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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吗?”杨妤皱眉想了很久很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好像没有吧?”
小狐妖跟着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那他怎么——那副样子——”
“我看是你惹了他吧?”杨妤横了他一眼,又继续忙活着手中的东西。
小狐妖奇怪地低下头,“你在干什么?”
地上放着一张空白的黄符,杨妤正并起两指,在空中胡乱比划着,口中还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弄什么?
“别吵!”再一次被小狐妖打断咒语,杨妤又瞪了他一眼。
“哦。”小狐妖老老实实地呆在一旁,看着她捣鼓半天。
在第七次失败之后,杨妤终于气馁地捡起了那张黄符,上下打量着,“怎么回事啊?”
这一回小狐妖再也忍不住了,“你究竟在干什么?”
“画镇痛符啊!”杨妤紧皱着双眉,正思量着自己这个天下第一阴阳师怎么连一张镇痛符都画不成功呢?昨天她可是一招就打败了那么可怕的东西啊!
还以为自己的功力提升了呢,结果……挫败地叹了口气,她有气无力地收起了黄符。
背后的伤口又隐隐作痛了!杨妤的眉头不禁又揪紧了两分。
“吃下去!”
面前忽又多了一个白色的小瓶子,杨妤怔了怔。
“这是什么?”她接过小瓶子一看,“紫玉灵芝丹,啊——”她惊叫了一声,双眼顿时亮了起来,“你从哪里得来的这好东西?”这药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上等疗伤药啊!
她抬起头望向真珠,却发现真珠早就离开了,坐回刚才那株红枫树下,继续闭目养神。
他似乎……还在生气?
杨妤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到现在她还不太明白真珠为什么生气?不过啊,他最近好像变得有人气了很多,虽然是生气,但至少,这不再是表面的东西!
而且,他生气归生气,还会弄药给自己吃!
心底涌上了一丝莫明的甜意,她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倒进了嘴里。一股清凉舒适的感觉直通全身的五脏六腑,仿佛连背后伤口的疼痛都带走了。整个人顿时就神清气爽起来。
“你不痛了?”小狐妖看着杨妤脸色好转,不禁好奇地就想拿过她手中药瓶,“这是什么药这么神奇啊?”
“没什么好看的?”杨妤将小药瓶视如珍宝般藏入了怀中。
“小器鬼。”不就是个空瓶子吗?小狐妖撇撇嘴,便死心地窝回树底继续睡觉。
杨妤偷偷瞄了眼依旧紧合着双眸的真珠,想了又想,思了又思,终于还是忍不住想去问个清楚明白。
——他究竟在生什么气?
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她发现背后的伤口已没那么痛了,真不愧是千年灵芝做出来的东西。
她走到了真珠面前。
似感觉到了她的气息,真珠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究竟在生什么气?”杨妤单刀直入,劈头就问。她已经无法再忍受这种气氛。
真珠扬了扬眉,淡淡地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哦,没有就好。”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不过也对啊,他莫明其妙的,也没必要生气啊!
杨妤茫然不解地在真珠身旁坐了下来。
“谢谢啊!”她忽然又说了一句。
真珠唇角微微一掀,也不知是什么表情,但并没有应答。
“你的药很管用。”杨妤曲起双臂,做了几下伸展运动,“没想到你还懂得这些啊?”
真珠微垂下眼帘,虽依旧没说什么,但神色却不若平常般冷漠。
沉默了片刻,杨妤只觉得气氛太过令人窒息,不禁又随口问:“嗯——我想问你一下——”她顿了顿,“你还要杀降灵吗?”
这一句话又让真珠的目光陡然一沉,忽然,他扬唇一笑,带着几分恶毒,“如果我说我还是要杀他,你是不是很失望?”
