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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筋疲力尽地回到家,倒头就睡,不用和宋子豪多说话,不用去想自己怪诞的感情。轻松之余,也会空虚。
今天回到家,没想到宋子豪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像是专门等他似的。
“回来啦?吃饭了吗?厨房还有吃的。”宋子豪放下手中的报纸说。
“我吃过了。”嘉文拎著书包想往卧室逃。
“小文,过来。爸爸有话和你说。”宋子豪不等他转身便说。
嘉文硬著头皮走过去。
宋子豪拍拍身边的位置。嘉文挪动脚步慢腾腾地过去坐下。
宋子豪伸出手臂把他搂在怀里,像以前一样。男人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他的怀抱如此温暖,嘉文不自觉地将头埋在他肩膀上。
“小文最近很忙啊。功课很多吗?”宋子豪拨弄著他的头发,温和地问。
嘉文无言以对,含糊地答应了一声。
“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我平时忙,没时间陪你,也没关心过你的学习。你……不怪我吧?”宋子豪话语中的那点失落惆怅没逃过嘉文的耳朵。
“怎麽会?你忙,还不是为了我。”嘉文想解释,又不知说什麽好,只得干巴巴地接了一句。
“我想带你去F市玩,你正好放假,我也散散心。我记得你一直想回去看看。”
“啊?”
“你如果不想去,我们可以换个地方。”
“不是,我还要补习。”
“你已经够努力了,休息几天吧。再说,你不想陪爸爸吗?”宋子豪把嘉文搂得更紧一点,看他的目光里有征询和期待,竟让嘉文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过了两天,嘉文便和宋子豪、季修坐上了去F市的飞机。
在飞机上,宋、季二人还在讨论生意上的事。嘉文坐在一旁玩宋子豪才给他买的ipaid。玩了一会儿,便发起呆来,望著窗舷外的云朵思绪起伏。
他奇怪,自己对父亲怎麽一点抵抗力也没有呢?躲他躲得那麽辛苦,结果才几句话又跟著他来旅游了。
宋子豪在谈话间隙,关心地问嘉文:“是不是累了?睡一会儿?”
嘉文摇摇头,只是握住他放在扶手的手掌。有些粗糙,十分温暖,握上去就不想放开。
下飞机後,是徐启明来接机。
宋子豪跟季修做事後,资助徐启明继续读书,他也不负期望,考取了名校的法律系,一直读完硕士。如今是季修和宋子豪的法律顾问之一。
嘉文和徐启明好几年没见,这次见面,当年的少年已经长成挺拔的青年,因为事业有成更添了几分成熟稳重。
徐启明见到嘉文也吃了一小惊。主要是小孩长得太快,个头已经和自己差不多,在同龄人里是少有的高大。他那种出众的相貌也让徐启明忍不住多看几眼。
他热烈地拥抱了嘉文,拍著少年的肩头说:“小文长那麽高了!我都没认出你来。”
嘉文被他拥抱,有些脸红,笑著说:“我也认不出小明哥。”
徐启明接过他的行李,和他并排而行,一路询问他的近况。
季修把海边的别墅借给宋子豪父子住,因为还有公事要谈,他和徐启明陪宋家父子一起去别墅安顿。
下午因为宋子豪没有时间,一直是徐启明陪嘉文。
嘉文本来对徐启明就亲近,而且他的学识、素养比嘉文平日接触的人要高,和嘉文的共同话题比较多。嘉文难得遇到这麽谈得来的人,又因为过去的交情,在他面前自然卸去防备,所以和徐启明相处是愉快而轻松的。几个小时晃眼便过了。
晚饭是在附近一家酒店吃的自助餐。
