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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昙抡起粉拳轻捶在小婓身上,嘴里嗔道:“你个臭丫头,话这么多,就不知道你跟我三叔跟前也这么鼓噪不?”
小婓吐吐舌头,把锅子放在灶上,夜昙从她手里接过调羹,轻轻搅了下,听见小婓的声音在一边说道:“三爷那人其实对下人很好,不过当着他我还真是不太敢说话,也不知道为啥,从没见他罚过谁,可我就是有点怕他。不像老爷,总是笑眯眯的,我们当着老爷就什么话都敢说。”
夜昙放下手里的调羹,盖好锅盖,冲着锅子有些发呆。以前的三叔,似乎是家里最随和个一个,反倒是大伯,有时候还会严厉些。原来这些年,三叔果然是变了个人,不仅仅是对自己不像小时候那般骄纵随和,对其他人也变的难以亲近了起来。
自己和大伯三叔离开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爹当年又对大伯和三叔做过了些什么,而娘又是怎么死的?夜昙其实心底一直藏着这些疑惑,只是,她不愿想。童年生活是她最美好的记忆,她潜意识里,不想有任何的现实来破坏那份完美。而且,在她心里,爹是个好人,绝不会做什么歹事,也许,当年所有的事都是一场误会吧。可若是误会,为何爹这几年确实是东躲西藏呢。
小时候夜昙也问过贺方全,贺方全只是说,做生意的时候得罪了人,有仇家追杀他们,所以兄弟几个才走散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爹在说谎?夜昙真的不敢再深想下去。
小婓的声音打断了夜昙的沉思:“小姐,开锅了。”
夜昙一惊,赶紧去掀锅盖,忘了垫着帕子,一下子烫的把锅盖丢到了一旁,皱起眉头把手指放在嘴边呼着气。
小婓吓坏了,赶紧抓过夜昙的手,放在一边的凉水碗里浸着,嘴里嘀咕道:“这可怎么是好,老爷和三爷才嘱咐看好小姐你的右手别使力,这会儿左手又烫伤了,哎,早知道不喊你了,我帮你揭了盖子就是,都是我的错。”
夜昙的手泡在冷水中,稍稍缓解了那钻心的疼,却又只觉得凉的刺骨,脑子里不期然地想起于啸杉见她刺破手指帮她含在嘴里的那一幕,那潮湿的暖意,轻慢地在心头一荡。
熬好了粥,天已经大亮了,夜昙和小婓端着粥回去的时候,看到郑岳平也在。方路昇已经醒了,靠在塌上恭恭敬敬地正在跟郑岳平说话。郑岳平看见夜昙进来,赶紧招呼她过来,去拉夜昙的手,夜昙下意识疼的一抽。郑岳平看见夜昙掌心的一层水泡,眉拧成一团,问道:“夜儿,这是怎么弄的?你自己去做饭了?怎么不让下人预备。这是怎么话说的,才来我这几天啊,倒弄的自己到处是伤,夜儿这简直就是是说大伯对你照顾不周了。”
夜昙失措地摇摇头,赶紧把手藏在了背后,“大伯,您和三叔对我照顾的已经很好了,是我自己笨,今天光想着自己给路昇做些清淡的早饭,是我执意要去弄,却又笨手笨脚的。”
郑岳平眼里透出一抹心痛,嘴角却挂上了笑意,“夜儿啊,大伯懂,这是你对路昇的心思。赶紧趁热让他喝了吧。”
“大伯,我煮的多,原本也是说给您端过去些的,正好您来了,就一起吃吧。”
郑岳平呵呵地笑出了声,“大伯这倒是沾了路昇的光了,好,大伯就尝尝夜儿的手艺。”
夜昙原本还想着自己喂给方路昇吃,可是一是这会儿郑岳平在,多少有些抹不开,二来两只手这会儿都不得劲,也确实不方便。便也只是让菊香盛了去给方路昇,夜昙看着方路昇吃进第一口粥,两人眼神交错时,空气中似乎都飘荡着一股暖暖柔情。
郑岳平看着,不觉也微微皱了下眉头,心里暗想,老三想拆散这二人,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了。但,真若是拆散了,更不知道夜儿心底到底得有多恨老三呢。
想着,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很想把这么冷的局面归结为JJ的抽搐。。。但是看来不是这个问题,是这几张写的太墨迹吗?
