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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着脸上的泪,夜昙心里难过地想着,三叔不知道这会儿在哪,可吃了什么苦,这一切居然有可能完全因为自己而起,若早知道是这样,真不该和三叔挑明了自己的情意,那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场景。
不知道季蔚琅的气什么时候会消,自己若是去求他,他会不会放过三叔。可是季蔚琅提出的条件万一是自己不能嫁给三叔,而是嫁给他呢?自己又该怎么办?也许季蔚琅也只是心中一时气愤难消。遣了府里的女人出去,才知道毫无用处,心里总是会有不甘的。他是个看上去,那么清透、明净的人,总不该做出什么太龌龊的事,只是气昏了头罢了。而季蔚琅对自己,也不过是几面之缘,原不会有太深的情意,总也是置一时之气吧,也许有些日子气也就消了。只是不知,这些日子里三叔可会受什么苦吗。
夜昙仍蹲在那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有人伸手拉起她,抬起头,她对上郑逸尘关心的眸子。那总是充满笑意的眼睛里,此时布满着血丝,带着从未见过的焦虑望着夜昙,许久,才抱了抱她说:“夜儿,别担心,有小哥哥在呢,小哥哥拼了命去也不会让三叔有事,更不会让夜儿有事的。”
夜昙抬起一双泪眸,看着郑逸尘,柔柔地说道,“小哥哥,三叔不会有事的,夜昙也不会有事的,小哥哥干什么要拼了命去,大伯不是说了,没有这么严重的。”
郑逸尘听了赶紧露出抹笑容说道:“可不是,又能有什么事呢,也不过是好事多磨了些。夜儿,快回屋里歇着去吧,看看你脸色这么不好,去睡会儿吧,别在这顶着毒日头呆着了。”
“好。”夜昙仍旧柔顺地应着,任由逸尘带着她回了屋里。看着夜昙似乎挺是平静的样子,郑逸尘稍稍放下了心来,便出了门,要了匹快马直奔京城。
绮萝跟绯蔓回了屋子,冷着脸问她:“你到底是干什么来了?专门来找夜昙的茬吗?”
绯蔓不满地看着绮萝道:“姐姐,你怎么倒向着外人说话了。我这是好端端滴被人从家里赶了出来,一肚子苦没处说,才来找的你。看见夜昙,也不过就是牢骚两句,又碍着你什么了?”
“对了,到底你跟季蔚琅是怎么个回事,我还没听的太懂。”
“还能怎么回事啊,前两日他回府里,跟中了魔障似的,让人给我们几个分了钱,说是外边置了宅子,要我们搬出去。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压根也没惦记着能当个夫人什么的,也不过是做个小妾,有朝一日有个一儿半女的依傍着,在府里混日子就是了。他一向对我也是最好的。哪知道,见了你们家夜昙回来就成了这么个模样,任我怎么求,就是不让我留在府里。虽说,钱也是给了不少,那也总有花完的一天啊,我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
绯蔓愤愤不平地讲完了自己的事,又一挑眉毛问道:“怎么着,就这样你们这位夜昙大小姐还不愿意嫁呢啊,我们家公子那可是皇亲国戚,她最大了不也就是商贾之后吗,得了这抬举还不识相点。”
“夜昙是要嫁给三爷的,怎么又会去高攀这门亲事。”绮萝淡淡地答道。
“什么?这夜昙和着不光是抢我的男人呢,还抢你的呢啊。诶,不对呀,我们家公子说过,她不是那个什么三爷的侄女吗?”
☆、进京
“夜昙的爹跟三爷只是结拜的兄弟,不过也就是名义上的叔侄,他们彼此有心,结成连理又有什么稀奇,”绮萝平静地答道。
“那姐姐你怎么办,他们家不是说夜昙不嫁给三妻四妾的男人吗,三爷娶了夜昙,还如何再要你,难道就没名没分地跟着,”绯蔓关心地问。
绮萝眉头一皱,责怪地看着绯蔓说,“你这又是胡扯什么,哪个告诉你我要跟三爷了,”
“那还用说,当初在樊城,你不就是想跟着三爷的,而且现在又住在了他们家的庄子里,难不成,你在庄子里是做下人的?”
