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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浪浪子(想念金色的银杏树)说:哈哈哈哈】
【行走的熊猫(巡演即将告捷)说:我刚收了邮件,想喝粥了?有没有喝到?】
【浪浪浪子(想念金色的银杏树)说:必须没有!】
【行走的熊猫(巡演即将告捷)说:那我给你送去!】
【浪浪浪子(想念金色的银杏树)说:为一碗粥打飞机来造价高。】
【行走的熊猫(巡演即将告捷)说:哎呀,少了献殷勤的机会了。恨!】
【浪浪浪子(想念金色的银杏树)说:乐。】
【行走的熊猫(巡演即将告捷)说:你看杨贵妃吃个荔枝那造势,我这飞机送外卖不算啥。】
【浪浪浪子(想念金色的银杏树)说:你贫点儿吗?】
【行走的熊猫(巡演即将告捷)说:我一般假装斯文而已,其实我很逗的(ˇ^ˇ)我只偷偷跟你说~】
【浪浪浪子(想念金色的银杏树)说:视频?】
【行走的熊猫(巡演即将告捷)说:(☆_☆)】
视频邀请发过来,颜瞻马上点了接受。
“你丫别把脸凑过来!吓死谁啊!跟张饼似的!”
颜瞻看见了叼着烟的任伟,他皱着眉头,怒斥他。
“Mua~”颜瞻撅嘴做亲吻状,“想死我了!都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看到你了!”
“我上飞机前才给你打过电话好吗?”
“不管,想死我了!让我摸摸!”颜瞻说着,真的用手去触摸屏幕上的任伟。
“要死吧!”
“你怎么穿着浴袍?”颜瞻歪头问。
“我刚起,才洗了澡。”
“哈?刚……刚起?”
“嗯,时差弄得我疲惫不堪。”
“你那边是中午?”颜瞻从视频里看见了任伟窗外的阳光。
“对。比你晚半天。”
“噢噢噢,是的哈~”
“蠢蛋。”任伟笑了笑。
“你想我了吧?”
“想屁。”
“言不由衷~”
“明知故问。”
“嘿嘿。”
“我等会儿就出门了。”
“去哪里哇?不是明天才录音吗?”
“阿生他们要逛逛。”
“呀,不错呢,纽约的秋天可美了!”
“你来过?”
“嗯!不过是好久以前了,也是秋天!”
“瞧你那小样儿。”
“你可中意了是吧?”
“不要脸。”
“跟你要脸干嘛呀~啊,还说呢,下午我去琴房了,遇到一个同班同学……”颜瞻趴在床上滔滔不绝的讲开了。
任伟一直听着,颜瞻说完,他就给了他一句话:“躲他远点儿,别跟别的男的掺和。”
“喂!你说什么呐!别说人家坏话!”
“你说我说什么,把我话记牢!”
“你不讲道理!”
“对,就不讲。你愿意理他你随便,别理我。”
“……你凶我……”
“凶死你!”
颜瞻鼓起了腮帮:“你别瞎生气嘛,我只喜欢你!男的、女的,只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
“哼!啊!差点忘了说!晚上我回来,看见大傻子彭勃了!”
“哈?”
“他把车停的极不是地方了,见到我回来就问我你呢,我告诉他你跟纽约呢,三五个月也不见得回来,你没看他那张脸喔,哈哈哈哈……”
“他去干嘛?”任伟故作冷淡不在意的问。
“我怎么知道!大概想找你吧?你才真是别理他呢!他都那么骂过你!”
“哦,嗯。我没理他。”
“他再缠着你,我就拿扫帚殴打他!”
“呵呵。”
“我明天再去买一袋盐,想来道歉我先泼他一脸盐!”
“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问你来着。我想,可能想跟你道歉吧?”
“哦……”
“不许原谅他!这家伙,讨厌的很!”
“这是谁在说人家坏话啊?”任伟挤出了一个笑。
“不一样!他就是讨厌!当初那么说话,讨厌!”
“行啦,他不招你你也甭招他。”
“嗯,我才没空跟他一般见识,老子忙的很!”
颜瞻缠着任伟聊天一直到任伟不得不出门,要不是阿生探头到摄像头前,颜瞻还不挂断呢。
关了本子钻进被窝,颜瞻趴着写日记,写了会儿就搂过了皮革熊猫,还不够,又把任伟的被子打开,人钻了进去。
嘿嘿,这样就好像被他抱着呢!
决定了,他不在就每天盖他的小被子!
