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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难为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了。
想不到梁亿那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男人竟然这么会居家过日子。多好一十全好男人啊,可惜可惜,柳真怅惋地叹口气,对梁亿的不舍又重了几分,恋在梁亿家里不想走。
从冰箱里倒了一大碗冰凉绿豆汤,用勺舀着喝,柳真舒服地躺靠在沙发上,翻着梁亿家里厚厚的几本相册。
照片按时间顺序排列,记录了一个男孩的成长,从小小的稚童,到昨晚匆匆一瞥的少年。
间断的图片连在一起,那些过往便以动感影像的形式,活灵活现地在脑海中放映。
孩子果真像梁亿所说,够酷,即使在很小的时候,也少有露出属于孩童的呲牙咧嘴式笑容或者幼稚到冒傻气的表情,总是恬静的,脉脉的,如溪水一般的可爱。
孩子有着一张清秀的小脸蛋,第一眼看去平淡无奇,但是越看越耐看,眼睛尤其好看,眼珠子乌亮亮,水汪汪,清澈纯真,让人看着就舒服,从心底里喜欢,希望他永远这般天真无忧。
两人的合照里,梁亿还是十几岁的少年样子,就笑的那样嚣张了,双手撑着孩子在自己上方,那样喜悦满足地看着他的宝贝,眼光溢满浓浓的爱意。
有这样一个宝贝,这双眼睛又如何会注意到别人。
两个人的合照有不少,梁亿的笑容总是幸福至极,满足至极。
落满红色炮竹的雪地里,梁亿抱着裹得严严实实,露出小红脸蛋的孩子。
家里的沙发上,孩子摆弄着五彩的变形玩具,闲适地靠在梁亿的怀里。
梁亿扶着孩子,教他骑自行车。
梁亿把孩子架在肩膀,在绿草地上踢足球。
梁亿一口亲在孩子脸颊上,孩子少有地不镇定了,面色现出慌乱和羞赧。
柳真忍不住笑。
照片中尽是梁亿笑着逗弄孩子的情景,揉他的头发,捏他的脸,哈他痒,孩子从最开始恼羞成怒,到后来默默配合。
孩子睡着了,睡颜乖巧安详,嘴角微微扬起,有恬适的笑意。少年闭着眼睛,吻在他的额心,那样珍视,虔诚,深情,挚爱。(表叔拍得好啊)
孩子长大了,现出纤细的少年模样,神情褪去了几分幼稚,纯真不改,静默清雅,不谙世事,可想被保护得很好。
孩子看书的时候眉间微蹙,煞是专注。
孩子个子又高了一些,腿很长,跑道上轻盈地迈动步伐,第一个到达终点。
孩子在宽广的绿茵地上踢足球,像白色的雏鸟展开柔韧鲜亮的羽翅。
毕业典礼,孩子穿着整洁的白校服,身板颀长笔直,站在发言台上,目光平静地落在台下,神情仍是淡漠的,气质脱凡,浑然出众。
下一张照片,却是被高挑英俊、笑容灿烂的年轻男人双脚离地的抱起,手无措地扶住男人的肩膀,神色羞窘非常。
梁亿这家伙。一大把岁数了,还在以欺负小孩子为乐。
这就是兄弟之间的爱吗?为何这般深沉浓郁,观者也为之动容?
合上相册,柳真默默地躺了一会儿。
脑子里有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梁亿,你不可以爱上你的弟弟。
“柳真?你还没走?”梁亿意外地看着出现在面前,气喘吁吁的柳真。
“我、我不走了,我,我还有事,……”
“是么。我先去忙了。”
看着梁亿离去的背影,柳真用手锤锤脑袋,一脸纠结。
“今天怎么这样早就下班了?”
梁亿关上储物柜,对身旁的柳真笑笑,“今天是我弟的生日,我要帮他庆祝。”
“我能不能一起?”