“三爷只是让我在庄子里陪着夜昙做个伴儿就是,别想那么多没有的歪事。”
绯蔓听了皱眉想了会儿,忽然却又笑了起来,“姐姐啊,要说我们家公子看上夜昙,也是好事。虽然我是倒霉了,对姐姐来说,倒没准更好。三爷不娶夜昙了,自然就能娶你,三爷不比我们公子身份尊贵,姐姐没准就能做个正房的夫人了。妹妹我命薄,也怨不得谁,不过要是姐姐因为这事交了好运,妹妹心里这点怨也就没了。”
“胡说什么呢?夜昙是怎么也不会跟了季蔚琅的,她只会跟三爷在一起,三爷也不会娶旁的女人。妹妹倒不用这么替我惦记着,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绮萝不满地嗔道。
“姐姐怎么想是姐姐自己的事,你不愿跟妹妹说心里话也无妨,只是,夜昙不想嫁我们家公子就能嫁了三爷吗?这我倒还真不信了。我们公子是谁,他说句话,京城里都要震一震的,三爷再如何富甲一方,还不就个普通百姓,还能跟我们公子争女人不成?”绯蔓颇有些不屑地说道。
“那,你这么说,季蔚琅对夜昙是志在必得了?”绮萝虽然心里也早就有了谱,这会儿听绯蔓说起,还是忍不住再次确认到。
“那可不是,现在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公子为个女人着了魔,把府里的侍妾全都赶出了门,难道这会儿还能放了手,让大伙都知道,他迷上的女人这样也不愿跟他,他如何栽的起这样的颜面。”
“那他说了要怎么做么?”绮萝紧张地问道。
“那我哪知道啊,我这不是被扫地出门了么?我还当这会儿你们家早就收了聘礼,等着把夜昙嫁出去呢,谁知道还较上劲了。三爷呢,怎么这么半天也没瞧见他人?倒不是跟我们公子拼命去了吧?”绯蔓说完,自己倒先捂着嘴笑了起来。笑了会儿才觉得绮萝的面色不对,神色一肃,问道:“姐姐,怎么了?可是有了什么事?”
“三爷让官府的人带走了,硬是扣上了掠劫朝廷贡品的罪名,这会儿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呢。”绮萝忧心地说。
“什么?”绯蔓听了,脸上一惊,张大了嘴巴,半天才说道:“姐姐啊,那这事可是不好了,我一直拖着不肯出府,磨蹭着收拾东西,前天下午还当真听见我们公子和谁念叨着什么贡品的事,还说绝不会让他活着出来什么的。我原不知这里还有什么事跟你们这庄子,跟你们家三爷有关,也没仔细地听,这会儿你说了,那难不成你们三爷的事,是我们公子找人使了绊?”
