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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独有她迷失了。
她的心很痛很痛。贺正南走时的那个笑容,像一枚刺,横贯她的心。
为什么此刻她异常的清醒,比以往任何的时候,都更明晰的看见自己的心。明晰她想要的东西。
只是不知道,她还可不可以得到。
去看守所的路程不长,但是她却觉得好像有一万年那么长,原来,只一瞬间,真的可以沧海桑田。
案件还在持续的审理,因为有举报材料,取证容易了很多。证据确凿,罪名成立的话,刑狱三年不可避免。
看着玻璃窗里那扇紧闭的门打开,他被穿着制服的警察带出来,即使是穿着进看守所统一的制服,他的气质也没有丝毫减弱。头发剪得短短的,珊妮看见他,赶紧坐下来,颤抖的握起对讲的话筒,玻璃里坐在对面的贺正南也握起话筒。
相对无言,珊妮的手心都出汗了,却没有说一句话,嗓子眼像有火把在烧灼,眼眶有些发热,活到这么大,她不知道,原来说话,是这么艰难的事。
“别哭。”贺正南打破沉默,可是他电话里有些变音的声音却催化了珊妮的情绪,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来……
“对不起……”千言万语,她却只能搜刮这句话来表达她的心。
“傻瓜,”他的声音也有些许梗咽。
“你会原谅我吗……”
“会,我说过,你是我的妻子。是我贺正南认定的。”他握着话筒的指节更加使力,良久,他笃定的声音响起。
“三年,并不长。”
珊妮的眼泪更凶了,她更希望他骂她,可是他没有。玻璃窗那端的他有些手足无措,但又无能为力。
“不要哭,瓜瓜还要你照顾,还有朝阳,我不在,你一个人会很累。这么爱哭,以后谁给你依靠?”
“为什么……你明明都知道,却还要往里面跳?”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温和。眉眼间都是暖意。
“因为我舍不得你来这里住。”
……
是的,三年的时间并不长,对珊妮而言,不论是三年,十年,三十年,还是一百年,她都会等。她欠他的,等他回家,她会加倍的还给他。
因为有爱,因为无恨……
Sun番外
意大利的Poppy和往日一样,各种肤色的游客惬意的在里面享受着阳光。平淡祥和。
Sun还是坐在老位置,靠着窗,清晰地透过落地窗看着窗外的风景。
一个端着盘子状似服务员的人过来,半鞠躬压低声音,
“老大,米兰那边来了消息,邀请你过去参加帕西里的舞会。”
Sun没有看他,目光一直停在外面。
“今天,我有约。”
那“服务员若有所思的看了Sun一眼,然后推下去,回到吧台后面,又恢复常态。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老板每年都有约?米兰那边的邀约都不去,不是不给面子么?老板不像这么不分轻重的样子。
想了想又把视线投向Sun的方向。他依然定定的看着窗外,看不出任何情绪。
一个人驾着车往郊外开,路上路过一家花店,Sun停下车去买了一株玫瑰。芬芳馥郁,娇艳的玫瑰上还有刚刚撒上的水珠,晶莹剔透,缓缓的顺着花瓣的弧度滑落。
……
“你说你叫张三?哈哈……太好笑了……”
……
记忆里那张稚气的面孔是谁?
为什么,一直盘踞在他的记忆里不肯褪去?
眼前又一次晃过她的模样,樱唇轻启,巧笑嫣然,短短的头发阳光下看上去黄黄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皮肤很白,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状态,没有一丝瑕疵。
很配合她的名字——小雪。
那是多少年前?应该很多年了。
14岁的少年经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最后无可奈何跟着一家跨国公司来到意大利,成为一名廉价华工。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语言,几十人同住一个大仓库,每天辛苦的做工,工作十八个小时,饭也不能吃饱。处于发育期的男孩一直蹿个子,但是瘦的不成人形,脸颊深深凹陷。
那时候该是很无奈吧,生活的艰辛几乎压的他喘不过气。
是怎么认识她的?
