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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宁默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不去多想,阿旺也将那半块西瓜吃了大半。
西瓜子吐在茶几上。
阿旺见宁默终于转过身,开心地招手,“阿默,我们一起来数一个西瓜里面有多少西瓜子吧。”
谁要做这么浪费时光的事情!
宁默狠狠敲了阿旺脑袋一下,“你不回家吃饭了吗?奶奶说会煮红烧肉。”
阿旺一听,眼睛就亮了起来,“那我们快回去吧,阿默!”
宁默认命地被阿旺拽着向楼下走。
对方的手温暖细嫩,是他冰凉的指尖所期待的。
于是当两人踏进家门,手被对方自然松开的时候,宁默居然会觉得不舍。
乖巧地洗了手,坐在桌旁,阿旺期待地等着奶奶将红烧肉端上来,可等了半天,都没看到心心念念的美味。
“奶奶。”阿旺蹙着眉,提醒,“红烧肉呢?”
老人家瞪了阿旺一眼,“为了惩罚你吃饭前还跑出去玩,奶奶没有做。”
见到奶奶严肃的表情,阿旺撇撇嘴,不敢撒娇,只好举起筷子。
没有红烧肉,冬瓜排骨汤还是有的。
宁默安静地吃着饭,偶尔夹给林奶奶一筷子菜,见到阿旺面带难色,不由得挑起眉,“你为什么不吃?”
阿旺可怜巴巴地,掀起上衣,“阿默,怎么办……”
因为吃多了西瓜而变得圆滚滚的白皙肚皮乍然出现在视线中。
宁默眼皮连跳两下。
阿旺眷恋地看着一桌菜色,“我好饱……”
“你活该!”
Chapter 19
由于将头对着空调风口吹了整整半个钟头的缘故,第二天,宁默就发烧了。
浑身虚软到连床都爬不起来,宁妈妈喂宁默吃了退烧药,便抱歉地,“对不起默默,妈妈今天还要上班。”
“没关系。”宁默半睁着眼,躺在床上,“这点小事,我自己可以应付得了。”
连幼时他生病感冒,都是自己熬过来的,现下成熟长大了,哪里还会变得更加娇气?
“厨房里有粥,妈妈还调了闹钟,记得准时吃药。”宁妈妈目露愧疚,虽然是心疼儿子,但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家门。
走到楼下的时候,宁妈妈想了想,敲开了林家大门。
“林奶奶。”
应门的是精神矍铄的林奶奶,“怎么了?脸色有点差呢。”
宁妈妈笑了笑,“是默默发烧了,我有事要去公司,所以……想来拜托您,如果有空的话,请上楼看看默默。”
“没问题啊!唉,你真是的,这种事情还说什么拜托。”林奶奶立刻焦急地,“我可是一直把默默当成亲孙子来疼。”
老人家进屋,“煮汤了吗?发烧的时候不能吃油腻的,要清淡进补才好。”
“不、不用了,我已经给默默煮了粥,只要您抽空上去看看就好。”宁妈妈忙摆手,“您不用忙了,这样让我多不好意思。”
两人又聊了一会宁默的病情,宁妈妈便转身离开了。
林奶奶在门口站了会,叹息着将大门关上。
“也是一个辛苦的女人呢……”
从搬来这里开始,住户们对宁家母子的猜测和挖苦就没有断过,年纪轻轻的女人长相标志,平白带着一个孩子来到异乡,绝口不提父亲二字,哪能不让别人说闲话呢?
用脚趾头都能大约想象出来宁默的身份。
虽然心疼小孩子没有父亲,一个瘦弱的女人要为了生计在职场打拼,但说到底,都是在还年轻时造下的孽。
如果年少时多考虑一下,多克制一点,就不会有太过辛苦的未来。
感慨唏嘘着,林奶奶来到厨房,动手帮宁默炖鸡汤。
阿旺跟着香气跑出卧室,困顿地揉着眼睛,“奶奶,要吃饭了吗?”
才起床就想着吃!