“不能活着出来?绯蔓,你没听错吧?”绮萝急切地一把抓住绯蔓地胳膊,狠命地攥着问道。
绯蔓吃痛,惊呼了声,从绮萝手里挣出了,嗫嚅着说:“我不知道啊,姐姐,我们公子时常跟人说点什么官场里的事,我根本是不在意的,那天说的话,我更是听的不太经心,就是隐隐地记着说到了贡品,说到了不能让谁活着出来的事。可我真不敢保证自己是记清楚了。”
绮萝倒抽了口凉气,声音里带着丝控制不住的颤抖,拽住绯蔓说道:“妹妹,那你赶紧跟着姐姐进京一趟,去求求季蔚琅吧,不能让我们三爷就这么糊里糊涂地丢了性命啊。”
“姐姐,姐姐。”绯蔓摇着看起来已经有些神智恍惚的绮萝,“咱们去又管什么用啊?我们公子要是能听我的话,我还能被人扫地出门吗?姐姐去了也不顶事啊,若我真是听的没有差,这事也只能三爷自己,或是夜昙说话才会有点用的。”
“可是老爷不让把此事告诉夜昙啊,三爷人在衙门里,咱们也都见不到,这可如何是好?”绮萝六神无主地喃喃道。
“都什么当口了,要是三爷当真是性命攸关了,哪还想得了这么许多。命要是都没了,其他的事还有什么用,姐姐若真是着急,这事还是赶紧去跟夜昙说,让她想办法去劝我们家公子。”
“对,对。”绮萝这下子也顾不上许多,抓了绯蔓的手,就直奔夜昙的小屋。
夜昙这会儿才刚躺下,眼睛涩涩的难受,人也昏昏沉沉的,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反复地出现着于啸杉的面孔,大笑的,生气的,宠溺的,平静的,戏虐的,温存的,不同的表情在她的眼前交错着闪过,让她心头的思念越来越强烈,不安便也越来越难捱。正是不知如何排遣这情绪,就听见大门砰地被推开的声音,菊香紧张地问着:“绮萝小姐,出什么事了吗?我们小姐正睡晌午觉呢。”
夜昙只觉得心口一窒,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才要迎出去,就听见绯蔓不冷不热的声音说着:“这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你们小姐倒真是好闲情逸致,有功夫歇晌。”
夜昙也顾不得整理仪容,已经从里间里飞奔了出来,慌乱地一把拉住绯蔓问道:“绯蔓姐姐,你说什么人命关天,是我三叔有什么事了吗?”
“你三叔现在有什么事我可不知道,我是来了才知道三爷被衙门的人抓了的,可是我来之前可是听我们家公子说了,此次跟贡品有关这事,断是不会让他活着出来的。就是不知道这他,可说的是不是你三叔。”绯蔓心中虽也有些惊恐,但是出言的语气却仍是带着轻慢。
绮萝却完全没功夫去在意绯蔓的语气和表情,喃喃念着:“断不会活着出来。断不会活着出来。”人就软绵绵地往下倒了去。
手疾眼快的菊香一把扶住,焦急地喊着:“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啊,要不要跟老爷说一声,去喊个大夫啊。”
扶着菊香的手,夜昙勉强站稳了身子,缓缓地摇头道:“不用,我没事。”偏过头去,又死死地盯着同样面如死灰的绮萝问道:“绮萝姐姐,绯蔓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绮萝不知所措地点着头,慌乱地说道:“绯蔓也不知道听到的是不是跟三爷有关的事,可是如今既是季蔚琅开口说的,又是你们大婚前一晚提到了跟贡品有关,总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夜昙冰凉的双手一把拉住绮萝道:“绮萝姐姐,那,咱们去找季公子问问明白吧,三叔的事就算是与他无关,总也能跟他寻个人情的是吧?”
绮萝飞快地看了一眼夜昙的表情,又去看了看绯蔓,忽然有些犹疑地说:“夜昙,要不你写封书信给季蔚琅吧,我跟绯蔓捎去就好。我们俩出庄子容易,老爷肯定是不想让你搅合到这些事里来的,不会让你去找季蔚琅。”
“书信又有何用?有些事总是要当面问明白的,若是果然因我而起,我自然也是要当面说清,即便与我没有干系,三叔的安危,我又怎么能不理?”
“可是,老爷不会同意的。”绮萝紧张地说道。
“那我们就偷偷地出去,绮萝姐姐,你会帮我的是吧?”夜昙期待地看着绮萝。
绮萝再次无助地望向绯蔓,后者叹口气道:“行了,我来时坐的车就停在庄子门口了,车把式也是我自己的人。你们要真想瞒着老爷自己去找我们家公子,那就等老爷睡下了,悄悄坐着我的车走吧。”
“谢谢绯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