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吧。”萧雅语气有点失望,换了一个话题:“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考虑一下新饭店的招牌。”
“你的意思呢?”风小雨反问。
“我想用家常菜馆分店这个招牌。”萧雅语气犹豫,似乎还拿不定主意。
“我看还是用四海酒楼。”风小雨不赞同萧雅的观点:“四海会宾客,比较大气,在下面注明家常菜馆分店就可以了。”
四海会宾客,大气磅礴,刚到扬州的时候,风小雨不会想到,现在他心胸开阔,自信满满,有雄心会一会天下的宾客。
有雄心没有实力就是盲目自大,有实力没有雄心就会固步自封,风小雨现在既有实力又有雄心,但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一个天地呢?
第二百一十章四海会宾客(二)往事
扬州在古代是水路交通要道,盐商聚集,慢慢形成了一些独特的建筑群,比如个园,徐园等私家园林,以它们与众不同的风格名闻天下。
扬州的小巷和一些老建筑也作为一种风景而保存着,蓝盈盈家所在的楼房就是很老的一幢建筑,墙体斑驳但看前来很结实,楼道狭窄,别说两个人并肩而行,就是一个大胖子通过都会挤到扶手。
房间不大,两室一厅,一厨一卫,属于最实用也最简洁的那一种,蓝运常年住在蓝天宾馆,房间虽小,蓝盈盈一个人住还是显得冷清,所以她也经常在学校住宿。偶尔回来一两次也是打扫打扫房间。
随着蓝盈盈在蓝天宾馆的地位逐渐提高,父女两见面的时候多数在厨房间,去年中秋节的晚上,蓝天宾馆客人散尽,厨师都回家团聚了,厨房间只剩下蓝盈盈父女两,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蓝盈盈轻声说道:“爹,我们把老房子卖了吧,在宾馆附近再买一套,我们也方便回家,您一天天岁数大了,身边也要有人照顾照顾。”
“不用你费心。”蓝运感觉到女儿冷漠的外表下那份关切,欣慰地笑了笑:“那套老房子留着吧,不然一些老朋友会找不到我的家。”
“这么多年也没有见到几个朋友到老房子找你。”蓝盈盈*满腹不解地说道:“我们又不是买不起新房。”
“老了。”蓝运叹息一声:“有点怀旧,新房还是要买,只要你找到婆家,我买一套给你陪嫁。”
提到婆家,蓝盈盈立即冷了下来,也就再也没有提卖房子的事,爷俩依旧各自忙碌着,家也只是作为一种孤零零的摆设。
直到尤兰花的出现,蓝盈盈忽然明白父亲留着老房子在等待什么,他在等待一份虚无缥缈的感情。
三大技校烹调赛上,尤兰花阴差阳错,将自己得意的一道菜传授给蓝盈盈,原打算让蓝盈盈参加学校考核时发挥,没想到蓝盈盈竟然用于比赛,差点一败涂地。事后尤兰花私下里向蓝盈盈表示了歉意,但蓝盈盈没有搭理她,对于一个抛弃自己的母亲,蓝盈盈实在生不出什么好感,反而有一种愤恨。
但是,骨肉连心,不只是母亲的感受,做女儿的一样深刻,无论怎样愤恨也掩盖不住对于母爱温柔的渴望。尤其是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蓝盈盈一向冷漠的心忽然烦躁起来,短短几天,心中的怨恨逐渐消失,尤兰花临走时那种忧伤的眼神不时刺激着蓝盈盈的心。
许多时候,我们都认为活泼热情的人需要朋友或亲人的关心,其实,越是冷漠的人心中更需要温暖。蓝盈盈表面上一如既往地冷静,可是她一有工夫就回家一趟,回到家什么也不做,傻呆呆看着房门,门外偶尔响起的脚步声都让她心中一阵紧张,可惜,她一次次都是失望,渐渐心灰意冷,不过每天晚上还是习惯地回家。
