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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就把她结果了。而且又是何等轻易的事情!整个过程实在没有什麽复杂,但是对於不了解他们内部矛盾的褚彦帛来
说显然还是困难重重。加上焦毁这个帮手还不合时宜地横加阻挠,案子又是有头无尾了。奖金还是那句免谈,而且他多
次单独行动,非议是少不了的。好一个徇私枉法的猪头警官!
盛银华呢?认为不过是小偷们光顾自己家里谋财害命小事一桩而已,因为青冥确实也制造了翻箱捣柜找钱物的假象
。就这样,组织事务照常运行,毫无波澜。但是在盛银华的眼皮底下,有一个人却在给他挖墙角,那个人就是闻人火凤
。算起来,闻人火凤出境也有一个月了,此刻,他正在「血色」新加坡分局易森安所长府上做客。易森安和闻人火凤的
交情不赖,但因为是逃亡者,闯到见面仍旧大费一番周章。一见面,闻人火凤便忍不住要在老朋友面前一吐为快。
“……本来这件事情也是理所当然。不过他(盛银华)也总得让统帅下道任命书再在交接仪式上把「血色」的大权
交给他吧?现在呢?竟然连统帅他人在哪里都没个底细。你不知道本土都成什麽样子了,一群跳梁小丑完家家酒。”
易森安听了他的话吹出一个烟圈哈哈大笑:“哎呀火凤啊!我听「探子007 」说,这个统帅的位子不是打算封给你
了吗?怎麽平白又闹出这些事端?”
“「探子007 」?他连这麽机密的消息都知道?不过你也别笑话我了,我可不是那块料。”
“过分谦虚就是骄傲──是你的就是你的,管他是统帅的儿子还是老子呢!你就放弃这样一个最高的位置吗?”
“我不需要。”
“怎麽?还有什麽东西比这吸引更大?你不为了这个,还来找我做什麽?”
“有了地位很好吗?还不是这副样子,也没看长出一对翅膀或者一颗天目嘛。人只要一死,那一切都是空的了。”
易森安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还是闻人火凤,至少也不是以前那个人了。闻人火凤,一向淡泊自己所处的位置,但是
他也曾说:聊胜於无,只不过不要为这种抽象的东西患得患失。有权利的好处,无非就是可以自己做一回上帝,自己安
排人类的剧本,不让别人来控制他的命运,不让自己变成木偶。如果是从前,他会因为这个至高的权力而感到无限自由
,而现实是:过去有统帅一手维护他,他才有相对的自由可言。但若没有了盛凛,以他现在一个囚犯的身份,难以服众
,那种想法就未免太幼稚了。所以那个可有可无的皮囊也便不需要了。除非找到盛凛,那又该另当别论,因为只要盛凛
肯为他澄清,就没有一个兄弟敢不服了。他要让盛银华亲口向他道歉,他要让杀害寒祈心的凶手无所遁形,要让组织回
到原来团结的风气。
易森安看了看一脸严肃的闻人火凤,反而再次发笑:“神童火凤,长大怎麽反而一次比一次消极了?”
闻人火凤不觉得自个儿有哪里消极,他不正是要找到统帅好让老头子收拾收拾整顿整顿这个勾心斗角的杂货铺吗?
之後,他还要带著寒祈心的骨灰去冰岛生活呢。有什麽称得上消极的?我又没有像琼瑶老巫婆笔下那些男女死去活来失
魂落魄的。他承认自己一开始是冲动过分,失去了该有的冷静,与他的年龄极不协调。但是经过一个月的沿途颠簸,心
境已经有了大幅度转变:如果再不振作,失去的就不仅仅是祈心的生命了,而他的命,也是因为自己不够慎重所导致的
。所以闻人火凤渐渐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也加强了复仇的决心。有易森安联动其他官员密切协助,他相信与盛凛碰头的
日子也不远了,往後要怎麽办,只能听天由命。
42
易森安要尽地主之谊,不带客人去茶座、歌舞厅是不礼貌的。这个花园之国
有一件精巧的黄金饰物,24K 的,造成花朵的样子。它的制法就是将新加坡的国花「卓锦万代兰」经过化学处理後包上
一层薄薄的黄金作为项链的坠子。
易森安笑著拿它开刀:“这个你带回去送女人是不错,可惜你没有女人。卓锦万代兰有「卓越锦绣,万代不朽」的
意思,它俊俏、浪漫、婀娜多姿,然而这一切都不是天生的。培育它的艾尼丝。卓锦,我喜欢称她珍妮。卓娅。”
火凤说他对植物没什麽研究,倒是新加坡这块地方也不小。
“小金啊?他开始向内地进军了吗?第一个就拿你开涮?他呆在香港有什麽不好的?内地的收入没有他高吧。”
“内地人喜欢去香港淘金,他就来个反其道而行,思维的确先进。何况他也不会因为顾此而失彼。”
“只要你一开始就接受统帅的好意,哪里的地盘不是你的?世上没有後悔药,我祝你早日翻身,”易森安伸出一掌
掩到一边调皮地说:“当然我可不是希望那位先生(指金井石)有什麽损失,好歹都是自家兄弟,和气生财嘛!我保持
中立。”
“他害我的时候可没有想过手足情深啊,连规矩都能忘了。”闻人火凤也是一句玩笑话。
他们所在的地方四面临海,食物大多数是水产。夜间易森安带火凤去看人们快乐地起舞联欢,到处都是精神抖擞不
知疲倦的夜猫子。易森安推火凤也下去找个舞伴,“饶你只跳慢四好了。”火凤才不愿意下去搅和呢:“你要我过去夺
人所爱吗?你肯招待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易森安往杯子里注了一些不知名的洋酒笑著说道:“夺人所爱?你也太自信了,你肯定你下去就会有人垂青吗?”
