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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沫兮看着他,重重地点头。
子墨趴在裴靖宇的怀里,亲昵地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还将自己的脸颊贴上裴靖宇下巴上的胡子,“咯咯……好痒痒……”。
这样的子墨,令裴靖宇几乎笑出声来,这傻小子,明明怕痒痒,每次还喜欢主动扎自己的胡子,不过,这也体现出了子墨对他的亲昵。
“痒痒好玩么?啵——”,裴靖宇看着子墨,和蔼地问道,随即,狠狠地亲着子墨那小脸颊,故意用胡子在他的小脸上扎着。
“咯咯——咯咯——好痒——咯咯——”,子墨被他那胡须刺激地痒痒着,大笑开。
他们两人的笑声清晰地传进沫兮的耳里,觉得好温馨。
进入浴室后,浴缸里,雾气缭绕,还弥散着一股令人心情愉悦的精油香味,旅途的劳累顿时被驱散,也因为裴靖宇的体贴心口涌起一股暖流。
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宁,温馨的家而已……
泡在浴缸里,闭目,放松,令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来,她想,她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未来该是怎样的。
这晚,他们就如真正的一家三口一般,温馨地一起吃着晚饭。
子墨很少再提及郁泽昊,小小的孩子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沫兮不知道,子墨其实一直偷偷地思念着郁泽昊,他的枕头底下,永远地藏着郁泽昊送给他的小赛车模型,想他的时候,他就拿起赛车模型,对着他说话。
“爹地大坏蛋,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你不准不要我,你还要教我玩滑轮的……”
“爹地大坏蛋,子墨想你了……”抱着那小小的赛车模型,子墨渐渐地沉入了梦乡。
公寓楼下的小花园里,沫兮和裴靖宇手牵着手沿着一个大花坛走了好多圈,“好了,我先回去了!”,松开沫兮的手,裴靖宇双手捧着沫兮的脸,在她的唇上啄了一吻,对她哑声地说道。
蜻蜓点水般的吻,令沫兮微微怔了怔,心里有些惊慌,不过还好,“嗯,路上小心!”,沫兮抬眸,路灯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更加成熟,深情。
“我会的,你快回去,等你上楼,我再走!”,心里其实很不舍得离开,但,他们还没结婚,她也还没完全接受他,他不会勉强。
沫兮看着他重重地点头,为什么会有如此体贴的男人呢?
转身,沫兮走到公寓门口,又转身,“大叔,再见!”,俏皮地喊着他大叔,冲着他挥手,然后,又进去。
裴靖宇因着她那句大叔,既觉得有趣,又有些气恼,没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的爱人叫自己大叔吧,还是希望她能亲密地叫他名字。
她的身影消失后,裴靖宇抬首,看着她家所在的楼层,直到灯亮起,一个小身影在阳台上冲他挥手,他才挪动脚步,也朝他挥挥手,然后,转身,放心地离开。
沫兮一直看着那道黑色的暗影,很久,很久。
既然选择了他,她就会努力,也不会再三心二意!
她想,她有权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回到子墨的房间,发现他的手里又紧紧地抓着郁泽昊送给他的圣诞礼物,沫兮心口一紧,无奈地摇摇头,将子墨的小手放进被窝里,为他盖好被子,低首,在他的小脸上吻了吻。
还好,子墨没有哭闹着要他,不然,她会真的难以招架。
“子墨,我们都不要再想他,不要想……”,轻声地说完,她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上床,盖好被子,床头的灯一直亮着。
她害怕黑夜,所以,晚上睡觉时,总是会亮着灯。
闭上眼,白天所发生的,又没来由地席卷着她的大脑,甚至能感受到郁泽昊用力抱着她时的感觉。
那样用力,那样心潮澎湃……
不要想!不要再见,更不要贱!
沫兮甩掉那些画面,对自己无比坚定地说道,随后,发了条短信给裴靖宇,问他有没有到家。
裴靖宇几乎立即就回复了。
随后,两人又来来往往发了好多条短信,沫兮才沉沉睡去。
***
“郁泽昊!”
“哎哎——你们干嘛?!”
这天,大杨汽车修理厂来了几名穿着黑衣的男人,他们看起来就像地痞无赖,直接进门,大吼着郁泽昊的名字。
有人上前询问,被他们推开。
此时,郁泽昊从一辆黑色轿车身下出来,见到那几名男人,他面无表情地走去。
“出去说!”,他沉声地开口,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声音低沉而冷冽,不怒而威。
郁泽昊走出汽车修理厂,直到马路边,才停下。
“郁泽昊,你欠我们的钱已经拖了十天了,怎么说?!坤哥说了,明天再不还钱,我们就上门泼油了!”,一名男子瞪视着郁泽昊,厉声地恐吓道。
“明天!明天早上十点,我他妈准时送去!你们要是再敢去骚扰我家,我他妈把李坤废了!”,郁泽昊转首,瞪视着那三个男人,厉声喝道,双拳握紧,发出清脆的骨骼声。
郁泽昊那狠戾的样子,令三名男人胆寒,面面相觑,“哥们,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上面有压力……”,其中一名男人走近郁泽昊,递给他一根烟,还为他点上,对他赔礼道。
“连本带利十万,是不?你叫李坤等着,明天十点我要不还过去,就叫他剁了我的手指!”,郁泽昊接过那根烟,又厉声地说完,随即,走进了厂子里。
***
“泽昊,这么晚,你要出去吗?”,这晚,郁泽昊反常地没画画,要出门,菲儿关心地问道。
“菲儿,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你不要担心!”,郁泽昊说完,快速地开门离开。
幽暗的马路上,他的一只手一直插在裤袋里,那里面有只盒子,那里躺着的是那枚钻戒,他打算当掉它。
“什么?五万?!”,一家当铺里,郁泽昊听着一名五十岁上架的,戴着老花眼镜的男人,说了数字后,惊讶道。
“是,这虽说是颗鸽子蛋,在我们这,顶多值五万!”,那老头防备地看着郁泽昊,低声说道,他怀疑郁泽昊手上的这枚戒指是他偷来的!