林秀秀的订婚宴取得成功,家常菜馆的厨房间一片欢腾,风小雨摇摇晃晃被扶了出去,蓝盈盈生性不喜欢热闹,忽然感到一丝孤单,轻轻推了一下张艳红:“艳红姐,我有点累,先回家休息。”
“谢谢你帮忙。”张艳红正在准备自己的饭菜,抬头笑了笑:“你先吃点东西,等会我让萧雅经理用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蓝盈盈淡淡说道:“风小雨醉了,记得转告他,明天学校见。”
蓝盈盈漫无目的地四处闲逛,华灯初上的时候,在路边小吃摊上要了一碗面条,胡乱吃了几口,没有胃口。
刚刚下了一阵小雨,蓝盈盈家的楼梯口由于人来人往变得有点滑,凭借着楼梯间昏黄的灯光,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踏着不太宽阔的台阶慢慢向上移动脚步。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从随身的挎包内取出钥匙。
房门虚掩着,一丝亮光倾泻*出来,蓝盈盈一下子怔住了,心跳紧接着加快了几分,难道是尤兰花?自己的母亲。
深深呼吸几口气,蓝盈盈缓缓推开房门,一位中年人高大的身影站在客厅中间,仰脸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蓝盈盈松了一口气:“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吃过晚饭了吗?”蓝运转过身,温和地看着女儿。
“我吃过了。”蓝盈盈坐在沙发里,仰脸伸了一下懒腰,目光瞄到餐桌上的碗筷,心中猛然跳了一下,坐正身躯:“爹,你一个人怎么用两副碗筷,你不是一向不回家做饭吗?”
“饭不是我做的。”蓝运点起一支烟,手微微有点抖动:“是你娘。”
“娘。”蓝盈盈全身激烈抖动一下,自己一直没有问,但父亲终于开口谈论了。
“她刚刚离开。”蓝运看着桌上的饭菜和碗筷,几乎没有人动过,摆在那里只是一种象征,象征着这里曾经有个温馨的家,现在看起来却倍感凄凉。
“是尤阿姨。”蓝盈盈平稳一下情绪,冷冷说道:“她为什么要回来?”
“这是你从小最爱喝的鲫鱼汤。”蓝运目光盯着桌上的一个汤碗,鱼汤奶白色,看起来就诱人,蓝运缓缓说道:“这么多年,她一点没变,就连汤的味道也没有变。”
“我没有娘。”蓝盈盈咬着嘴唇:“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她本来想见你的,一直犹豫。”蓝运目光转向一张椅子,似乎尤兰花还静静坐在那听父女两的对话:“最后她还是走了,她说你恨她。”
蓝盈盈没有吭声,静静等待着父亲的叙述。
“其实都是我的错。”蓝运深深叹息一声:“当年我们四大厨王和吴浩还有林华是很好的师兄妹,林华和吴浩要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惜,正值十年动乱,一个造反派给林夕扣上一顶反革命的大帽子,林夕一家被迫偷渡去了新加坡。”
“吴浩,就是风小雨的师傅吗?”蓝盈盈和所有少女一样,对于爱情都很敏感,虽然知道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后来怎样?”