走进酒店,徐启明说了一句:“到这家酒店总会让我想起以前许多事。”
这酒店是他们以前常来的地方。嘉文还记得第一次来是宋子豪肚子上的伤刚好的时候,季修请的客。
嘉文环顾四周,一切如旧。过去的时光仿佛做梦一般来到眼前。
他喃喃地说:“都没变啊。”
徐启明侧头对他微笑,说:“那些年小文可吃了不少苦。”他把手伸到嘉文袖子里,轻轻摸了摸嘉文手腕上的伤疤。
宋子豪转头对他们说:“明仔也一样。大家都不容易。”
在宋子豪回头前,徐启明已经飞快地缩回手,如常地应答:“先苦後甜。有现在的回报,辛苦也是值得的。”
嘉文被徐启明的小动作弄懵了,总觉得他的话里有些别样意味。他困惑地望向徐启明。目光相碰时,徐启明对他眨了眨眼。
怀旧的话头一提便收不住。四个人开始回忆起以前的种种。本就是熟人,在回忆里徜徉一番,气氛更多了几分感情色彩。有忆苦思甜、畅想未来的味道。
宋子豪收起往常的冷硬,表情丰富起来,嘴角一直带了点儿淡淡的笑。这样的父亲很少见,嘉文几乎是不错眼地凝视他。
宋子豪的目光落在远处一对母子身上,有些向往,又有些遗憾地说:“要是小文的妈妈还活著就好了。”
嘉文的心抖了一下。他撇过头望向窗外,彩色的灯光映出自己面无表情的脸。他已经记不清母亲的容貌,但是知道自己长得肖似她。这一点让他很不开心,特别是宋子豪看著自己出神的时候。
不想在他眼中成为别人的替身。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母亲。
吃完饭後,宋子豪给季修拉走了,说是有事谈。嘉文一点儿不相信。
嘉文闷闷不乐地不说话,忘记身边还陪著一个徐启明。
“小文还是老样子。豪哥提妈妈,就不高兴。”在沈默地走了一段路後,徐启明忽然说出这句话。
嘉文想到自己的表现全被他看见了,心虚地说:“哪有!”盯著徐启明反问:“我为什麽要不高兴?”
徐启明笑笑,转换话题说:“你想去哪里玩?”
“随便。”他歪头想了想,说:“去热闹的地方。”
徐启明把嘉文带到附近的酒吧街。
他们走到一家酒吧门口。这一家的格局比较特别,敞开的门内竖著高高的屏风,遮住了里面的光景,还有长长的纱帘飘荡,越发神秘朦胧。门口三三两两站的都是男人。
嘉文抬脚往里面走,被徐启明拉住:“我们去别的地方。”
“为什麽?”
这时有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吹了一声口哨。
徐启明犹豫地说:“这是gay吧。”
听说是“gay 吧”,嘉文好奇心大起,非要进去。徐启明拗不过他,只得叮嘱他紧跟自己,便走进酒吧。
酒吧里的热闹和外面的冷清形成对比,音乐劲爆,灯光闪烁。中间的舞池里积满跳舞的人。舞池周围的座位藏在暗影中,隐约能看见有人搂抱在一起。
嘉文的脸红起来,眼睛不敢乱瞟。
徐启明把他领到角落里。点东西的时候,徐启明给他点果汁,他不高兴了:“我不喝果汁。”
徐启明好笑地说:“你要喝什麽?”
“和你一样。”
谁知道徐启明给自己也点了一杯果汁。
嘉文觉得坐在酒吧里喝果汁太傻了。他不喜欢被当成小孩看。他在吴莉那里都是喝鸡尾酒的。
趁去卫生间的时候,他点了一瓶威士忌。还特豪爽地干了一杯。後来他喝晕了,被徐启明硬拉出酒吧。冷风一吹,头更昏,整个人靠在徐启明身上,高一脚低一脚地离开了酒吧街。
在出租车上,徐启明把他抱在怀里,用手轻轻地摸他的头发,在他耳边笑著说:“你啊。”
嘴唇覆在耳垂上。一触及分。但是那种火热的温度还是让嘉文恍惚。
嘉文被徐启明送回别墅。开门的是宋子豪。见嘉文软成一滩泥,忙从徐启明手上接过人,埋怨道:“怎麽跑去喝酒呢?还喝成这样!”