“给我!我不卖了!”,郁泽昊气愤地夺过戒指,转身,谁知,门口竟然进来两名警察!
“跟我们走!”,那两名警察上来,就掏出了手铐,将他铐住。
“放开!我叫你们放开!听到没有?!”,郁泽昊这下恼了,瞪视着那两名警察,低吼道。
“我们怀疑你是盗匪,跟我们进局子一趟!”,两名警察也丝毫不畏惧他,拉着他的手臂,将他往外带去。
“去你妈的盗匪!”,郁泽昊哪里受过这样的气,盗匪?他郁泽昊就算穷死,饿死,也不屑做个窃贼!
“哗啦——”,愤怒燃烧了他的理智,他的双手用力一挥,将那一名警察,重重地甩开,那名警察一个中心不稳,摔倒,撞坏了摆在一旁的古董花瓶。
“啊——天啊——我的乾隆青花啊——”,一道清脆的瓷器碎裂声后,是店老板那歇斯底里地哭喊声……
郁泽昊被关在看守所里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八点,才有人进来。
进来的警察告诉他,他们要控告他袭警,还有那家店铺老板向他索赔一百万人民币!
这样的结果令郁泽昊懊恼不已,想到菲儿可能在家会担心他,也想起十点钟还得去地下钱庄,心里更加懊恼!
最后,不得已,他低声下气央求着一名警员,帮他打了一个电话。
“郁少?!”,李立锋怎么也没想到,在派出所看到的竟然是郁泽昊。
郁泽昊抬眸,一脸的颓靡,“锋子。”。
马路边:
“郁泽昊!你丫的太不够哥们了!”,李立锋现在是C市的公安局副局长,他只一句话,就把郁泽昊弄了出来,不过该赔那家店的,还得赔,李立锋说他会帮他还上,却被郁泽昊推托了。
郁泽昊大口大口地吸烟,深吸几口,才将烟头丢掉。
他当然知道李立锋责备他什么。
自从破产后,他没有找过他们,也不想找他们,这是自尊心极强的郁泽昊不会做的事情。要不是今天情况太糟糕,他也不会叫人找李立锋。
“锋子,你的好意,我懂。你的这个人情,我郁泽昊欠着,还有事,先走一步。”,郁泽昊看着李立锋,沉声道,让昔日的发小看到如此落魄的自己,还真他妈不那么好受!
“郁泽昊!你丫的——”,李立锋还想骂他,气恼他的倔,郁泽昊却回首,对他默契地做了个手势,然后又转身。
李立锋怎会又不知道郁泽昊的骄傲和自尊。
“郁少,你不欠我什么,你以前也帮过我,这次还了!”,李立锋瞪着郁泽昊的背影大吼道,郁泽昊后背微微僵住,心口狠狠地一恸,步子迈得更大……
怎会不知道锋子说的是哪件事,那晚,沫兮被那色魔差点强奸,他路过,本想下车救她,却忍住了,假装没看见,告诉了就在附近执勤的李立锋。
清楚地记得那晚对李立锋说是一举两得,然,不过是借了他的手,救了她而已。
有时候,郁泽昊常常在想,他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摧毁了她对自己那深厚的爱……
***
“啊——”
“钱呢?!十点了!十万块呢?!”,地下钱庄里,郁泽昊才刚进门,就被人狠狠地踢倒,然后,坤哥一脚将他踩在了身下,对着他,狠戾地吼道。
从警局出来,匆匆地去了那家当铺,将那枚戒指作为赔偿,抵给了那店老板。
那枚戒指当时虽然是他花了一亿美金拍下的,但是,那毕竟是拍卖。一百万,虽然卖亏了,但已经不错了。
“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还——啊——”,他的话还没说完,坤哥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郁泽昊吃痛地惊呼,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阿兵!他昨天跟你们说什么?要是还不起,会怎样?”,叫坤哥的男人转首,对着身后的两名手下,狠戾地问道。
“坤哥,他说,要是交不出钱,就赔根手指给我们!”,这时,叫阿兵的男人上前,对那坤哥恭敬地回答。
“是!我答应过,现在来砍吧!十根手指,随你们选,我郁泽昊从不食言!”,即使被人踩趴在地上,他的语气也没有丝毫的软弱,郁泽昊抬首,厉声地吼道。
“他妈老子要你一根破手指喂狗啊?!”,这时,那坤哥松开郁泽昊,一把将他拽起,重重地将他推倒床上,伸出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胸口,嘲讽道。
郁泽昊伸手,擦了擦嘴角的鲜血,“那你想怎样?!”,郁泽昊瞪着那坤哥,厉声道。
坤哥双眸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审视一件物品般,那眼神,令郁泽昊有杀人的冲动,不过,此时,他还是极力忍住了。
“卖身!卖身不错!你小子这身板,这脸蛋,到了牛郎店里,肯定受那群富婆追捧,到时这钱就——”
“去你妈的!”,坤哥的话还没说完,郁泽昊抬起一脚,狠狠地踹上了那坤哥的肚子,只见那坤哥身子踉跄了下,没等他手下动手,郁泽昊的手臂已经将那坤哥的脖子圈住,不一会,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扳手,抵在坤哥的太阳穴上。
“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