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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公厕的空气不是很好,隐约有令人不舒服的尿骚味。地面上的瓷砖也是早就落后了的八十年代砖块状白瓷砖,只是衔接的缝隙里都是发黄发黑的污垢,真不知道有多少天没有清洗了。
我没有进装有半扇门的蹲坑位格子里去方便,而是直接站在了安装有喷头的水管下尿,这里有个两块砖头高的排水槽踮脚平台,正好让人站着解手而不至于尿液流到自己的鞋子下面。
整个公厕空无一人,我昂着头,朝正斜面的玻璃窗口往外看,很多雨水不断地攀附到玻璃上,又急遽凝结成一大团往下滑落,弯弯曲曲,不休不止。
正舒服着,我感觉公厕外面有脚步声传来了缓缓的脚步声,似乎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这半夜三更的,又有人来投宿了么?
但是,脚步声不是停在了某个房间门口,而是又朝着公厕走来。
我的心莫名的一提,本能的有些警惕起来。
脚步声终于来到了走廊拐口,并且此人走入了公厕。我已经转身进入了身后的厕所格子内,并且关上了门。这块门板不高,人站起来能看到头部,下面也是空的,一尺来高。我不想给对方看到我的面目,我蹲下来透过门板下面的空隙,可以看到对面不远处的排水槽踮脚低水台。
我看到了一双脚,穿着黑布一般的鞋子,已经是湿透了,让我心里一惊的是,这双脚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此人穿的裤子是灰黑色的,而且裤脚很松,他的脚跟处,宽松而长得过分的裤腿遮掩了下来,裤腿在地上褶皱了好几层,湿漉漉的。这,这不是前天我在旅馆楼下看到旅馆老板接待的一个名叫李源的旅客么?
是他吗?
我不敢确定,因为门板的缝隙太低,我只能看到一双脚,那双脚不知道是不是来公厕里解手的,还是来干嘛的,他在公厕里来回走动,走到了一端又走到了一端,厕所格子的门板有弹簧,进去的人只要一推门,就能打开门板,如果进去了的人把里面的插销推上,外面就推不开了。好在弹簧门让所有的厕所门板看起来好像都是关着的,我躲在了其中一个格子里。
就在我彷徨的时候,一件物品引入了我的眼帘,一下子让我的推测得到了肯絮。
那就是,对方把一把雨伞垂了下来!
这是一把我见过几次的佛伦面料制作的J型抹了桐油竹条的老伞!
正是那把挂在旅馆一楼下晾水的和在汽车修理厂看到的同一把伞!
雨水从伞尖一滴滴地往满是污垢的地板瓷砖上滴,我的防御心里涌到了极限,不知道是雨伞面料的褪色还是液体的颜色,我看到滴落下来的雨滴居然不是透明的,而是像鲜血一样的液体。看来,对方有备而来,此人一定是在暗中偷偷跟踪着我们,难不成,刚才我走进公厕的时候,已经让他给盯上了?
如果图谋不轨,那我现在岂不是身陷囹圄?我并无把握能对抗或制服对方,也不想马上就暴露了自己,一切都见机行事就是了。
我伸手摸了摸手机,如果自己遭遇不幸,也能最短时间内叫来烨磊他们,只是我把口袋一挤,口袋就完全瘪了下去,糟了,手机没带!
看来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这双脚一直在来回走,脚边悬挂着一把跟着一起晃动的伞尖,时而用手挠挠小腿,裤腿似乎有什么角屑被挠了下来。走了有三五分钟,终于停了。他下意识地推开了一间格子厕所的门板,里面是空的,我以为他要进去,却是又退出来了,又开了一间隔壁的格子门板……
吱呀……咦额……
门板来回扳动的牙酸的声音。
我心里更加紧张,一边想着对策。
这个人到底是谁,半夜三更的做这种举止到底有什么目的?