那是半年后吧。他那么辛苦的工作一毛钱也没有拿到,黑心的老板,连自己的国人也压榨。跟着工友们砸到他家去。警察很快出动,几声枪响引起巨大的骚动,人群都纷纷作鸟兽散。他一个人使劲往巷子里跑。
直到——撞倒她。
那么瘦的女孩子,像个瓷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
那时候只顾着逃什么都没想,没有管她,撒腿就跑了。谁知她一直跟着他,她很瘦,但是跑的很快,一直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
终于,他也跑不动了,停下来,倚着墙大口的喘着粗气。她也停下来,呼吸很急促,一边按住胸口,一边无力的举起一只手,
“你……的……”她大概也跑累了,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她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根项链,细细的绳子,一枚小小的石坠。
他轻轻的从她掌心里取过项链,石坠因为狠摔,裂了一条缝,在透明的石体里,显得很突兀。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她做朋友,就像后来他不知道自己会爱她一样。
她是那黑心老板的女儿。意大利籍华裔。和他同岁。
后来工友们都拿到了工资。他知道,是她的功劳。
他离开那家工厂的时候只有16岁。在他下定决定那天他去找她。她长高了,却还是一张稚气的脸,合体的衣裙衬得身材渐显。
“我要走了。”
“去哪里?”她瞪着大大的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西西里。”
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一直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出门前他换上自己最干净的衣服鞋子。现下发现自己最干净的鞋子也裂了口。
他突然就撞起了胆子,抬起头,深吸一口气,
“小雪,跟我走吧。”
两个16岁的孩子就这样收拾了行李去了西西里。那里很多咖啡厅,他凭着英俊的样貌在咖啡厅里找了一份工资。底薪很低,但是小费全部归自己。
他很早的成熟,工作很努力,嘴巴很甜,每天都能收很多小费,碰上大方的客人他和小雪几天的生活费就不用愁了。
他有了英文名字,Sun。
小雪说,他是阳光。
他的心不大。他只想赚够了钱和小雪开一家小小的咖啡厅。他是老板也是服务生,每天和来往的客人聊天。她是老板娘,什么也不需要做,只需要安心的养养花。
为了过上这样的生活,他很努力的攒钱。即使再苦再累,两人也可以窝在小小的床上有靠头规划未来。他很尊重她。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从来没有做过逾越的事。
那是哪一天,他又一次不记得了。
只记得那天一直在下雨。下班后他一直等在咖啡厅门口,小雪一直没有来。每次突然下雨她都会来送伞。他等了很久,她依然没有来。
带着小小的失落,他冲入雨中,风有些大,很冷的天气。
还好小雪没有来,不然她又该感冒了。
一路疾走,路过一条背巷,Sun听见微弱的求救声。夹杂着雨声,他好奇的钻入巷子。
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了。一个高大的外国男子整个人覆盖在一个纤弱的女孩身上,赤,裸的□白晃晃晃花了他的眼。周围有淡淡的血痕,
他还惊在原地,那鬼佬听见响动转过脸瞪了他一眼掏出枪让他滚。
鬼佬身下的女孩抬起无力的头,糟乱的发掩盖着的纤瘦脸庞……
小雪!!!!
Sun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死那个高大的鬼佬。他的手里握着枪,满身的血液都冲上脑门。
那鬼佬就那样赤、裸着下身倒在血泊里。
地上的小雪十分虚弱,气息低微,像个破败的布娃娃。
他果断的脱下衣服盖着小雪,将枪掖入裤侧。抱起小雪急急的回家。
街上空无一人。西西里的治安并不好,黑手党横行。经常会爆发枪战。无名案很多,没有目击者,他现在应该赶快逃。
他几天没有去上班。一直陪着小雪,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身上的伤痕已经慢慢消失,可是她却一天天残败下去。
他从来没有碰过她。直到她哭。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他第一次亲吻她,冰凉的唇,苦涩的眼泪。整个过程他都在颤抖,他觉得自己亵渎了她。
小雪的眼泪在两人结合的时候彻底崩溃。
“Sun,你是该属于光的男子,我配不上你。”
他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离开的时候他还在梦乡里。他以为他得到了,却不知道,最后却是永远的失去。
几个月后她的尸体被发现。
他是循着报纸去认尸的。他几乎认不出她来。她身上可以用的器官都被挖去了。只有那条细绳子项链,还那么安详的挂在她细嫩的脖颈上……
……
来到郊外的墓地。停在一块光洁的墓碑前。没有照片。没有墓志铭。光秃秃的碑。Sun伸出手抚上那一片冰凉。
小雪,她很像你。
可是她不爱我。
阳光和雪是无法共存的。阳光出现,意味着雪将消亡,也许他不该叫这个名字……
应山番外
应山靠在椅子上,茶香氤氲。
对面坐着的女子,让他不禁陷入回忆。记性深处也有一张相似的脸孔。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你想以什么身份?还是说你只是利用我谋夺资产?”她的声音很冷淡。
是啊,他到底为什么执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生都没有结婚,他爱了那么久的女人,她究竟去了哪里?
……
广播里正在放着我的祖国,渣渣的杂音,却还是围着一群孩子。毕竟,收音机是奢侈的物件。
应山放学回家,看着一群孩子好奇的围着自家的收音机,放下军色布包,赶着过去关掉,
“去去去,都会自己家去,凭什么在我家听收音机。”
“小气鬼……”
……
孩子们散去,他悄悄的拿起收音机,三步跨作两步,朝着隔壁家奔去。他们家是那种军区的大院。独门独栋,但是两家供一个庭院。
“喵——喵——”他学猫叫了一会儿。
马上二楼的小窗子开了。探出一颗头,转着圆溜溜的眼睛。
“应山哥哥,上来上来。”
他抱着收音机欢快的上去。两个孩子头靠头听着收音机。跟着一起背诵毛主席语录……
小时候,他们是那么要好。他是应山哥哥,她是婉珍妹妹。
她是该一直笑的,该像小时候咧着嘴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没心没肺的对他展露笑容。
为什么?她的面孔突然转变,满脸泪痕,五官都有些扭曲,
“应山哥哥,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你去和我爸爸说,我真的不想结婚。再说你就是我哥哥,我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啊。”
看着她难受的样子,心很痛,却还是忍不住问,
“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哥哥你别闹了,你快去和我爸爸说吧,高考落榜我也难过呢,他老是只会骂我……”
……
如果他知道她会就那样离开,他一定会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即使她在别人的身边微笑。
那个男人最终还是辜负了她。可是她依然不肯接受他。
她大概恨透了他。即使是敷衍他,她也不屑。
几十年里,作为事业成功人士,他接受过无数次专访,每次都会遇到同一个问题。
“应先生,你这么成功,为什么没有成家呢?”
是啊,他为什么没有结婚?
他不是疯子,他只是固执的认为,妻子那个位置应该属于一个叫王婉珍的女人。
……
“应叔叔,你最应该拯救的是你自己。”
面对一个二十几岁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