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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最后一瓶吊上,煎熬继续承受。路涛小腹憋胀,在座位上磨蹭,心里暗自自责不该喝那么多饮料。何从也觉得忍了三个小时也是时候了,委婉的说,“我想上厕所,要不要一起去?”
路涛见何从伸出橄榄枝,恐怕错过了,赶忙应和。何从提着瓶子按着路涛的步伐走在一侧,“我这就让方良准备动身出发接我们啊。”
路涛介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丢脸的事今儿都赶上了,在小便池前何从都解决完了,路涛还在鼓捣。何从看路涛左手解纽扣不方便,又不忍心戳穿,等了下还是不行,何从细心的绕到他后方帮他拨开。
路涛石化了,这一幕擦的太眼熟啦!
第七章
第二天路涛好说歹说都不肯去医院。方良搬出何从来登时推翻了他的负隅顽抗。结果路涛就战战兢兢的坐在了急诊室走廊里的侯诊椅。
路妈大刀阔斧进来的时候路涛还跟那儿我自尤怜,一抬头就看见一富贵逼人的女士,寻思谁家的这么扎眼就敢放出来,使劲一瞅这不自己的老妈嘛!好嘛,被方良用来做讨好周琳的筹码了,美色当前就把自己出卖了!要不说母子连心,路妈在川流不息的家属与病患中一眼揪出自己的宝贝儿子。
“路路,妈妈的好宝贝儿,你怎么了?”路妈痛心疾首的看着路涛,心疼的问。
何从虽然纳闷,不过听言语也明白过来,特有礼貌,“阿姨你好,路涛有点低烧,我陪他来打点滴。我是他的中队长何从……”
路妈哪里有心顾的了旁人,抚摸着路涛发黄的面孔,心里悲怆,“路路,跟妈回家吧,给你爸低个头,别在外面受苦了!”
路涛不耐烦的说,“妈你回去吧,我输完液还得回去上班呢!”
路妈不敢得罪路涛,正踟躇着,护士又拿着架子开始做准备。路妈看着架势问,“就露天输啊!?连张床也没有?!”
护士眼皮抬都不抬,语气冷淡,“现在床位紧张,临时的病号都这样。”
“那我儿子办住院手续就有房间了吧?”
护士态度依旧,“他就是低烧,不至于住院。再说现在人满为患,不是你说办手续就能行的,加床位也是在楼道里。”
路妈在儿子这没讨到喜,心里堵气,总觉得护士口气夹枪带棒的,脾气也上来了,“你们院长呢!?我儿子难道连个单间也住不了了!?去叫你们院长下来!”
“床位也不是说有就有的,院长也不是叫来就来的,咱这不能喧哗,麻烦你们配合一下!”护士语调拔高。
贵夫人撒泼可是千载难逢的,本来忙碌的人群都纷纷驻足看起热闹。路涛赶紧安抚他妈,何从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两头规劝。路妈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一个电话拨出去,不出十分钟从楼上匆匆忙忙跑来一个秃顶矬个儿男人。
“路太太,您来了怎么不直接去楼上,我们院长去市里开会了,我是办公室的主任,听说公子生病了,楼上有贵宾单间,我都安排好了……”男人低眉顺眼的陪笑着。
事态急速变化,何从还没反应过来就扶着路涛众星拱月似的被人引进电梯。电梯停在顶层,何从环视一周发现这层别有洞天,装修特有星级范儿,清静优雅,也没有流窜的闲杂人等。但是旁边的路妈和路涛很镇定,这种场面应该是稀松平常吧。
比起楼下一件病房里六张床一个厕所,路涛住的这间一分为二,进门是个小型客厅,里面病床旁边还有张陪床,旁边还有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洗澡。何从真心觉得无语……
路妈安排好路涛就上街买换洗衣物和日常用品,路涛也心安理得的住下了。何从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可是离开又好像不厚道,纠结的皱着眉头。路涛怕他抛下自己,抢先说,“你回去吧……收拾收拾,晚上还要陪床呢!”
