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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张倩她死了。
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心还是像被锤子敲击一样疼痛。
怎么会呢,前段日子还和她联系过呢。
就是上个礼拜的事情。对了,同学你和她很熟吗?这一年很少有人找张倩的。
没有,只是原来是同学。这次正好有事回来就顺便想来看看她[ …wWw。QiSuu。cOm]。我能去她寝室看看吗?
不行呀,她那屋子是两个人的。同住的那个女孩嫌有点晦气,已经回家了。这个周末才回来呢。
哦,那好吧。那我以后有时间再来吧。
我走出宿舍楼时回头问老太太。
王姨,张倩是怎么死的。
自杀的,上吊……
我的头沉沉的,汗水顺着额头向下流。和手术时一样的感觉——眩晕,我扶住宿舍旁边的柳树,不停地呕吐。
校园里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老样子。即使又增添了几幢新楼,却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腐烂的味道。
师姐,你听到风声中怨灵的哭声吗?
怨灵?
嗯,所有被我们杀掉的白鼠、青蛙还有狗的灵魂,那些因为得不到埋葬的而不能转生的尸体的灵魂都在我们学校上空盘旋呢。
是呀,不干净的学校。
师姐衡量事物的标准很奇怪,只有干净与不干净。我和她坐在天台上远远地看着地面,有时我们也会评论在地面上来回蠕动的芸芸众生。被我评论的人林林总总,在师姐眼里却只有一种人——不干净的人。我指长相漂亮的女孩子,她( …。qi70。)会很快地说,眼神不干净。我让她看帅气的小伙,她也说那样的扫帚眉看上去就不干净。
那你眼里有谁是干净的?
你!
师姐不假思索地说,但却马上又躲开我的目光。
那师姐你自己呢?
师姐低着头不回答。
师姐,你看那个人呢?
师姐看了一眼,然后我们俩一起吐出一句。
垃圾!!
那胖子就是我们学院解剖教研组主任,后来成为师姐领导的王连举。
王连举的卑鄙全校皆知,活脱脱是金庸笔下的岳不群。他年年担任新生的解剖学讲师,听说他年年靠考试赚学生的红包钱就达数万元。但总有人就算送钱也难逃他的魔爪,因为他在课堂上很明白地跟我们讲过,他评分标准完全看他自己,不顺眼的就给不及格。谁拿他也没办法,院里明知道他这样却一直不敢动他。没有人知道他与院长什么关系,也没有人可以被他看中而逃脱,而我最后能拿到毕业证可谓奇迹中的奇迹。
在大一刚开学的第二个月里,我就把系统解剖学教科书隔着五张桌子扔到了他脸上。王连举为人委琐,讲课时总针对解剖书中的东西用一些露骨的问题为难女生。当时在我们那间一百二十多人的大教室里,一个女生站在那里被他的问题问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他却不依不饶,眼看那女同学就要哭了,我顺手把书扔过去。
有完没完,你是讲课还是性知识问答。
也许他没有想到会有人敢这么对他,站在那里尴尬了好一阵,然后从地上捡起我的书。
你是96麻醉的杜明吧,我记住了。
后来我在学长那里听到了王连举的种种可怕,但我也没有在意。就这样第一学期我系统解剖学考卷离奇失踪,我的成绩当然也被认作不及格。接下来,补考也如我预计的一样不及格,于是我的系统解剖学被〃大挂〃。师姐听到我说这时歪着头看着我的眼睛,说真想亲眼看见当时的情景。
当时的你一定很帅吧。对了那个女生呢?
我挺奇怪地说,谁知道,以后我就很少上课了。早就忘了是谁,反正不是我们班的。
师姐笑得花枝乱颤,好好的一个英雄救美,被我们杜明装酷弄丢了。也许那个女孩早已经爱上你了呢。
女人就是喜欢这种幼稚的幻想,师姐也不例外。其实我很喜欢师姐的笑,那么纯真,完全没有传闻中的样子。每次看到师姐笑时我都有想问她关于那些传闻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师姐毕业后决定留校时,我惊讶了好久。因为她要留到解剖教研组做助教,而且就是做王连举的助手。我问她为什么这么做?师姐告诉我,既然不喜欢当医生,就留校好了落得一身轻闲。
那也不用当那个老王八的助教吧?
她拍拍我的脸,学校只剩这一个位置了。而且你最后补考时系统解剖学不也及格了吗,至少王连举也给你毕业证了,这已经很难得了。
我无话可说,想了想才对师姐说,师姐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许愿。为了师姐你,我对阳光许愿。王连举那个混蛋会在师姐工作之日自动消失。
师姐猛地在我脸颊一亲,杜明你真可爱。可是在她转身时却有一颗晶莹冰冷的东西落在我嘴唇上,是咸咸的。
我在手机里找到给我打电话的同学的电话号码,他接电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感到意外。我问他知不知道张倩自杀的原因,他说他也不清楚,听说公安局也查了,但是张倩平时一直都一个人,就连她父母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事情。而且从种种迹象看都是自杀,所以当天就结了案。我哦了一声,那朋友开始有点兴奋。
你说张倩那么漂亮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咱们医学院还真是邪门,王连举失踪以后,张倩又自杀……
我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其实我和师姐是同一年毕业的,我学麻醉专业是专科只有三年,用师姐的话说是比她少浪费了二年青春。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4节:青春是什么?
青春是什么?
师姐被我问得结巴起来,青春?青春就是可以生活在干净的阳光下,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吧。
那现在阳光有了,师姐你有喜欢的人吗?
