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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就好,安心养伤,我们给你带了点水果。”赵军指了指手中提着的口袋。
“谢谢大家了。”我突然感到一种温暖,友情的温暖。
“对了,是谁送我进医院的?”我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知道。”徐志飞说,“我们也是听说后才知道的,开始还不相信你出事了。”
“还有啊,有个女的疯了你知道吗?”林渡雨急着抢白。
“疯了?是不是灵敏?”我问。
“对对,就是她,”林渡雨接着说,“还有舞蹈队的队长,也一直处在晕迷中,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请问林原是在这病房吗?”
是孟娜的声音,我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嘿嘿,有佳人探访,我们还是先行回避了。”林渡雨做了个鬼脸。
“别乱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嘿嘿,别解释,越描越黑,我们也该回去了,午饭还没吃呢。”徐志飞说。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我们走了。”赵军还是那样,总那么冷淡。
赵军他们离开后,孟娜在我的身边坐下来。
“还没吃饭吧,我刚才路过食堂随便买了盒饭。”孟娜边说边打开手重的塑料带。
“这,这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高兴极了。
孟娜笑了笑,“你太客气了,你手能动吗?不行我喂你吧。”
“我自己来吧。”我用没受伤的手接过饭盒。
“嗯,味道还真不错。”我一边吃一边说。
“林原,那天是我把你送来的,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我楞了一下,“孟娜,我先谢谢你,不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孟娜笑了笑,“你说的一切我都会相信,因为本来我们都经历着常人无法经历的事情。”
我放下饭盒,准备叙述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偏偏这时候又有人敲门。一个穿制服的年轻警察来了。
“我叫陈一铭,这是我的证件,”警察一边介绍自己,一边掏出证件,“我是来调查你被刺伤的案件的。”他看了看孟娜,又转过身对我说,“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孟娜是那种很能察言观色的女孩,听到这句话,就笑着对我说:“下午我还有课,我先走了,有事打我宿舍的电话。”说完她递给我一张纸条,走了。
“该死的警察。”我心里骂道。
陈一铭关上病房的门,坐在我床前。“好了,我们可以开始正题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有点不高兴。
“我想知道,你的手是怎么受伤的,还有,你们团委办公室有一个女学生昏迷,一个又疯了,这是怎么回事?根据我的初步调查,事发时你们在一起。”
白衣女人(2)
我随便刨了几口饭,把饭盒扔到废纸篓里,老实说,我现在一点食欲也没有了,这个警察的出现严重影响了我的情绪。“你在怀疑我?”我没声好气地问。
“我只是随便了解一下情况而已,我并没有说我怀疑,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谁都可能被怀疑,包括我。”说着他笑了笑。
“我的手臂是被灵敏刺伤的,就是你说的那个疯了的女孩。”
“她为什么刺伤你?”
“我怎么知道。”
“当时只有你们三个人,对不对?”陈一铭步步紧逼。
我没有回答,我不知怎么回答,也不想回答。就算说了他也不会相信,“对不起,我不太舒服,想休息了。”我开始下逐客令。
陈一铭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好吧,你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PART 4。
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我的手终于恢复了正常。在出院的前一天,班导师来探望我,她是一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的女人,虽然不带课,但我听说她是一位非常有学识的女教授,我曾在学报上看到她的一些关于遗传基因的论文,虽然还不是太懂,但一直对她很钦佩。
记得刚进校的时候,我们为有这样一位班导师而高兴。年纪相仿,比较容易沟通,又非常漂亮,可以说是老师里的校花了。
本以为她会问那个该死的警察问过的同样问题,不过她只关心我的伤情,叫我好好养着,不要担心落下的功课。一直以来,她对我们所有的学生,都像大姐姐一样关心爱护,我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告诉她最近发生的一切,可每次话到嘴边就被咽了回去。我的确不敢奢望任何没有被牵连进去的人会相信这一切。
出院时,我才知道胡晓莉就住在隔壁病房,还在昏迷中。我希望她平安无事,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在办公室到底发生了什么。班导师告诉我她的情况很严重,极度惊吓导致心肌梗塞,大脑缺氧时间过久,受到重度损伤,虽说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但能否醒来就很难说了。如今,我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地为她祈祷。
一切又和往常一样,我又回到了正常的学习生活中,我知道这平静是短暂的,就尽量不去想那些心烦的事。可很多时候,你不去想的事,会主动找上你。校园里对我有了闲言碎语。在一个周末的傍晚,我散步的时候,前田丽子又一次找到了我。
“林原君,我一直没有去看望你,非常抱歉,你好些了吗?”
“还行吧,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碍了。那天发生的事,你一定也听说了吧。”
前田丽子点了点头,“嗯,是的,我已经听说了,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已经猜出几分了。”
“哦?是吗?”
前田丽子看着我的眼睛,“那天晚上,她来找过你们,是吗?”
一听这话,我又想到了那天晚上的恐怖情景,想到了那个影子,那个声音,以及那长长的头发,我打了个冷颤。
“是的,”我说,“我只看到长头发,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没有看到她的身子和脸。”
“她和你说话了?”前田丽子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恐惧了。
“不,她没有和我说话,她只是自言自语。”
“她说什么?”