虽然路涛非常自以为是,但是何从接下来的行为更加纵容和助长了路涛。何从回去跟苏立勇续假,就简单整理一下又回到路涛身边。何从虽然不是很精明,但察言观色还是会的,即使不清楚路涛的来路也看得出他非富即贵。何从还是很别扭的,觉得自己跟这路人不搭,心想等路涛病好就找借口疏远他吧。
探望路涛的人应接不暇,礼品堆满了小床,路妈摆出最官方的架势应付着他们。何从回来的时候路妈刚闲下来,正给路涛削着苹果。这会路妈才意识到何从的存在,微笑着说,“我们路路在队里累不?我这宝贝儿跟他爸有些矛盾,他爸为了逼他低头才把他扔进消防队的,出来是迟早的,你啊……”
“妈,你回去吧,这里有我们中队长照应呢!”路涛不愿提及家里的事,烦躁的开始轰人。何从还在心里感慨,别人千辛万苦进来都是图以后调动工作有个保障,而路涛为了吃苦,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路妈还想说啥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三人一致往门口看去,不速之客居然是林萱。自从林萱成了张建正的入幕之宾后,路涛他们也时有碰面,每次林萱都不顾路涛的嫌恶凑过来寒暄,屡败屡战,愈挫愈勇。
放下东西,林萱水蛇腰一扭粘上路妈,“阿姨,我是路涛的朋友林萱,听说他病了,过来看看他。”
路妈客气而生疏的表示谢意,路涛也冷淡的搭了两句。林萱不肯放过这个接近路涛和路妈的机会,接着套近乎,“我在政府大楼前台上班,经常碰见叔叔,叔叔还是那么英气逼人,不像路涛的爸爸倒像路涛的哥哥,呵呵……”
“哪里有,几十岁的人了摸不着年轻了!”路妈听的心花怒放。
何从被林萱彻底无视,路涛在旁边见自己老妈快要失守被俘获,哼哼着装腔作势,“头晕恶心,我想睡觉了,妈回吧,我爸该找你了。”
路妈心疼儿子,连连点头,扯着不情愿的林萱,“妈这就走,不打扰你休息啦,小林也一起走吧。何队长你多看着路路点,明天我再来哈。”
何从心里舒了口气,赶忙起身送路妈出去。路涛伸展四肢感慨道,“世界终于清静了……”
路涛漫无目的的换着电视频道,何从则盘着腿玩着单间配置的电脑,两个人没有什么交谈,空气中弥漫着微妙的气息。
折腾了一天,何从早早的收拾好床铺,爬上那张小床。何从就躺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想到那一晚他炙热的滚烫的鼻息,跳动的雀跃的脉搏路涛一阵燥动,在床上翻来覆去。何从认床,本来就睡不踏实,路涛还在制造这么大动静,翻身对着墙语气低沉,“你这烙饼呢?!”
路涛听他说话生硬,琢磨着他定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气恼,却也不知道他是为哪般,想要讨好又不知从何下口,只能老老实实的固定一个姿势到天明。路涛是被连环的敲门声吵醒的,他环视一周也没看见何从的身影,以为门外是去买早饭的何从,欢欢喜喜蹦蹦跳跳的就起来,开门一看结果是老妈,又气馁的爬回床上。
路妈没看出端倪,还兴高采烈的询问儿子情况,路涛哼哼哈哈的应付。等医生护士齐心协力给他输上液的时候何从还没回来,路涛赶紧给他打电话,但是提醒是关机。路涛接着打给简优让他把自己的笔记本收好让何从捎过来,这样自己就不无聊也不用跟何从抢病房里那个台式的啦。
路涛的如意算盘落空了,苏立勇安排何从去市里开会。简优没看见何从,找到苏立勇问询的时候得到这样的答复,并且苏立勇很大方的拨给简优假期,让他代为帮扶路涛直到路涛康复归队。路涛知道这个消息后大失所望,听了路妈的提议无精打采的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都不解恨!
