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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更因为熟悉、了解,而延伸出了相知、心动。
他是多麼感谢上天,能让自己与这男人有这麼一段邂逅。
儘管家境困苦,他从没体会过好日子。
但是,这男人却给了他比美好日子还要更好的一切。
当男人提出希望能与他一起生活,他以为,他真的找到一个可以栖息的港湾了。
在他入住公寓的当天晚上,他也将自己献给了男人。
那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但是隔天,他得到的不是男人温柔的眼神,也不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而是冰冷的一迭钞票。
他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被浇熄了。
男人从那天之後开始早出晚归,每次与他做完性事之後依旧留下一迭大钞。
於是,他不得不承认。
这男人,并不爱他。
关着灯,绵羊坐在地板上,凝视落地窗外的一整片夜景。
机械式的嚼着自己煮的义大利麵,毫无表情的望着霓虹发呆。
在看了好一阵子後,他有些疲倦的卸下了眼帘。
抬起纤细的手臂,修长手指按了一旁音响的开关键,将模式切换到广播。
马上的,电台主持人甜美的声音流露出来,响满了整间客厅。
『现在,马上让我们来听A…mei的新歌──你是爱我的。』
用叉子玩弄盘裡的麵条,绵羊反覆的做着这样的动作,之後,才慢慢的将麵条捲起放入嘴内。
而旋律和A…mei澎湃震撼的声音,依然迴盪着。
我要 相信你是爱我的 我要 相信你是勇敢的
我烦 时间是最残酷的 我怎麼等
我要 相信你是爱我的 不要 当我每次唱情歌
眼裡总有太多泪 不停拉扯
忽然,金属撞击玻璃的声响传来。
叉子从绵羊的手中,跌落到盘上。
副歌依旧继续在唱着,没有止息。
而他的心,却因为歌词而不住的颤动。
忍不住地伸手捂住了唇,泪水争先恐後的从他眼眶内滑落。
像是穿过了无止境的迷雾,步出一个又一个眩拥拿怨
终於、终於、终於,看见阳光的那种感受。
他清楚了,真的清楚了。
放下、放不下,该走、不该走。
拉扯这一切的不是五十五,而是自己。
心底始终有块他无法触碰的禁地,在咆啸、叫嚣着。
这男人其实是爱他的。
不过,走到了今天。
真的该认了,早该认了。
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以这样不堪的关係。
不管他与五十五之间究竟有没有过爱情,这所有、所有、所有……
都结束了。
凝视着文件,五十五今天心情特别烦躁。
平常他熟悉的数据,此时看在他的眼裡,都跟外星字一般的难以消化。
皱眉,揉了揉太阳穴,五十五闔上文件。
接着,极深的嘆了一口气。
每当这颗他以为永远都只会有工作的脑袋一有空闲的状态,就会浮上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容颜。
「绵羊……」
苦涩的低唤着他的名字,五十五冷酷的神情逐渐崩裂。
他不是个会说话的人。
所以,只能用行动表达他对爱人的心意。
一直到现在,他都还不明白,为什麼和绵羊的关係会变成这种局面。
他口中所谓的,“交易”局面。
为什麼他将钱交给绵羊拿去解决家裡的经济状况,得到的却是他愤恨不平的反应?
他不懂。
为什麼他早出晚归拼命加班赚钱希望能早点让绵羊家裡最大的房贷问题消失,得到的却是他挖苦嘲讽的反应?
他不懂。
那种迅速累积的工作疲累加上绵羊的误会超出了他的极限,所以他顺着绵羊的误会而发泄自己的不满。
然後,持续到了今天。
「不行……我一定要跟绵羊讲清楚。」
烦恼的抓了抓髮丝,五十五猛地站了起来。
拿起公事包,他如同炫风般的离开了公司。
「绵羊,我回来了。」
打开电灯开关,五十五有些紧张的说道。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子做。
而得到的是一室沉默。
这让五十五有些失落,虽然他早已猜测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感觉到似乎有些异状,五十五停住正要踏入主卧室的步伐,往落地窗方向走去。
地上,正摆着一盘冷掉的义大利麵。
「嗯?绵羊忘记收了吗。」
蹲下身将它拿起放到餐桌上,接着五十五仔细的打量着屋内摆设。
──怎麼他觉得有哪裡怪怪的?