“啊?失望?”杨妤不是很明白他的话,但想了想,又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这个当然是会有几分失望啦——”她话音未落,忽然右手腕上一紧,已被真珠牢牢地扣住。
“好痛——”她痛得面色发白,“快放开我!”他的力气好大,几乎要把她的手腕给折断了。
真珠手上微松了一分力,但眼神却一如既往的冰冷。
“为了让我放弃杀降灵的念头,你差点连命都赔上了啊!”他邪艳一笑,另一只手已轻抚上了杨妤苍白的脸颊,冰冷指间带来一股沁人心骨的寒意。
“可惜,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非杀他不可!”
蓦地,他眸光一凝,放开了杨妤的手,然后站了起来冷漠地离去。
杨妤紧捂着发疼的手腕,呆坐在那里,理不清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原来,他是真的在生气。
怎么可以这样?
上次她好心为他缝伤口,他说是为了降灵!
这次她为救他几乎赔上了性命,他又说是为了降灵!
是啊,她来找他,确实是为了降灵,但她救他……却是出于真心……他却如此诬蔑自己!
“真珠,你这个大混蛋!”一时气极,她一脚将枫树下原本烤野鸡的火架踢飞。
“啪”的一声,未烧尽、还带着余温的干柴直接命中了正睡得香甜的小狐妖。
枫林里,顿时响起了一声凄厉惨叫……
心里,一团纷乱。
他无法理解,此刻自己究竟是怎样一种心情?冰冷、失望,还有另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一齐在内心深处翻腾着。
在她扑过来救自己的那一刻,他承认,他的心底是震撼的。
这千年来,他总是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寂寞、受伤……那都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从没有人会把自己放在心上,也从没有人会为自己做什么?
但她……却会为他缝伤口,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告诉他,他并不是怪物、他也有心,甚至,她还会不顾危险地扑出来救他。
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一种被人承认、被人重视,一种他几乎不敢奢望的感觉……然而,这一切,却都是为了降灵!
这世上既然已有了降灵的存在,又为什么还要有自己的存在呢?
扬唇自嘲一笑,那笑意冰冷而又苦涩。双拳无声地握紧,他的目光一分分地凝聚冰冷起来。
是啊,他们之中,只能存在一个!
蓦地,他抬起了头,不远的前方,似有一股腥浓的气息在半空中飘荡——那是障气。
真珠眸光陡然一沉。
“笨女人,你又惹真珠那家伙生气了吧?”枫林丛中,小狐妖跟着杨妤身后,一边走一边不怕死地频频追问。
然而杨妤这一回却没怎么理会他,只是自顾自地走着。
刚才真珠离去时的眼神真可怕,就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下去一般。他应该不会马上就跑去杀降灵吧?
如果是那样的话……
心底蓦地升起一股寒意,她几乎不敢想象降灵和真珠两人决战的情景。无论是谁死,她都不希望,也不愿意见到。
“喂——”小狐妖说了半天见没人理他,便飞起一脚,踹在了杨妤的后脑门上。
“你干什么?”
“啪!”杨妤随手一拍,便将小狐妖给拍飞了出去。
头昏脑涨的小狐妖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才稳住了身形。
“笨女人,谁让你一直发呆!”
歪歪扭扭地爬了起来,小狐妖抱怨地揉了揉撞痛的额角,然后飞身跃上了杨妤的肩头。
“喂——”
“你好吵!”心烦不已的杨妤哼了哼,打断了小狐妖的话。
“我只是想问你,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小狐妖扁扁嘴,觉得委屈。
“回红枫镇。”杨妤没好气地回答,心思还是被真珠给扯得紧紧的。
“啊?我们要回去吗?”小狐妖浑身不自觉地一颤,他擅自让杨妤解开封印逃离红枫镇,现在回去不是会被那个凶女人剥掉一层皮?
