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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你别动,你已经被捕了!”小贺虽然止住了哭声,可眼泪如同那决了堤的洪水,却是怎么样也止不住了。
呵呵!
陈成看着小贺,嘴角轻轻的抽搐了一下,他很想大声的朝着小贺怒吼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微笑,自嘲的微笑。又看了看早已经人去楼空的后厢厨房,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完了,真的玩完了。
于是,陈成也不着急了,他慢慢地摘下了腕上戴着的那块手表。这块表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件牌子货,江丹诗顿地男士名表,小贺送给他生日礼物,不,应该说是定情信物。
啪!
陈成把手表随意的扔在了身边地桌子上,转过身,大步的朝门外走去。
“贺兰,这块表,我还给你了!”
转身地瞬间,陈成留下了这么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可对于小贺来说,这句话,却比一颗子弹地杀伤力更甚。
她失魂落魄的走到陈成刚才所站的位置,手颤抖着抓起了陈成留下来的那块手表。等她再回过头时,却看到,陈成还未走到大门口处,就已经被几位全副武装的警察擒住了。这让她身上的力气仿佛一下子就被抽空了,再也支持不住,颓然的瘫坐在了地上。
“小贺,你是个警察,你这么做难道不对吗?”
小贺紧紧的捏着那块手表,在心里面小声的问着自己。紧接着,她忽然像是疯了似的把手中紧握着的那块名表往对面的墙上狠狠的砸了过去
啪!
干脆利落的声音。
手表,很明显已经被摔了个粉碎。可心呢,也碎了吗?
无论是谁,只要看到了此刻的小贺,就很容易得出正确的答案。
也许在这一刻,她才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警察!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多达数十把的长枪短铳。所以,陈成没有任何悬念的被逮捕了。他没有任何想要顽抗的意思,很配合的让局里一位哥们帮他在手上戴上了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是的,这次他算是栽了。
这一个月以来,他也曾经做过这方面的准备,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以这么一种滑稽的方式,栽在了一个他认为绝对不可能会害他的人的手上。
逍遥了一个月了,他也是时候该落网了。
看看,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多么的应景啊!
搭乘局里免费为他准备的直达的士,陈成直接被押送到了位于市郊的看守所,局里给他的待遇还不错,是个单间,重犯及危险人物监护室。
这地方他以前也来过,男女犯人都有,一般如果你犯罪级别不够高还住不进来,当然了,能住进来也就意味着你能活着走出监狱的几率微乎其微了。
陈成跟着看守所的民警兄弟缓缓地走向了属于自己的那个单间,可走到半路的时候,他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明显带有幸灾乐祸的阴恻恻的笑声。他下意识的循声看了过去,可他才看了一眼,差点没直接就晕过去。
原来发出这阵阴笑声的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认识这个女人,而让他想晕过去的直接原因则是,这个女人竟然就是被他亲手逮捕的杨大姐!
杨小竺,也就是杨大姐此刻半躺在床上,很没有形象的翘着一个二郎腿,双手环胸,饶有意味的看着被警察押着的陈成,两只星子似的眸子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眉眼嘴角间流露出来的尽是喜意,要说她不是在幸灾乐祸恐怕连鬼都不信!
“哟,这不是陈大组长吗?怎么,您今儿也进号子了?”杨大姐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一口京片子,脆生生的就跟说书似的,可她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听在陈成的耳朵里就不怎么好听了。
“我操,你丫的再他妈废话信不信哥们撕了你这破嘴!”陈成恶狠狠的骂了一句。
“呵呵,陈大组长,想不到您这儿都进了号子里了,官威倒还不小呐!”杨大姐对陈成的恶言相向丝毫不以为意,掩嘴娇笑了起来。
“你”陈成被呛骂人的话都说出口来了。
说实在的,即便现在杨大姐只是穿着一身很普通的囚服,可她轻吟浅笑的样子却让人有种满室生春的感觉,而且一点也不会让人感到突兀。
即使是陈成,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咣!
一声沉闷的声音传来,杨大姐隔壁那个单间的铁栅栏被一位拿着钥匙的警察给打开了。
“陈组,您先进去休息吧!”一直负责押解陈成的哥们说道。
“这”陈成吓了一跳,赶紧跟这哥们说道,“哎,同志,要不你给我换一间吧,我可不想跟这疯婆子当邻居。”
“陈组,这是最后一间了,人都住满了!”
我靠,华海哪来这么多重量级的犯人啊?
陈成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无奈之下只能是硬着头皮走进了包间。
第三卷第一百八十六章 水笙来了
啷!
值班警察把空的铁门给关上了。
陈成双手枕着后脑勺躺倒在了冷冰冰的木床上,被通缉了这么久,他今天好歹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可惜事与愿违,他刚一闭上眼睛就想起了小贺,想起了小贺指向自己的那把冷冰冰的手枪。
呵,我他妈真是够傻啊,被新哥卖了一次还不长记性,竟然像个傻B一样,天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爱情!
操!
陈成心里一阵烦躁,下意识的伸手想摸支烟出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些零碎早在刚才受审的时候就被人搜了个一干二净,没办法,他只好扯过来那床军用被子,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不盖不行啊,自打他被押进来之后,隔壁杨大姐那阴恻恻的笑声就一直没断过,听到他耳朵里就跟看鬼片似的,毛骨悚然。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陈成非但没能睡着,反倒是越来越精神了。
“我操,杨小竺,从老子一进来你就在笑,你他妈到底笑够了没有!”
