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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好受呢。
“我们吃饭吧。”沉默了许久李长勋才道，“小乐有时候会闹些小脾气，文轩不要介意。”
“嗯，不会的。”
“还有，别想太多，安心地住下来。”李长勋又加了一句。
“好。”洛文轩乖巧地一笑。崔乐平，不管你怎么针对我，这里家主毕竟不是你。随即又在心里骂自己恶劣。
“小乐……”李少祁跟着进了房间，除了叫他的名字，不知该做些什么。呆呆地站在一边。
“怎么，”崔乐平站在窗边抱臂冷笑，“追我上来就为了叫我的名字吗？”
“我……对不起。”李少祁低下头，手足无措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是嘛……”崔乐平淡然说道，似乎不带一丝感情，“这么说你早就知道他是谁了？”
“是。”
“好，很好啊……”崔乐平声音越来越小，心中堵着一口气怎么也转不过来，随手拿起桌上的笔筒狠狠砸过去，“你好！”
李少祁没有想到崔乐平会动手，额角被狠狠砸到。
“让他走！让他走！”崔乐平拿起所有能够得到的东西向李少祁丢去，闹钟、书包、枕头、台灯……李少祁道：“崔乐平！崔乐平！你冷静一点！”用手护住头向他走过去，不忘将崔乐平的音响打开调到最大音量。房间中《命运交响曲》雄浑悲壮的乐声不断回响，李少祁终于成功地将崔乐平抱在怀中，“崔乐平！你听我说！”
“我不听！你让他走！”崔乐平下死力反抗，还是被牢牢保在李少祁怀中，“李少祁！你好残忍！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双臂动不了，就用嘴来当武器，民换狠狠咬住李少祁的肩头，但似乎还是发泄不了怒气。眼睛睁得圆圆的，薄薄的眼皮似乎也藏着怨气。
李少祁闷哼一声，道；“小乐，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要是这样能让你好受些……”
崔乐平的嘴撑得生疼，不再咬了，松开了嘴，“你别以为这样就够了。”
“我知道。你应该怪我，但那不是洛文轩的错。”见崔乐平稍稍冷静下来，李少祁试着跟他沟通。
一听到洛文轩的名字，崔乐平立刻又爆发起来：“李少祁！你还有脸跟我替他！我是因为谁变成这个样子的！”
李少祁不知道他那里来的那么大力量把崔乐平死死圈在怀中，“小乐，听我说。是哥不对，是哥的错。过错都在我，不应该迁怒他人。”
崔乐平喊道：“我当然没忘记你！我怎么会忘记一个将我推到车轮下的人呢！”
李少祁心中一痛，这件事是无法弥补的遗憾。“是我，是我不好。是我推的你……”一下子哽咽，他永远也忘不了崔乐平当时浑身是血的样子。
“是啊，我没忘，可是我也记得你是为什么把我推下去。”崔乐平冷冷道。
李少祁心里一震，“那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哈！”崔乐平嘲讽的眼神像两把剑，“如果那条项链不是他送的，你会那么在意？不过不是为他，你会因为我拿了一下那东西你就把我推下人行道？”
“不是的……我是因为心里太急……总之洛文轩他什么也不知道……”李少祁急忙解释起来，其实当时崔乐平一把将洛文轩的项链抢去说好看要自己送给他玩，自己说什么他都不还，心里一急什么都没想便推了他一下想夺回来，却没想到就发生了意外。事后李少祁不停的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耐心一些。如果可以的话，他愿付出一切换回崔乐平的健康。
崔乐平惨然一笑，“他什么也不知道……是啊，那时已经把我弄得没了半条命，现在呢，住在一起，非要整死我吧？”
“你说什么呢！”李少祁慌了，“你不会有事的，洛文轩也不会害你，一切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崔乐平摇摇头，“你知道吗？阴天下雨的时候，我这里都会疼，这里，还有这里……”指着身上的伤处，“这些伤会伴着我一辈子。既然我永远都会疼，那这件事又怎么会过去？”李少祁一惊，“那里疼？你怎么都不跟我说？”崔乐平扯了扯嘴角，“跟你说又有什么用？我不想让你愧疚……我只是想，只是想永远在哥身边啊……”神情涣散，泪不受控制的留了下来。
李少祁心疼地将他的泪擦去，“傻瓜，哥永远都会在你身边的。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哥说，知道吗？”
崔乐平点点头，“可是……哥想要在身边的不是我，或者……不只是我……”刚才喊的时候扯到了嗓子，此时说话有点嘶哑，更添令人怜惜之处。
“我永远都会在小乐身边。”李少祁坚定地说道。没有看到，崔乐平嘴角淡淡的笑容。
“哥……”
“嗯？”
“你不会让他走的，是吧？”
“……小乐，他除了这里没有地方去。”
“我知道，是我太冲动了。我道歉。”
“哪用得着道歉呢，没人会怪小乐的。”
“哥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以后都来陪我睡吧，我总是害怕，经常会梦到被那辆车向我开过来，好可怕……”
“……”
“哥不愿意吗？那就算了。”崔乐平声音里有说不出的忧伤。
“好啊，不过要等我收拾一下。而且你还没吃饭，我去给你在做一点吧。”
“嗯。”
第 26 章
将崔乐平房间收拾好，李少祁下了楼，跟父母解释了一下崔乐平身体不好所以连带的心情糟糕，自己劝过已经没事了。其实谁都看得出李少祁额角的伤，但谁都没有说什么。
到了自己房间，李少祁开始收拾起来，洛文轩在门口看见的他的动作，道：“怎么，要搬到他那边去？”李少祁停了下来，尴尬地道：“小乐这几天心情不好，我去陪陪他。”洛文轩倚着门框轻笑：“真是麻烦呀，当天让我住进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过要用我来疏远他，让他学会长大吗？这下可好，原来还是两个房间，现在却到了一张床上了。事与愿违啊！”