也许有吧。
师姐似乎很不喜欢谈论自己的事情,每到这个时候就会以不说话来拒绝回答,我们俩也已经习惯了这样。
杜明,你联系好医院了吗?
嗯。我点了点头。
是吗!师姐的语气显得很高兴。不错呀,在什么医院?
哈!就在那边。对,就在那边的山里。
我站在天台当中的椅子上,远远的指过去。师姐不解地看着我,我从椅子上跳下来,坐在地上玩着手里的书。
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了,我是一个连毕业证都没有可能拿到的人,还找什么医院呀。我没有等师姐说话就继续自言自语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我又不喜欢学医,我讨厌医学。
那你每天拿着医学书上天台来吗?师姐盯着我看。
我只是在读我喜欢看的东西。我躲开了师姐的眼睛。
师姐拂了拂我的头发。这样吧杜明,我从不许愿,为了你,我今天对着阳光许愿,杜明你一定能拿到毕业证,所以你也要保证有了毕业证一定要做一名好医生。
好吧。我以为师姐只不过是在逗我,但是人的第一次许愿好像真的可以现实,我真的拿到了毕业证。理由是那一年解剖学挂科的人太多,所以全部赦免,只不过需要交一些〃手续费〃。可是当我告诉师姐时,她却只是好像早在意料之中一样笑笑。
什么时候离校?
我以为她还是会像前两次那样摸着我的脸,帮我拂了拂头发。可是出乎我意料,她那天却是异常的冷淡。
过两天吧。
哦……
又是好长时间不说话。
给我写信吧。师姐突然对我说。
嗯,师姐我教你发E…MAIL吧。
不,只要写信。师姐任性的坚持着,像个孩子。
我只好答应了她,她笑了。但是那时我感觉到师姐的笑是那样的不真实,突然整个人好像进入了梦中,身边的一切都开始不真实起来,也许是因为我大学毕业了吧。
早晨八点,我刚来到医院。主任就把我拉到一旁。
杜明呀,你想考研这个想法是好的,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做好平时的工作。咱们医院小,麻醉师不多,虽然手术不多,但如果你不做的话,我们工作分配上就很紧张的。
我应付了主任两句,就换了无菌衣走进手术室里去看王瑶。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手术台上的王瑶总是出错。她的神色十分不好,在无菌帽和口罩之间的眼睛看上去没有一点明亮的感觉。趁王瑶空闲的时候,我悄悄走到她的身后,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进来。我用手指轻轻在她腰上一点,王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把手术室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还好病人是全麻没有把他吓醒,胸科主任狠狠瞪了王瑶一眼,护士长也吓得跑进手术室。王瑶回头看着我,没有像以前那样嗔怪我,眼里都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双手扶着她的腰,用额头轻轻顶了顶她的背,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我连忙溜出了手术室。
中午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到医院天台上发呆。医院的天台很小,我把白大衣铺在地上躺了上去。仰望天空,那片深深的蓝,看得久了就好像慢慢地向你压来。就在我的思想开始游离时,突然一个人从旁边的跳了下来,屁股重重地压在我肩膀上。
哎哟!
王瑶跌坐在地上,她一只手扶着我的肩膀想站起来,另一只手整理着自己的裙子。我歪着头去看她,她也在看着我,王瑶一下子扑到我身上。
王瑶把头埋在我的怀里,她哭了。
杜明,人被麻醉时会有什么感觉?
最后一次和师姐在下午暖暖的阳光中坐在天台上,师姐突然这样问我。
嗯……我不知道呀。
怎么会?你可是麻醉师。
可是每次都是我给别人做麻醉手术,我自己又不会知道被麻醉的感觉。
那你想会是什么样的呢?
师姐突然抬起靠在我背上的身体,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
为什么想知道这个?
就是想知道,想知道自己被麻醉时会有什么感觉。
我笑了。那以后我给你做一次麻醉手术。
师姐突然像小孩子似的抓住了我的手。
来,杜明!你现在就把我麻醉了吧。
现在?又没有麻醉药,我是麻醉师,可不是魔术师。
不行,我就是想知道被你麻醉是什么样的感觉。
师姐挺直了身子,眼睛轻轻地闭着,嘴唇微张露出小小的兔牙。
来吧,杜明。我要那种最舒服的麻醉。
我用手掌轻轻罩在师姐的鼻尖上,师姐的气息喷到我的掌心,一片潮湿。
这就是一个面罩,给你吸入的是混着醚的笑气,这样你就会一边微笑一边被麻醉了。
一边微笑一边被麻醉了……
师姐重复着我的话,她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喂,师姐,麻醉药已经起效,你现在应该晕倒了。
师姐听完我的话,便故意把头重重地抵在了我的肩上。我抬起头看着蓝天,那时的天空上没有一片云朵。我听见了师姐的呢喃。
杜明,笑着被你麻醉,真舒服。
面对女孩子的哭,我总是手足无措。我轻轻拍着王瑶的背,过了好一会王瑶肩膀抽动的幅度才慢慢变小。我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头发和师姐的头发很像,一样的光滑。其实王瑶身上还有很多地方与师姐相似,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接近她的原因。王瑶从我的身上爬起来看着我。
第一部分:医生杜明 第5节:我被强奸了
杜明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哭?
我用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如果你想让我知道你会告诉我的。
王瑶嗯了一声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
杜明,为什么那时你不在我身边,为什么要发生那样的事?
我稍微向下坐了坐,这样会让王瑶靠得舒服些。
杜明你知道吗?前天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