“她说:‘我杀死了我自己。’”
前田丽子的脸色一下又变得苍白,就像那天在阅览室里一样,“是她,果然是她!”
“池田奈美?”
她没有回答,只是严肃地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到底是还不是?”我急了。
“也许是,也许不是,我不能肯定。”
“难道说除了她一直在注视着我们的行动,还有别人?还有,池田奈美已经死了。我不相信这个世界有什么亡灵,何况,”我朝着前田丽子大声嚷,以此掩饰我心中的恐惧。“既然是鬼魂,为什么会有影子?”
白衣女人(3)
“林原君,不要这么激动,是的,亡灵不该有影子的,但是你不要忘了我告诉过你的那个女幽灵事件,我也让你去调查过,所以你才会找到灵敏,所以你才会遇到‘她’。”
“那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林原君,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我也不能肯定她到底是不是池田奈美!池田奈美死的时候并没有长长的头发,她的头发刚到肩膀!我也很害怕,她那狰狞的面孔我至今都不能忘记,你明白吗?可是我必须调查下去。”前田丽子的眼中浸满了泪花。
我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对不起,丽子。”
她擦了擦眼泪,“没关系。”又抬起头坚毅地看着我,“林原君,今后我们会遇到更多类似的事件,不管怎样,我们彼此信任,共渡难关,找出事件的真相,好吗?”
“嗯。”我被前田丽子的诚恳打动,用力点了点头。
“今天你的情绪不太好,我们改天再谈好吗?”她说。
“好。”
PART 5。
雨越下越大,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又烦起来。林渡雨坐在床上弹吉他,徐志飞画着漫画,我开始羡慕起他们来。
“林原,最近班上对你的事有些不好的传闻,你听说了吗?”徐志飞打破了沉默。
我坐起来,点上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我知道,可事实不像他们想的那样。”
徐志飞一边画一边说:“我知道,我们和渡雨都相信,那是无中生有的,不过你能不能和我们说说那天晚上的事?要是你不想说,我们也不勉强,不过如果你说不清楚,我担心你社团部部长的位置保不住。”
“干嘛这么说?”我问。
林渡雨停下了他的曲子,“因为这些流言很快会在整个学校传开,一个疯了,一个晕迷,当时就你们三个在场,你又被那个疯了的女生刺了一刀,也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难怪别人会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又猛吸了一口烟,“他们怎么认为是他们的事,总之我对那两个女生没有做过什么。”
林渡雨道:“林原,我们算不算是好朋友?”
“当然,我一直把你们当好朋友。”
“既然如此,你就把那天的事告诉我们,不要瞒着我们。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来你变了很多,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最近一直都沉默寡言,说说你到底有什么心事,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分担。”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志飞又插了上来,“是啊,自从你认识了那个前田丽子,你就变得怪怪的,你该不会加入了降灵会吧。”
“很多事情,你们无法了解。”我说。
徐志飞停下了他的画笔,“是的,我们无法了解,所以才问你。很多事情不可能空穴来风,虽然我这个人经常希里糊涂的,不过你的这种变化我还能看出来。”
林渡雨接着说:“关于我们以前经常去窥探的那扇铁门后面的树林的传闻,我们也有所耳闻,所以,你还是告诉我们,让我们一起来分担。”
“你们怎么知道那天晚上的事和那个地方有关?”我惊讶地问。
“猜测。”林渡雨说,“首先,我们相信你不可能对那两个女孩有什么越轨的行为;其次,那个至今还昏迷的女孩的情况,我们也打听过了,她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而那个疯掉的也是同样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最后,到底是什么让她们受到这种惊吓,吓他们的人很有可能是你,但是我们知道,不是你。”
“为什么不可能是我?”
“因为,”林渡雨停顿了一下,“那个疯了的女人,曾经看到无法思议的事。”
我又猛吸一口烟,丢掉已经快燃尽的烟头,“你们已经开始调查了?”
徐志飞说:“是的,从你出事那天,我们就做了一些调查。”
“停止你们所做的一切!”我严肃地说,我发觉我现在的口气和前田丽子当初对我说这话时一模一样。
“怎么了?”徐志飞问。
“因为那太危险,我不想让你们卷进去。”
林渡雨说:“如果这件事真的很危险,而你还把我们当好朋友的话,就不应该一个人去冒险。”
徐志飞接着说:“是啊,何况我们也很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为什么那片树林被封闭,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疯,为什么胡晓莉会昏迷。”
林渡雨说:“林原,就算你不告诉我们,我们也会对这事调查下去的。”
我知道林渡雨这个人虽然随和,却很固执,就说:“好吧,我不再对你们隐瞒,不过,你们一定要有思想准备,我们所要进行的一切,是极度危险和恐怖的。”
“放心,我们有心理准备。”徐志飞拍了拍胸脯。
于是,我将那天晚上团委办公室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他们。
“看来事情的确很复杂,”徐志飞说,“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