,他真怕他们会因为过度轻敌而轻易死去。那样的后果,他真是不愿去想象。
“大不了就是死去嘛。”慕初雪吸溜地喝了一大口鲜红香醇的红茶,眼中赤。裸裸的鄙视嘲笑着他,原来你怕死啊。
“我不怕死,但我还不能死,”幻月出乎意料地淡定,没有炸毛,“我有罪。”
“等到以父之名的判决下来时,我会顺从地死去,但现在我要活着。”
幻月坚定、缓缓地说出每一个字,感觉心中强烈的罪恶感终于淡了些。这是他的告罪,父神在上,您听见了吗,您愿意……宽恕我吗……
荒谬。
没有灵魂的邪恶存在,你的祷告怎么可能被听到?你的告罪只会被拒绝。
你早已被抛弃。
黑暗深渊
所有的生物,都有欲望。
人类渴望权利与财富,美貌与智慧。
而夜族渴望的是,鲜血与阳光。
鲜血他们可以肆意夺取,而阳光……却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