时间静静的流逝,而五十五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所有绵羊在客厅所做的一些小巧思,全部都不见了。
猛地,他往主卧室奔去。
房间内,一如往常地整齐。
一封显眼的白色信封,就被放在床铺旁的茶几上。
握紧了拳头,五十五坐到床舖边,拆开信封拿出了信。
摊开之後,洁白的信纸上,就只有那麼一行字。
我想,我早该这麼做了。
凝视绵羊潦草的字迹,五十五触摸着洁白纸面上被泪水滴落,而後晕开的痕迹。
「我把你伤得那麼深吗……」
呢喃着,他失神的放下了信。
「绵羊……绵羊……绵羊……」
手掌捂住了双眼,声声唤着的嗓音满是破碎。
透明的液体,自他指缝中滑出。
滴落在白纸上,与之前的痕迹相迭。
然後,融合。
「我要……相信你是爱我的。
我要……相信你是勇敢的。
我烦……时间是最残酷的。
我怎麼等……」
嘴裡哼着歌,绵羊专注的替马儿洗着澡。
自从离开了五十五之後,他便跑到了非常偏僻的乡下。
很幸运的,这裡最大的农场正在缺人手。
包吃包住,这麼好的待遇他没有理由不去应徵。
来到这间农场也已经三个多月了,充实的生活让他有了许多新的正面性观感。
现在,他已经开始在寻找新的人生目标。
将全副心力都放在马儿身上的绵羊,并没发现後方有个人正向他走过来。
当他发现,回过头的时候,对方已经站立在他面前了。
逐渐睁大了双眼,绵羊感觉到自己全身的感官都开始骚动不已。
全是为了眼前的这个男人。
五十五趁着绵羊还没反应过来时,握住了他的手。
「我想,我早该这麼做了。」
凝视着他泛泪的双瞳,五十五温柔的、满是珍惜的,将他拉向自己。
接着,紧紧拥抱在怀裡。
「我爱你。」
脸埋在他胸窝上,绵羊哽咽的声音传出。
「骗人……」
「我爱你。」
「你骗人……」
「我爱你。」
「骗……」
「绵羊,我爱你。」
「呜……呜呜……」
再也忍受不住,绵羊用力的反抱住对方,在那个他等待了许久的怀裡,痛哭出声。
如果没有历经那麼痛苦的曲折,
那麼,永远都不会知道,
原来最後走到的终点,
会是那麼的美、那麼的甜。
……
「若是有一天你忘记我了……」
「再见面的那天,我会伪装成无动於衷的样子。」
「然後再悄悄的、不打扰的,离开你的世界。」
「五十七,我最爱的五十七。」
「这麼做的我,能够让你快乐一些吗?」
「五十七老师,这位是新的编辑。」
见到他的时候,吸引我的是那双透明的灰色双眸。
彷彿要将人吸进般的漩涡。
「老师您好,我是麝香猫,请多多指教。」
他朝我伸出手,同时泛开了一个笑容。
该从何说起,那笑容竟然让我感觉到有些熟悉。
「嗯。」
忍住内心的澎湃,我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和他握手。
当肌肤与肌肤相触的霎那,宛若触电般,我在和他相握不到两秒的时间便立即抽出。
这是……怎麼回事?
「五十七老师,您现在小说的进度如何了,我是否可以了解一下?」
他不以为意地微笑,直接谈起工作。
「差不多了,已经在做最後的润稿。」
暗自鬆了口气,我的心情很久没有起伏的那麼严重了。
这次会对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有那麼大的波动……还真是件奇怪的事。
「那真是太好了,明天我再来取稿。」
他依旧是淡淡的笑着,礼貌的说完之後他站起了身。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你住哪?」
在没有思考的情况下,我反射性说出了这样的话。
说完之後,我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误。
内心,忍不住地懊恼了起来。
五十七──不是说好不准再对任何人付出关怀了吗?
你怎麼可以犯戒……
他静静的凝视着我,缓缓地开口。
「我住在色狼公寓的五十七楼。」
色、色狼公寓?
微怔,这奇怪的公寓名字我是第一次听见。
不过怎麼……怎麼会一点都不惊讶?
似乎早就知道了这间公寓似的。
「……对不起。」
他望着我,还是挂着笑。
但那笑容苦到让我的心逐渐纠结。
「明明是该要离开的,但我还是无法割捨啊──」
他走向前,很轻很轻的抱住了我。
恰巧到我颈间的高度,拥抱的密度居然是如此契合。
全身在被他亲密的触碰之後僵了。
我全身上下的细胞、血液,都在咆哮沸腾着。
克制不住的,是想回拥住他的渴望。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嚐到了他的泪。
「对不起……五十七,对不起。」
他狼狈的推开了我,从他湿润的双瞳中我看见了错愕的自己。
「我会走的,会的。」
我会走的,会的。
那是在我说出了重话之後,哭到肝肠寸断的他所回应的话。
明明,是我将他捡回来,照顾他、关怀他,让他忍不住对我产生依恋的。
明明,是我死守着不能背叛死去的她,却无法度过每一个寂寞地夜晚的。
明明是我佔有了他的身躯。
明明是我侵略了他的灵魂。
明明是我剥夺了他的自由。
明明是我……
是我让他变得忧愁、变得脆弱。
变得只能在我的爱之下生存。
更在最後,在最後做出了极度自私的选择。
我封锁了记忆,忘了他。
搬离了和他生活整整两年的公寓。
他是怎麼熬过的?
连一个人都会怕的他,到底是怎麼度过每个只有他自己的夜晚的?
湿了眼眶,嘴角嚐到苦涩。
在她下葬的那天,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谁流泪。
看来,我错得彻底。
也盲目得彻底。
发了疯的赶到公寓,我衝上五十七楼,发着抖的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室空盪。
空旷的,令我心凉。
脚步不稳地走进了裡头,我无力的跪倒在地上。
还是……来不及吗?
忽然,房间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奔进房内,当我看见倒在地上的他时,心都差点碎了。
不要,拜託──不要。
别让我失去他。
手颤抖地探向他的鼻息,在感受到那细微的呼吸时,我又无法控制地哭了。
老天,我早爱上他了。
为什麼……我会笨到现在才发现呢。
紧拥住失而复得的珍宝,我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放手。
而且,我还要在他醒来之後,告诉他。
我,爱他。
「若是有一天我忘记你了……」
「再见面的那天,请你一定要认出我。」
「然後对我泛开你最灿烂的笑容,给我一个温柔的拥抱。」
「麝香猫,我最爱的麝香猫。」
「我如此的爱你,这一切我怎麼能够忘记?」
……
毛冠鹿──
体态优美,性格温顺的毛冠鹿,头顶黑色小帽,再配上银白色的耳缘,极受人们喜爱。
无知而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