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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鲁光元嘟囔了一句,顿了顿又正色道,「小夏,其实我来……是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恩?」从小夏无所谓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有些打鼓,「干嘛这麽一脸正经的,会吓坏小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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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书维缩在椅子上抽闷烟,白旭被几个弟兄围在墙角,逼著要他交代那个传说中咖啡馆兄弟的详细情况。
白旭回忆了老半天才开口描述道:「个子没多高,茶色头发,长的清清秀秀的。」
众人立刻切了一声散开,长相清秀的小青年,这样的人街上没有十个也有八个。
胖子不死心,跑到傅书维面前还想探听消息,被傅书维两句话打了回去:「行了,什麽兄弟不兄弟的,那是我病人。」
胖子一听登时震惊道:「病人你也!老大,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
「吃你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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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鲁光元话到一半像是堵在了嗓子眼,顿了老半天才道,「其实你要是睡不著的话,可以再给你加点药。」
「……我还以为是什麽呢,害我吓一跳。」从小夏轻笑了两声吐了口气道,「那麻烦元哥了。」
「麻烦什麽,等著,我去给你拿来。」鲁光元替他拉了拉被子,很快就离开了。
笑容僵在嘴角,从小夏望著惨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
鲁光元坐在他身边的时候,手上那一堆病历卡就扔在床头柜上,顶上那份手术同意书就算他不想看也拼了命的挤进了他的视线。
是什麽手术的同意书,是谁的手术?
元哥,你想说的究竟是什麽。
点滴里被加了安眠的成分,从小夏却睡的不太安稳。
耳边始终有一个女人用微微哽咽的声音一遍遍的说著:「小夏,好好活著,好好活著……」
反反复复,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真是残忍啊,从小夏在心里苦苦的笑,明明自己舍弃了生命,却要求我好好的活下去,明明知道活著有多痛苦,却还是固执的要我活下去……
怎麽可以这麽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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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他眼睁睁的看著父亲离去,看著自己的母亲被邻居咒骂,被欺辱。
那时候的他,认为自己已经十四岁。
於是他叫著喊著挣扎著,最後却只能无力的看著母亲不堪重负,甚至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把他远远送走。
他唯一还拥有的记忆便是离开时母亲那个一点也不温暖的拥抱,那一缕流淌在他脖颈之间冰凉的泪水,和他应承下的,一定要活著的誓言。
乱七八糟的过了几年,直到那份母亲用生命换来的保险金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竟然都不知道母亲是在何时,何地,以一种什麽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的。
就这麽浑浑噩噩的,就这麽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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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的画面一直在眼前回旋。
从小夏看著母亲松开了手,他被带上了车,後视镜中的母亲越来越小,越来越远,可是视线一转,他又在母亲的怀里,然後被松开,被带走。
每当那个身影就要看不见的时候,他又再次回到当初那个即将分离的时刻。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也明白只要醒过来就会没事,可是无论他理智上多麽明白,却怎麽也无法从梦境中逃离出来。
「别睡了,」干燥且温暖的手落在额间,从小夏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说,「小夏,该起床了。」
从小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没看见人,先就闻见一阵浓郁的食物香气。呼唤的声音,米粥的清香和清晨温和的阳光缠绕在一起,如同跳动的音符一般充满了整个空间。
一如年幼时每一个被叫醒的早晨。
滚烫的泪水终於忍不住喷涌而出,从小夏猛的抱住了面前的那个身影,大声的哭了出来。
习惯在一起(十二)
「嘛,比起武器,我果然还是喜欢身体力行。」收回踩在史书志身上的腿,傅书维又是一张笑脸。
「啊!!!!!」凄厉的惨叫穿透了半条街,史书志脸痛到扭曲,整个人抱著右腿在地上打滚。
街口传来熟悉的警笛声,傅书维皱著眉头拍了拍身上的灰,低声啐道:「啧,没种的家夥,就知道报警。」
「吱──」警车划著弧线刹在了傅书维面前,看著车上下来的那个熟悉的人,傅书维摸了摸鼻子,把脸转向了另一边。
「遮什麽遮,你就是罩个黑皮口袋我都能认出你。」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语气却带著些调侃。