眼看就要走到枫林出口处,小狐妖的心底蓦地又冒上了一股寒意。
“我可不想——”他“回去”二字还未说出口,枫林之外忽然传来了几声凄厉的惨叫。
杨妤心一沉,连忙循声追去。
一直追到红枫镇镇口,杨妤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呆怔在了原地。
冰冷的地面上,躺着七具血肉模糊的尸体,看穿着显然是红枫镇的镇民。而真珠就站在其中一具尸体面前,目光冷然如刀。
鲜血,顺着手上的银刀一滴滴地淌落,就连那一身原本清丽宽大的长袍上也染满了斑斑血迹。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此时的真珠就像一个嗜血的死神,虽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但突然之间,杨妤心生畏惧。
真珠……原来真是这样可怕的一个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杨妤不敢置信地用手捂住唇,身子却在微微颤抖,真珠难道真的把气都发在了红枫镇的镇民身上了吗?
“真珠……”
她困难地开口,却见真珠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要朝镇内走去。
那一眼包含着各种感情,其中有一种……竟然是失望。
那抹失望深深刺入了杨妤的心底。
他在失望什么?
因为自己的害怕和恐惧?还是因为自己的不信任……
“啊,杀人了——杀人了——”
“有妖怪啊!”
……
黑暗里忽然响起了阵阵呐喊,也许是刚才的惨叫惊醒了许多人,不少人已朝这个方向跑了过来,个个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却不敢靠近。
“啊——是降灵大师吗?长得一模一样啊!”
“他竟然杀了人!”
“可是,刚刚我才看见降灵大师在镇里啊!”
“他不是降灵大师,肯定是个怪物!”
“是啊,可怕的怪物!”
……
众人小声地议论着,语气里带着斥责和惊恐。
“真珠。”
忽然,人群中响起了一道淡淡的充满疑惑的声音。
是降灵。
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师宴就跟在他的后面。
但真珠却连看都没看降灵一眼,只是淡淡地道:“等我把事情解决了,我会来找你的,降灵。”
话落,他就要转身离去。
师宴身形一闪,已拦在了真珠的面前,“你似乎要交待清楚某些事呢!”
真珠黑沉的眼眸蓦地一紧。
无畏于真珠那杀人的目光,师宴打量了一下那七具尸体,又看了眼真珠手中染血的银刀。
然而,还未及开口,却听真珠冷声一喝:“让开。”
“要我走开,至少要等事情解释清楚吧?”师宴挑眉笑了笑。
而此时,正蹲在地上验尸的降灵忽然开口:“人不是真珠杀的。”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这些镇民早在真珠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降灵站了起来,不紧不慢地解释,“他的尸体里还残留着怨气,应该是被一种很毒的怨咒所杀,而真珠的银刀砍伤的只是尸体。”
“什么意思啊?真珠没事砍伤尸体做什么?”一直呆在杨妤怀中的小狐妖不解地问。
“这些尸体袭击了真珠。”降灵淡淡地说。
“啊,原来是这样啊!”杨妤顿时松了口气,看来真珠是为了自卫才反击的吧?
看了眼依旧没什么表情的真珠,杨妤不禁小声地嘀咕:“这个笨蛋怎么什么都不说呢?”
只是……心情忽然间又黯然了下来。
刚才自己对真珠可是怀着恐慌和不信任的心情啊!
怀中的小狐妖忽然嘿嘿地笑,“笨女人啊,你这副样子,不是动心是什么?”
“啪!”
小狐妖语音方落,脑袋上已多了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呜咽地扁扁嘴,小狐妖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要多话了。
“那是我误会你了。”师宴退开了两步,一脸笑盈盈,“我向来恩怨分明啊,既然刚才是我误会你了,那么,我道歉。”
真珠抬头看了师宴一眼,竟淡淡地说:“听说你是巫女。”
这一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嘲笑身为巫女的师宴竟然看不出尸体上的怨气吧?
师宴脸上的笑容未变,但是眼眸中有一丝雪亮的光芒闪过,“啊,是啊,我很久很久以前是巫女,不过现在不做了。因为我身边有一位很厉害的阴阳师啊!”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