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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君微嗔的看他一眼,娇羞开口:“绍霆,我哪有哭鼻子……”
“可不兴哭啊曼君,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可要开开心心的!爸妈又不是离的远,你想回家还不就是一会儿的功夫?”沈太太适时的开口,周围的人都笑着附和起来,孟绍霆搂了曼君,踏上长毯,婚礼就要开始了,周围渐渐的安静下来,香槟和玫瑰的芬芳那样的馥郁,充斥在空气中,草坪上到处都是白色的玫瑰和粉色的气球,搭成金字塔形的香槟杯光可鉴人,在阳光下绽出耀眼的光芒,一切都是那样的完美。
婚礼进行曲响起来,曼君挽着孟绍霆的手臂向着礼堂最前端走去,她和他要在圣父的见证下,结为夫妻,宣誓彼此一生的忠诚。
可是他们都明白,这一场婚礼,不过是给别人看的豪华和温馨,在他和她的心里,都清楚知道,他们这一辈子,也不可能做到宣誓词上说的那般。
至少,是他不会,他不会将他的忠诚赐予她,永远,都不会。
“你愿意娶这个女人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Doyou?”
牧师的声音庄严而又肃穆,教堂里安静极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一对新人的身上,孟太太有些紧张的攥紧了双手,而孟绍堑却是一脸的气度安然,他双腿叠放,一只手搁在膝上,手指轻轻的扣着,而唇角却是微微翘起一些,只是若仔细看,就能看到他眼底浓深的暗沉,淹没在那淡然的神色之下。
孟绍霆低头沉默,他左手上的戒指灿若星子,他眼底却是大片的冷漠,他原本以为,他已经彻底的放下了,所以结婚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可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没有力气说出我愿意三个字。
是的,他从来没有说过,从来没有说过,我愿意三个字。
和傅静知在几年前举行婚礼的时候,他整个人自始至终一言不发,气氛尴尬的比此刻还要凝重,但他却奇异的记得,他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却在以后长长久久的岁月之中,都清晰的记得,她穿着最简洁的婚纱,双手交握,脊背挺的很直,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自始至终优雅而又温柔的笑着。
他在宣誓的时候沉默,她毫不动怒,定力简直让他都吃惊了,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傅静知在婚礼上大闹一场,然后他们的婚事告吹,他被父亲给臭骂一通。
但却不曾想到,傅静知连一丝一毫的不快都没有流露出来,甚至到最后,牧师无奈的跳过他的宣誓词,让她宣誓的时候,她很认真很认真的轻轻开口,说了那一句,我愿意。
再然后,交换戒指,他将她的婚戒随便丢在了她的手心里,而她依旧是那样轻轻微笑着,她自己将婚戒套好,然后拿起他那一枚,她的神色渐渐变的庄重无比,甚至是带着深深的虔诚之态,将戒指套上他的手指。
他立刻就抽开了自己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丢下来,不过宾客也不多,是他执意要给她一个简陋的几乎有些不堪的婚礼。
因为那样被摆布着娶了一个不认识的攀龙附凤的女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固执而又残忍的在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时刻,给了她毕生难忘的羞辱和冷落,而那时侯,他何曾会知道,今后也有她折磨他的时刻?
他想起那些她和他的过往,现在心中微微的有些酸,那时候他毫不犹豫的走出礼堂,把她一个人丢在众人面前时,她脸上还会是那样微笑的表情吗?她会哭泣,还是会痛苦的像电视上那些女人一样昏厥过去?
他没有机会再知道了,时光不会倒流,就像是他在最后悔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一样。
ps:亲们元宵节快乐!记得吃元宵哇!想起我家可怜的静知是不会吃这些东西的吧,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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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妇”相见,水火不容。(五千字。月票鲜花加更)
他没有机会再知道了,时光不会倒流,就像是他在最后悔的时候,也没有办法回到过去一样。。
因为那时候她深深的爱着他,所以她忍了他给的一切羞辱将自己嫁给了他,也因为深深的爱着他,所以她纵容了他的一切,更因为曾经这样深的爱过他,所以,她在放弃他的时候,已经决定不会再回头,永远都不会再回头。
他早已失去了她,不是在凤凰小镇上,也不是在离婚那时候,不是。
更早了,在她爱着他,而他不知道的时候,她早已不在属于他了。
“Ido。”孟绍霆自嘲一笑,他抬起头来,目光缓缓的游移到十字架上的耶稣,他闭了眼,在心里又轻轻说了一遍,我愿意扩。
虽然意思一样,但是他还是不愿意用中文对曼君说出,我愿意。
静知,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吧,但是,好像真的晚了。
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回去,我想,我会在和你举行婚礼的时候,很认真的说一句,我愿意菏。
静知,我想,我对你的喜欢是真的不够深吧,所以,我可以退步抽身,我可以和曼君结婚,至于你,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彻底的放弃,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像是以往我们吵架了之后那样,厚着脸皮的去和你和好继续讨你欢心,也许,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在一起了。
其实,你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继续和我在一起吧。
他的话音落定,孟太太立刻长舒了一口气,和沈太太的手握在一起,两人相视一笑,皆是快慰和得意的神情。
只要绍霆和曼君结婚,那个傅静知,还能翻腾起什么浪来?