☆、结交
于啸杉快马赶着路,才走出几里,忽然心头一悸,下意识地勒了缰绳。随着的手下,赶紧问道:“三爷,有什么事吗?”于啸杉皱着眉摇了摇头,只是心头刚刚不知为何晃过一抹不安,一扬马鞭,继续赶路,心头淡淡地想着,也许只是自己太担心夜儿了,不过有大哥在,又能有什么事呢。可是心头刚闪过的那一下刺痛,却还是无法忽略,也只好尽量漠视。
日夜兼程,第二日的晌午,于啸杉到了樊城,这是他在南边掌控的所有生意的核心所在。不顾一身疲倦,于啸杉赶紧招来了当地的管事相见。管事的姓张,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跟着于啸杉已经六年,是他最信得过的手下。
于啸杉先是接过老张递来账目看了下,然后随手放在一边,和声问道:“老张,说说这次是怎么回事吧?樊城附近遭了灾,咱们该赈就赈,往年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照例开了粥场布施就好,怎么还能跟官面上的人起了冲突?”
“三爷,书信里不是跟您说了,我们自然是按照以往的先例,遭灾的转日里就开了粥场,免费给逃难的百姓提供饭食。衙门里本来还是专门派人来谢过的,可是谁知后来京里头来了大官,不让咱们布施,说是把粮食上交,以官府的名义开粥场。我们起先不同意,他们就要强买强卖,我也不敢太跟他们较着劲,已经上缴了不少的粮米,可是那人还嫌少,恨不得咱们把库里的存量才给了去才行,价还压得极低。小的这是实在没了主意,才问问您有没有时间来看看。”
于啸杉皱皱眉问道:“这京里来的人是个什么来头,打听清楚没有?汤县令那边怎么说,这几年咱待他不薄,他也跟着这京里的人起劲呢?”
“汤县令倒是没有,他私底下还递过话给咱,说是这人得罪不起,还是从了他的意思就好。至于来人,小的也派人打听过了。官也不算太大,户部的侍郎。只是来头还真是不小,听说他爹是当朝万岁的嫡亲兄弟,当年先帝爷驾崩前封了他爹八千岁的名号,这天下除了万岁爷就是他爹最大,传说,就连万岁爷也是让着几分的。”
“八千岁?”于啸杉眯了眯眼睛,“恭王爷,季庭弦?”
“对,正是此人,三爷一定也知道,这八千岁权倾朝野,此次来人名叫季蔚琅,是八千岁的小儿子,据说最是得宠,在京城里就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这次听说南边遭了灾,非要自己显显本事,跟万岁爷请了命前来赈灾。万岁爷本来还觉得他年轻历浅,怕他力所不及,但是拗不过八千岁,也就只得派着来了。谁知道这季家少爷,来了这别的没做,倒是先来寻了咱们的麻烦。”
于啸杉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冷笑,面上神色依旧淡淡地说道:“知道了,老张你先下去吧,这一半天,我先找个机会,会会这个季蔚琅,余下的事到时候再定夺,这几日官府要是还来人,你就往我这边推,我亲自去见。你跟汤大人知会一声,看看方不方便给我引荐下这姓季的。”
“是。”老张听完于啸杉的吩咐,躬身退了出去。
于啸杉揉了揉额角,端起一边的热茶饮了一口,心里想着,这八千岁倒是还没有面上有过交道。不过这些年,官场中人,大到一品大员,小至九品芝麻官,他都多有结交,八千岁的大名自是听过的。以往有事需要八千岁帮忙,也曾托人送过重礼,打点过,八千岁还回过帖子,说是有机会相见,愿意结交他这个朋友。只是后来到处奔波,也没太往心里去。
官场里的人认识的多了,多结交些达官显贵不是坏事,但是也并非各个都必须去谄媚奉承。于啸杉这些年,早就明白了这里的道道,一是有钱好办事,二来,你诚心待人,别人必也以诚待你。这是官场和商场上亘古不变的真理,只要拿捏好尺度,以如今自己的身份和实力,倒是在哪里也都能吃的开的。
稍稍收拾了下自己,一路劳顿,于啸杉歪在床边浅寐,也不过睡了几刻钟的功夫,听见属下来报,说是门外有人求见。
于啸杉揉了揉尚有些酸涩的眼,蹙眉问道:“谁呀?”
