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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疯了!”虾米吓到大骂。
宋子豪飞快地转动方向盘,同时掏出枪打爆桑塔纳的车胎。面包车擦著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车头调转,向仓库冲去。
仓库里,季修注视著来谈生意的苏伦迪和他身後一排端著枪的手下,心想这缅甸人根本不信任老子,带那麽多人还带著枪。
表面上,依然笑眯眯地与对方寒暄。
苏伦迪拿出一只密码箱放在桌上,打开,花花绿绿的美元映入众人的眼中,“季先生,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喔。”苏伦迪操著半生不熟的国语说。
季修看在美元的面上,放下心里的结缔,热情地笑道:“我也是很有诚意的,希望这次合作愉快,能和苏先生交个朋友。”
季修对身边的阿炳扬了扬下巴。阿炳走到仓库中央的两个箱子前面,正准备开箱,忽然听见仓库外面传来枪声。
阿炳刚惊愕地转身看向季修,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抵在季修头上。
苏伦迪阴著脸问:“怎麽回事?”
季修生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
话音未落,宋子豪的面包车撞开大门冲进来。
宋子豪停下车,大叫道:“有警察!”
季修推开头上的枪,气急败坏地对苏伦迪说:“赶快走!”
他说话的时候,阿炳按下藏在墙角隐秘处的一个按钮,地上的铁皮像门一样打开,两只货箱掉到水里,沈了下去。阿炳和其他人推过几只箱子放在铁皮上。
苏伦迪已经从仓库的後门出去了。外面是个小码头,停著几艘船,其中一艘就是苏伦迪的。
季修带著所有人挤上面包车,吩咐道:“阿炳去开车。阿豪过来跟我。”
一切的发生不过是几分锺的时间,仓库外已经警笛大作。
阿炳迟疑地问:“还要出去吗?”
季修明白他的意思。反正东西处理干净了,警察来也找不到证据,无非是拘留两天。但是季修不放心。东西是处理了,人还在啊。进了警察局,大家分开审问,说不准会发生什麽事。他可不会冒这个险。
“废什麽话!冲出去!”他吼道。
面包车冲出仓库。警车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是从地下凭空冒出来的。
见到这情形,车上的人全感到了情况的危急,季修眉头紧蹙,满脸扭曲的杀意,沈声说:“给我他妈的冲出去!绝不能让条子抓到!”
阿炳把方向盘转得像轮盘似的,面包车保持著高速七拐八扭地居然冲出了警察的包围圈。
不过,有两辆警车穷追不舍。警笛尖利地鸣啸著,如索命阴魂一般紧跟在後。车上没人说话,只听到紧张的呼吸声。
阿炳焦急地说:“要到收费站了,得把条子甩掉,要不然过不去!”
季修骂了一声:“操他妈!”
他转身对准警车,举起枪。
手上一沈,被人按住。
季修大怒:“你他妈干什麽!”
宋子豪冷静地回答:“不能杀警察。”
“不杀?我们跑得掉吗?”季修眼睛红了,瞳仁中是酷烈的锐光。
“杀了,更跑不掉。”冷冷地说完,宋子豪双手拿枪,从後车窗探出上半身。
车子在颠簸,宋子豪尽量保持身体的平稳,他叫了一声:“阿炳!”
阿炳很有默契地忽地减慢车速,後面的警车差点追尾。电光火石间,宋子豪已经开枪,打爆了警察的轮胎。警车被突如其来地袭击打得失了方向,在原地打转,另一辆警察撞上来。轰响过後,冒出惨淡的黑烟。刚才还咄咄逼人的警笛声,也蔫下来。
车上的人长出一口气,不由对宋子豪生出几分赞叹和亲切。
“阿豪,好样的!”阿炳赞道。
在一片飞扬的尘土中,车子闯过了收费站。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二十八)试探
季修带著宋子豪等人躲在市中心的一座公寓里。
他肯定这次是被帮内人出卖的,在一切情况未明之前,不敢轻易露面。
此刻,他坐在沙发上,表面在看电视,其实鹰隼一般的眼睛正在几个手下之间来回睃巡。当目光落在宋子豪身上时,停住了。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阿炳推门进来。季修和他交换一个眼色,两人一起到里间说话。
“修哥,车处理掉了。”
“嗯。外面情况怎麽样?”
“条子盯著咱们呢,你家被监视起来了。还好你事先说到外地做生意。”
“妈的!老东西那边呢?”
“帮主也在找你。你怀疑是帮主通知条子的?”
“老东西早看我碍眼了,要收买咱们的人套消息,他可比条子方便多了。我觉得虾米这两天不太对劲,你去查查他。要是他最近和老东西的人接触过,大概就是他了。”
“虾米是老人了,不会吧?倒是那个宋子豪,不知根不知底的……我也不是怀疑他,不过他也太镇定了,我开始还以为他是洪帮的大人物,结果是个马仔……”
季修瞅了瞅安静坐在一隅的宋子豪,目光变得深沈,“他是个人物……”他沈吟著说:“他不是有个儿子吗?把他儿子弄来。他儿子在我们手上,正好可以试试他,也不怕他耍花样。他要是真心帮我做事,比十个虾米还有用。告诉徐老四,把他儿子给我送来!”
嘉文很快被徐启明带到城里。季修很谨慎小心,两人到车站了才通过徐老四告知他们地址。
嘉文出现在宋子豪面前时,宋子豪吃了一惊。
季修笑呵呵地对他说:“小孩子一个人在乡下怪孤单的,还是跟在老爸身边好啊。这下父子团圆了。”
宋子豪警惕地望著季修。他很清楚,季修这麽做是不放心自己,拿嘉文做人质。他心里气愤,怪季修不该把孩子卷进来,不过表面上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季修装模作样地逗了嘉文两句,阿炳拿著电话跑进来,焦急地说:“条子来了,已经到街口了!”