林奶奶没好气地,“快去洗脸刷牙,默默生病了,你上去陪他。”
阿旺一听,眼睛睁得溜圆,担忧地,“阿默生病了?唔唔,我要上去陪他。”
大孙子乖乖去洗漱,之后换好衣服,热心地从橱柜里翻出一堆好吃的,“奶奶,我上楼了。”
“……你去陪病患,需要带那么多零食吗?”
只是没等林奶奶冷下脸,阿旺就机灵地窜出了家门。
“这些不是给我吃的,是给阿默的!”
默默从来不馋嘴,只有你把这些牛肉干和薯片当成宝!
林奶奶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地,继续在砧板上切菜。
而在楼上,宁默昏昏欲睡,被恼人的热度折磨得心情烦躁,就听屋外响起了阿旺独有的窍门方式。
“阿默,阿默阿默阿默——”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念经帮他超度!
宁默抽着眼角,挣扎着爬起身子,晕晕乎乎地打开大门,对门外憋气憋到脸紫的呆子吼,“告诉你多少次,喊一声就可以了!”
只是他身体虚弱,吼骂的力度比平时轻了许多,导致阿旺非但没有害怕颤抖,反倒笑眯眯地,“阿默,我来陪你。”
换下鞋子,小跑着将零食放到茶几上,阿旺搀着宁默的手往卧室里走,边走还边说,“小心哦,阿默你的身体很差呢,要好好保养。”
“……”
这呆子是忘了他揍他的时候是有多生龙活虎了吗?
宁默没力气对阿旺吵,只好喘着粗气躺到床上,眼睁睁地看着阿旺跑出去,抱起茶几上的零食,坐在床边,“阿默,给你吃牛肉干。”
发烧的时候吃含有防腐剂的食品,真的不会加重病情吗?
“我还带了海苔给你呢!”
那骄傲的等待夸奖的表情虽然很可口,但是……
宁默呼出一口气,“我好累,想睡觉,你安静一点。”
“……”阿旺哀怨地看着他,许久,撇撇嘴,“好吧。”
“……”
“阿默你太不近人情了。”
这个词……阿旺最近是和奶奶一起看电视剧了吧。
他知道母亲是担心他才会让阿旺上来陪他,但是阿旺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会让他徒增身体和心灵的伤痛。
在额角青筋的抽动中,宁默抵挡不住绵延的睡意,终究是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梦中有摇曳的垂柳,阳光干净而温和,他坐在小河边享受着难得惬意的午后,心情平静,再也不会因为身边有个呆子而气愤、烦躁、自己和自己争吵撕扯。
直到耳边传来细碎的咀嚼声。
“唔……要留一点给阿默。”
“……”
“……奶奶不在,我、我就再吃一点好了。”
“……”
宁默忍无可忍地睁开眼睛,侧过身,随之映入眼帘的就是埋着头吃得满嘴流油的阿旺。
看来林奶奶已经来过了。
空气中有让人食指大动的鸡汤的味道。
而床边的简易折叠桌上,摆放着吃了大半的小炒青菜,红烧大排和鲫鱼汤。
阿旺察觉到他的注视,耳朵抖了抖,抬起头来。
“……”
“……”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阿旺憨厚地笑了笑,“阿默,该起床吃午饭了呢。”
我的午饭根本已经快被你吃光了吧!
宁默气得直翻白眼,所幸早上吃了药也睡了一觉,身体轻松许多。
他下了床,狠狠瞪了自知理亏而眨巴着眼的阿旺,走到厨房,给自己盛了一碗青菜粥。
“阿默,你不喝鸡汤吗?”
见宁默坐在客厅的餐桌吃饭,阿旺也跟了过来,他嘴巴还没擦干净,上面留着红烧大排的汤汁,“唔……你的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他居然还惦记着他的粥?