此人推了两三间门板,我的心噗噗噗直跳,我摸了摸身上有什么可以自卫的东西,很不幸,什么都没有,我只得攥紧了拳头。
吱呀……咦额……
公厕的门板一间间继续被打开和自动关上,我已经完全屏住了呼吸。
蹊跷的是,就快要打开我的这间厕所门时,对方突然停止了动作,又改成来回踱步徘徊。
如此循环了几分钟,我心头疑团更重,努力趴下脸来,企图从门板底下的缝隙中看究竟。我心说你装神弄鬼也好快点有个结果,大不了是突然有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也从门板底下的缝隙中出现,跟我照个面让我吓个半死。
可是,我如何使劲从底下的缝隙朝上看,我总是看不到此人的面目,虽然他的身材并不算高。但是我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双来回走动的腿。我有些不妥地抬起头来朝天花板上看了看,听说厕所的恶鬼都是用两腿来回踱步来吸引你的注意,而它的上半身则趴在天花板上用赤红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下面偷窥的人!
好在一切都没有发生,可能只是我精神高度紧张,胡思乱想罢了。
黑鞋子终于走了,我一直弄不明白他的目的,但是有一件事情,我敢确定,他不是来撒尿的。
外面响起几个雷鸣,我捂住自己的胸口,发现自己的心脏突突地往外跳,稍缓了口气。我悄悄打开了厕所门板,然后蹑手蹑脚地踩下地面的瓷砖,偷偷尾随此人。
光线黯淡得夸张,一贯是旅馆里的走廊和公厕的灯都是控制在十五瓦左右,亮度与萤火虫媲美。似乎多安装个四五十瓦的电灯泡能让他交电费心痛死掉一样。我把脑袋从厕所门口露出来,仔细看清了走廊里对方的背影,果然是那个穿着一身黑色服装的人,就是我在登记柜台里看到的那个叫李源的人。
我屏住呼吸,观察此人到底有何目的。果不其然,他走到原来亦萱和彦小晞房间门口的时候,很诡异地停了下来。站在门口做着什么手势,两手不时朝上,然后各种指法,正反掌心,抹动和环绕。我心头一颤,传说中的下咒?还是下蛊?
我聚精会神,死死盯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没想到,他突然停住了,然后猛然地朝我的方向一回头,我吓得赶紧缩回了脑袋。糟糕,我被发现了吗?
还是他是故意让知道他的做法?
对方的回头,我也大略看清了他的容貌,此人从身材上看并不显老,而是中年的样子,却是脸色遍布沧桑,显得未老先衰。感觉已经面过半百。尤其,大热天的,他的领口处裹得严严实实,像是冷天时候穿的高领衣服。
黯淡的路灯下,一个身穿黑衣的神秘人在一间客房的门口指手画脚,实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我忍着没有出声,重新偷偷露出了脑袋,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我在偷窥,而是继续了刚才的动作,我打算好好看个究竟,反正亦萱的房间里也已经没有人了,看他能在空无一人的房间内搞出什么名堂。
大概,他并不知道我们今晚跟旅馆老板临时换了彦小晞的房间。而是一直摇头晃脑指手画脚地在做着他的动作,一分钟左右,他朝门板两侧的墙壁抹了些什么东西,然后又把一手放到自己的嘴巴里,似乎在掏着什么东西,后来,他好像是把口中的一大把恶心的唾沫掏了出来,重新抹在了门板和墙壁上,这还没完,他后来直接脸贴着门,伸出了他的舌头,不断地在房门和墙壁四周舔舐,不断地悄悄地朝门板上啐口水……
