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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相见自是欢喜,互诉别离之后的情景,墨息只道他那日逃出戚府便躲了起来,及至听说柳家被灭柳云川失踪他才又跑出来想找钟坚锐,却不想路上遇到那女子,被她追逼不过,竟给抓住吊在了树上。
钟坚锐道:“听她口气和你乃是旧识,她到底是什么人?”
墨息摸了摸鼻子,苦笑了一声,道:“她是我未过门的老婆。”
这下不但钟坚锐吃惊,就连东振林也露出意外之色,见他二人神色,墨息摊了摊手,道:“别说你们不信,连我自己也不信。不过是十几年前当孩子时的一句玩笑话,哪知她竟当了真,硬要追着我要我娶她,我有什么办法?”
钟坚锐将信将疑地看看他,道:“你不喜欢她?”
墨息反问:“你喜欢她?”
钟坚锐莫名其妙:“我又不认识她。”
“今天不就认识了嘛。”墨息笑嘻嘻地揽住他的肩,热情地开始介绍,“来来,待我好好和你说说,那丫头虽然看上去有点凶,但其实心肠软的很,你托她办个什么事从来就没有拒绝的,和她那几个姐妹相比……”
钟坚锐被他弄的哭笑不得,几次想打断他的话头都被他气势十足地压了下去,直到他滔滔不绝地连对方十岁的时候做了件什么衣服十一岁的时候炒了个什么菜都拿来说之后,一直被晾在一旁的东振林才咳嗽了一声,提议:“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
墨息看看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如梦初醒,再扭头看钟坚锐,后者赶紧给他俩引见,听到东振林
的名字,墨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他掩饰的很好,只笑嘻嘻地道:“久仰久仰,还没谢谢你上次的大礼。”
东振林知他言下之意,却不答话,只点了点头算是还礼。
三人转道回城,这梅山距离杨州颇远,三人行的一阵眼看着天色将晚,便往临近的一个村落找了家客栈暂住。至得晚间,东振林正盘膝在床上打坐,却听得有人敲门,他起身开门,站在门口的却是墨息。
“东护法。”少年的脸上虽仍挂着笑容,目光却已变的冰冷,“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东振林嘴角挑起一抹冷笑,缓缓道:“我想也是,墨公子。”
钟坚锐回房的时候墨息不在。他用毛巾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心想别是又跑厨房里偷吃去了吧。墨息虽不高大食量却颇不小,二人先前同行时他便常常半夜里饿的睡不着偷偷跑人家厨房去偷吃,幸好他总算还有点良心总会扔下几吊钱以充食资,这才不至让厨房的伙计第二天被老板骂的太惨。但这村庄既小,客栈也极破旧,只怕厨房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东西,先前命伙计送来的饭菜乏善可陈,饶是钟坚锐这么不挑剔的人也觉得实在不好吃,墨息和东振林更是动了一筷子就住了。这会儿可不知又往哪去翻吃的。
钟坚锐坐的一阵却不见墨息回来,正自狐疑,突听得窗外咯的一声轻响,一人喝道:“谁?”正是东振林的声音。
他一惊起身,开门冲到隔壁一把推开门,只见一人坐在桌边,却是墨息。
见他进来,墨息站起来对他说:“收拾东西。”
钟坚锐一惊,反问:“东……他呢?”
墨息看着他,只重复了一遍:“收拾东西。”他的表情在灯光下从所未有的严肃,“我们马上走!”
钟坚锐吃惊地看着他,只说得一个字“我”,突然一阵风吹过,他只觉眼前一黑,似是蜡烛突然被风吹灭,随即鼻端嗅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仿佛远山飘来的一缕花香。
墨息的刀贴着他的脸颊刺了出去!
乌云蔽月,林深雾重,夜并未到最深的时候,山中却已寒意升腾。
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少年,东振林的脸色并不好看。斜靠在树上的少年用手捋了一下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嘴角挑起一抹嘲笑:“哟,阿林,你学会了摆这脸色,下回长老会面前可记得多摆摆。”
东振林冷冷地道:“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解释?”少年用一个轻巧的跳动凑到他面前,他个子中等,但东振林太高,所以他不得不仰
起头看他,“我想你便来找你,怎么?你有了新欢就把老朋友抛诸脑后了?我怎不知你竟是这般重色轻友的人?”
东振林双手仍垂在身侧,脸上神色不动,目光却有些寒意:“长老会要你来的?”
少年笑了一声:“没人知会四护法。”
东振林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眉头,对方言下之意即是,有不为四护法所知的行动。
“长老会对你有点不满。”
少年给出的这个讯息倒没出乎他意料之外,但他接下来的第二句话让他微微吃了一惊。
“听说白妙对你擅做主张将菩提令送给一个不知名的小子很有意见。”少年眨了眨眼睛,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虽然我觉得这比不上他对你长期旷工滥用公款的意见更大。”
东振林没有理会他的讽刺,只问:“谁说的?”
少年瞪大了乌溜溜的眼睛诧异地看他:“你问我?你怎么不问白妙知不知道我和你上过几次床?我以为你早该习惯了长老会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神技。”他突然收起笑容,“你真把菩提令送人了?送给了谁?刚才在你房里那个小美人?还是你白天和他卿卿我我手拉着手走路那个?”他有些感叹地摇头,“说出去都没人信,看上去比和尚还清心寡欲的东护法居然是本教最风流的花花公子……”
东振林脸色微变:“你跟了我多久?”
