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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地道比崆峒山上那段绵长许多,黑暗中止有孟习风掌中那一点烛光,渐渐地竟有些感知不出时间,又不知走了多久,这条地道才终于走到了尽头,却是一面刻着巨大太极浮雕的石壁。孟习风将手中的烛台放下,双掌在那太极浮雕上运功上下左右推了数下,石壁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赫然竟是一尊三首六臂的黑暗神像!
再熟悉不过的黑身红眼,三张脸上一怒一笑一庄严,六只手上却只有四只握着兵器,谁也想不到,这崆峒后山地道尽头竟是夜神教总部之下的祭坛!!
钟坚锐完完全全呆住了。
“当日夜神教为何会有严令不碰崆峒?”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哥休当年对外那般激进,岂会独独对崆峒手下留情?”
墨让当日对白妙的疑问终于找到了答案,原来……
“原来崆峒与魔教另有关系,怪不得……”东振林比钟坚锐早一步冷静下来,稍一思忖已知其中根源,听他这话,苏同康微微一笑,道:“崆峒原本便是我教的一处分支,当日我教创立,便以崆峒作为圣山,在崆峒山下修建祭坛供奉夜神,又修筑了这条通往崆峒山腰的暗道,一直以来,崆峒本就是作为祭坛的守护者而存在的。这本是只有历代教主与崆峒掌门才知道的秘密。”
孟希翰忍不住道:“这既是教主与崆峒掌门才知的秘密,你却又是从何得知?”
苏同康冷笑道:“当年正道各派偷袭本教,崆峒作为正道中坚,此番行动岂会不知?但孟习风竟然知情不报,坐视本教遭此横祸!哥教主深恨崆峒背信忘义,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先父希望他能够逃走保留实力重振我教,先父却早立意与教主共存亡,只将这个秘密又转述给了先母,叮嘱我来日必向崆峒讨回这笔血债!”他看看孟习风,又道,“总算你良知未泯未将这处祭坛的秘密拿去邀功,否则你崆峒焉能活能今日!”
孟习风受他这番指责却不为所动,只徐徐地用手中的烛台将四周壁上的灯烛点亮,火光跳动,将这阴森森的所在渐渐染上些许温暖。
东振林冷冷地道:“他若早将这处秘道告知我们,此刻哪还有你们耀武扬威的机会!”
苏同康哈哈一笑,道:“他
怎么敢说!时至今日,他怎么敢向天下揭穿崆峒与夜神教本是一家的秘密!他崆峒向来自命正道中坚,若被人知道竟然与魔教同宗同源,崆峒还能在武林立足吗?他怎么敢说,哈哈,哈哈!”
钟坚锐知他所言非虚,望着孟习风高瘦的身影,心下不忍,心道这位老前辈守着这个秘密不能说出,心中可不知有多么痛苦。
他心中所思眼中便露出怜悯之色,苏同康看的清楚,哂笑一声,道:“小钟,你自身难保,却还有心思可怜别人!”说着突然手指一拂解开他的穴道将他一推,钟坚锐一个不稳向前扑出,踉跄了好几步方才站稳,却赫然发觉自己已能行动,内息一转,畅行无阻。他不解苏同康为何突然对他放手,倒不由得怔住了。
苏同康却不理他,只对孟习风道:“新任教主在此,崆峒掌门,你该做的事还不做吗?”
孟习风慢慢地点完最后一盏灯,走回来放下烛台,钟坚锐见他只望着自己心中不觉惴惴,却听他问:“你已与夜神定下血誓借得神力了?”