梁亿愣了一下,“好啊。”
两个人先去蛋糕店挑了一个蛋糕,然后去往梁夏的学校。
在校门口等了一会儿,学生们成批地涌了出来。梁亿朝人群中挥手,喊道:“梁夏!”
柳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人群中的少年的确出众,身体修长,面目清俊,表情是淡漠沉静,尤其那一双眼睛泠然清澈,比照片上更加气质卓然,就像一朵白莲,格格不入周遭的庸扰喧嚣,遗世独立,只是不免给人难以亲近之感。
少年闻声看向这边,目光落在柳真身上,柳真笑着也朝他招招手。少年的目光冷冰冰的,和身边的女同学说了点什么,朝这边走过来。
“梁夏,这是柳真,你就叫她姐姐吧。”
柳真摆一个亲切的笑脸,“你好,梁夏弟弟。”
少年平静地看着柳真,声音清醇而有些漠漠然:“你好。”
“好酷的男孩!梁亿,你弟比你帅多了!”柳真发自真心地赞道,显然眼前的男孩很合她的胃口。
梁亿还真有点担心柳真对他弟下手,于是说:“梁夏,我们回家,给你过生日。”
“不了。”
两人大感意外。
少年神色不变,继续说:“我和同学约好去她家里补习。她在那边等我,”少年扭头看着刚才的女同学示意,“你们回去吧。我也走了。”说完,就要转身。
梁亿拉住他的胳膊,表情沉闷,看不出情绪,语气也一样:“今天是你的生日。”
少年平静的脸出现一丝动容,也只是一闪而逝,“我有我的自由。”
梁亿蓦地放手,少年背对着离去,和女同学一道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哗。”手里的蛋糕掉落。
心弦“铮”地崩断,溅落一地的血。
柳真替他拾起蛋糕,梁亿伫立良久,嗓音暗哑道,“算了,留着也没用。”
“梁亿,请我喝酒吧。”
对面的男人喝水一样交替牛饮着啤酒和白酒,不把自己灌死誓不罢休。然而脸上没有醉酒人的醺醺之态,更别提耍酒疯了,异常的安静。
柳真终于按住他举杯的手,“够了。喝死了,可没人帮你照顾弟弟。”
梁亿死寂沉闷的眼睛有些迟缓地看向柳真,“那个混小子,不用别人照顾。……他长大了,什么都不需要。”
“他长大了,可是你没有改变,对不对?”
梁亿反应有些呆滞,似乎在思索她的话,终究是沉默。不顾柳真的阻拦,仰头猛灌了半杯酒,酒液从脸上洒了一路下来,打湿他的衣襟,蔓延出浓烈的酒气。良久,说道:“柳真,你回去。我一个人呆会儿。”
柳真为自己满上一杯酒,仰头喝掉,“你忘了你是来陪我喝酒的?今晚不醉无归。”
“呵呵,”梁亿傻笑,“那可不行,万一你酒后乱性,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梁亿!你行,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你那贞操呢。是不是男人啊?”
“呵呵,如假包换,货真价实,百年难得一遇…哈哈哈。”
“哈哈哈,傻瓜。”柳真跟他傻笑一阵,饮几口酒,但是不敢多喝,一会儿还要负责扛梁亿回家呢。
桌上的酒全被喝光,梁亿却仍是一派镇定,也没有再要酒,晃晃脑袋,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回去吧,我送你。”
在同学家里只待了不足半小时,梁夏就作别离开。在家门口徘徊半天,确定里面没有人,才进去,就被孤独吞没。他走到梁亿的房间,在他的床上蜷成一团,脸埋进枕头里,泪水很快打湿脸庞和枕巾。
隐约的敲门声将他吵醒,黑暗中,梁夏凝视细听,然后起身,看看表,十一点。他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只看到黑暗一片。门外也没了动静。
他犹疑着,打开门,视野斜下方,是男人靠坐于墙的背影。
“哥?”寂静中,他的嗓音压抑不住地颤抖。
男人慢慢扭头,些微的灯光下,面庞曚昽。
空气里的酒精分子刺激梁夏的感官,他忙蹲□去扶他,男人的身体很重,挪不动。被浓烈的酒气熏染,梁夏感到鼻腔一阵火辣,喉头也是,声音不由地哽咽,“你起来,起来!”
