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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忽然间听到地下客厅里有声音。一个声音像是沈华起,一个声音像是叶彩霞,他很惊讶,想打开门出去看看,但发现,房门外面锁上了。原先那两间房的房门外面是没有锁的,都是从里往外开,因为他被关到地下,沈华起为了不影响自己与张伯的事,就在两间房门外面加了锁,这样,他们在地下做自己的事时,就会把他锁在房间里。
他当时很不明白叶彩霞与沈华起为什么到地下来,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可外面又恢复了平静,他还以为是自己头昏产生了错觉。过了几小时后,外面又有了声音,是叶彩霞与沈华起的声音。从他们两个人的交谈中,他才知道住宅被封闭了,这两个人是躲藏到地下来的。他立马明白,沈华起把他关在房里面,是为了他们两个人的安全。庆幸的是房间里有他早先为了方便而储存的干粮和水,就算外面的人不理会房间里的他,他还不至于马上死去。
到第二天的早上,地下又出现了张伯的声音,接下来,好像有外人闯入地下。过了一会儿,沈华起与张伯走进他的房间,不等他反应过来,一个人捂了他的嘴,一个人很迅速地捆绑了他,接着,把他抬到地下殿堂。可能,他们怕外人知道他的存在,所以把他移了地方。他的杀戮计划没有成功,沈华起与叶彩霞都没有死,他也就不能按照签名信上写的日期出现。
杀戮的起因只是一个活鬼的报复,这个活鬼是可恶可恨又是可悲可怜的,他为了一时的贪婪念头,失去了上天对他的信任,于是,上天把原本属于他的东西一一剥夺,就像恐吓信上写的,“放弃不属于你的东西,那便是得到你最需要的。死亡,还是活着,在于贪婪还是放弃”。十年前他选择了贪婪,才有了他如今死亡般的人生。
“我想,你一定知道余健的父亲就是十年前死在住宅里的余传虎,怕余健对沈家有所图谋,才极力反对沈丹和他在一起。”高平膺疑惑地问,“可在杀戮计划内,你为什么又安排了余健,难道你信任他了?”
“在他们认识后,我是查过余健的身份,知道他的父亲就是十年前死在住宅里的余传虎,不管余健知不知道他父亲当年的死因,我都觉得余健接近沈丹不是好事,更何况余健本身就不是正人君子。”沈华文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我的计划里并没有安排余健,也没有封闭住宅楼的项目,只是让沈丹先制造鬼的气氛,在28日晚下迷药迷倒所有人,然后将那三个人移到地下让我杀掉。我也不明白,沈丹为什么更改我的杀戮计划。”
“你知道四楼的密室吗?”高平膺试探沈华文。
“四楼有密室吗?”沈华文诧异地反问,又感慨地晃晃头,“十年前,我只在吴森严口中逼问到地下的密室,没想到,他还在四楼设置密室。如果不是我约了他们,让他们失去防备,他们也不会那么被动地受害。”
无耻的人居然还在感慨,他在感慨什么呢?感慨对方太善良单纯,还是感慨自己的好运。没有人性的人,至今还活在人世间,这是不是对人类的嘲笑与挑衅?叶婉在愤懑之余也生起感慨,她因沈华文的感慨而感慨,感慨自己的身世,怎么会是无耻者的女儿!