傅书维只好拿下半挡著脸的手,无奈的叫了一声:「华叔叔。」
「你还知道我是你叔叔啊,」华国成瞪了他一眼道,「你之前怎麽跟你爹保证的,说要当个老老实实的大学生,这才多久?我还以为我轻松了呢,结果你丫果然不是个老实的货。」
「我这不是被惹急了嘛,」傅书维解释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得了吧还有人能得罪到你?」华国成显然是不信,「别说了,不能就这麽放过你,今儿晚上跟我回署里呆一晚上去。」
「可我晚上还有事呢……」不知道小夏醒了没有,不管自己怎麽去教训那个叫做史书志的废物,今天这事肯定还是伤害到他了,自己得回去陪陪他。
「不去?也成啊,」华国成一副我很通情达理的样子,掏出手机道,「那我问问我大哥你这事儿怎麽处理吧。」
「别别别,我去还不行吗……真是……」傅书维连忙抢过电话,叹了口气老实的跟著华国成上了车,今晚恐怕只能让小夏稍微孤单一下了,否则这件事情要是被父亲知道,以後根本就不用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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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力的靠著门框,傅书维扶著额头心说早知道会跟这群小子撞上,说什麽自己也不上警察局来。
「老大~来视察的啊?」胖子被一员警推在墙角蹲著,嘴里却一派轻松的跟傅书维打招呼,「什麽时候再出去跟兄弟们喝两杯?」
「喝你个头!」傅书维走过去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你们这群臭小子又上哪儿惹事去了,才老实了几天又被带进来,愣是不要毕业证了是吧。」
「还不是米海,」胖子揉著脑袋抱怨道,「自己的马子都管不住,居然让她跟著南门的鞋拔梁跑了,」说著伸手一把将米海抓了过来,推到傅书维面前道,「老大你看,咱们米海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怎麽就比不过那个鞋拔梁了呢。」
米海嘿嘿笑了两声,叫了声大哥,又转身推攘著胖子说你快别说了还嫌我不够丢人啊。
傅书维抄著手上下端详了一番秀秀气气的米海,又想了想鞋拔梁的那张猪腰子脸,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嘴上却还是骂道:「马子跟人跑了你们就去干架啊?我以前是怎麽跟你们说的?除非是真伤到兄弟了,不然别他妈到处惹是生非的。」
「得了吧大哥,你还真好意思说我们,」在旁边看了半天戏的白旭终於开了口,抬起下巴指指刚进来的华国成道,「您这边又是犯了什麽事儿?」
傅书维一时语塞,心里憋的很,干脆又给了胖子一下,才拖了张椅子坐下道:「我那是被欺负了,是正当防卫,那可跟你们的聚众斗殴不是一个性质的。」
胖子不敢反抗老大,只好奔到白旭那头寻找安慰,谁知刚奔过去就被白旭一巴掌推开,悲愤之下干脆拖著米海继续蹲墙角去。
「正当防卫能把人家的腿给防断了,自个儿身上连个淤青都没有,」华国成接过他的话头,鄙视道,「也不知道找个能让人信服的由头。」
「那是他活该。」
「什麽活该不活该的,我只知道你才在你爹面前保证了要改邪归正,转眼就废了人家的腿,」华国成道,「去,人家父母来了去道个歉。」
傅书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脸上明明白白写著拒绝。
华国成见他没反应,也有些动气,怒道:「你是不是非要我请大哥过来管管你?」
「别别别,」白旭连忙劝到,「华局你别动气,大哥最近真的特老实,要真动手那肯定是惹急了,多半是那臭小子伤了哪位兄弟。」
「兄弟,什麽兄弟?他的兄弟就你们几个,都在这儿了,」华国成指了指几个蹲在地上的小夥子,「哪一个断手断脚了?」
白旭也知道自己说的有点站不住脚,却突然想到前阵子明明约好要去喝酒,傅书维却半途跑掉的事情,顿时喜道:「对了对了!还有一个的,」说著转头问傅书维,「大哥,是不是那天咖啡厅碰见的那孩子?」
傅书维脸色僵了僵,没肯定也没否认。
「您看,默认了!」白旭赶紧对华国成道,「您还不知道我大哥吗,默认了那就是了。」
「……行了,事情我会去查,」华国成缓和了些语气,盯了还梗在一旁不说话的傅书维一眼道,「要是查出来是你惹的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深夜,医院大多数的的屋子都熄了灯,只余留著护士站和急诊室还有点点灯光。
二楼简锦飞的办公室传来压抑的争吵声,鲁光元捏著简刚交给他的手术同意书,拉著简锦飞不让他走。
「简老师你疯了吗,您要把Alc用在小夏身上?」鲁光元满脸都是不解,「为什麽,那个药明明已经失败了,季太太甚至连今年都没有挺过,你,你这不是让小夏去死吗!」
「季太太的手术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而且头三年她不是健康的跟正常人一样吗?」简锦飞不耐烦道,「再说Alc的研究从来没有停过,这都五年了,你以为会没有进展吗?」
「可是简老师,」鲁光元紧紧盯著简锦飞的双眼,「你也不能保证成功不是吗?」
「鲁光元,你不要忘了,这是他身为TEST的责任和义务,」简锦飞道,「生物试验一定要做,药也一定要人来试,你难道让我直接在普通病人上用吗?」
「可是……」鲁光元还想反驳,但立刻又被简锦飞的话打断了。
习惯在一起(十四)
这一哭就是半个锺头,从小夏像是要把一辈子的泪都流尽似的,硬是把傅书维的白褂子浸的能拧出水来。
期间傅书维什麽也没问,只是轻轻拍著从小夏的背,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著没事了,没事了。
埋著脑袋哭舒服了,从小夏却不好意思露脸了。尴尬的维持著拥抱的姿势不动,从小夏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傅书维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的,却也不点破,想看看他会怎麽做。
「咕……」一阵咕噜声从两人紧贴的地方传了出来,从小夏更尴尬了,脸红的快要烧起来。
傅书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