男人轻哼一声,艰难地站起,身体不稳地靠在梁夏身上,两人几乎摔倒。梁夏费力地支撑着他走进门,步履艰难地进到他的房间,两人齐齐倒在床上。
梁夏将他的身体摆好,脱去鞋子,转身想去拿毛巾替他擦脸,却被大的力道向后拉倒,落进男人怀里,男人抱住他不放手,梦呓一般,又似乞求,“宁宁别走。别走。。”
心脏被温柔地捅了一刀,梁夏的眼眶湿润酸涩,他维持着姿势不动,男人吐出的气息拂在他的耳旁,“宁宁,生日快乐。”
泪滴攸地滑落。
男人一只手松开他,在衬衫上摸索一阵,然后给他脖子上戴上了一个类似吊坠的饰物,嘴唇仍贴着他的耳朵,嗓音沙哑却温柔,“宁宁,摸摸看,你的生日礼物。”
梁夏抬手摸索,摸到一个微凉光滑的坠子,拿起来放到眼前,微光里,看到了白色玉佛的轮廓。
耳边又是一阵湿热的气息,“喜不喜欢?”
“…嗯。。”
男人轻舒一口气,“那就好。开过光了,保佑我们宁宁健健康康,一生快乐。”
哥,你总是这样。老是害我哭。真想不理你了。可是,我根本做不到。我离不开你,怎么办?
梁亿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挣扎着起身,发现时间已过了九点。
梁夏早已不在,梁亿惊喜地在餐桌上看到了为他准备的早餐。尽管胃里难受,他还是把早餐吃了一空,然后强打精神去上班。
下班回来,梁夏在看书,虽然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的,但是梁亿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绳,也就心满意足。
不能太贪心,只要安静地在一旁看着那孩子就好。但是,他高估了自己,他根本做不到。
孩子纯真无辜的睡颜就那样在自己面前。他多想去触摸,他保证很轻很轻,不被发觉。
看过千百遍的面容明明和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为什么连触碰都不被允许?
指尖熟悉脸庞的温度,清楚每一根发丝的触感,对此着了迷,食了罂粟一样没法戒掉,永远贪婪渴望。
多想,这些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爱情在不知第多少个清晨,静静苏醒,烙着与生俱来的罪恶的黑色印记。
她来的并不突然。或许早就存在于梁亿的心里,只是刚刚揭去了朦胧胧遮面的纱。
该囚禁她一生,还是某一天处死?
柳真还以为梁亿的身体里换上了别人的灵魂,或者根本是没有灵魂。
她多想打醒现在这个没有情绪傀儡一样的男人,找回以前那个会笑得很嚣张的梁亿,那个不懂爱情的白痴笨蛋。
梁亿不该爱上任何人的。
男人的背影在喷泉的水雾和灯光交错下,显得有些迷离。
柳真追上前,在他身后两步停下,终于忍不住问他:“梁亿,你是不是,喜欢那孩子?”
男人的身形顿住,须臾,开口道:“好像…是吧。”
“我的意思是,是那一种喜欢……”
“我知道。”
柳真心里一块大石压下,憋闷地喘不过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男人转身,脸上是一抹极其苦涩的笑,“顺其自然吧。”
“梁亿,答应我,要好好的,你们都要好好的。”
这个季节不该有如此连绵的雷雨。
雷声轰隆,风雨飘摇,一切都让梁亿感到不安。他果断地请了假,匆忙赶回家里。
家里没有人。他确定找遍了每一个角落,那孩子就是不在。
思维无法运转,他穿进雨中,漫无目的,徒劳地四
37、禁?断 。。。
处找寻,灵魂早已脱离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