足足等了五分钟,他的诡异行为终于停止了,我以为他又要在我们几个男的房门上做手脚,但是他却没有,而是继续趴在地上做着什么,我心一惊,之前我看到是地上有亦萱她们留下的足迹,只见此人伸出了长长的舌头,似乎在舔舐冰淇淋一般‘胡斯胡斯’舔着地板上的脚印,好一阵子才转身朝一边的楼梯口走去了。
我又等了几分钟,觉得此人应该是回到了他楼上的405房间内,我这才如履薄冰地从公厕里走了出来,碎步来到亦萱的房间门口,然后观察此人到底在这个房间的门板和墙壁上涂抹了什么。
令我十分意外的是,门板和墙壁上除了快要干透的腥臭唾沫外,什么都没有,好像此人并没有把任何东西抹在房门上。我稍稍鼻子一靠近墙壁,一股浓烈的令人闻之欲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我差点没有当场呕吐,此人到底多少年没有刷牙了?啐出的唾沫像是死人的尸液一般。
我打算回房间去告诉老拓,看看他能看出什么头绪来。又怕此神秘人物会半中途折返回来,转而悄悄到楼梯口探听了一阵,确定其已经上楼回房安定了,这才放下心来。
悄悄进了房门,老拓和烨磊已经睡了,我叫醒了老拓,把刚才我见到的情景告诉了他。老拓一听,赶紧起身找了一副眼镜,然后跟着我走出了房门外。
看到老拓一脸的愕然,我就知道我的所见所闻不是什么好事了。
“嘘——”老拓对我说道,“等一下你见我做什么都千万别出声。”
我点点头。老拓将一把没有燃烧过的天木藏香放在手里,让我用指甲把香屑都抠下来,我们两人很快抠出了一大把,我的指甲内都是香屑,也不知道老拓是有何用途,就见他把我们弄下来的香屑加工碾成齑粉,并且加入了一些我不知道的粉末,然后让我两手捧着,来到亦萱的房门和墙壁面前,用手拿出一把粉末,洒在了对方用舌头和唾沫舔舐涂抹的地方。
第75章 :公厕魅影(完)
第76章 :似曾相识的人
就这么一撒,我差点就叫出了声音来。
因为我眼前居然出现了一些清晰的涂抹图案,不知道是未干透的唾液导致粉末的黏附还是这些奇怪的粉末令舔舐过的口水出现痕迹,门板和附近的墙壁出现的诡异痕迹赫然醒目,等到老拓把我手中的齑粉全部用完,我总算看清了这幅图案,天啊,这不是我们那天在太平间下所看到的封印图腾么?!
那家伙居然用舌头舔舐出了一个粘液图腾!再看脚下他舔舐出来的口水图案,居然隐约有类似骷髅头的形状,越看越像是我们所追寻的那张巨大鬼脸的缩影。
地上的唾液分泌物最粘稠,我的脚尖不幸踩到了一些粘液,像是踩到了一团鼻屎上, 恶心得不行,我赶紧脱下鞋子来,不断地蹭。
老拓看了一会儿说:“糟了,这是有人在对我们下咒!”
“下咒?”我愕然。也不知道这家伙是隔三差五地半夜三更到人家门口舔舐房门和地板,还是每晚都做一次,下咒这玩意,会不会像砒霜一样烈性。我担忧地问:“这种咒会不会让我们暴毙啊?”
“会让人暴毙的诅咒需要很高的法力,而下咒人也必须修炼很深的境界,换句话说,我们并不是什么大有来头或是仇家死对头的人物,犯不到让对方最高法力的人出现,因此,此人下的咒可能危害不算很大。”
“那看来这家伙也只是普通喽啰了?”
老拓说道:“以降头大师的过去叙述,这些喽啰不一定是邪教的后裔或信徒,也可能是邪教傀儡,但不能说普通的傀儡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力量了,有时候傀儡比信徒更为可怖,可怖之处在于他们的执行,因为它们连信仰都没有,只顾着执行主人颁布的命令,就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不达到目的不罢休。”
我说:“你可别告诉我此人因为受控制,然后肺部严重疾病,整天满口流哈喇,而宗教的人正好利用他的口水来做宣传广告和涂抹标志记号。”
老拓说:“邪教行事一向是偏离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