钟坚锐呆了一呆,看了一眼苏同康,终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孟习风长叹一声,肃然道:“如此,教主稍等。”
钟坚锐不解,却见他纵身跃入池中,脚下在池水中踩了一踩,又飞身而起在神像臂上向左一推,再落下时又踩了一踩,跃起在神像另一只臂上又推了一把,如此循环三次,他已绕着神像转了一圈,再落下时,只听一阵低沉的哑哑声,神像脚下的石底缓缓下沉,与之一同下沉的还有那一池碧水,倏忽间竟退的干干净净,转眼露出池底。
这池底看起来却是一块巨大的整石,整块石头呈黑色与神像连成一体,石上却又有大块的暗红色花纹,仔细看去,那花纹与矗立其上的神像姿态颇为神似,乍一看去竟似神像在地面上投下的暗色倒影。
孟希翰看的呆了,喃喃道:“想不到这祭坛之下还有这种机关……”
苏同康淡淡地道:“这二层祭坛的开启之法世代唯传崆峒掌门,便连哥教主也不知道。那些个正道人士自以为占了这祭坛便能窥探本教的秘辛,当真白日做梦!”
孟习风道:“历任教主继位之后,崆峒掌门皆须开启这层祭坛传达圣训。教主,你过来。”
钟坚锐虽极想说我不愿做什么教主,但孟习风目光直直射来,却又令他心中不忍,稍一踌躇,终究还是跃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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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习风缓缓地道:“我教创教距今已有数百年,教尊圣训,神力难测神威莫触,但凡借力,可一不可二,血誓终结方可另缔,万不可贪恋神力惊动夜神。”
钟坚锐茫然不解,孟习风便又道:“教主既已向夜神借到神剑,之前哥教主借去的神鞭便请教主归还夜神吧。”
这话钟坚锐却是听懂了,回头看向苏同康,他被擒之后,随身携带的重剑单鞭皆落在苏同康手上,苏同康接触到他目光,却只微微一笑,道:“小钟。”
钟坚锐一怔,只见他又道:“小钟,你不愿做这个教主,我也不勉强你,你做完这件事,我便放你和你的小情郎一条生路。”他说着抬手冲神像一指,道,“你照着那日的法子,将这神像手中剩下的四件兵器都取下来。”
他这话一出,孟习风脸色大变,失声道:“不可!”他之前一直神情漠然,此刻终于露出惶急恐惧之色,大声道,“教规明文严训,夜神手中的武器只可借一,至多借二,万不可全数取下!”
苏同康森然道:“有何不可?当年第二任教主便曾向夜神借力取下六件兵器……”
孟习风悚然变色道:“你怎知道?这是教中不传之秘,你却是从何得知?”
苏同康淡淡地道:“当日哥教主在祭坛施术失败,眼见大祸临门回天无力,便将这个秘密以特殊的暗记写在了菩提令之上,而那暗记又需与丹霞尊上的符号对应方能破解。”
孟希翰恍然道:“原来传说集齐菩提令丹霞尊沁心莲便能解开的本教大秘密便是这个!菩提令后来辗转落入白妙手中,想必是他转交给你的了。”
苏同康并不否认,只对孟习风道:“若非定要开启这二层祭坛方有可能施术成功,我岂会留你崆峒到今日?既然上天垂怜让我找到沁心莲,便是天意要祭坛重开夜神再生……”
“万万不可!”孟习风嘶声道,“夜神之力非人力所能抵御,若只暂借一二尚可控制,但若取下六件法器请动夜神真身……”他说到这里身体微微颤抖,显是心中恐惧难当。钟坚锐看着愈觉不忍,不禁伸出手去想扶他一扶。哪知孟习风被他一碰,突然神色大变,手腕一翻扣住他脉门,钟坚锐还未反应过来,咽喉已被他一掌扣住!
孟习风厉声道:“与其让他取下法器请动夜神,倒不如我现在就杀了他!”说着手指一紧,钟坚锐顿时喉头咯咯作响,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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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振林惊的只叫“住手!”奈何他毒性未解穴道受制,却是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见他这样,苏同康反倒笑了。
“孟习风。”他柔声道,“他是哥休与你师妹唯一的骨血,你忍心亲手杀了他吗?你做不到的。”
孟习风呆住,他看看钟坚锐,眼中突然落下泪来,扣住他咽喉的手指一点一点松开,最后终于颓然放下。
钟坚锐喘了口气,看看孟习风,又看看苏同康,道:“我若不做,你待怎样?”