其实何从早上坐客车去,晚饭前就赶回来了。既然打算跟他划定界限何从自然不会再羊入虎口。何从审视了一下,知道路涛真实情况的应该有帮他办入职手续的苏立勇和见面就提他‘虎父’的张建正,至于所谓的准姐夫方良还有哥长哥短的跟屁虫简优也不保险,原来自己被排在安全范畴开外,何从垂头丧气的想啊想啊就钻进死胡同了。
路涛想着等何从回来一定来找自己,到时候再治他的不辞而别罪,罚他给爷捏肩锤腿讲故事,反正只要见到他怎样都好。结果黑夜白天又白天黑夜过去何从都没露面,路涛想也许他得开几天会心里为他开脱,方良打电话关心他的时候自己伪装成捎带的意味,问何从还没从市里回来啊,方良特别实诚的说当天就回了,路涛倍受打击更加一蹶不振了。
路涛归队了。跟着回来的还有情绪低落心事重重的简优。何从从办公室俯视下去,一班的同事刚好在下面拔草,看他们回来就聚在一起闲话,路涛还是没心没肺的笑着。一抬头就看见何从,目光交接何从赶紧坐回去,路涛楞了一下还是嘻哈着回宿舍了。
自己回来了,如果说去医院太麻烦现在总是给他提供便利了吧,可是即使擦肩而过何从都没有为自己驻足过,路涛觉得何从跟自己愈来愈形同陌路了。
晚上何从捧着笔记本去岗亭凿壁偷光,走近了才发现路涛在里面,客气的笑了笑就要转身回去。这绝对不是冥冥之中,从医院回来后,路涛就开始跟别人换岗,总是把自己排在下午六点到十二点,就为了能制造跟何从机缘巧合说话的机会,千载难逢的时刻路涛自然不能放过,明知故问,“你也来玩啊?”
何从不好太明显的躲闪,“我没啥正事,你先玩着吧!”
“又不是呆不了两个人,不能让你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 路涛挽留,“正好咱兄弟俩穿越火线进一个房间杀他们个落花流水!”
何从笑了笑,“不了,我这个带不起来,特别卡。拿着也沉,我把它放宿舍去。”
路涛差个别的话题,“去市里开会没借机玩两天啊?”
“没有,当天就回来了,还要写总结报告,然后给下面开会学习。”何从实话实说。
路涛心里凉了半截,“哦,我妈问你来着,说怎么也不过去看我了。我一想也是你忙着,哪里顾得了咱。呵呵……”
何从听着路涛的干笑特别不是滋味,看着路涛关上岗亭的门,坐回去认真的盯着屏幕,自己也没有必要杵在着了,转身往楼上走去。
第八章
何从冷漠的表情后面是对隐瞒的心寒,如果路涛试着撕下他的伪装,诚实的阐述自己的缘由来,何从一定会释放他冰封的情感。可是路涛不敢冒险,他觉得自己应该自觉的从朋友退到同事的位置上,路涛不想结果这样,当然其实死鸭子嘴硬的他们谁也不想……
苏立勇瞧着现在俩人谁也不搭理谁,想着何从可能已经猜疑,这样也好,听说路涛跟他妈妈和好了,想必很快他爸爸就把他调出去了接着上大学,到时候何从退伍转业回自己的县里,再紧密也不是一路人,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周六晚上大队三楼没人值班,路涛从责任人手里拿了KTV的钥匙,一帮子在楼上鬼哭狼嚎。何从在二楼就听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对对面的苏立勇说,“他们也真够能闹腾的,一出任务就打蔫啦……”
苏立勇也赞同,“现在年轻人啃老的多,吃苦耐劳的少,还是欠练!不然体能考试的时候也是傻眼!”
训练的事本来是苏立勇安排的,何从不方便插话,“你看着办就好,”
这些人没有常年累月坚持锻炼,上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