宁默不敢置信地瞪着阿旺,抬手赶人,“你吃饱了吧,吃饱了赶紧回去。”
阿旺受伤地蹙起眉,“我要陪阿默的。”
“不用了,吃完粥之后,我自己会吃药。”
“可是……”阿旺扒着门框,眼中有真切的担忧,“阿默,我走了,你一个人在家,会很孤单的。”
平淡的嗓音在蝉声中更显恍惚,大门打开,有浑浊的热气扑面而来。
宁默手上的动作顿住,只觉得在屋外高温的包围下,心都要化了。
呆子蠢,贪吃,可偶尔又会说出让他动容的话。
这样的行为,算不算犯规呢?
心中的气愤瞬间消散,宁默扯了扯唇角,走回餐桌喝掉了菜粥,而后垂着脑袋爬上了床。
“阿默,你要睡觉了吗?”
阿旺笑嘻嘻地重新跑回来,轻声关上大门,在卧室门外探头探脑。
宁默翻了个身,“厨房里还有粥,自己去盛。”
“哦!”
“别吃撑了!”
“我有分寸的……”
不知道是谁昨天吃多了西瓜导致一直蹲在卫生间里等排尿。
宁默暗暗骂着,唇角却翘了起来。
他可以听到阿旺蹑手蹑脚在客厅和厨房之间走动的声音,因为喝粥太快而呛到,想象他满足地咀嚼排骨和青菜时的脸,觉得可气又好笑。
他一直以为阿旺是无能的,但每当他落单的时候,对方都会在第一时间赶来,陪在他身边。
开始的时候,往往是让他生气的,只是对方又会用无辜的眼神逼得他发不出火,用理所应当的语气,对他说“我要陪着你”。
大概是生病了,他才会奇怪地多愁善感起来。
宁默轻咳了声,闭上眼睛。
没多久,有人坐到了床沿。
“阿默,喝鸡汤吧。”脸颊被对方小心地戳了一下,宁默睁开眼睛,看到阿旺笑得眉眼弯弯。
呆子的手里,端着一大碗鸡汤,里面还有肉质鲜嫩的鸡腿和胸脯肉。
宁默坐直身体,“你不吃?”
阿旺摇摇头,认真地,“阿默,这是你的,我怎么能偷吃呢?”
“……”
“唔……虽然喝了一碗汤。”
宁默挑挑眉,“我都不知道,原来鸡只有一只腿。”
“……”阿旺游移着眼睛。
不再让阿旺为难,宁默象征性地喝了些汤,又在阿旺期盼的目光中吃掉一个鸡腿,才终于可以重新躺下来。
阿旺拿过纸巾,帮宁默擦了嘴,就掀开被子,和宁默躺在一起。
宁默愣了愣,“你做什么?”
阿旺脱掉上衣,丝毫警惕都没有,“睡午觉。”
鼻腔中有了不属于自己的味道,灼热的手被人握住,宁默只觉得脉动异常,而他还没平静下来,就瞥到阿旺居然睡着,发出了平缓的呼吸。
那张略带肉感的无害脸蛋近在咫尺。
暑假中没了学习压力,阿旺的身体也在林奶奶的食补中添了点肉。
宁默咽咽口水。
妈妈,你把阿旺叫上来,是为了让他的病情加重的吗?
Chapter 20
飙升的体温灼烧着宁默,他僵硬地躺在床上,盖着由于生病的缘故,宁妈妈特地给他拿出来的薄棉被。
房间里没有开空调。
血液沸腾,渐渐地,有汗从发迹流下。
纵然理智一遍遍告诉自己要控制住手脚,可是……
宁默小腹发紧,终究还是抱住了因为睡着而变得不会抵抗的阿旺。
在接触到对方身体的一瞬间,躁动有些许缓解,可没过多久,心底便涌现出更深层次的渴望。
他对阿旺这种奇怪的冲动,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宁默双眼发红,混沌地想,似乎是某个夜晚,他克制不住自己,而在夜晚偷吻了这呆子之后,他所走的路,就越来越偏离预定好的轨道。
他骄傲地仰着头,故意对四周的指指点点和心底的自卑视而不见,阔步向前。但手中始终有一根绳子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