他把酒杯推给闻人,想起什麽似的又说:“我听说你手下有一个人特别擅长交谊舞,以後出来旅游可以带上他让他教你
呀,也顺道让我瞧瞧。”
易森安不知内情信口提提,可是火凤心里明白那个舞者是谁──冰上华尔兹、拉丁、狐步、探戈、古特巴……动作
和平常在地毯上跳没什麽两样。擅长花样滑冰的人……呵,又是往他伤口撒盐的事情。
“我很遗憾他恐怕是不能来了,而且他也不喜欢和比他年龄大的女人跳舞。”
“是吗?那太可惜了,听你的口气他应该还很年轻的样子──这里的小姐都还不大啊!你竟然就说她们比他大。”
……
易森安的话随著时间的推移也变少了许多,失去了他的生气,像是梦呓。他每天也就凌晨过後睡觉,早上9 点起床
,上午自然就不去工作。下午2 、3 点吃午饭,之後才开始理事。晚上8 、9 点吃过晚饭是能量高峰期。这次他醒来的
时候,仆人早已在床边等急了:“先生,您的客人。”
“客人?”易森安伸著懒腰一步一步走出房门一边还做著舒展活动:“哪位客人?认得吗?”
“就是因为不认得才叫醒您的,不然我也不来搅了您的好梦了。那位先生说是您的老朋友,自然不敢怠慢了。”
易森安在仆人的唠叨下完成了起床以後必须做的脸部清洁工作出去见客。这时闻人火凤似乎也得到了同样的消息从
另一扇门向客厅里去。
易森安、闻人火凤几乎同时踏进厅门。看到椅子上站起来那个人,易森安恍然大悟,轻笑一声坐到一边:“是统帅
呀!你过来应该先来个通知,好让我和火凤去迎你呀。”
盛凛一笑置之,抬头望望一脸严肃的闻人火凤,心平气和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会从那里出来的。”
火凤想解释自己不是为了争名夺利才逃出来寻找盛凛的。但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觉得老爷子应该很了解自己
的用意了,即使无法知道全部,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盛凛接著问火凤:“你知道我为什麽在你出事後出境吗?”
闻人火凤微微将头一偏,专心地看著盛凛示意他说下去,他会仔细听著。
“跟银华一定讲不通,我干脆告诉他我出去亲自谈一笔大的业务,暗地里到各地区负责人那里把情况原原本本告诉
他们──万一我死了,至少还有那些人会起来助你一臂之力。”
“那怎麽行?银华一定会咬牙切齿地恨你到底。”闻人非常担心将来的人际问题:“而且和他合谋的还有金井石。
我觉得还是金井石嫌疑比较大。银华也许被他唆使怂恿一时糊涂才……”他已经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说出这麽恶心不合情
理的话来。依盛凛的意思,盛银华丢失的不过是权力和地位,而他闻人火凤却失去了整整五年的结晶,是地位所换不来
的,却是能被地位所毁灭的东西。这是「对不起」三个字远赔偿不了的。更可恨的是那个盛银华绝对会拒绝向他道歉,
向死去的人道歉。不仅如此,这位少帅,一定还会更尖利地鄙薄他、辱骂他以及他刚刚失去的人。闻人火凤越想越不甘
心,实在太不划算了!要不是敬重盛凛,他现在定将崩溃得发狂撒野见人就打了,任哪种酒精也无法给他这种刺激。他
神志恍惚地听到盛凛和易森安乐呵呵地盘算著要去泛舟。盛凛还夸这个地方变化大,装修也好,他摇摆著伸出一个食指
的右手调笑易森安是个会享受的人,却也把新加坡分局的事务打理得令他非常满意,不像某些人那样,不当心自己的工
作,成天动窝里反的歪脑筋。照蒋光头的说法就是:军人不去打仗,搂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