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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陆子喻送的那些东西,苏色色也没用,把它们放到一个抽屉里。夜深人静,苏色色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苏色色便起床,拿着陆子喻送给她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把弄。
此时的陆子喻,脂肪已经让他的腰腹日渐松弛。与苏色色在床上纠缠,陆子喻已经力不从心,心有余,力不足。
不得已,陆子喻只有吞服蓝色的小药丸。
因为吞服那种蓝色的小药丸了,陆子喻才会激动,才会狂野,才会给苏色色那种上天,入地,欲生欲死的感觉。
陆子喻常常说:
“色色,我老了。”
苏色色听多了,有时候也会说:
“是,陆子喻,你老了。”
这个时候陆子喻又不服气了,搂着苏色色,刮着她的鼻子说:
“怎么?嫌我老了吗?”
苏色色说:
“我没嫌!但,你是真的老了!”
陆子喻说:
“我四十多岁了,过几年,就年过半百,是个老头子了。”
此时陆子喻的心态,和老头子差不多,只是陆子喻不知道而已。
因为家中有老婆,有孩子,陆子喻并不能常常陪伴着苏色色。有时候,一周是一次,有时候,是两次,而且,陆子喻从来不在苏色色这里过夜。
偶尔,苏色色觉得,她就像古代皇帝要宠幸的妃子。
这样一想,苏色色心里就不禁泛酸。
但,苏色色也知道这是游戏的规则。
谁让她做人家的小三?
苏色色不会平白无故,打电话给陆子喻。尽管深夜里,躺地床上,很无聊,很寂寞的时候,苏色色就乱七八糟,胡思乱想着,此时此刻的陆子喻,是不是正在和他明媒正娶的合法老婆苏雪儿,共赴巫山云雨?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性的(1)
别人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苏雪儿比陆子喻小了三岁,刚刚告别了如狼的年代,进入如虎阶段。
奇)有时候,苏色色很想恶作剧地打电话给陆子喻,让电话响了一下,她就撂下——想归想,苏色色却没做过。
书)她不想让陆子喻太为难。
网)因为不想陆子喻太为难,所以每次见面,苏色色很知趣的,不提出到外面去吃饭,不去看电影,不去逛街,也不到周围去散步,万一给陆子喻遇到熟人了,不好解释。苏色色很心甘情愿的,和陆子喻只窝在这套二房一厅八十五平方米的房子。
有时候,苏色色会在陆子喻来之前,去市场买菜。
陆子喻最爱吃的苏色色亲手包的韭菜虾仁馅饺子。
苏色色买好了面粉,韭菜,虾仁,然后等陆子喻来了,她和他一起在厨房里忙碌,像一对平凡又恩爱的夫妻,又是和面,又是擀皮,又是拌馅,又是包。
然后,是烧水,煮。
苏色色觉得,只有这个时候,冰冷阴郁的房子里,才会充满了热腾腾的烟火气息。
像个家,很温暖。
吃完饭后,苏色色收拾碗筷,洗碗,陆子喻在旁边看着。有时候,陆子喻也帮着把洗好的碗碟子用抹布抹干。陆子喻的手,是用来画画的,做家务不大在行,他就是用抹布抹碗,也做得不好,总有着水珠。
苏色色说:
“哎呀,你放着好了,等我来做啦。”
苏色色边抹碗边问:
“陆子喻,你在家不用做家务的么?”
陆子喻说:
“请家政呢。一个是带小孩,一个是做家务。”
苏色色说:
“哦。”
苏色色差点忘记了,那个苏雪儿,家里很有钱很有钱。旅行社的老板都说了,苏雪儿是本市的房地产大享苏俊杰的独生女。
旅行社的老板还说,陆子喻有福气了,娶了苏雪儿,简直就是掉进金山银山里去了。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性的(2)
苏色色想问:
“陆子喻,你娶苏雪儿,是不是为了她的钱?”
但到底,没有问。
吃饱饭后,两人便洗澡。
洗完澡后,便上床。
既然怕遇到熟人,不出门,那爱情最终的落实处,便是在床上了。好像陆子喻每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和苏色色上床那样。而每次,在午夜之前,陆子喻总会准时抽离出苏色色的身体,随后下床,穿衣,点烟,帮苏色色盖好被子,吻苏色色的额头,轻轻地说:
“乖,睡吧,我有空了再来陪你。”
酒足饭饱,欢娱结束,陆子喻自然要回家去。
这个地方,对陆子喻来说,只不过是个旅馆——不不不,不是旅馆,是偷情的地方。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但陆子喻,从来不会在这儿过夜。
哪怕,只是一个晚上。
这是苏色色的悲哀。
有时候,苏色色不是不恨的,不是不怨的。
苏色色的恨,苏色色的怨,化作一股疯狂,她不断的索求,用自己青春诱人的胴体,不停地和陆子喻纠缠,很热烈,很狂野,她要陆子喻在这一瞬那的心,落入地狱,飞上天堂,她要陆子喻感觉到窒息,沉沦,一直一直的沉沦。
几次,苏色色要在陆子喻满是汗水的背上,要抓出血印来。但陆子喻反应快,很巧妙地躲过——他当然,不能在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是要回家的。他不能,让他明媒正娶合法的妻,发现蛛丝马迹。
周末休息,不上班。
陆子喻也没来。
苏色色无所事事,也不想出去,于是便在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拉上桃红色的窗帘,躺在大沙发上,安静地睡觉。
在那一片暧昧的桃红色光影中,苏色色会做一些美妙的梦。
有时候,苏色色梦到陆子喻变年轻了,是她第一次见他的模样,然后她和他在大床上缠绵,她问他:“陆子喻,你爱我么?”陆子喻回答:“爱!很爱很爱!”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性的(3)
有时候,苏色色梦到自己老了,像了陆子喻一样的年龄,然后她牵着陆子喻的手,很幸福,很快乐,很满足地去看日落与日出。
谁说的?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性的。
苏色色觉得,这话,真是名他妈的经典。
陆子喻每次到来,总会提前打电话:
“色色,有空吗?”