“你刚才待在铜门里面干什么?”高平膺问,对他从里面出来相当好奇。
沈华文发出一声闷哼,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铜门里面。由于他的病情已经非常严重,不仅疼痛加剧,还经常会出现昏厥现象,一晕过去就很像死了一样。之前他在殿堂昏迷过,醒来看到四周很暗,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下到地狱。因为身体太虚弱,他也没有想过动弹,就这样躺着,直到听到外面有人说话,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死。可能是沈华起和张伯下来看到昏厥的他,以为他死了,就把他抬到铜门里面。
叶婉相信这种可能性,沈华文本来就是属于已经死了的人,沈华起不可能将他的尸体搬到住宅楼里或者放在殿堂里,万一有人进入地下空间,闯到地下殿堂,就会发现沈华文。只有搬到铜门里面,最符合要求,一般人就算走到殿堂这里,也不一定会发现铜门,就算发现铜门,也不知道如何打开它。如果不是沈华文还活着,从里面走出来,她和高平膺也是没有机会见到这个——可恶、可怕、可恨、可悲、可怜的第十三个人。
第三十二章 沉静的墓穴
“我知道,无论如何忏悔,都不能弥补我的罪……”
想忏悔的沈华文,话说一半就停下来,接着老眉紧皱起来,双手按住肝部,脸上显出痛苦之色。他没有再说话,身子越来越蜷曲,右手开始在外衣的口袋里慌乱地找东西。摸出一个瓶子后,用颤抖的手去拧瓶盖,但疼痛让他的手握不住瓶子。瓶子掉到地上,沈华文也倒在了地上,他弓着身子,按着肝部,那痛苦的样子,好像有人在割他的肝似的。
叶婉还没反应过来,她身边的高平膺已经冲过去,他捡起地上的瓶子看了一下,然后迅速地倒出几片药,扶起沈华文给他服下,没有水送服,沈华文已经急不可待地将药吞下,他似乎觉得药量还不够,又要求高平膺再倒几片。看着沈华文在地上慢慢缓过气,叶婉这时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该走过去。
高平膺看到她过来,拿起地上的药瓶站起身,把药瓶递给她。叶婉看了一下药瓶上面的标签纸,上面写着“速效吗啡止痛片”,这是专门给晚期无医治希望的癌症者用的止痛药。药量根据病情来定,但也有限定的药量,多了对人体有害。沈华文刚才的药量,说明他的病情已恶化到了极点,叶婉没有表情地将药瓶放回到地上,对地上遭受痛苦的人也没有表示任何同情。
“只有到死的时候,才知道钱是没有用的东西。”沈华文对叶婉的冷漠凄惨地一笑,对自己现在的下场,倒是一副接受命运女神宣判的样子。
高平膺突然沉默下来,抿紧嘴思索着,几分钟后,用严肃的目光看向铜门问沈华文,地下毒品制造室,是不是就在铜门里面。沈华文否定高平膺的猜测,称毒品制造一直是在上面那层的空间。一年前,在他关被进地下后好像就停止制作了。也许,沈华起占有他的公司后,就不愿意再接洽毒品的事,毕竟正财要比邪财安全可靠。
“可以带我进去看看吗?”高平膺不太信服地问。
沈华文默默地点点头,在肝部的疼痛得到缓解后,将地上的药瓶放回口袋后慢慢站起来。干尸般的身躯晃悠悠地转过身,走到铜门前,伸手按了一下耶稣胸前的项坠,然后再拉下那条铜链,这时铜门便打开了。原来这是双重机关的铜门,需要先按下开启铜链的机关,才能拉动铜链。红色的项坠画得那么有光泽感,是为了掩盖它本身的秘密。既然铜门不需要钥匙,那把天主教式的铜钥匙,又成了一个谜。
一走进铜门,叶婉和高平膺就被黑暗中的一个东西吓一跳,房间当中迎门竖摆着一副大棺材。
里面的房间比外面的房间要小要方正,是一个宽四米左右,深三米左右的十来平方米的小房间。铜门已经自动关上,没有灯光的封闭空间非常黑暗,是肉眼适应不了的黑暗。很快,黑暗中亮起一点光,光来自高平膺的手里握着的一个小发光物,是他钥匙串上的一个随身微型小电筒。
有了这点光后,叶婉才依稀看清四周环境。房间很简单,没有外面那种华丽高雅,墙饰只有铜门左右两边各装了一个小烛台架,除此之外,墙壁再没有其他的装饰物。不过,平坦的墙面画满了画,当然也是西方宗教风格的。
当中的棺材放在一块大型、四周雕有花饰的石台架上,虽然黑暗隐蔽了棺材的质感,但还是可以看出棺材的高档华美,从做工和样式来看,是西式棺材。黑色的棺材造型有点像十字架,头尾狭窄,上端中间略微显宽。雕有花饰的棺材盖上,有一个小型的十字架图形,十字图形下面有一块小金牌,上面刻着几行西方的字母。
现在叶婉有点理解地下空间的含义,铜门里面的空间和铜门外面的空间,其实是一体的,是一个地下墓穴。根据外面殿堂的风格,可以猜测棺材里躺着的死者,一定是和宗教有关的人物,或许是传教士,或许是神父。金牌上面的字母,大概写着有关这位宗教人物的来历、身份、姓名等相关内容。
沉静的墓穴,让人再次感慨地下空间的历史,谁建造了这样完美的地下墓穴,在哪个年代创造此种不凡?住宅里被封闭的人群,有没有人知道它的历史?十年前那个海外归来的吴森严,又是如何知道这个地下空间,才会想到买这块田地?