苏同康踱到东振林身边,悠悠地道:“你认为我会怎样?”
钟坚锐目光与东振林相接,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苦涩,明白自己没有选择,钟坚锐稍做调息,纵身朝神像跃了过去。
池水已退,落下时倒是少了那渗骨寒意,但他抬首与神像一望,却仍是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他不敢迟疑,学着苏同康那日的举措在自己左掌上划了道血口,伸手握住了神像一只手中的短戟。
一如那日一般,鲜血一沾到短戟,顿时自那戟上生出巨大的吸力,将鲜血自那道伤口不住吸入,钟坚锐运起噬魂功与之相抗,一人一戟顿时形成相持之势,旁观四人只见他面上黑气隐现,转眼间已是满头大汗,四人中除了孟习风之外皆是当初见过钟坚锐拔剑的,知道这般相持一分一毫都不容有失,除了苏同康之外,都不禁面露紧张之色。
苏同康突道:“你可知为何历代教主都必须修习噬魂功?”
东振林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说话,他此刻全部心思都在钟坚锐身上,哪有心情理会苏同康,但他心知苏同康此刻开言定有用意,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转过目光看了他一眼。
苏同康道:“要获得夜神的承认,必须先以鲜血为引引出神力,再以噬魂功与夜神之力相抗自夜神手中取得法器。噬魂功本是我教至高的武学秘笈,但却并非人人皆可修习,只因它一来太过霸道有碍天和,二来修习极为凶险,稍不留神便有走火入魔之虞。然而历代教主血脉相传,这门武功却是非练不可,乃是因为哥家一脉血中带毒,若不以噬魂功之力将之转为内力,男子通常活不到二十岁。是以那三个老家伙虽然极不愿小钟习武,这噬魂功却是非教不可。”他说到这里突然柔和地笑起来,对东振林道,“你是没见过小钟小时候,那会儿我被母亲逼的每日苦练,他和我隔着院子互相打气,明明已经累的快趴下了,还咬着
牙和我说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他比我长的高,就总在我面前充哥哥,看着真是好好笑。”
东振林听着不觉想起童年时代四护法一同练武的场景,随即想到南焰三人身陷敌手,不觉一阵难受,然而很快他便再也没空去想其他了。
钟坚锐似是已有些支撑不住,双手虽仍握在戟上,膝盖却已有些发软,额上下颌密密层层尽是冷汗,原本催动噬魂功时掌上脸上都会隐现黑气,但此刻他面上黑气却已极弱,似是内力已尽被吸走了一般。
东振林心中忧急,目光霎也不霎地落在钟坚锐脸上,只恨不得跳过去将他拉下来,突然只听“咔嚓”一声,腕上一阵剧痛,右手手腕竟被苏同康一把扯脱了臼!
他促不及防,这一下痛的狠了,竟不由自主地闷哼了一声,这一声传到钟坚锐耳中,他目光一转,立时变了脸色!
苏同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缓缓握住东振林的左手。
“咔”的一声,这回却是那枝短戟终于由神像手中脱落,钟坚锐脚下一软,仰面摔入池中。
两手法器皆失,神像含笑一面脸上双眉正中的那只眼睛,缓缓睁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2……
☆、二十八
壁上的烛火静静地燃烧,整个空间里只听得到火焰偶尔发出的噼剥声。
钟坚锐的喘息几乎已听不到了,甚至连呼吸都已变的极为微弱。神像手中的法器已只剩下最后一柄长枪,然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看得出,他已到了极限。
就连苏同康连喂了他两瓣沁心莲也无法让他睁一下眼睛。
比起接近油尽灯枯的内力,对他损耗更大的应是那被法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