想着法的把绍霆诳走,想着法的不想绍霆和曼君结婚,谁知道绍霆这一次倒是精明,竟把那女人一个给丢在了那偏远的小镇上,她自己生的儿子,她难道还不清楚?绍霆对女人若有定性,若能定下心来,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牧师听到他的回答,就将目光投向曼君,复又庄重问道:
“你愿意嫁给这个男人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Doyou?”
曼君下意识的转过脸看孟绍霆,他神情和方才一样,只是眼帘微微垂下,看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教堂的窗户很高,阳光远远的透进来落在他的发顶,但他像是积了千年的雪,永远无法融化。
曼君收回目光,低低应道:“我愿意。”
她听到满场鼓掌的声音,她听到欢乐的呼声和动人热闹的乐声,她迷迷糊糊的和他交换了戒指,然后被人推着去一件一件的换礼服,然后跟着他满场敬酒,到最后,似乎是都醉了,他们被人送到了洞房里,曼君躺在床上时,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一般,她疲倦的睁不开眼睛,也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房间里很安静,恍惚儿的,她似乎听到电话在响,然后是有人说话的声音,再渐渐的,说话的声音就落了下去,她意识混沌,耳力此刻却是极佳,窸窣的走路声响过后,就是关门的声音,再然后,房间里就静了下来。
曼君躺在床上,她几乎不敢呼吸,就屏息凝神的竖着耳朵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渐渐的将自己放松下来,她翻过身,将脸埋在柔软的枕中,一行一行的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滑落,冰凉的覆住她的脸。
他走了,她知道,却连起来叫住他,阻止他的勇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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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知姐,我让管家给二少打了电话了,说了你不舒服要送你去医院检查的事。”
苹苹推开书房的门,就见到静知靠在窗台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目光却是有些散乱的望着窗外,她的肚子越发的大了,眼见得再有一个月就要生了,而从凤凰回来之后,静知就和苹苹在西郊别墅住了下来,这么几个月来,二少除了开始时来过几次,竟是再没有出现过。
“哦。”静知应了一声,看着窗外已经开始落叶子的树,她脸色越发的苍白了些,而整个人褪去了前些时间养回来的一点肉,竟是瘦的越发的厉害了。
苹苹看了她这样就心疼,她取了一个毯子过去,搭在静知的身上,见她依旧是愣愣的,虽不忍,却还是不得不说:“静知姐,二少说今天公司很忙,他没空过来,嘱咐了司机和安城送你去医院检查,还要我好好照顾着你。”
静知眼睫微颤,眼底却是一如方才的平静,她将手里的书搁下来,脸色似乎又白了一些:“苹苹,你给我倒杯水,要热点。”
“哎,姐你等下,我马上就来。”苹苹见她要水,慌忙应着走去饮水机那里给她兑水。
静知喝了几口水,觉得整个人都好受了一点,她积攒了点力气,方才转过脸来望着苹苹,缓缓说道:“苹苹,我嘱咐过你很多次了,不管我是死是活,不要再给孟绍霆打电话,你为什么不听?”
苹苹听她语气严厉,眼眶一酸,却又死死咬住嘴唇,有些委屈的哽道:“姐,你都不知道你昨晚吓死人了,现在宝宝都这样大了,万一您出点意外……我可怎么办呀,二少不来,这里的佣人还偷懒,您前天说想喝煮的烂点的粥,厨房都胡乱应付……”
“苹苹,你别说了。”静知见她一心为自己好,终究不忍太苛责她,她拉了苹苹的手,要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现在这样安静的生活,我真的很满足了,比起以前我每天要做很多的活,忙的脚不沾地,日日都要为了生计发愁,现在的日子真的是天上地下,苹苹,我很喜欢这样一个人待着,真的,他来还是不来,我一点都不在意,说实话,我还巴不得他以后也不要来,彻底的把我给忘记了呢……”
“姐,那你的孩子怎么办?宝宝不能没有爸爸啊,我知道,我知道二少结婚了您不开心,可是这事也怨您,原本二少那么喜欢你,在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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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段
“苹苹,你年纪还小,对情爱还认识的不清,我今天明白告诉你一句,如果将来你也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若他也这样对你,你千万不要动心,这不是爱,甚至可以说,这连在乎和喜欢都称不上,没有爱情是这个样子的,让人体会到的都是痛苦和折磨,没有安心和喜乐。”。
苹苹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平和沉静的容颜,她怔怔问道:“可是静知姐,二少他真的待你很好很好,别人不知道,苹苹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觉得,这样对一个人还称不上喜欢和在乎的话,我真的想不到还要怎样做,才算是喜欢。”
“苹苹,咱们不说他了好吗?不是要去医院检查么,你准备一下,我们就去吧。”
静知转了话题,苹苹虽然有些失望,却还是勤快的收拾东西去了。
苹苹在房子里走来走去的收拾,静知却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她想不明白,好多人都说孟绍霆在乎她,喜欢她,对她真的很好了,可是她为什么感觉到的都是痛苦和羞辱?
苹苹这样说,展清秋这样说,甚至有一天何以桀的女朋友闻相思也是这样说。
可静知偏偏不这样想,她认为的喜欢是一定要建立在尊敬和平等的基础上,比如说,她嫁了人,他若是真心喜欢她,就不该变着法的拆散他们,比如说,她根本不喜欢他了,他不是应该尊重她的意愿远远离开吗?
而事实却是,他不择手段的摧毁了她的全部幸福,这根本不叫喜欢和在乎,只是他的自私和占有欲的作祟!
静知摇摇头,将孟绍霆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