“吴浩很伤心”蓝运接着说道:“他留下一封信向我们告别,也想偷渡去新加坡,可惜几次都没有成功,。林夕走后不久,扬州市推选厨王,那可是年轻人追求的最高荣誉,厨王还可以享受干部待遇,我们都跃跃欲试。”
“四大厨王的手艺在当时谁最高。”蓝盈盈好奇地问着,一时从尤兰花的阴影中解脱出来。
“手艺最高的不是四大厨王。”蓝运轻轻摇了摇头:“是吴浩,他几乎是公认的第一高手,厨王非他莫属。”
“怪不得吴浩如此厉害。”蓝盈盈现在才明白爹爹为什么让她去家常菜馆套取手艺。
“本来我们相处得如同亲兄弟,吴浩当上厨王对我们也有好处,可惜名利害人。”蓝运把烟头用力摁进烟灰缸:“有人向我们提出如果除掉吴浩,四个人可以并列第一,都做厨王,于是我们动心了。在一个夜晚,我们约吴浩出来,告诉他有办法帮他偷渡,已经备好船只,吴浩千恩万谢跟着船主沿长江而下,准备从海上偷渡。”
“那样岂不是很危险。”蓝盈盈紧张地瞪大眼睛。
“那时海关查得不严,找到可靠的人很容易偷渡成功。”蓝运神情露出一丝悲凉,可能想起吴浩向他们四人挥手离别的情景:“可惜,这压根就是一个圈套,吴浩不久就被抓了回来,以叛国罪被判处六年徒刑。”
这是一场悲剧,可想而知,等到吴浩出来,已经物是人非,林华和他一定无法联系,四大厨王的势力根深蒂固,吴浩的一生几乎都毁了。
“这和我娘有什么关系?”一阵沉寂过后,蓝盈盈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来。
“吴浩被抓回来后,证据不足,一时无法定罪。”蓝运又点上一支烟,继续回忆:“他留下的那封信在我手里,秦亚强他们百般游说,我抵挡不住诱惑把信交了出去。”
蓝盈盈脸色苍白地盯着父亲,自己唯一的依靠在心目中的形象忽然倒塌,让她惊慌失措。
“我知道对你很残忍,我还是要告诉你,不然对你娘不公平。”蓝运爱怜地看着女儿:“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娘终于知道了消息,她让我去公安机关为吴浩平反,那样做就会毁了我的一切,我们不断争吵,最后,她失望之下,离家出走。”。
“要虚名何用。”蓝运的脸上露出悔恨的表情,轻声对蓝盈盈说道:“盈盈,我知道你生性要强,一个女孩家别太勉强自己,我想好了,你回来代表蓝天宾馆参加市里的烹调赛,以后安安稳稳在蓝天宾馆上班。”
“不。”蓝盈盈倔强地扬了扬头:“我要凭我自己的力量取得成功,我要征服扬州烹调界。”
此时此刻,蓝盈盈觉得一无所有,唯有一种不服输的意念支撑着她。母亲当年一定是依靠父亲而活着,在对父亲失望之余,唯有伤心离去,自己不能重蹈覆辙,必须坚强,不能靠男人活着,绝对不能。
“你上次要不是风小雨根本无法取得三大技校烹调赛的成功。”蓝运耐心地说道:“这次风小雨恐怕不会再帮你了,你还是回来吧。”
“他为什么不帮我?”蓝盈盈疑惑地盯着父亲。
“家常菜馆一定会想方法宣传自己,最适合的人选就是风小雨,让他独自参加全市烹调大赛就是最好时机,风小雨也一定不会放弃成名的大好机会。”蓝云分析得头头是道:“就算你取得市里烹调赛的成功,但吴浩培养风小雨就是冲着厨王的宝座,你会和风小雨站在擂台上对垒,你想过这一天吗?”
蓝运看出女儿对风小雨有点意思,希望用风小雨来打动她,任何一位父亲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安安稳稳享受着一个家,相夫教子,其乐融融。
蓝盈盈一下子犹豫起来,风小雨那张时而嬉笑,时而严肃的脸颊不停在她脑海中晃动,如果风小雨现在代表家常菜馆参加比赛,那么不用等到将来,马上两个人就会争针锋相对,蓝盈盈没想过,自己依靠的风小雨忽然离去,而且站在对立面,情何以堪。
“你慢慢想一想。我回宾馆有点事。”蓝运看了女儿一眼,轻轻带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蓝盈盈呆呆坐了一会,慢慢站起身走到桌边,缓缓端起桌上的那碗鱼汤,又看了片刻,忽然仰脸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娘。”蓝盈盈嘶哑地叫了一声,两行泪珠沿着白皙的脸颊滚滚落下。
第二百一十一章四海会宾客(三)偷
窗外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音,早自习开始了,楼下的操场上传来一片学生的嘈杂声和凌乱的脚步声,只是短短的一两分钟,旋即恢复了平静。
郑剑锋喜欢这种声音,充满青春活力。每天坐在靠近窗子的办公桌前,听了几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