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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盼盼抱着胳膊挑眉:
“你倒是舍得垫钱,下次先来问我要,知道吗?”
江彬小鸡啄米。
“签收单给我。”黄盼盼一伸手。
江彬于是找出那张媒体签收单恭恭敬敬地呈上。
黄盼盼接在手里,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萧参走上前看了眼:
“来了这么多?”随即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彬:
“可惜啊……”
江彬一哆嗦,那种做错了事等待被全班同学批斗的恐惧感瞬时翻腾上来。幸而知道内情的萧参并未多说什么,给了江彬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带着仇小冰等转身去了楼上办公室。
这时候苏迈黎走了进来,大家便都坐回到自己位置上,该干什么干什么。
江彬去公共邮箱里收了何鉴给的前半段录音,便整理成文字便留意着门口动静。他的位置是背对着大门的,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以及按下门口密码的声音时,一颗始终悬着的心被提到一个从未有过的高度。
江彬猛地站起来,和其他项目部的同事一起向刘建深问好。刘建深看都没看江彬一眼,一如既往地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进了小黑屋。
江彬忽然有一种浓重的失落感,看来刘建深是打算冷落他了。不过换做自己在刘建深的立场,也必定是气得恨不得将他逐出门去。
江彬惴惴不安地干着活儿,九点半的时候,大家纷纷去会议室准备开例会。江彬带上夹着检讨书的笔记本,低着头恹恹地跟进去。
偌大一个会议室,坐满了各个部门的同事,江彬捏着笔心跳如雷。
例会的议程向来是先按部门挨个回报自己近两周来的工作情况,提出需要解决的问题,在会上共同探讨。
江彬完全听不进之前几个部门的前辈的工作汇报,只在下头拿着份检讨书反复地默读,生怕待会儿读得不够流畅惹笑话。
终于大半个小时后轮到了他们项目部汇报工作,江彬和苏迈黎资历最浅,自然是排在后头。又因为苏迈黎坐在王胖子身旁,王胖子说完便自然轮到苏迈黎先说,江彬垫底。
苏迈黎虽然很不合群,虽然高贵冷艳,但江彬听着他的工作汇报,不得不承认他的工作能力的确是让人佩服的。虽然是第一次单枪匹马地去大国企搞讲座,但他之前计划得很周全,不懂的也都问了好脾气的萧参,故而准备充分,讲座的反响自然不错。
众人面上虽未显出什么,但心里对这高材生多少是有些刮目相看的。不管他性格如何,做事的确是极其认真的,这对江彬无疑是一种触动。他有王胖子李大秃和蒋毅荣的帮忙,还是弄得手忙脚乱的,显然是他前期考虑不周。
苏迈黎并不罗嗦,汇报完便闭了嘴。众人拿眼看江彬,江彬深吸一口气刚要就上周六的失误向众人检讨,却听刘建深道:
“苏迈黎刚来中心不久,第一次做讲座能有这样的成绩实属不易。相比之下,另一位与他同日办讲座的,我要在这里通报批评。”
江彬心中“咯噔”一下,就见刘建深一道目光直直射过来,紧接着所有同事的视线也都聚焦在他身上。
“我之前反复强调,前期准备要充分,尤其是新人,不懂的可以找其他同事把关,也可以直接来找我……”从一旁抽出张公益讲座的海报扔在桌上,合办方的名字被狠狠划了个红圈:
“为什么广告公司出了定稿你不仔细核对,也不让他们做小样送过来把关?我不在你就可以自以为是地跳过这些步骤让他们直接来布场?”刘建深的一字一句都直直砸在江彬心上:
“即使如此,你在他们布场后仔细一些及时发现问题,连夜改也还是来得及的……”
江彬脸上发烫,将头埋得极低,但他仍能感觉到周围带着各种情绪的强烈的视线。
“现在富乐堂教育培训中心表示要与我们中断合作,因为你的疏忽,缪可卿以及其他项目部同志一年多的努力都白费了,你说,要怎么补偿?”
一时间,鸦雀无声。
王胖子、李大秃之类与江彬关系好的都在怔愣片刻后叹息着收回视线不忍看他。身旁的苏迈黎似乎对江彬犯这样的错误并不惊讶,看着自己的笔记本,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而其他人脸上的神情却丰富多彩,有惊讶的、有疑惑的、有同情的、有愤怒的、也有等着看好戏的……
江彬只觉着心上的阴云越压越低,一瞬间有些透不过气来。手上的检讨书被捏得皱巴巴的,却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终于,还是刘建深出声打破了这种沉默。
“这次讲座的‘成效’会成为你这个季度绩效奖金的重要考核内容之一,明天起缪可卿会回来上班,EAP项目仍由她负责,你手上的工作和苏迈黎对调,会后苏迈黎留一下。”
说完这些,刘建深就每个部门的工作情况做了简短的总结,同时提出了下一阶段的工作目标。刘建深宣布“散会”时,江彬仍旧呆呆坐着,直到王胖子拍拍他的肩,将他带出会议室。
刘建深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的愤怒已让他心寒得无法言语。
都已经认定他有罪,还假惺惺给个解释的机会?
江彬走过去,腾出一只手将手机揣进兜里,默默出去了。
王胖子见江彬垂头丧气地出来,苏迈黎趾高气昂地捧着东西进了小黑屋,在Q上对李大秃道:
“江州司马青衫湿,宣城太守知不知?”
李大秃默默叹了口气,淫了一手好湿:
“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娘额老东菜!能饮一杯无?”