“不认识,是个年轻的公子,只说是慕三爷名已久,听说您来了定要见上一面,三爷,要不我去给您回了吧?”
于啸杉沉片刻说道,“前厅备茶吧,我这就过去。”
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下身体,于啸杉暗忖道,这来人估计是跟季家那公子脱不了干系,只是不知道来意为何,这会儿看来言语既然还算客气,倒也未必是恶意。
于啸杉步入客厅,便见到个风度翩翩的青衣公子,正在低头优雅地举着茶杯,用杯盖撇着漂浮的茶叶,轻晃着头,吹着杯中茶水。于啸杉大步走进,朗声说道:“在下于啸杉,敢问公子贵姓大名,前来寻在下可有何赐教?”
青衫男子抬起头,眼里亮光一闪,“于三爷,在下只是慕三爷大名已久,一直无缘相见,今日听说三爷来了此间,特来拜会,若蒙三爷不弃,想跟三爷交个朋友。”
“公子太过客气了,在下也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文人墨客,哪还有什么名不成。而且于某生平最喜欢的便是结交朋友。敢问公子怎么称呼?”
“小弟姓季,名蔚琅,三爷该是年长在下几岁,您就称在下一声老弟就好。”
于啸杉浓眉微挑,“季公子,不知您和京里来的季大人可有什么关系?”
自称季蔚琅的青衫男子微微一笑:“三爷原来知道在下,那看来小弟此来还不算唐突。”
于啸杉做了个请的手势,俩人分宾主落座,于啸杉眼神锐利地看着季蔚琅问道:“季大人,那您此来找于某,是公事还是私事呢?”
季蔚琅朗声一笑:“三爷,小弟此来确实是为了结交您这个朋友,在京城的时候,便时常听人家说起您,只是您近日里也不常到京城走动,所以也一直无缘得见,这几天在樊城公务,才知道,这里的生意也是您的,而且听闻,今天您到了,小弟赶紧便来登门拜访。”
于啸杉面带微笑,语气里却透着些喜怒不辨的淡漠道,“能在樊城和季大人相见,倒是都拜季大人所赐呀。”
季蔚琅听完这话,倒是也不尴尬,笑着回道:“这樊城和周边的灾民确实需要三爷家的米行周济赈灾,我来此之后便打听过,这方圆一片所有的米行全是三爷的买卖,即便不是,也卖的是三爷家的米面。所以赈灾一事,还必须三爷出面。另外正好趁机能和三爷一见,倒也是小弟的私心了。”
于啸杉缓缓啜着杯中茶水,研判地看着面前的季蔚琅,此人面若冠玉,目似繁星,鼻直口方,一副硬挺俊朗的好容貌,此时唇边笑容顽皮、不羁,眸子里却透着一股热切的真诚。一见之下,让人倒是没有丝毫恶感,不似想象中,官家子弟的飞扬跋扈和不学无术的模样。
想着于啸杉的神态便也逐渐地松弛了下来说道:“那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