季修阴沈地瞟了一眼虾米,沈声吩咐说:“往後门走。”
嘉文拉著宋子豪的衣服惊恐地眨著眼。
宋子豪来不及仔细想,只是凭本能做出决定:“嘉文和明仔留下。带他们一起走肯定跑不了。”他想著要是被警察追上,以季修的脾气势必要反抗,到时候很容易误伤小孩。
季修眼睛一转,想到另外一层:“是啊,他们两个留下可以吸引条子的注意力,只要他们不开口,条子只能放人。”
他笑咪咪地问嘉文:“小朋友不会乱话说吧?”
嘉文觉得他带笑的目光如刀锋一般充满寒意,忍不住往宋子豪身後缩。
徐启明开口:“我和嘉文都不会乱开口的。”语气很是坚定。
宋子豪冲他和小孩点点头,只来得及对嘉文说一句:“小文,别怕……”
阿炳一迭声地催促,季修拖著他消失在走廊尽头。
警察来的时候,徐启明正抱著嘉文看电视。
两人被带到警察局,几番盘问。他们本来也不知道多少事,又事先编了说辞,警察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麽有价值的信息。说要让家长来领时,嘉文便在警局里耍赖,哭天喊地的,警察只得把他们放了。
一辆出租车在警察局门口接他们,在城里兜了无数圈,终於把跟踪的警察甩掉後,直接把徐启明送到长途汽车站,拿了车票让他回徐家村。徐启明不走,被拒绝;他要留下,也不行。还想讲条件,干脆让人叉下来,硬压著送上车。而嘉文则被送到一所夜总会。
季修他们躲在夜总会的地下室里。
嘉文还没走进地下室便听见凄厉的惨叫声。他抱紧书包,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他忍不住想象,在黑暗的角落里藏著恐怖的怪物,会猛地跳出来吓他。
还好,从角落里出来的不是怪物,而是他亲爱的爸爸。
宋子豪显然等了很久。嘉文刚到,他就迎了出来,满脸焦躁之色,全不是平时的冷淡模样。
他把嘉文抱在怀里。熟悉的温度气息让他长出一口气。
留下嘉文是没经过大脑的决定,过後想起,一阵阵的後怕。
“你没事吧?警察有没有对你怎麽样?”他翻开孩子的衣服检查。还好,身上没有受伤的痕迹。
小孩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说:“警察好凶!不过我什麽都没说。”
“真乖。”宋子豪摸摸他的小软毛。
“小明哥被送走了。”
“我知道。他回家有事。”
“爸爸,我们什麽时候回家呀?”
“我办完事就回去。”
“你什麽时候办完事啊?”
“很快。”
又一阵凄厉的叫声传来。嘉文吓得发抖。
宋子豪忙拉起他的小手蒙住耳朵,温柔地安慰:“别怕,爸爸在呢。”
季修坐在房间中央,双脚翘在宽大的桌子上,懒洋洋地对宋家父子说:“小孩,不错啊。没被警察吓住。”
这时阿炳满身是血地进来,对季修说:“虾米都招了。是帮主问他这次生意的事。他全告诉帮主了,後来还告诉帮主我们藏身的地方。”
季修啐道:“蠢货!还当老东西会给他什麽好处?我出生入死那麽多年,他还不是一样要除掉。他这麽个小喽罗,利用完了,他妈照样得死!”他说得大声而清晰,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清楚听到。
阿炳问:“现在处理掉吗?”
季修站起来,恶狠狠地说:“废话!出卖兄弟就得死!”
阿炳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传来一声枪响。估计地下室隔音,外面听不见里面的动静,而在房间里,枪声显得特别的巨大绵长。
没有人说话。枪声消失後,一片死寂。
阿炳拖著血肉模糊的尸体出来。宋子豪把嘉文的头按在怀里,不让他看见这血腥场面。
季修站起身,在屋里踱了一圈,充满威严地说:“他不仁我不义,如今老东西想借警察的手整死我,我不能让他如愿!你们跟不跟我干?”
他这一句问出,就是宣战。竹联帮的血腥内讧即将上演。
宋子豪被强行推上了战场。
他注视著惨淡灯光下的季修。这位年轻的黑道传奇,此刻脊背挺直,瞳中光芒大作,浑身笼罩在一种酷烈而冷峻的气息中,不见一丝畏惧颓丧之气。
宋子豪明白,他将再次书写传奇。而这一次,传奇里也会有自己的名字!
嘉文感觉到宋子豪的心跳骤然加快,全身散发出不同寻常的热力。他仰起头,看见爸爸平静得面容上,隐隐闪烁兴奋的光彩。这种异乎寻常的狂热,让他害怕。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二十九)热血
宋子豪父子从乘上飞机後便没有说话。
回到C城的公寓,宋子豪长舒一口气说:“可算回家了。坐几个小时飞机也挺累的。小文想吃什麽?等会儿我来做。”
嘉文摇摇头说:“随便。”
他把手伸到宋子豪面前。
宋子豪露出抱歉的表情,替他打开手铐。
嘉文把身体重重摔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胡乱翻看,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目光却躲在书页後追随著宋子豪。
男人简单地收拾好行李,慢慢地解下领带,打开袖口的纽扣,看样子是准备洗澡。这些年来,他始终刻意培养,不知不觉间磨光了原来的粗粝,养成不同於其他黑道成员的优雅。
嘉文不得不承认,那个成天打打杀杀的养父已经变成了充满魅力的成熟男人。
正在这时候,宋子豪的手机响了。他看著来电显示,微皱起眉头,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