陈成霍地一下扯开被子。从床上弹坐了起来。隔着两道铁栏杆朝着对面地杨大姐吼了一声。
杨大姐对陈成地警告置若罔闻。反而是笑得更灿烂了起来。陈成此刻气急败坏地样子让她看在眼里。甜在心里。爽得不行。她甚至认为。这恐怕是她二十多年来过得最开心地一个小时了。
陈成想让杨大姐停下来不笑。真地很难!
人生四大悲中有这么一悲:他乡遇故知——债主
陈成现在地心情就很好地诠释了这句话。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滋味。总之是别扭无比。看着对面房间里地杨大姐言笑晏晏地样子。他就跟吃了苍蝇似地。恶心得要死。而且好像还吃了不止一只。而是一整盘!
当然了。他如果能够提前预知到未来若干年以后地事情。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杨大姐似乎很满意陈成现在的精神面貌,又过了一会儿,她才止住了笑声,然后满面春风的看着对面的陈成,而陈成也同样在看着她,不,是盯着她!
很诡异地,两个人就这么互相盯着对方,谁都没有再主动开口说话,到了最后,陈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睡着了的。更诡异的是,就在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很奇怪地梦,他梦到自己没死,操着一艘破渔船在海上逃亡,而让他惊出一身冷汗的是,船上竟然还载着另外一个人杨大姐!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不到,陈成就被看守所的警察叫醒了。按照局里的规定,他还得再去复审一次。走出牢房的时候,陈成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杨大姐,发现这个女人卷着看守所发的那床薄被,满脸都是些虚汗,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做着什么噩梦,眉头深锁着,一副我见犹怜地样子。
靠,这个疯婆子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
陈成在心里腹诽了一句之后,跟着那位叫他起床的哥们直接来到了看守所特别为重刑犯准备的审讯室。
负责提审他的是局里的老蒋和另外一哥们,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也没那么多规矩。陈成没有难为这俩个看样子熬了一个通宵的老同事,再次把昨儿晚上说的那一番话又重复了一遍,很爽快的承认了关正就是自己杀地,并且把作案地点时间什么的交代得一清二楚。另外,关于社会名流杠叔被杀的那个案子,陈成也如实的反映了当时在福运楼里发生的所有细节,至于警方相不相信,那就不是他管得了地事儿了。
“嗯,小陈,我”搞定了陈成的口供之后,老蒋欲言又止道。
“蒋组,你也别说了,公事公办吧,我心里都明白。”陈成挥挥手打断了老蒋地话。
“好吧,小陈,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我们一定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地。”老蒋站起来说道,然后又对看守所的同志交代了几句,示意他们可以把陈成带走了。
呵呵,水落石出?
陈成心里苦笑一声,就算警方神通广大,查出来杠叔地死不关自己的事又能怎样?关正的案子铁证如山,等过段时间再去法院转一圈自己就该活到头了吧!
由于陈成的配合,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他在重犯监护室里过得很舒服。
警方也不再如之前那样,严密的封锁关于他的消息了。这也导致了有些消息灵通的内部人士,比如发哥等系统内的人很快便打听到了他被捕的消息,焦急的从燕京赶了过来,不过他谁都没见,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
当然
小贺之外!
陈成知道,小贺每天都会到看守所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得到,小贺就在监房外面,可惜的是,他却一直没逮到机会和这个女人再见上一面,他所能知道的关于小贺的消息,就仅仅是从看守所那些警察的称呼中,知道小贺又升官了,现在他们都管她叫贺主任。
小贺的官职也方便了她可以不管看守所的规定,每天都到这儿来探监,要是换了像小李他们那种小警察,如果没有局里给开的办事条子,别说进来探监了,恐怕人刚走到门口就让武警给撵走了。
陈成并不知道小贺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也不知道小贺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愧而不敢面对他。小贺带给他唯一的好处就是,他在这儿的伙食标准比其他那些同样被关在这儿的哥们高出了许多,不但营养丰富而且味道还很不错。
哼,你是在补偿我吗?
我告诉你,贺兰,我不需要!
当然,不能不特别提一下陈成的邻居——地下党员杨大姐同志。自打陈成进了这看守所,这姑娘就如同焕发了第二春,每天从早到晚都是乐呵呵的,每每想起黄泉路上多了陈成这么个大仇人作伴,杨大姐似乎饭也吃得多了,觉也睡得香了,精神面貌那可不是一般的好。瞧她现在这副模样,说她正蹲着大牢,找谁说谁都不信。
看来,恨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无非就是像杨大姐这样的了。
只不过,两人之间还是缺乏沟通。这十多天来,杨大姐倒是曾经试图调侃过陈成几句,可陈成根本就懒得搭理这个心理阴暗到了极致的女人。一来二去之后,杨大姐干脆也不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陈成的冷**了,一门心思的享受着临死前这段美妙的监狱生活。
现在剩下唯一的问题就是看看俩人谁先倒霉了,对于杨大姐来说,能比陈成晚死一天就是幸福。
陈成心里一直很纳闷,算算日子这杨大姐在这看守所里待了都快两个月了,按说也该到时候上法庭见法官了,搞了半天怎么还待在这看守所里混吃混喝的呢?
可惜的是,这个问题没人能告诉他,就算是杨大姐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