王胖子回复道:
“成,下班我买酒,你逮江小彬。”
李大秃回复了一个点头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娘额老东菜是上海话,无实际意思,主要是撩袖子吹胡子时用来“抒发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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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壮士你有喜了 。。。
江彬被李大秃逮着去喝酒的时候并没怎么反抗,事实上就算这时候把他装麻袋卖了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应。李大秃看得挺心疼的,平时江小彬多活泼一只啊,可惜他嘴笨不知怎么安慰,只得先把江彬带到小饭馆。
王胖子已经在桌上摆了几瓶黄酒就等着了,江彬被两人拉着坐了才明白这是要安慰自己呢,想起那日两人为讲座忙得脚不点地的,就止不住地难受,推脱了一番但盛情难却,唯有给蒋毅荣打电话说今晚不回来吃晚饭了,让他自己将就。
蒋毅荣那可是个人精,一听江彬那语气就知他多是挨批了心里不痛快,又得知江彬是被王胖子与李大秃扣着一起喝酒,自然明白此中缘故,也便说要打车过来解解馋。
王胖子、李大秃与蒋毅荣并不生疏,想他是江彬室友,安慰起来更拿手一些,也便欣然答应。
熙熙攘攘的小店里,四人在角落里围着一张油腻腻的小桌子吃菜,几人都默契地不提今日事,只讲些服务中心的八卦,间或插两句荤话。
吃得七分饱,王胖子便提议先喝一轮。蒋毅荣知道江彬酒量不好让他悠着点,但江彬上手就都给满上了,仰头喝得那叫一个好爽。
王胖子、李大秃连连叫好,又劝江彬吃两口菜说会儿话。江彬没什么想说的,只听几人胡诌。之前有刘建深以及项目部几位前辈护着,他虽然经常喝吐,但很少喝醉,可今天,他特想醉上一回,好不去想那些个烦心事。
于是三人一不留神,江彬已又默默地两杯下肚。
“行啊江小彬!看不出你有这能耐,平日里都藏着掖着啊?”王胖子将一盘蔬菜换到他跟前,让江彬歇一会儿。
江彬喝酒上脸,红着眼拿筷子夹花生:
“你们也满上,说是陪我,怎么都没动静?”
三人也只好都陪着喝,不一会儿便五瓶见底,江彬打了个酒嗝,脸上两坨红晕: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啥诗?”王胖子用手肘顶了下眼一眯就要睡过去的不胜酒力的李大秃。
“垂死病中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
“你撒手!否则我给老板打电话了啊!”
何鉴听了蒋毅荣这句愈加将江彬往他那儿揽了揽:
“我只想送你们回去。”
这时候江彬猛地睁开眼,呲牙咧嘴道:
“让他送。”随后一歪头睡了过去。
何鉴看看蒋毅荣,蒋毅荣看看江小彬。
得,送就送吧!这么冷的天别动着凉了,左右到了自家地盘还怕赶不走丫的?于是半抱着江彬一同上了车。
尽管何鉴开得挺稳,江彬半路还是吐了,何鉴倒没嫌恶性,停下来绕到后座又给江彬擦嘴又给他顺气的,蒋毅荣看着都有些寒毛直竖。怎么着?这货附体了穿越了重生了圣母了?
何鉴也不在意蒋毅荣惊讶的目光,只找来个垫子让江彬枕在蒋毅荣腿上睡,又递过去一个保鲜袋便继续开车。
这回何鉴将车开得很慢,被后头车超上来指着骂傻逼,眉头都不动一下。幸而江彬并未再吐,平平安安地被送到小区楼下。
蒋毅荣叫了江彬几声没反应,何鉴道:
“我抱上去吧。”
蒋毅荣十分不情愿,但凭他这点力道说不定抱到半路就把江彬给摔了,只得让何鉴吃这豆腐,跑前头去开门。
何鉴倒是一心一意地抱着没作他想,稳稳当当地将江彬安置在沙发上,忍着不识好人心的Jason的狂吠替他脱了外套。刚想拿出去给蒋毅荣洗,却被江彬一把拉住。
江彬诈尸似地决眦欲裂道:
“皇上,您还记得当年那个夏雨荷喷出的大明湖吗?”
何鉴愣了愣,片刻后,坐到他身旁反握住他的手:
“我记得……”
江彬安心了,手一松又睡了过去。
蒋毅荣开了热水器走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不禁叹了口气,江彬这酒品似乎变异得突飞猛进……
“这搁哪儿?”何鉴提着江彬外套问。
蒋毅荣接过了扔卫生间的篓子里等晚点开洗衣机一起洗,想了想,还是先给一身酒味的江彬擦身吧,看何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想让他饱眼福的蒋毅荣开始毫不客气地轰人。
何鉴也没说什么,就这么乖乖穿鞋走了。蒋毅荣望着何鉴那被沾了江彬呕吐物的西装想,这货当真是转性了?还是又一处苦肉计?不管如何还是得小心行事,江彬若不记得就打死也不能说是这货送他俩回来的。
然而蒋毅荣刚给江彬换上身干净衣服门铃便又响了,蒋毅荣拿起对讲电话听是何鉴的声音便十分不不耐烦道:
“干什么?”
“我这儿有点灵芝、蜂蜜,醒酒的。”
蒋毅荣撇撇嘴:
“东西留下,人走。”
何鉴也不恼,耐着性子嘱咐:
“灵芝切片加清水,文火炖两小时加几勺蜂蜜给江彬喝,这法子挺管用的。”
“知道了!”蒋毅荣几下后便挂了电话。
片刻后听了车发动的声音,蒋毅荣跑下楼一看,果然留了一大包东西,也不知这小子三更半夜的哪儿弄来的灵芝。
蒋毅荣提着东西上来,按着何鉴说的方法弄了一大碗喂江彬喝下,随后卯足力气将江彬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干完这些蒋毅荣也累得不轻,关了房门裤子都不脱就往自己床上一躺。
第二天醒来,觉着身子格外地沉,睁开眼就发现张邈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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