徐启明忙道歉说:“都怪我,没拦著小文。”
宋子豪把嘉文扛到肩上说:“他想喝,拦是拦不住的。你先回去吧。麻烦你了。”
徐启明目送他们上了楼,才退出别墅,轻轻带上门。
嘉文醉了酒很闹腾。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又头疼。宋子豪忙前忙後伺候。好不容易小孩睡过去,他累了一身汗。
才躺下没两分锺。嘉文又开始不安地扭动,一个劲儿往宋子豪怀里钻。
宋子豪搂住他,听见他小声哼:“爸爸爸爸……我难受……”
“哪里难受?”宋子豪板过嘉文的身体,认真检查。
不见异状,宋子豪正纳闷,就见嘉文难耐地摩擦下身。
他恍然大悟。都说酒是色媒人。这孩子是喝醉了发…情呢。
嘉文脸色潮红,迷离的大眼中尽是委屈,嘴唇微微嘟起,撒娇似的嘟囔:“难受……爸爸……”手不安分地拉著宋子豪的手放到支起的帐篷上,迫不及待地在他手心里蹭动。
宋子豪被他一声一声叫得心软。想著小孩才开窍,大概没什麽经验。像小时候一样,遇到难题便找爸爸,这种事也不例外。
做父亲的也是有义务教导儿子这类事情吧。
这样想著,宋子豪把嘉文紧搂在怀里,褪下他的内裤,替他撸动起来。
帮儿子做,宋子豪觉得挺自然的,并没有违和感。只是在整个过程里,嘉文发出细微的呻吟声,瓷白的肌肤泛起一层玫瑰色,长长的睫毛急促地颤动。那染上浓烈的情/色意味的模样,让宋子豪的心跳跟著加快了,手也跟被感染一样,火热的简直能烫人。
幸好嘉文很快发泄了出来。
宋子豪长出了口气。他放开嘉文去拿纸,谁知嘉文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睁开眼睛,在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宋子豪拍拍他的脸颊,温言道:“酒醒了?”
嘉文抬起身体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宋子豪把小孩的亲吻归结为酒还没醒。他把嘉文按到床上,迅速擦干净身体,盖上被子,轻声说:“睡吧。爸爸陪著你。”
最近的距离最远的爱(三十六)相依
嘉文睁开眼的时候,眼中映入宋子豪关切的脸。昨晚的记忆潮水一般涌上来。小孩脸红了,拿被子蒙住头。
宋子豪把他从被子里挖出来,“吃点东西再睡。头疼不疼?”
经他提醒,嘉文才觉出头疼来。宋子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不舒服,帮他揉著太阳穴。
忍不住要数落他几句:“你不会喝酒干嘛喝那麽多?我也不是不准你喝,但是你还小,喝烈酒不好,喝低度酒是可以的……就是喝低度酒也要适度,那玩意儿多了会伤身……”
嘉文靠在他身上享受他力度适中的按摩,听著他絮絮的唠叨,心中又甜蜜又惆怅。
嘉文想,这算是和他有亲密接触,继续要求他替自己解决问题,他肯定不会拒绝,可是如果再进一步会如何呢?
现在的关系就是一层纸,捅破了,可能什麽都完了。
本来是想躲的,经过了昨晚,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意志彻底崩溃了。躲不了,就不躲了。打算也是没有的。就这样吧,至少自己仍然是他的唯一,仍然拥有他的关爱。其实不去多想,也会有爱情的幻觉。
宋子豪对这次旅行倒是很满意,因为让疏远的父子关系有所缓和。嘉文又和他一起睡了,话也多了些,就是会时不时要求替他解决生理问题。宋子豪想儿子在青春期,要求多也是正常的,所以在不伤身的范围内都会帮他。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容易渡过。旅行结束了,他们和徐启明一起返回C城。
芝芝主动约过嘉文几次,吃饭看电影啥的。他都去了。他觉得和芝芝在一起