高平膺朝墙壁上照,从右面开始,慢慢欣赏墙上的画。叶婉跟随他的脚步,一路欣赏过去。这些画都是讲述圣经故事的,神话色彩的画面充满宗教的理念,对于教徒来说,这是极好的精神洗礼,对于非信仰者来说,却是难受的精神压抑。
叶婉在右面的墙角边站住,没有兴趣再欣赏下去,看着高平膺转过墙角,她把视线从墙壁上移开,落下来时,看到一个令人惊骇的东西,吓得发出一声惊叫。居然有具尸骨靠坐在石台架边,因为尸骨在棺材的后面,他们刚才进来时未能看到。
惊叫声引来高平膺的注意,他蹲下身,用电筒照看着尸骨,然后简略地作了分析。这是具成人的尸骨,死了已有些年份。从长度和骨盆来看,死者是个男的。他的第三根胸骨有断裂的痕迹,说明曾受了重伤,可能因此断送了性命。
“这具尸骨一直是在这里的吗?”高平膺问沈华文。
“是的。从十年前,我们走入地下,墓穴和尸骨都已经存在。”
沈华文没有走过去,站在原来的地方回答高平膺,声音很弱。说完没几秒,倚在墙边的他,顺着墙面滑下来,瘫坐到地上,枯瘦的脑袋无力地耷拉在脖子上,在昏暗的空间里,他似乎再也无力斗争,彻底承认自己的灭亡。
“他,死了吗?”叶婉问跑到沈华文身旁查看的高平膺。
高平膺抬头看了一眼她,没有说什么,伸手扶起沈华文的头,探试了一下鼻息,又摸测了一下脉搏后才回答她。因为身体太虚弱了,鼻息几乎感觉不出来,但脉搏还可以摸到一点,沈华文还没有死,可能又昏厥了。其实刚才的清醒,是死之前的回光返照,才可以和他们说这么久的话,而现在,是真正的灯枯油尽。
“你去把铜门打开,我先把他背到外面。”高平膺吩咐发愣的叶婉。
里面空间太暗太闷,而且估计墓穴的主人也是不愿意有陌生人干扰他的亡灵之所。像沈华文这样罪恶的人,即便是死在外面,也是亵渎空间的。不过有耶稣的画像在,倒是可以净化肮脏的灵魂,只要有忏悔之心,耶稣会原谅一切罪恶,包括这个罪人。
高平膺放下沈华文后,又重新进入铜门内,他大概还需要研究一下里面的空间。叶婉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这个人现在奄奄一息憔悴不堪,看不到一丝昔时的叱咤风云。昨日的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下场会如此悲哀,千万财富等于一无所有。她在想,是替他哭泣好,还是嘲笑他好,或者原谅他接受他?最后,叶婉逼回眼泪,也不打算嘲笑,这个人虽说可恨,可并没有伤害过她。她的体内还流着他的血,只是这股血液很冰冷很绝情,流着这种血液的人,是不会选择原谅的。
叶婉从自己的感受中明白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