少年挑起一边嘴角,道:“我没跟你。”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补充了一句,“我只是跟在‘虫’的后面。”
东振林突然明白了,肩一沉便欲挣开他的手,那双手却加重了力道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东振林心中只道不好,疾道:“南焰,别和我闹!快回去!”
那被他唤作南焰的少年道:“回去什么?我既引你出来,自是不愿你掺和长老会的行动。你又不是不知,白妙对四护法近年来……”
东振林打断他的话:“既然绕过了四护法,那他派来的必是五色旗,你可知是哪支旗下?”
南焰听他语气急迫,不觉有些不快,冷冷地道:“五色旗素来与咱们不睦,你想怎地?难道还指望对方给你面子……”
东振林沉声道:“你可知近日柳家被宗明府所灭一事?”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所以他不待对方回答,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宗明府为何突然对柳家下手?就连我们伏在宗明府中的探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前察觉这次行动。”
南焰摇头。
“人人都道柳云川行事嚣张,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已得罪了宗明府,但宗明府隐忍不发,前些日子才突然发难,是也不是?
”
南焰反问:“难道不是?”
东振林只说了一句话:“柳云川在柳家被灭之前,曾经追杀过与我同行的那两个少年。”
“那又怎样?”
“他们其中一个与魔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另一个,却与治水神宫的圣女纠葛匪浅。”
南焰一愣:“治水神宫的圣女?你说那群僵尸样的死老太婆捧在手心当宝的那堆裹在黑布里的……小丫头?”他像是听到极好笑的笑话般笑的弯下腰,“别说笑了!谁要敢和那堆小丫头扯上关系,还不被老太婆们给掐死哈哈哈~~”
“她是翡翠。”
南焰的笑容凝住了。
东振林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不是真珠,也不是琉璃,我当时就该想到,她只可能是翡翠。”他看向南焰,问,“你记不记得……”
“治水神宫在十年前,据说曾与宗明府定下一桩婚约。”南焰突然抬起头,疾道,“你是说……”
“那个少年叫墨息。”东振林缓缓地道,“然而宗明府里姓墨的只有一个人。”
南焰的瞳孔骤然收缩。
“如果我猜的没错。”东振林沉着脸,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苦涩,“只望我们还能赶得及制止他们铸成大错!”
☆、十
十、
墨息一刀贴着钟坚锐的脸颊刺了出去!
血光飞溅,哀嚎声中,钟坚锐只来得及勉强闪身,本应刺入他后腰的一剑只斜斜在他腰上拉开一道口子。
不知何时灰白色的浓雾已将整个客栈笼罩,墨息不用看也知道早已没了一个活人,活着的都是敌人!而无数鬼魅般的黑影就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般,带着浓浓的杀气向他俩围逼过来。
他比钟坚锐早一步发现空气的变化,吸入的毒雾较少,尚能勉强运功抵挡敌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但钟坚锐却没那么好运,他一时不察中毒远较墨息为深,若非他功力精纯此刻早已倒下,但随着毒素在体内蔓延,二人都深深地感觉到体力的不支。
与之呼应的还有伤口不住流失的鲜血。
原本墨息身法轻灵,在混战中极占先手,但他中毒在先,身形不免滞缓,再兼又要顾及身后的钟坚锐,数刻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倒比钟坚锐还多了几道。他先前见东振林匆匆离开虽是本能的觉得不对,但怎么也没想到敌人竟来的这么快、攻势竟如此猛烈,这阵势让他联想到那日在定州与柳云川的对阵,虽然对手不同,但敌人的目标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俩的命!
他察觉到这一点,心中怒焰升腾,掌中短刀越发狠辣,将一名使双刀杀手的双手连同兵器一同削去!那杀手惨叫一声,却不退反进向他直扑过来,他一脚将他踢飞,却被另一名杀手趁机在腿上又划了一刀。他回手抢过一柄长剑,剑花一挽,将那偷袭他的杀手刺了个透心凉!却听得身后钟坚锐闷哼一声,他不及回头,只道:“坚锐?”
钟坚锐过得好一会儿方道:“我没事!你呢?”
墨息笑了一笑,手背在满是血汗的脸上一抹,眼中露出一抹凶悍之色,道:“还死不了!”
许是见他二人顽强,敌人的包围圈突然向后撤了一截,墨息心知这是下一波进攻的缓冲,脚步向后挪了一挪,与钟坚锐背靠在一起。
二人背贴着背,彼此都感到对方身上的血透过衣衫渗到自己肌肤上,墨息心中一酸,低声道:“是我连累了你。”
钟坚锐失笑,曲起手肘轻撞了他一下,道:“说什么傻话!你怎知是冲着你来的?”他突然省起,问,“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墨息咳嗽了一声,含含糊糊道:“这个……这地方是天一教的地盘……”不待钟坚锐说话,急忙又道,“你那朋友是被人骗走的,我可没说这事和他有关!”
钟坚锐心中大奇,却也明白了为何对方知晓己方的行踪,忍不住问:“天一教和你有
仇?”
墨息愁眉苦脸地道:“和我倒是没仇,但和我家……唉,这年头和他没仇的估计没两个……”
钟坚锐更是好奇,虽是身处险境却也压抑不住,追问道:“你说的是谁?”
“你不知道……”墨息说到这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重重哼了一声,自言自语似地道,“我怎么能死?连一次都还没吃到,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坚锐,等下给我用力杀杀杀!看是他们先死还是我们先……呃……”
“怎么了?”
“好像脚抽筋了……”
“……”
便在此时,浓雾中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响。
这铃铛声清脆悦耳,充满了欢娱之意,但在这血腥杀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