李少祁直起身子，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冷嘲热讽的洛文轩，心里一阵难过，“你别这么说，小乐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有时候得慢慢来。”洛文轩嘴角含笑，“是不是慢慢来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你走了，正好我一个人睡一张床。”也不知怎么了，想到李少祁要搬去崔乐平的房间，心里就是不舒服，他甚至可以想象崔乐平扑在李少祁怀里流泪的模样，不讽刺上几句难以发泄。
李少祁想开口，又摇了摇头，继续收拾起来。
洛文轩见他不说话，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毕竟他也有他的难处，自己是什么身份，可以要求他呢？心里一软，走了过去，道：“给我看看。”
李少祁这才注意到洛文轩手里一直拿着药酒和棉棒，眼睛涩涩的，“我没什么的，别担心。”
洛文轩按着李少祁让他坐下来，用棉棒点着药酒轻轻擦着他额上的伤口，“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是怕有人看见了后悔得不得了，眼泪又哗啦哗啦往下掉，伤了身体。”
李少祁一把握住洛文轩的手，眼睛直直的盯着他，“还记得我唱的那首歌吗？没变，一切都没变。”
洛文轩知道他说的是什么：《color of the night》；他说没变，心中五味杂陈，轻轻叹了口气，自己在做什么！吝惜给与，却要求他人倾尽所有的付出，这不是太自私了吗？抽出手，问道：“除了额头还有哪儿伤着了？”
李少祁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回应，不过刚刚洛文轩说的那些夹枪带棒的话，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吃味了？想到此处，不禁略微高兴。指了指左肩，将衬衫退下来。洛文轩看见两排齐齐的齿痕，道：“他……你啊！”纵有多少话想说，还是咽了下来，此时心中颇不平静，怕说出什么难以挽回的话。
为什么不说下去呢？多说一些心里话，好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总是让我猜，很累。说那些话，是真的吃味了，还是像霸道的小孩子，即使是不喜欢的玩具，也不会让别的小孩子玩？大概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就像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吧。
“手上也伤了吧？”洛文轩拿过李少祁的手仔细的上药，“这几天别碰水了。”
“哦。”李少祁感到很疲惫，尤其是心。但看着洛文轩为自己小心上药的样子，那么温柔，那么细心，又怎能对他生气，怎能狠心不再喜欢他？自己可是大声说他一句也不忍心啊！
“李少祁……我想问一下……”洛文轩叫住了即将出门的李少祁。
“什么？”
“我的那条项链……嗯，是怎么坏的？”
怎么坏的，难道要说是因为自己推了小乐一下所以项链被摔到然后车压坏了吗？李少祁不知如何回答。
“是我弄坏的。”不知何时崔乐平出现在房门外，惨白的脸一半埋在阴影中，只有两只眼睛闪着光亮，仿佛暗夜的幽灵。
洛文轩一怔，明明应该崔乐平感到抱歉才是，怎么反而好像是自己做错事？心里虽然不舒服，但面子上的情还是要维护住的，“是嘛，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崔乐平还是想往常一样没有理会洛文轩，只不过以前只是单纯的讨厌，现在却又添了痛恨。“哥，可以走了吗？”
“啊，好。”李少祁出门前向洛文轩深深看了一眼，洛文轩不懂他的意思，只觉得头很疼，很快就休息了。他又做了常常会做的那个梦，梦里一个小孩说道：“我一定会去看你的，骗人是小狗！”两个人还打了勾勾，说先到先等，一起庆祝自己的生日。可是那个孩子的脸始终模模糊糊，如在水中摇曳。“李少祁，是你吗？”洛文轩伸手想去抓，却什么也没抓到，那个孩子转眼消失在虚空中，不留半点痕迹。“骗人的，都是骗人的……”洛文轩喃喃道，擦去眼角的湿润。
“哥讨厌我了吧。”沉默许久后崔乐平开口。
“怎么会呢？小乐做什么个都不会讨厌你的。”李少祁回答，是我欠你的，我还就是了。
“但也不会喜欢我，是吗？”崔乐平警觉地问道，刚才李少祁的回答里充满了疲惫。
“我当然会喜欢自己的弟弟。”李少祁累极了，一句话也不想多说。
崔乐平微微笑了，弟弟，这是自己的优势也是劣势，李少祁一辈子也甩不开自己，但自己也一辈子跨越不了这道门槛。没关系，哥，别人都没关系，只要不是洛文轩，我想我可以放手。
此夜注定不眠。
“老公你也真是的，刚才硬是不让我上去，万一小乐出了什么事怎么办！”陆茹埋怨着丈夫。
“我不是说了吗，少祁能处理好。你上去也没用。都上去了，把文轩撇在下面算是什么事。”李长勋摘下眼镜，揉揉太阳穴。
“话是如此，但我就是担心呀！你没看见少祁下来的时候狼狈的样子！”做母亲的看见儿子受伤，当然会紧张，“我也不敢说话，就怕捅破了……”陆茹眉头拧成个疙瘩，“老公，你不觉得小乐对李少祁……太依赖了吗？”
李长勋叹道：“小乐毕竟是小孩子嘛，咱们对他也难免有些娇惯……不过事情还没那么严重……”
“没那么严重？我看……唉，我真是怕……”陆茹住了嘴，不愿说出口。“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李长勋道，“不过我想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他知道妻子想起了奕敏和赵志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