每次,陆子喻总是这么问。
每次,苏色色总是这样回答:
“有。”
怎么没有空?苏色色每天,就是上班,下班,除了陆子喻,也没有别的男人。也不是没有人追苏色色,而苏色色,总是淡淡地回答:
“我有男朋友了。”
她的同事起哄:
“苏色色的男朋友,是一个很帅很帅的小帅哥。”
那个很帅很帅的小帅哥,自然是指林小南。
也有同事奇怪:
“咦,苏色色,你那个很帅很帅的小帅哥,以前三头两天到旅行社来报到,现在干嘛没来啦?好久没有见到他了。苏色色,你们是不是吵架啦?”
苏色色说:
“没。近来他学习紧张,快毕业了,要写论文,没空呢。”
其实,苏色色很久没有见到林小南了。
苏色色想,他,忘记她了吧?有了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朋友了吧?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他随便挑一个,也会比苏色色优秀得多。
每次想起林小南,苏色色心里总是有说不出的惆怅。
苏色色忘不了,她最后一次见到林小南的那天明上,林小南看她的目光,又是愤怒,又是难过,又是伤心,又是失望,又是无奈。苏色色也忘不了,林小南离开的时候,是那么决绝,还有他的身影,是那么那孤单,那么寂寞。苏色色偶尔想起来,她的心,没来由的,就一阵阵绞痛。
但鱼与熊掌不能两兼。
为了陆子喻,苏色色只能放弃林小南。
虽然,她和陆子喻的爱情,是那么的无望。
那老男人呢(1)
那晚,陆子喻来了,一番缠绵后,又回去了,陆子喻走后,苏色色很快就睡去。睡到半夜,苏色色起来上厕所,没有开灯,摸着黑去卫生间。
出来的时候,不注意瓷砖上有积水,一脚踩下去,不料脚下打滑,苏色色就前赴后继,不幸“扑通”摔倒,趴在地上。
更不幸的是,崴到了左脚。
苏色色感到钻心的痛。
过了好一会儿,苏色色忍痛爬起来。
脚很痛,真的很痛,在脚踝的地方,是热辣辣的轰痛,像是要断了那样,整个左脚,都无法落地,直把苏色色痛得大汗淋漓,魂魄不齐。
苏色色六神无主,很是恐慌。
想了又想,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给陆子喻打电话。陆子喻的电话通了,但只响了三声,那边便把电话挂断。苏色色再打,但电话那边已关了机。
苏色色怔了好一会儿,又再拿起了手机,鬼使神差的,苏色色就拨打了林小南的电话号码。而林小南,这么久了,一年多了,竟然没有换号码。
林小南睡得朦朦胧胧,声音含糊不清地问:
“喂,是谁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林小南的声音,苏色色仿佛很委曲似的,不禁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哽咽:
“是我。”
那边的林小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大声地问:
“苏色色?苏色色,你怎么啦?”
苏色色边哭边说:
“我,我摔跤了。我的脚好像好像断了。”
林小南连忙说:
“苏色色,你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刚想放电话,林小南像想起什么似的,大声问:
“苏色色,你住在哪儿?你没有告诉我你住在哪儿。”
苏色色说了地址。
林小南说:
“我很快就到。”
林小南真的很快就到了。他从学校宿舍跑出来,刚好看到出租车,赶紧上去,不停地催司机:
“快呀快呀,我有急事!”
那老男人呢(2)
因为太焦急,林小南下车的时候扔了一张一百元,也不等司机找补,就赶紧冲上电梯。到了门口,林小南都顾不上按门铃,只是“咚咚”地敲着门,十万火急火烧眉毛的样子。
苏色色忍着痛去开门口,单脚跳着去开门。
林小南冲进门来第一件事就是瞧苏色色的脚:
“我看看,怎么啦?”
左脚裸的地方,已红肿了起来,还肿到老高,带着淤血。苏色色六神无主,一来是害怕,二来是痛,也说不出话来,只是泪水不停地落。
林小南又再问:
“很痛?”
苏色色点头:
“痛。”
林小南不由分说,就把苏色色背到背上
“我送你到医院。”
苏色色没挣扎,也没扭捏,老老实实地伏在林小南背上,然后把她的双手,圈着他的脖子上。这个时候,苏色色的情绪开始稳定了下来,她感觉到她的左脚,没那么痛了,而她的心,也没那么惶恐不安了,就像一个怕冷的人,站在寒冬中,忽然捧得一束烛火,缓解了内心的惶惑。
此时已近清晨,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安静的街道很干净,人很少,车更少,几乎没有,四周围空荡荡。因为空荡荡,显得苍白的路面,有点刺眼。
因为找不到的士,林小南背着苏色色直奔附近的医院。
林小南虽然瘦,力气却不小,大概是年轻的缘故。
苏色色也瘦,瘦得身子轻飘飘的,轻飘飘到令林小南心痛。不是说,浸在爱情中的人是幸福的吗?为什么苏色色看上去,一点也不幸福?甚至,她比和他一起的时候,瘦了,瘦了很多。
林小南忍不住地问:
“那老男人呢?”
苏色色没有说话,却哭了。
吓得林小南连忙说:
“苏色色,不要哭了好不好?我不再问了,还不行么?”
苏色色还是哭。
苏色色真的希望,现在背她的人,是陆子喻。
那老男人呢(3)
但陆子喻,不接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