喜洋洋的熊猫仔到入睡前都陶醉着。
第二十三章
跟北京一样,秋天也是纽约一年四季中最美的季节。
坐在Boat house喝上一杯Cappuccino,有孩子从身边跑过,任伟不经意的看了看,嫣然一笑。刚刚去Strawberry Fields,脚踩在步道上,低头去看星形、黑白相间的马赛克图形,《Imagine》那首歌仿佛在耳内响起。
窗外的树叶在不经意之间悄悄变了颜色,黄的、红的,层林尽染,无外乎刚刚在户外能呼吸到如此清新的空气,让人身心愉悦。中央公园,在这样的大都市里可算是仙境一隅。可它又是那么平易近人,带孩子的妇女、慢跑的青年、走走停停游览的情侣……谁都好像已习惯了它的存在。
咖啡冷的很快,任伟出神了许久,再端到唇边,只剩下一丝温热。任伟没戴表,也就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他想,秒针一定已经走过了成千上百圈才会将炙热演变成温热,直至最后抵达冰冷。
来纽约已经大半个月了,录音进行的很顺利,上午被造型师折腾了一流够,晚上要进行摄影。空闲出来的下午,任伟只想这样一个人走走。头发被剪得出乎意料的短,任伟这辈子头发都没这么短过,前面的刘海离眉毛尚有一段距离,后面的碎发紧贴头皮,任伟怎么抓都抓不住自己的头发。别人都说很精神,可任伟那会儿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四周都是灯泡的镜子看不出那里面的男人究竟是谁。
彭勃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他跟他远隔重洋,他把他拖进了手机黑名单。于是,他的面貌、声音、文字表达方式都统统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他也再没去家里找过他,颜瞻一如既往的过着他的日子,对这个名字再未提及。
任伟还是足够了解彭勃的,虽然当颜瞻说出“彭勃来过”令他心惊肉跳,但他笃定彭勃不会跟颜瞻说什么——他跟别人没什么好说的。颜瞻对他来说,正是“别人”。他既不会跟颜瞻再打上一架;也不会暴躁的骂人;更不会用粗鄙下流的话对颜瞻形容两人曾有过的关系。对他来说,无论他跟自己闹成什么样,这事也跟别人没关系。任伟去哪儿了、任伟什么时候回来,问就问了,问完也就完了。他只需要跟颜瞻说这么两句话。也正是因此,任伟才敢一走了之,放颜瞻一人跟家里……
然而,这“一走了之”也并非就能高枕无忧,任伟这些日子时常整夜整夜的辗转难眠、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坦白来说,他不知道这事最后究竟将如何收场。对,他单方面的逃避了。那么,彭勃呢?他是不是能接受自己这样的避而不见?他能不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他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但这个消失,只是暂时。
他任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纽约,他任伟也不可能一辈子都避开彭勃。
彭勃……能就此偃旗息鼓吗?
人的心都是柔软的,他一次又一次伤他。彭勃……能不能硬下心来就此跟他一刀两断?
你是缺人爱你么?
我缺你爱我。
我不会爱你,我只会伤害你。你能明白吗?来来回回,这么多次,任伟不信彭勃还不懂。
我是不是吓着你了?就那回。
任伟想,也正是那回,他知道他跟彭勃绝无可能——倘若爱一个人,不伦他是何种面貌,你都不会惧怕。可他却真的害怕彭勃了。
这份害怕还是日益加深的——跟颜瞻的感情越深,任伟越是怕彭勃。他知道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也正如倪歆所说:他那种人,什么时候他想跟你算了行,你想跟他算了,他能拆吧拆吧给你吃了。
于是乎,任伟怎么也不敢当面对彭勃说:我不会跟你在一起。他只想逃,只想躲避,只想等他幡然醒悟——任伟有什么好,那么决绝那么不近人情那么没心没肺,不要也罢。
但这样漫长的过程令任伟惴惴不安。他不知道事情接下来会有一个什么走向,不清楚彭勃是否会在这个过程里丧失最后的耐性。
如果他不算,怎么办?
想要疏远他、隔绝他,正是因为任伟下定了决心想跟颜瞻好好相处,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此基础上的。这也就是说,如果不是自己对颜瞻有了感情,那么也许就不会这样坚决的要跟彭勃一刀两断。也正是因为颜瞻,他才会意识到彭勃是一条走不通的死路而并非退路。那么……如果在此过程中,颜瞻被伤害了,又该怎么办?任伟比谁都清楚,如果颜瞻知道了自己跟彭勃的事儿,那大抵……一切就都完了。不想让颜瞻知道,就得快刀斩乱麻,可这又和“逃避”这条路彻底相悖。说白了,任伟发现,除了被动的被选择,他毫无办法。
结账出来,任伟的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他缓步走着,低着头,心情一如既往的沉重。他想,哪怕,一个人一生只给一次反悔的机会也好。那么,他或者选择不那么任性那么乖戾,以求得龙语还在身旁;或者,他选择从不曾对彭勃投怀送抱索取半丝安慰,以求得不用去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不近人情的男人;或者,他选择最开始就意志坚定诚心诚意的对待颜瞻接受颜瞻,以求得不出现这种两难的境地。无论哪一种,他都不会陷入目前这种困境。
他现在当真对颜瞻动感情了,却发现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一不留神就会坠入万丈深渊。这还不是任何人的错,错全在他自己。
路过商业街的橱窗,任伟看着投映在玻璃上的自己,只有一个想法:你越来越举步维艰了。
一封新邮件。
下午第一堂课结束,颜瞻登录手机MSN,邮件提示处出现了新邮件的标志。
迫不及待的打开,显示有图片需要下载。
颜瞻用指尖敲屏幕,眉开眼笑的。
发件人当然是任伟。
一看到图片颜瞻就瞪大了眼睛——是照片呢!任伟的照片!虽然他的头发超短,可颜瞻一眼就认出来了!
熊猫仔这会儿眼冒红心:哎呀呀,发型好酷的;哎呀呀,他穿西装好帅的;哎呀呀,黑白照片的感觉好复古的;哎呀呀,哎呀呀他的小王子太有爱了~
颜瞻盯着照片傻笑,合不拢嘴。最近他恍若置身天堂——任伟不仅每天都给他写信,时不时还会MSN视频一下,最重要的是,无论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告诉他!他对他在乎的不得了,心里装的满满的都是他,那种黏黏乎乎贴着他的感觉让熊猫仔感觉自己脑袋上多了一只光圈。
“谁啊?”
猛然凑过来的脑袋吓了颜瞻一跳,他下意识的就挪开了手机。
熊鑫狐疑的看着他,他只会嘿嘿傻乐。
“跟个傻子似的。”熊鑫白了颜瞻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摊在桌面上的书。
颜瞻还是傻笑,点着屏幕看任伟给他的来信。信上说这是今天被造型师鼓捣的结果,晚上拍了照,这些是他问摄影师要的小样,图片大,改小了,不知他能不能看到。还说今天他自己去了中央公园,参观了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